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也好可怕!
谢幼怡眼睁睁看着他恶劣的把别人吓哭了,不知怎么的,心里居然还很恶意地想,她居然挺高兴。
这时,她身后响起小小的动静,是余婉站起来,自告奋勇地说:“先生,我功课已经好了,请先生指点。”
说罢,就想要念自己的大作。哪知宋晋庭道:“你是先生还是我是先生,我说了是抽查,查你了吗?”
话音落地,扇子亦往外一指。
余婉张开的嘴就那么僵着,不敢置信望着依旧微笑的宋晋庭。
怎么有能笑着,嘴里还说着这么无情的话的人?!
余婉手心发凉,她就是想引起宋晋庭的注意,结果……结果对方根本没有一丁点的怜香惜玉。
余婉面色惨白,在与宋晋庭带笑的目光对视下,又打了个激灵。
这个人是笑着,可那笑根本不达眼底,那双勾魂的眼眸内,只有冷意。
余婉脑子里轰的一声,咬唇走得飞快。经过上次在宫里的事,她唯一的长进就是知道进退了,今日是她鲁莽了。
以为宋晋庭总是笑着,是好接近相处的人,但他怎么可能会好相处!他身在掌戎司,父亲说他很快就站稳脚跟,是个厉害角色。
今日她总算知道什么叫厉害!
恐怕这点也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余婉离开,教室里越发的安静了,还在学堂内的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也得被先生骂出去。
大家都低着头,这回谢幼怡却又是唯一抬着头的,目光就直勾勾地看台上的宋晋庭。他对别人的不假辞色,怎么让人这么喜欢呢。
他眸光一转,亦停留在她身上,然后就在她注视站起身,慢慢走下高台,穿过桌案间的小道。
“你们也不用过于紧张,查验功课是常有的事。这样吧,我先出个简单的题,考考你们再开始抽查。”他边走边说,宽袖拂过谢幼怡的桌案,然后停在她身侧,宽袖遮挡着的手去勾了她衣袖。
小心翼翼的,攥在指间,勾颤着。
她呼吸一滞,被他动作闹得十分紧张,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大胆的牵她袖子!
而她耳边,响起他沉稳的声音:“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叫她如饮了酒般微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情人节快乐呀~~~情人节小长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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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宋先生严厉起来一点也不比杨院士差。”
“可不是, 昨儿我以为借了诗就能混过去,结果宋先生还问是词里都代表什么意境, 我上哪里知道是什么意境。”
女学子们站在寒风凛凛的校场上叽叽喳喳, 为昨日抽查功课的事惆怅。
有人倒是庆幸:“昨儿半数人都被赶出去了, 大家都差不多,所以也不算太丢人。”
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是, 不少人陪着呢,不是自己一个丢脸。
“听说宋先生当年是杨院士的得意门生, 都说他能得状元的,可惜后来宋家出事他就没有参加科举。所以宋先生文采肯定好,见不得我们不认真。虽然是严厉了点, 但若是和杨院士换换,我还是愿意上宋先生的课……好歹宋先生是笑着的啊。”
小姑娘们闻言都很认真地想了。
是那么个理, 起码凶起人来的时候温文儒雅笑着。
众人都点了点头。
谢幼怡就站在边上,听着同窗们讨论宋晋庭。
给的评价挺高,只是对宋晋庭真正的性格认识不够全面, 不过,他确实很受同窗欢迎。
那张脸惹的祸吧。
谢幼怡甩了甩手上的马鞭, 面无表情,周围说话的声音在此时忽然消失。她侧头一看,是一身玄色劲装的宋晋庭从校场门走来。
昨日就说了今日上马术,大家都见过他穿劲装的模样,今日再见, 面对那个从凌冽寒风走来的青年感觉又不太一样了。
可能是见识过他的严厉,生了敬畏的心,可敬畏之下属于少女爱慕的萌动情绪又愈发剧烈,反倒有种让人沉沦的冲动。
谢幼怡可不知道同窗们心思更加活跃,仍旧闲闲地甩着马鞭,像解闷一样。
宋晋庭余光扫到在一群姑娘里颜色出众的小青梅,一看她的动作,眉头微微皱起。
