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怎么样。”彭湛看他的样子,答案应该知道的□□不离十。
“一言——难尽——啊!”周牧来了个无实物的掷袖,开了个京腔。
“有那么夸张吗?”彭湛笑他处处有戏。
“不信你看看,怡纯那丫头愣是把她的文章,传到了我的手机里。”周牧递过手机给彭湛瞧。
与此同时,房间内的宁恩,和王舒也在看着周怡纯的大作。
“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定要多提意见。别像别人一样只说好。”周怡纯左看一眼右扫一眼,谦虚地说着,可眼神中流露出的热切,完全是期盼得到好评的样子。
王舒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说。“做为实习生,已经写的很好了。”
“哎呀,王舒姐,都说要听你的真实想法嘛。”周怡纯不勉矫情,又心花怒放地娇嗔着。
“我说的是真的啊。”王舒又一次给与肯定。
“宁恩姐,你觉得呢?”周怡纯得到想要的夸奖,眉眼都是喜滋滋的。她又问向一直没吭声的宁恩。
宁恩认真地看完这篇文稿,内容其实不复杂,是关于公车上小姑娘不给老人让座的事件。这类报道电视新闻不知播过多少次,新鲜度并不高,却时时上演,又不可避免发生的社会现象。
“如果我是主编,不会让这种文章见报。”
“为什么?”周怡纯显然想收获又一轮的赞美,却意外得到了个铁西瓜。
“你的文笔稚嫩不说,并且观点肤浅。通篇全部在斥责小姑娘不让座,有违媒体人的公正视角。”宁恩指出她的文稿中的通病。
“尊老敬老是每个人应该做的啊,让座更是举手之劳。她的行为,难道就不应该批判吗?”周怡纯说着连小孩子都懂的美德。
“应该?当你站在道德制高点来一味指责时,有没有设身处地想一想小姑娘的职业,如果她是一名服务员,全天都是站着,并且要跑前跑后。”宁恩用自己的经验来给她分析。
“可那是她的工作啊。”周怡纯理所应当地说。
“对,你说的没错,上班累的要死,那才叫应该,因为得到了报酬。下班后要坐一小时的公车,并且付了钱,就应该享受应有待遇。让座是发扬风格,不让也没什么可非议的。”宁恩说出自己的观点。
“那宁恩姐是不会让座了?”周怡纯对她的看法匪夷所思。
“要是我肯定不让,还有像我这种没素质的人,有人打我,我会还回去。”宁恩坚决地回复。
“你会打人?并且是...”周怡纯睁大惊呆的眼睛。
“我想问你,老人掌掴小姑娘,就如同教训自家女儿一样理所应当吗?他会因为是老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宁恩反问道。
“宁恩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一直以为你是心地善良的人,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周怡纯为交到假朋友,识破她的真面目而难过。
“善良和忍让是两回事。”
“宁恩姐别再说了,我讨厌你!”周怡纯像听到最阴暗的言论,受到严重打击似得,摔门跑了出去。
“怡纯!”王舒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哎!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的标配,除了无原则的瞎善良外,就是拥有一颗无比脆弱的玻璃心!一两句话就能轻易碎一地!
宁恩叹息着走出包间,她不会注意到王舒在追出去之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在亭子里的周牧和彭湛喝茶躲轻闲,周牧见妹妹抹着眼睛跑过,后面跟着王舒。大声地问过去,“怎么了?”
周怡纯没理会,王舒只说了句,“怡纯生气了。”
“好端端又生什么气,真是的。”周牧走出凉亭,他这个妹妹平日还算懂事,只是一发起公主脾气来,任性的要命。
彭湛见宁恩也出来了,走过去。“怎么回事?”
“我把聚会搞砸了。”宁恩一摊手,这个罪魁祸首是当定了。
“回去吧。”
彭湛淡淡地说了句,便走向停车位。身后的宁恩倒是不习惯,咦!按照以往的套路来讲,不是应该先来个兴师问罪的吗?
“是因为怡纯的文稿?”他几乎肯定地问及有因。
宁恩点头,暗想,他为朋友两肋插刀,终于开始了!
