于是更喜不自胜。
虽然全程跟她对接的都是那个任姓执行总裁的助理,但是助理也对她说了,陆知行本人是会到场的。
初听闻这消息,商素自然是喜悦至难以言喻。
以至于对方提出,这一次迎新典礼上的主持人也要到场……这样奇怪的要求,她虽然不情愿,却也没怎么在意。
毕竟旁的不说,她自己也是计科的,能跟这样的男人沾上亲带上故……那就约等于稳稳抱住了未来大佬的大腿。
无论是什么样的亲,还是什么样的故。
然而却没料到,他来是来了,赞助费也在那之前就已经打到账上了——但是贯穿全过程态度皆是冷淡,恰如刚才那般。
不甘累加着不甘,不甘的情绪快要冲破峰顶,商素咬住嘴唇。
-
另一边,王舒窈结完了帐,把账单仔细地收好了,继而跟童谣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停车场位在负一楼,场地空旷而僻静,二人一路走到童谣停摩托的地方。
到了地儿,童谣正探手去拿头盔,王舒窈却想起了什么般的,侧首去问童谣,“童谣,”她问:“你跟陆总认识吗?”
那拿头盔的手便猝然地顿住。
又因停车场空间阔大,说一句话后便是无数而冗长的回音。
回荡在耳朵里,王舒窈问句的一遍也如被放大数倍成了数遍。
来来回回,回荡在耳朵里。
你跟陆总认识吗?
认识吗?
认识……吗?
一晃神,也只刹那之间。
拿起了头盔,童谣眸微下垂,目光在腕间无意地落。
偏转了脸,她的否认亦淡淡,“不认识。”
“……”王舒窈顿了顿:“这样啊。”
她似思索着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刚才先是座位,他说的那句话好像就是让你过去。后面商素不是要倒酒吗,结果陆总说不用……我感觉是给你挡酒,不要你喝的意思。”
“嗯,”童谣:“自信一点,去掉可能。”
王舒窈,“……”
童谣递过另一只头盔给王舒窈,王舒窈伸手接了,坐上后座,而发动机轰鸣,二人很快扬长而去。
不远处的拐角。
眼眉微敛,陆知行身躯半倚在黑色车身,长腿曲起是微微的倾斜。那比灰尘尚要晦暗的光线合拢在男人俊逸分明的脸上,笼罩他面色是几分的隐约而又隐晦。
长手徐徐地下落在西装裤兜,这回他没犹豫,摸了烟出来。咔哒一声,火机响亮地升腾起青蓝火焰。
烟一并地在指间亮起火光,薄唇噙住那支烟,深吸,而后悠然吐出。
那青烟袅袅,也如阴翳般地洒落在那一张俊脸上。
……不认识。
微眯着眸,却是手机在兜里震了震,将那支烟噙在唇间,红光在烟尾明灭。低着眸,他手探进兜里,拿出手机,眸光亦淡淡扫了一眼屏幕——接听。
任意的声音在那头响起,“老陆,见到隔壁小妹妹了不?”不待陆知行回答,他又有些邀功般的得意:“哈哈,也是凑巧,要不是我多看了一眼那个什么典礼的节目单,也发现不了隔壁小童妹妹就是这次典礼的主持人。”
“怎么样,”任意道:“这都将近三年没见了,隔壁小妹妹突然一下见到你,是不是表现得很激动,很开心。”
陆知行,“……”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
在别人面前,你能装作不认识我吗。
那我先回去了。
……
很激动,很开心?
