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少夫人。您两次帮我,我都不知该怎么谢您呢。”小顺大有感恩戴德的意味。
“小顺,我有件事想问你。”
“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诉您。”
“我以前是怎样的人?”
小顺顿时陷入为难中,“这个...”
宁恩看小顺犹豫的表情,心中感到不太妙。“你不是说要谢我吗,你如实说,就算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小顺听了宁恩的话,又壮起胆子,一五一十地说起。“那我就说了,少夫人您以前...天天吆五喝六,动不动就对我们指手画脚。但凡有一点小事惹您不满意,就要被教训好半天。不被您骂哭过,都不算在古堡呆过呢。我们在背后都叫你,事儿事儿的事儿妈,难伺候的很。”
“你不仅对我们佣人不好,还跟大少爷一见面就吵,二少爷一听到吵架就害怕,捂着耳朵钻床底。好好的家被你搅的鸡犬不宁,大少爷被气得搬了出去,二少爷躲进了三楼。”
小顺这姑娘越说越嗨,从夹着小心的述说,到最后对她诸多罪行的控诉。宁恩对这迅猛的信息量,有点招架不住,不自觉地吼了句。“够了!”
这一声的制止,让完全忘记自己身份的小顺,立刻蔫了下来,连忙承认错误。“对不起,少夫人,不光是我一个人说的,还有别人...”
“小顺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宁恩心里窝着一团即将喷发的火球,又被理智压制了下来。她快步穿过花园,跑到大厅,冲向楼梯,奔进卧室。
第17章 想跟自己掐架
哐!在重重关上门后,她对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开始了自喷及自毁式的双重怨念模式。
“你看看你,就算是穿越也不过是27岁,怪不得脸上有皱纹,未老先衰的丑样子,都是因为有一颗扭曲变/态,以欺负人为乐而丑恶的心。还有跋扈的品性,真给三年前的我丢脸,简单是无地自容。”宁恩手指点着镜子里她,恨不得钻到里面跟自己掐上一架!
“把你关进小黑屋,面壁思过都是轻的,就应该游街示众,被扔臭鸡蛋烂菜叶,最后下猪笼!”
“你咋能那样对待别人,想你也是普通人家出身,怎么在金钱面前坠落成魔鬼的化身?太让我看不起你了!”宁恩痛心疾首地走来走去。
佣人们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的恨意,让她连滋生心存侥幸的念头,都是认为在为自己的罪行开脱。
她将27岁的身体狠狠地摔到床上,后脑勺却磕到了床头上,她捂着晕晕乎乎的脑袋,蜷缩成一个球,像条人人生厌的癞皮狗。
她早应该想到,能跟太太团成为麻友,自己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她为自己感到可悲,竞变成曾经最厌恶的那一类人!
呸!宁恩深深地陷入了自我唾弃中....
想她宁恩活了二十三年,从小到大的人缘在街坊四邻还算不错,名声虽说不至于让所有人夸赞,也不会沦落到糟人恨的地步!
她不得不认真地思考,这三年里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经过唾弃,懊恼,以及无情的自我否定后,宁恩自我治愈般腾地站在床上。光骂有个屁用,什么都解决不了。她信奉,错了就改,破了就补,欠了就还的积极处事态度。
墨管家例行周一的集合早训,底气十足地开腔。“这一周我们还将本着认真工作的原则,随时准备着提供更好的服务。好,解散。”
“等等。”宁恩从楼上走下来,“墨大叔,我有话要说。”
有几个说了她坏话的佣人,做出痛苦的表情,这下又要少不了一顿KO了。
“首先感谢大家在这段时间,及至更早前的照顾....”
众佣人一听这话的意思,不会是要连坐,把所有人都要解雇吧?就凭少夫人的坏脾气,相当有可能!他们就要失业了!大厅开始弥漫着躁动与不安。
“与我这样的人相处一定很辛苦,做了很多过份的事,给大家添了好多麻烦,今天我郑重向各位道歉,对不起。”
随着宁恩的话与致歉的鞠躬,急转直下的反转另众人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少夫人的脑子想必是撞坏了!