彭湛看过周牧手机里的文章,苍白到没有看点,不禁一笑。“你够直接,所有人都看破说不破,朋友有的做。”
他所说的‘朋友’她不懂。“我觉得朋友,就应该是在最得意忘形时,及时点醒她的那个人。”
“多半你会失去这个朋友。”彭湛多少还是了解怡纯的性格,从小在夸奖中长大,不恨说实话的她算不错了。
“为了真话买单,不算亏。”宁恩想的很开,如果周大小姐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那这份牵强附会的友情,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你变了。”他掠过一丝笑意,以前的她可不会吃力不讨好地,管这样的闲事。
“不是我变了,是你不够了解我。”宁恩可不觉得。她一向如此,口无遮拦地得罪人。
“也许吧。”他睨视她一眼,笑意隐没于紧崩的嘴角。
缺少对她的了解从她口中得到印证,与从没读懂过她的心的事实,将他脑子里那半点幻想的光亮,一扑即灭。
刚刚还算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气氛随着车轮的转动冷了下来。宁恩又不知死活地神补刀,“不过,我也不了解你,所以我们扯平了。”
咕咚!她的话犹如调皮的小孩往深井里扔泥巴,溅起的泥水全都打在他的脸上,黑的像包公在世。
轰隆隆!后知后觉的宁恩这才察觉到他平和的脸上,现出那片带着金边的阴云,电闪雷鸣地向她弥漫过来。她偷偷瞄着他,心里琢磨着,她哪说错了?能让他瞬间翻脸?
彭湛走进许久未开启的卧室,原来的婚房,婚床,空落落的。没有应有的喜气,反倒随处可见的无奈!
新婚不久,她便搬去客房,他也不再回家住。结婚的仓促让他们之间缺少必要的相知,好友的劝诫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像着了魔似的,偏偏认定了她。
在法律上他们是最亲密的人,生活中却隔着难以靠近的距离。他渴望更深层的爱,却无法逾越现实所带来的巨大障碍。
她说他不够了解她。这一年来,他们之间除了争吵就是冷战,平静说话都成了奢侈。她恶言恶语像刀子一样满天飞,却屡屡命中他的要害,伤透了他的心,又让他怎么去了解她在想什么?
他试图从回忆中,找出他和她可留恋的过去,可关于两人的记忆实在是少得可怜,美好的片断更是拿不出手。
无奈的灰尘落于满身,落寞将他包裹,在经历战火不断的婚姻,日渐坚如磐石的心,却因不甘抖动了一下。
第29章 可爱的彭先生
敏感的彭晗看着餐桌对面的宁恩姐,每天都是轻松活跃的进餐,今天是怎么了?
宁恩的确是有点低迷,不是她自愿的,而是主位上那个家伙散发出一股股的冷气,让她有种吞石头的切身感受。
“哥,这个周末我们去参观植物园吧?”彭晗现在已经具备缓和气氛的功能,打破沉闷的餐桌。
“可以。”以前彭湛工作再忙,周末也会抽出时间来陪病中的弟弟。现在更是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宁恩姐你也要一起去。”对于出去游玩的彭晗来说,又怎么可能少了她呢。
“我...就不去了。”宁恩想,人家两兄弟沟通感情,她要去凑什么热闹!再说,彭大少爷随时放冷气的特质,她可受不了,还是闪远点比较好。
“为什么?”彭晗自然不明白宁恩的想法。
“我答应过小顺她们玩水枪很久了。”这不是托词,的确是真的。因为某人禁止在工作时间内玩,所以刚好是休息日,又赶上他不在家,可以让大家痛快地玩上一场,听说厨娘还准备了烧烤,到时还可以尽情吃到嗨!
“宁恩姐不是说过,玩水枪要算我一个的吗?”彭晗听她所说后,被抛在一边的冷落感油然而生。
“那个...”宁恩这下尴尬了,悔啊!她说什么不好,偏偏说什么水枪啊!脑残!
这时,墨管家端过刚做好的汤盅。彭湛吩咐道,“墨管家,订三张植物园的票。”
“是,大少爷。”
全程彭湛连多看宁恩一个眼神都没有,以最高统治者的身份下着死命令。另宁恩无从拒绝地直挠头!
“植物园占地面积900亩,是国家级4A景区,还是林业科普基地。它由12个专类园组成,园内有56万株植物,5000多个品种....”
如此专业详尽的介绍,并非出自导游小姐之口,而是对植物抱有浓厚兴趣的彭晗,自然而然地诉说。
宁恩说实话,她对植物园没有多大兴趣,博伟哥的老爸——刘叔,就在植物园工作。虽说没这个大,但植物无非就是些花花草草,她做为半个家属不用买票就可以四下转悠,看的次数多了,也就没什么好稀奇的。
芍药园是彭晗重点要去的地方,正值五月,芍药绽放最盛的时节,颜色鲜丽的花朵爬满山野,袅袅身姿在微风中摆动,增添了几许浪漫的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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