微眯着狭长的一道眼眸,他淡然地应,“是。”
任意没察觉到他语气有什么不对,闻见回答又哈哈了两声:“那说明你在小妹妹心里还是挺重要的哥哥。要是只把你当路人甲,这都三年没见,肯定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你。”
陆知行,“……”
言及此,任意还若有遗憾般的,“可惜了,要不是我老丈人突然生病,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去见见隔壁小妹妹,顺便见证一下你们重逢时小童妹妹有多激动和开心。”
陆知行,“……”
-
彩排过,十一假期后。
10月8日晚,番阳大学新一届迎新典礼开幕。
第一排位置是给校领导和各路赞助商坐的。舞台灯光交错打落,正装谨然的男人抬腿走进礼堂,也霎时间就招惹了四下目光。
高大,挺拔,两条长腿从暗处笔直地走出。分明却在此时微敛的眉眼,冷淡而不经意的视线。
若说英俊只是皮囊。
但待看清了那张脸,待看清了那个人是谁——才是真正的招人瞩目。
逼近一夜暴富的传奇。
短短的三年内,已稳居番阳八零九零代的青年企业家财富排行榜上第一名——且与第二名之间拉开无法望其项背的差距。
也是——
近三年来,番阳市,无人可以取代的,
最年轻英俊的,冉冉升起的,商业新星。
见他过来,前排有校领导主动站起,而后过来握手寒暄。
寒暄过后落座。任意坐在陆知行一侧,瞧了瞧四下,便有几分感叹地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00后都读大学了。”
话音落,而光便在这时一齐地暗下来。
陆知行亦自然随之转眸向舞台方向。
下颌微低着,款款站在那唯一光源处的,是容色清冷偏又极美丽的年轻女孩。
乌发挽起成云鬓,只余了细细碎碎的几缕发散落耳边。再无遮拦,娇小的脸若荷瓣般地完全展露。
一字肩,小黑裙。平直的肩胛骨,纤白的肤。
在灯彻底亮起在舞台的时刻,她亦抬起一双眸。
黑白分明的,清澈。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好像有这样的错嘤嘤
第64章
蓬松下摆在她腰线以下如伞般地打开, 而裙上蕾丝亦薄雾般地缭绕, 在女孩朝台前走来的时刻。
款款地。
然而自始至终, 踩着细跟鞋径直往前走去, 她视线与步伐均一致而不曾斜视, 便无暇去触及台下诸人神情与反应。
因而亦不能触及,
在那刹那间, 倒映在男人双目中的,无法掩饰的微怔。
视线下挪, 她单只的纤细手腕上绑着蝴蝶结,另一只手——另一只手则被男伴挽在臂弯。
只视线瞧过去一眼, 陆知行眉宇间微沉了沉。
只是此时台下光暗, 纵然往细了瞧, 神色间的那点微变也几乎难以瞧出。
台下却是一时的屏息。
黑裙,雪肤,红唇。
妆发简洁,色彩对比却鲜明。
是最简单的,最直观的, 也最命中红心的……美。
五官亦精致至于挑不出一丝的瑕疵。
若白璧,她却比白璧更加的无暇。
只是容貌虽极惹人惊艳, 一张脸却是疏淡而冷淡的。没有多少表情,甚至接近于面无表情。
那样寡淡的脸色,便平白将她的美丽拉远了一分,也抬高了一分。
静默只在顷刻。
然后却有窸窸窣窣的交谈响起,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是今年新生?”
“是表演系的吗?话说我有熟人在表演系, 怎么也不知道系里有这样的漂亮妹妹。”
“咔——咔——”
甚至有快门此起彼伏地响起。
看了看台上女孩,任意收回视线,转首向陆知行道:“老陆,看来有不少人抢着要做你妹夫了,哈哈。”
陆知行,“……”
“看见他们,我就想起当年在学校里的我们,也那么年轻,好像一身是劲。”任意一边说,一边便有些感慨:“现在学校是这帮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老了。”
俊颜微绷,陆知行偏首瞧了任意一眼。
任意,“……”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总觉得他目光里的意思是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
一场典礼,因为先声夺人,有人耀目。而珠玉在前,再往后便显得兴味索然了起来。
节目间隙需要主持人做过度,三组主持人轮流来。轮到童谣那一组,男生原走在先,而后看她穿着细跟落在自己身后,走动艰难——于是便又回了头等她,在上台阶时还绅士地挽了一把。
小步小步地走着,脚踝摩擦在硬质的鞋面,有不服帖的痛意隐隐地传来。
不动声色地,童谣皱了皱眉。
……磨脚。
然而并不是不能忍耐。
男伴未发觉,只是挽着她的臂直至舞台。
然而那细微近于不可查的表情,因为一直以来目光的追随,便全无遗漏地被台下一双狭长凤眸捕捉。
瞥见她小步而略显不自然的步伐,陆知行蹙了蹙眉心。
……
两个小时后,典礼结束。
后台。
童谣才走回化妆室,初初坐定,言欢便指了指自己身前桌上的一束淡蓝色满天星,“喏,童谣,这你的花。”
言欢一边用手指着,一边道:“我才回化妆室就看见有人摆在这儿了,我看卡片上写的是你的名字。送的人是……”
“陆。”一边读着卡片上的姓氏,言欢一边拧起了两道眉,不解又不满地嘟囔:“这只有一个姓,谁知道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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