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认为什么做法是光明的?”他反问她。
沈厢选择了沉默。
他不咸不淡的说:“白日宣.淫,光明吗?”
“把你压在车里干,光明吗?”
……
他的话很糙,可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因为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本身就不光明,所以她在他面前最没有资格谈光明。
“不叫。”她声音含着很浓的涩意。
宁皓远自嘲的勾起唇,她把这一切都归于光明的另一面。
“哦?沈小姐倒是高风亮节的很,高风亮节的和我做了那么多“苟且”的事,并且乐此不疲呢。”
他每一句都像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将她的不堪放到台面上。
沈厢觉得心里很堵,和他纠缠不清,这条路从来就不是她自己选的,可是她却不得不走下去。
她恢复了冷静,恢复了理智,找了一个她自以为最合适的理由让他不能够轻易反驳:“这不是高风亮节,我只是不想再欠你什么。”
宁皓远最不喜欢她这的幼稚和天真,说的好听点叫单纯,说的不好听叫不识时务。
“是真的不想欠我——还是其他的理由你自己心里清楚。”他话锋一转,“当然,你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我也是第一次见,既然给你的机会你不要,那我就给别人了”
他真是闲得蛋疼,来给她的未来铺就一条康庄大道。
宁皓远的话就像一记重拳再一次击在沈厢心上,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个误会,不过都是由欲.望导致的短暂错觉。
她不想要他就可以给别人,因为他是大少爷,可是决定很多人的命运,从小就过惯了那种别人巴着他往上爬的日子。
沈厢是一个不听话的情人,没了她这个还有其他的人等着往上倒贴。
这是现实。
她想她顶多算是一个床伴,连情人都算不上,情人尚且有“情”。
沈厢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那你给别人吧。”
她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这句话会带来的后果。
离宿舍关门的时间越来越近,楼道里从图书馆回来的学生也越多,沈厢怕被别人认出来或者听出什么。
她说:“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挂了,待会要熄灯了。”
语气很平淡,根本没有意识到对方已经生气了。
“你敢挂电话试试。”
沈厢皱眉,他的语气很熟悉,每回生气的时候就是这副语气,可自己今天并没有做什么事。
她不打算搭理他的生气,反正她在学校,他并不能赶过来将她揪出来,便舒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那还有什么事情,你快点儿说,说完我要回去洗漱了,再晚一点宿舍就停热水了。”
宁皓远踩着油门,车一路在高架上狂飙,夜风从车窗呼呼吹进了,吹得车里轰隆隆作响:“明天下午我让司机到校门口接你。”
“为什么,不是说了是周末吗?”
他执意要跟她过不去,声音冷淡:“时间是我定的。”
“明天下午我要去帮别人上课,没有时间。”
“那等你上完课,地址发给我,我让司机接你。”
“晚上我要回来复习,下下周要期中考试。”
“那你把书带过来。”他觉得她又会说什么拒绝的话,便加了一句,“这是你的义务,我不希望几次三番的跟你强调义务,如果你做不好你的义务,就滚蛋。”
电话挂断了。
沈厢握着手机,黎安正好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了沈厢蹲在楼道里。
“厢厢,你回来了?”黎安心情很好,手插在兜里走到了沈厢面前。
沈厢站了起来,她来不及收拾自己糟糕的心情,只稍微收敛了表情:“嗯,晚上回来的。”
“我跟你说哦,你给顾予和他们宿舍做的翻译作业拿了90几分,可把他们几个牛逼坏了,今天还跟我说着要请你吃饭呢。”黎安叽叽喳喳说道。
沈厢没有心情管什么翻译,她全心都在想着明天晚上该怎么办。
“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时候有空,顾予和他们要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学神。”黎安说。
沈厢挠了下头:“吃饭就不用了吧,他们给了钱,我也是拿钱办事。”
黎安笑她傻:“白来的饭不要白不要啊,况且你成天吃些清粥馒头,正好加个餐,你别跟顾予和那帮人客气,他家里有钱的一批,趁机能坑多少是多少。”
黎安怂恿道,沈厢看着她那大耳坠子,真不知道她的耳朵是怎么承受那么重的耳坠子。
“哎?谁送的花啊?”黎安一进门就看到了沈厢桌上那一大捧香槟玫瑰,黑色的包装袋配着十九朵香槟玫瑰,点缀着绿色的尤加利叶,“浪漫啊!”
