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珊珊和鲁溪也是一头雾水,生日宴上那么甜的画面真是电影情节吗?下映了就完了?还是她俩那天盘问得太厉害,深谙生气了,故意不和任大神扯上关系了?那她俩罪过可就大发了!要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啊!
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跟她们的盘问有啥关系啊,关键是张深谙就算没和任致余在一起,关系也不该这么冷淡才对啊!之前关系都很不错啊!这次生日会深谙挺开心的,能因为她俩盘问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就变这样?一来她俩没这么大面儿能动摇张深谙的想法,二来张深谙也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啊……
难道是为了避嫌,免得流言蜚语甚嚣尘上?这个倒是可以理解。深谙的确不像金远怡或广大迷妹一样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贴在任致余身上,或者为了跟他扯上关系还自己去创造机会……她一直以来都挺排斥成为焦点被关注的,明明她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是个可以轻易淹没在人海中不成为焦点的人,但无论是军训时的默默无闻故意走步差拒绝领队还是选班委时完全无意竞选都体现了她低调洒脱的性格,所以如果为了避嫌影响感情变质倒还说得通。
下课之后,两人也是火速整理,接着一前一后朝两个方向离开实验室。齐珊珊和鲁溪火速追上张深谙,齐珊珊一把挽过她的胳膊:“咋了,班长大人?和任大神吵架了?这冰火两重天的氛围不对啊。”
张深谙一脸见鬼的表情斜了齐珊珊一眼,停在了实验楼外的一棵香樟树下,说:“珊珊,我最后强调一遍,我和任致余就是普通同学关系,他是副班长,我是班长,那么再加一层班干部合作关系,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会有。如果有听到班里在乱传什么,你们记得帮我盯着点叫大家不要再瞎说!”
“哦。”齐珊珊第一次被张深谙这么严肃的态度吓了一跳。
鲁溪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要去追张深谙的齐珊珊:“别去,这事儿难办。”
“什么意思?什么情况这是?吹了?”
“齐珊珊,你这脑子,时灵时呆的,都没在一起过吹什么?任大神是挺关注班长的,关键是班长的确从来没有说过她喜欢任大神啊!她一直在强调她和任大神不可能不是吗?而且她说了呀他们没在一起,那肯定是真的。难道你忘了深谙的目标吗?”
“她说了大学期间不谈恋爱吗?”
“是安静低调!如果和任大神在一起了,这辈子和这俩词儿是注定无缘了。”
“哦,也对。可是两个人相爱的话怎么挡得住啊?”
“我们就收起好奇心吧,深谙都发话了,我们可是她最坚实的后盾,之后就看他们自己发展喽,在一起就祝福,不在一起也随缘。”
另一侧,罗旭追上任致余问:“致余,是不是班长其实还在生我气啊!所以导致你们现在这关系有点尴尬?”
“你有这么重要吗?我俩还能因你冷下来?”
“哎!不带这么损人的啊!那你们这样是为什么啊?原来不是好好的吗?”
为什么?任致余转头看着张深谙匆匆离去的身影,回想着生日会那晚空中KTV十九楼露天阳台上她的话: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了,大家肯定也会觉得奇怪的。
他不禁心疼,看来夏百合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追人前路漫漫任重道远啊,所以自己才那么克制,一视同仁,成全她的低调与安全舒适感。
罗旭看着任致余这柔情似水追随着张深谙背影的眼神,真的觉得这道爱情题太深奥了!九曲十八弯的!
小雪之后,期末降临,张深谙几乎每天泡在图书馆里,前一阵子已经完成了创新立项最后的结题报告,上个礼拜刚刚在辩论社竞选部长成功,现在就只剩下复习了。药学系牛人很多,学霸更多,她必须丝毫不能松懈,非常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
饭点时间,图书馆空旷了很多,大家都去吃饭了,鲁溪正趴在桌子上补觉,而齐珊珊却往后一仰,碎碎念道:“为什么我们还要学线性代数?为什么到了大学还要学数学,苍茫的海洋啊!我的泪水都快盛满了你的胸怀!都怪我到了大学太放飞自我了!对学习这件事情一点不上心,这向量、矩阵、行列式它看不懂我,我也看不懂它啊!我们俩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真的是太惨了!深谙,你快给我补补课吧!”
“谁叫你每次上线代课都躲最后一排睡觉,现在吃亏了吧。之前跟你说多少次都挪不动你那千斤重的屁股!这课别说你80%没听,你啊一节没听都不知道下个知识点是什么了!还不好好做人!”
