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觉得惭愧,她轻轻喊他,“言漠哥哥......”
言漠没抬头,专注地给童谣上药。
童谣静静看着他,少年低着头,额头碎发散落,遮住一点点眼睛,视线却只落在她膝盖上,他淡淡抿着唇,眉宇间永远染着几分冰霜,手下却做着最温柔的事儿。
童谣突然很笃定,以后言漠一定会是个好医生,她也突然想起言漠那天问她的那句话。
沉默半响,童谣再次喊他:“言漠哥哥——”
言漠依旧没抬头,却低低的“嗯”了声。
童谣说:“你上次问我,是不是怕你。”
言漠手上动作停了秒,他没说话,唇线却不动声色地抿得更紧了些。
童谣目不转睛地看着言漠,她轻松地往下说:“我确实怕你。”
童谣话落,言漠手里的消毒棉球直接掉在了地上。
言漠睫毛颤了颤,片刻,他抬眸,神色已经恢复冷静,和童谣对视,眼底却浮起毫不掩饰的冷漠。
童谣却看着他温柔地笑了起来,“但是啊,远不及我对你喜欢的千分之一,你说我要怎么办呀?”
作者有话要说: 南波万被锁了
我一直在改,一直解锁不了,崩溃大哭
南波万给了你们快乐,却给了我最大的痛苦
南波万:“爱我你怕了吗?”
某六:“谁他妈爱你了?滚蛋!”
南波万:“女人你这样是在玩火,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要定你了。”
某六:“?????言漠!儿子!救救妈妈啊!!!”
言漠:“滚。”
某六:“........................”
我要继续去解锁了qaq
明天见啦。
☆、第 15 章
女孩的话,温柔的像一阵风,飘过来,一缕缕往他心上缠绕,再一寸寸地收紧。
言漠眼眸深邃,他视线在女孩白净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童谣唇边笑意不减,就那么歪头看着他,眉眼弯弯浅浅梨涡,她用最无奈的语调,说最甜蜜的话。
——你说我要怎么办呀?
言漠眼眶有那么一瞬的发热,他怕被童谣察觉,不动声色地低头,重新拿了块消毒棉球。
他小心翼翼地消完毒,用碘伏给伤口上药,再次开口,语气凉薄之余裹着几分僵硬,“这几天注意点,不能碰水。”
童谣看着言漠被碎发盖住的眼睛,她歪头问他,依旧是软绵绵的语调,“言漠哥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呀。”
言漠已经给童谣上好药,女孩的左腿搭在他腿间,他正要将她的裙摆往下拉,头顶便飘过来这么一句。
言漠没想到童谣会追问,他提着童谣裙摆的动作顿住。
童谣抬手,食指轻轻点着言漠的手背,她催啊催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言漠先拂开童谣的手,再拉着童谣的裙摆往下,裙摆不长,堪堪盖住一点膝盖,他抬眸,看向童谣。
童谣期待地回望他。
言漠小心地把童谣的左腿放到地上,他站起来,视线却依旧落童谣身上。
两人目光交织。
言漠答非所问:“裙子太短了。”
他瞥了眼女孩的百褶裙,冷然地说:“不好看。”
童谣嘴角弯弯,眼睛亮了亮,看着他说:“言漠哥哥,裙子短不短,只有男朋友可以管哦。”
她眉眼儿俏,说话的语调上扬。
言漠正在整理手边的医疗箱,他将没用完的酒精放回盒子里,少顷,他挑眉看了眼童谣,他目光往下游弋,落在童谣腿上两秒,再往上,看着女孩的眼睛。
他舌尖轻轻剃了下腮,嗓音沉沉地问:“只有男朋友可以管?”
童谣笑眯眯地点头。
言漠脸色表情很淡,他语调清浅地往下问:“我不可以?”
童谣齿贝轻轻咬了下唇瓣,“严格意义上,确实是这样的,你不是我男朋友,当然没有资格管我啊。”
她说着话,眼神骨碌碌地转了圈,狡黠也可爱。
言漠看着女孩古灵精怪的表情,他心底滑过一丝异样,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他转身,拎着医疗箱往窗口走,背对着童谣。
童谣见他转身就走,她赶紧改口:“别走啊!什么都可以商量的嘛。”
言漠没回头,步伐有些快。
童谣叹气,“行行行,你爱怎么管怎么管行了吧。”她挽留某人决绝的背影,“不是男朋友也可以管。”
言漠背对着童谣,女孩气急败坏的话一句句滚进来,他牵了牵嘴角,眼底氲起淡淡笑意。
他把医疗箱还到护士那里,转身重新往童谣身边走。
他看了眼时间,快五点了,言漠低头问童谣:“饿不饿?”