黎安现在已经被这一捧玫瑰彻底吸引了,把吃饭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真是有心了。”
沈厢脸色有点难看,她回宿舍的时候就知道会遇到现在的场景,本来想扔掉,但是她骨子里的节省又舍不得把这么贵的花扔进垃圾桶,它们本该盛放,带回来却又没有办法解释。
“一个朋友送的。”沈厢开口,“朋友”是一切的统称。
“哪个院系的啊?在追你啊?”黎安抱着这捧玫瑰花,鼻子凑近闻了闻,“你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能收下礼物,答应了又该怎么解释。
说了一个谎就要用另一个谎来圆。
“嗯,不是我们学校的,是出去当家教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其他学校的学生。”
黎安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想把顾予和那小子介绍给你的,怎么就叫别人先下手为强了,哎~”
“不过你男朋友还挺浪漫的。”黎安放下了花。
沈厢想起了宁皓远,他说这捧花是他在讨好她,其实不过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糖,她又怎么因为一捧花而中了他的邪,现在想想他还真是段位高。
“男人讨好女人不都是最喜欢送花吗?”沈厢说。
黎安撇撇唇:“也要看,比如你这位男朋友就是用了心的,十九朵香槟玫瑰和尤加利叶代表了为你遮风挡雨,看尽俗世繁华。”
沈厢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没有答案,宁皓远如果知道这束花的华语叫遮风挡雨、看尽繁华,那他肯定不会送的,多半是服务员随便给他挑了一束。
第17章 情诫
宁皓远到城郊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忙完凌晨两点,从城郊回去,转头又把方向掉去了公司,凌晨两点的WTS大楼,灯火通明,他站在顶楼的落地窗前,眺望着望都这座城市,这座城市每一分钟都充斥着繁华,而这繁华之下又充满了无尽的欲望和诉求。
他简单在办公室里面的房间躺下,丝毫没有困意,便有做起来,开了电脑,一天积压的邮件已经成山,他略略看了两眼,都是些会议和合作商谈,还有一些娱乐公司的邀约。
生来便是把自己的人生贡献给这座庞然大物,说来也是可悲。
第二天本来能腾出一个晚上出来,结果下午接到了国家铁路局的一部分新的政策,公司的部分产品要进行风险的调整,连着跟铁路局的领导开了3个小时的会议,还没来得及吃饭又回到公司跟管理层开了3个小时会议,他们这种大型的企业很多决策都是跟着国家政策来的,一部分项目属于从国家手里抢饭吃,上下打点都是一门差事,宁皓远顶讨厌那帮装腔作势的领导,一方面太贪,另一方面又不想分给别人一杯羹,仗着自己有些个门路眼睛都在天上,但他又不得不去打好这层关系,没有任何一个企业能够独自壮大,阿里巴巴如此,WTS亦是如此。
一个公司分为上、中上、中下、下层,下层的忧虑是工资报酬,中下中上便是各种职权,而上层便是与社会结构、社会利益相关,层层环绕,最干净的就是下层,越往上越不缺钱,越不缺钱越爱玩弄一些人性的弱点。
最后一场会议开完是晚上十一点多,他全然忘记了昨天要沈厢过来这件事,浑身的精力都被透支,在楼上的餐厅和几个管理人员吃了顿夜宵,言谈间又是政策改革带来的利益趋势,一顿饭又吃了一个多小时。
真的歇下来已凌晨一点多。
司机已经等在车里:“宁总,去哪里?”
宁皓远靠在后座:“回家。”
“还是回幸福里吧。”他改了口。
司机启动了车子,驶离了这座庞然大物,压力并不会随着离开这座大楼而减少,宁皓远疲惫的仰躺着,眉毛皱着,如同一座小山,车在高速路上快速的开着,车厢里什么声音没有,只有他沉重的呼吸。
“小陈,去J大。”他说。
司机小陈看了眼后视镜,看到他过度疲劳的神色:“宁总,要不我先送您回去,等会我再来把沈小姐给您送过去。”
小陈来J大接过几次沈厢,对那个女生印象很深,她有一双清澈的眼睛,有时候会和他闲聊几句,和他载过的其他女人不太一样,沈小姐穿的很朴素,总是喜欢在后座看书,很少玩手机,多数时候安静的没存在感。
宁皓远揉了揉太阳穴:“也好。”
他本来欲亲自接她,但想到她昨晚那嚣张气焰又觉得该杀杀她的威风,不过是个花钱买的女人,凭什么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当回事,还真拿自己当根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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