她不高兴。
从小就这样,一不高兴,手里不管拿着什么都会胡乱甩。
他凝眉,细细回想她会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昨夜他敲开她窗,她倚在窗边的时候眼里都是笑。
怎么一晚上,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
宋晋庭一时找不到缘由,可心思都放在她身上。
马术课不同箭术,他没能找到近她身的理由,等到下课他找机会想溜进学舍,结果半途遇被人拦了路。
拦路的是余婉,她手里抱着一罐茶叶。
她把他喊停,低垂着头把茶叶递给他说:“宋先生,这是我父亲前儿得的新茶,让学生转交。学生一直没能找到机会……”
宋晋庭低头扫了眼只是罐子就价值不菲的茶叶,没说话抬腿就走。
他和余侍郎可没有交情,不会受他的东西,更何况是个姑娘暗暗送来的。
见他要走,余婉心里一急,忙去拽住他袖子。
宋晋庭没想到她这么大胆,被拽得一顿,才想起京城的姑娘家可比江南的开放多了,脸一冷抽开手。
“宋先生!”余婉急急道,“您讨厌谢幼怡对不对,我们余家与谢家也算是结怨了,我们能站同一阵线上不是吗?我父亲说,宋大人的事情有眉目了,当年工部的事,我父亲知道一些,您若有空可以到我们家找我父亲问问。”
“讨厌谢幼怡?”宋晋庭本来要离开的脚步因为这一句生生停下了,还转过身来,嘴角啜着笑看她。
余婉知道自己长得也不差,见他愿意正眼看自己,一颗心满是欢喜。
她含羞带怯地笑笑,点点头:“谢家当年不近人情,我也看不起他们。”
“哦,我怎么觉得你更讨厌?”宋晋庭道。
余婉一愣,抬头看他。
他面上的笑早不见了,盯着自己看的双眸如同寒风一般冷冽。
“自作多情,不知廉耻。”他一字一字,说得很轻,可又字字清晰。
像无情的刀子,一下一下扎人心头上。
余婉手一抖,玉质的茶叶罐摔落在地,里面的茶叶散落一地,被风一吹,沾满灰尘狼狈地在地上翻滚。
宋晋庭见她脸都白了,嗤笑一声,转身就要拂袖而去。
那么点小心思,他看不出来就真是蠢。
结果一转身,就瞧见前面站在个纤细的身影,不是谢幼怡是谁。
她穿着披风,似乎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宋晋庭一愣,她已经袅袅走来,离他三步的时候还停下朝他福一礼:“见过宋先生。”
然后就目不斜视越过他。
宋晋庭心里着急,难道她误会了不成?
正想着要把人拉住,他的手被人轻轻勾了一下,然后有微微疼,是她用指甲掐的。可疼痛过后,就是撩人心神的痒痒,她指尖摩挲过他伤口,不知是何意味。
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间,等宋晋庭心跳剧烈从她举动回神,她已经走远了。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转身就朝她离开的方向追去。
至于自寻羞辱的余婉早在谢幼怡出现时已经落跑,又羞又恼,回到屋里就大哭起来。
宋晋庭怎么会是这种恶劣的性格,他……他怎么能这么骂人。
难道他不在意他父亲的案子吗?她还费了好些口舌才说动父亲,让父亲支持自己,试着和宋家来往,结果得来的是羞辱!
余婉哭得伤心,谢幼怡已经坐上回府的马车,而宋晋庭骑着马追上,在她车窗敲了敲。
“里头的可是谢姑娘?”
“哪里来的登徒子?”
里面很快就传来回应,他听得弯了眼。
嗯,果然没生气。
他顺着她的话装模作样道:“小生京城人士,今日一见姑娘惊为天人,心生爱慕,特探了姑娘名姓想问姑娘婚否?”
谢幼怡在里头听他还真浪荡的回话,隔着车窗啐他一口。
外头驾车的侍卫惊声喊:“宋公子小心!”
她被吓一跳,连忙去掀帘子,结果只看到他的马。
“庭哥哥?!”她往后看,难道他摔马了?!
结果一阵冷风就冲车门灌进来,某个艺高人胆大直接从马背跳上车的脆生生应道:“嗳……窈窈妹妹。”
谢幼怡真是要被他吓死了,在他进来坐下后睃他一眼:“你又胡来!”
“这不没事。”他笑着,挤了过来,伸出手,“窈窈,手冻得慌。”
她才不吃他这套,往边上挪远。
他又凑过来,已经知道她早上怎么不高兴了,故意低头在她身上嗅了嗅:“唔……那儿来的酸味儿?”
酸味?
谢幼怡愣了愣,抬起自己的袖子也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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