“即便说再多的抱歉,也弥补不了我所造成的伤害。所以,这些就当做是我道歉的一点心意,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请随便拿。”宁恩指向身后的小顺。
小顺拿开架子上的布,衣服,包包,鞋子一一亮在众人眼前。
佣人们面面相觑,少夫人八成是疯了!虽被眼前的闪亮吸引着,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拿。
小顺看到这情形,忍不住地嚷嚷开。“这些可都是名牌,好几月的薪水都买不来的,你们不理少夫人的心意,我可全要了。”
看小顺挎着两个香奈儿包包,厨娘站不住了,“这个包最适合我,你个小丫头片子驾驭不了这气质。”
佣人们见有了带头的,便纷纷活动开来,直奔自己喜欢的衣服,鞋子。有的还同时看中了一样,不免发生了争抢。
一向冷清的大厅,一下子热闹得像个菜市场。规矩至上的墨管家也首次没有出声制止,向宁恩展露出与平常一样,又不一样和善的笑。
“墨大叔,二少爷怎么样了?”
“饭是吃了,但不多。”一想到二少爷,墨管家就满是疼惜。一个大小伙子,吃的跟猫食一样。
“彭晗得了什么病?”宁恩隐隐觉得像心理疾病。
“二少爷患了抑郁症,发现的时候已经很严重了。这几年算是有了好转,但还是见不得生人。只有在大少爷面前,才会开口说话,显得正常些。”
“哦。”宁恩所知的抑郁症,不是只有上班族或者房奴压力大,才得的病吗?有钱的少爷应该不缺这些啊!
“医生说二少爷需要家人的陪伴,大少爷平日里又忙着公司里的事,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才能回来陪二少爷。所以二少爷进展的很是缓慢,哎!”墨管家叹气连连,又苦于没办法,只能是干着急。
“我去试试。”
墨管家意外于宁恩会主动提出要帮忙,不禁红了眼眶。“谢谢少夫人,我替去世的老爷谢谢您。”
“墨大叔您先别谢,还不知道我能不能行呢。”彭晗就连墨大叔都不理,估计她也够呛。
“行,一定行的。”墨管家通过上次能成功让二少爷吃东西,他对宁恩有信心。
宁恩来到三楼,卧室的门是没有锁的。应该是怕彭晗反锁,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她推门进去,彭晗坐在靠窗的角落里发呆。
一束光斜斜地从厚厚的窗帘缝隙中溜了进来,而他躲在满室最昏暗的一角,像个囚徒。然而他修长的手指,却在那束光中自由的行走,甚至是行云流水般的舞蹈。
孤独的手指先生,意外有了追随者,娓娓道来的爵士乐在脑子里流转,跟着曲子打着节拍,灵动的手指很有节奏感地跳跃,旋转,配合默契,打破了沉闷,尽在无声的欢腾中。
当彭晗意识到有人时,身体紧张地往后缩,警惕地看着宁恩。
一场指尖的双人舞蹈,并没有为宁恩带来突破的进展,看他惊恐的眼神就知道。
幸好她还有别的招儿,“你不记得我了?是我救了你的士兵小兔。”
彭晗看了看一旁的好伙伴,认真地想了想,随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不想跟我说谢谢吗?”
彭晗动了动发干的嘴角,努力了几次,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谢谢。”然后把头埋在双臂里,伸出一个指头指向门口,下着逐客令。
宁恩的专长之一就是脸皮够厚,这还要得益于主管,天天有事没事地挤兑她,无形中练就了脸比城墙还厚,刀枪不入的绝技。一个手指就想打发她走,那她以后还要怎么混?
“是心小姐让我来看你的。”
她灵活改变了策略,引起了彭晗的兴趣,重新抬起头。“你...认识?”
“当然了,她可是什么话都跟我说的。”宁恩没有说自己就是心小姐,是顾及到自己的黑历史。
“心小姐...说什么?”彭晗断断续续地流露出期待。
“她说你好寂寞,好孤单啊,好怕一个人!”宁恩从他手指流连在光线下,猜测着他是向往阳光的,只是缺少一份勇气。
“我...不怕。”彭晗眼神闪烁地小声不承认。
宁恩用质疑的目光看着他,像是在问‘真的?’
彭晗像个被看穿的小孩子,任性地拔高了几度。“我什么都不怕!”
“什么都不怕的人,应该更不会害怕交朋友吧?”宁恩一步步设下圈套,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彭晗迟疑着,像是在做人生中重大的决定。
宁恩眼珠一转,又来了个激将法。“噢!还是算了吧,我从不跟胆小鬼做朋友。”
“我不是!”彭晗像是被点到了软肋,义无反顾地跳进了宁恩设下的坑。
“那我们说好了,现在我们就是无话不说,天天见面的好朋友了。谁反悔谁就是胆小鬼。”
宁恩重申了一遍,彭晗默默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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