童谣习惯性地卖惨,她忙不迭地点头,捂着胸口,“饿死了,胸都饿瘪了。”
言漠习惯了童谣的胡言乱语,他若无其事地弯腰,手臂穿过童谣臂弯,扶着她起来。
童谣借着言漠扶他的姿势,半靠进言漠怀里。
言漠搭在女孩的手臂有些僵硬,童谣倚靠在他怀里,脑袋贴着他的胸口。
言漠余光向下,见童谣小心翼翼地踮着左脚,他没把童谣往外推。
两人走出医务室,天色已经暗下来,暮色四合。
童谣扬眉看言漠,“你还回家吗?”今天是礼拜五,如果不是被齐衡教授惩罚,又莫名其妙摔了一跤,童谣早回家了。
言漠没看童谣,不答反问:“你要回家?”
童谣想了想,她点头,“要啊,我哥周末可能回来,我好久没见了,挺想他的。”
言漠很轻抿了下嘴角,“行,我送你回去。”
童谣意外,她眼巴巴地看着言漠,“言漠哥哥,你今天对我特别好。”
言漠感受到童谣炽热的眼神,他有些不自在,左手掩拳虚咳了声,别开眼没再看。
......
言漠把童谣扶上车,开车经过医学院的时候,他靠边停车,“稍等。”
他言简意赅,推门下车。
童谣行动不便,她摇下车窗,冲着言漠的背影喊:“我的南波万你别忘了!”
言漠没搭理。
十分钟后,言漠从楼梯走下来,他从车前绕过,重新拉开车门上车,他把童谣的包包给童谣递过去。
童谣伸手接过,迫不及待地打开拉链,翻了翻没找到,“南波万呢?我的南波万呢?”
言漠双手搭上方向盘,他发动引擎,回答:“齐教授桌上没有。”
童谣愤慨地道:“肯定是被人拿走了!”她阖上包包拉链,气恼地说:“我室友排队问我借,男的女的好多人等着看呢!现在好了,被变态偷了。”
言漠:“......”
言漠搭在方向盘上的微微收紧,他透过后视镜瞥了眼自己的黑色背包,唇线淡抿。
没一会,车子开出校园,汇入车流,言漠忍不住开口:“你喜欢霸道总裁?”
童谣已经忘了南波万失踪的心痛,她托着下巴,盯着言漠看。
言漠突然飘来这么一句,童谣眼睛转了圈,“还好吧,我更喜欢霸道总裁的钱。”
言漠:“......”
言漠目光透过前挡玻璃看着前方路况,停了停,他用余光斜了眼童谣,犹豫再三,他开口:“那你喜欢我什么?”
他想不通,童谣总是嚷嚷着喜欢他,可他从来不知道童谣喜欢他什么。
童谣没想过言漠会问这么一个问题,她时不时流露自己对言漠的喜欢,可言漠从来都是不回应不搭理的,今天是第一次见问她为什么喜欢。
童谣有点被问住了,脑袋一片空白,“我...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喜欢言漠好像成了她的某种习惯。
车厢里安静了小会,车速却在加快。
言漠滑下半截车窗,夜风飒飒地卷进来,言漠换了种问法,“那你为什么喜欢南波万?”
童谣这次答得很快,“因为他又高又帅,又有钱又霸道,还特别宠女主,为女主心甘情愿做了三十几年的处..男,简介还说他活好......”
言漠凉凉地斜了眼童谣,抓重点:“什么好?”
童谣又差点飙车,她无辜地眨眼,“其实我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干活比较厉害的意思吧。”
言漠轻哧了声,他没拆穿。
逼仄的车厢突然陷入沉默。
童谣扯着安全带,她努力思考着如何打破沉默。
控制台上的手机刚好“叮叮叮“地响了起来。
是言漠的手机。
童谣往光亮的地方瞥了眼,看到来电显示,是肖扬。
言漠带上蓝牙耳机,他接通电话,开门见山地问:“什么事?”
电话那头肖扬声音明显紧张,“陈明今天被放出来了,言以平亲自去警局赎的人。”
言漠早就料到了,他反应很淡,“就这事?”他转了方向,驶入右边车道,“挂了。”
肖扬嚷嚷了声,噼里啪啦冒出一堆问题,“我还没说完呢!你现在在哪里?看新闻了吗?你家老头今天晚上的飞机回国,言以平肯定会去接机,你现在回言家了,也去一下机场吧?不然言以平真把你当死人,要踩到你头上来了。”
肖扬没了平日的流里流气,他是真的为言漠的处境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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