“我错了!”
“线代其实相较微积分、高数来说最简单的了,按照公式套一下、例题看一下基本60分没问题的,考卷不会难,下学期还有高数呢!看你到时候怎么办?其实大一才是最难熬的,因为你啥都要学,到了大二这些基础课都没有了,就只有专业课了。对了,昨天给你讲到哪道题了?你拿出来看看,我昨天布置的你做完了没?”
“哎哟,姑奶奶饶了我吧!我还没做,我现在就做,要不你先去吃饭?”
“你这态度,小心不管你了!你数数你有几门能挂?算了,你快做吧,我回来再给你讲解。”
“遵命!”
天空阴沉沉的,雨滴就像碗口的水珠悬挂着随时都能落下来,张深谙从图书馆出来就到食堂旁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个三角饭团、一杯酸奶,打算回寝室凑合吃一下睡个午觉再去图书馆给齐珊珊那倒霉孩子当老师,否则她都觉得自己快累倒了。
结果她的三角饭团刚被便利店服务员在微波炉里热完,倾盆大雨就像山洪喷发一泻千里,顷刻间砸向了地面,本来就阴郁的冬日更是染上了一层浓密的寒气。张深谙正愁怎么跑回寝室,毕竟还是有一小段距离的,这直接跑估计会淋湿,她现在明显觉得自己免疫力不佳,在这期末考的关键时期,可不能出岔子。
她轻轻叹了口气,举目四望,有四处逃散的人流,还有男朋友来接女朋友的,室友来送伞的,等下她就只能将书包挡到头顶冲进这滂沱大雨里……
下一瞬,一辆加长版黑色轿车出现在了寝室区东门口,张深谙朝斜前方望去,一双颀长的腿正穿过雨幕迈向车子,她突然就被那个身影夺去了注意力。
车门正打开着,车旁站着一个撑着伞的年轻人,身材蛮壮实的,毕恭毕敬的姿势,跟个保镖似的。车里面坐着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年轻女人,雨势太大,张深谙看不真切,但她还是和那个走向车子的人隔空对视了!
真的是任致余!刚才她就觉得侧影像,才注视了一两秒,没承想对方竟然心有灵犀般,也看向了她。任致余看到了张深谙,那个站在便利店门口拿书包当雨伞的小可怜。这是张深谙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任致余的身份,全球富豪榜榜上有名的医药集团董事长任慕年的继承人任致余,的确是电视剧中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是她望尘莫及的人……
张深谙懒得久待,正欲走之际,却见任致余没有钻进豪华轿车,而是径直朝她走了过来。而那个本来站在车门口的年轻人也跟了过来,紧接着,轿车后座里那个穿白色大衣的女人慌忙挪了出来,撑开伞站到了车外,紧紧盯向她所在的方向。
张深谙看清了那女人的模样,蛮知性成熟的。
这时候,任致余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而小跟班在一步开外的地方停住了,规矩还挺到位,张深谙想着便迎上了任致余的眼睛。
他们好像好一阵子没这么近距离碰面了,那天系统解剖学课之后,虽然之后的课任致余都有来上,但是两人除了班级工作、班委开会必要的交流之外,他没有再表现出喜欢她靠近她的样子。
张深谙很感谢,这样的相处方式很好。
她很幸运那个人是任致余,他会记得她说过的所有话,会在乎她的情绪,会照顾她的缓慢。
虽然任致余的放手,让她觉得有一丝惋惜,但更多的好像是如释重负。
这一刻,相对无言的两秒钟,就在张深谙打算打一个不咸不淡的招呼来打破这场瓢泼大雨中的寂静无声时,任致余在雨帘里看她的眼神她可能很久以后都不会忘记,有心疼,有不舍,有眷恋,总之充满了爱。
张深谙再次被自己的想法打回原形,而且她好像无法再轻松了,任致余根本不会有放手的打算……那个问题真的永远有效吗?所以你这段日子的冷漠和保持距离真的只是因为听了我的话为了保护我,在我们还没有正式在一起的时候,避免我被推上风口浪尖……你坐实了我对你美好的猜测,你这样的话我真的说不出狠心拒绝的话了。
任致余把手中的伞交到了她的手中:“好好吃饭,学习别太拼了,多穿衣服,天气冷了,不要生病,别让我担心。”
“任致余,我……”
张深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深谙,那个问题永远有效,你慢慢来。”
好吧……任致余就在张深谙那一秒的大脑死机中转身走回了黑色轿车,小跟班慌忙递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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