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想:我不听我不听。
他清了清嗓子,一偏头,呼出的气息喷撒在她耳边,“姐姐,你从了我吧。”
说是问句,但他执意用了陈述语气。
“三,二,一……”许盛希往后撤了一点,露出蘑菇状的时想。
她紧闭着眼,眼睫毛抖啊抖地颤动着,脸红红的,还一个劲儿地要把自己往被子里藏。
好可爱!
太可爱了……想欺负!
“想想,姐姐,小公主,宝贝儿……”他把她的昵称都叫了个遍,每个字都从舌尖轻吐,缠绵悱恻,“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时想躲到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才眨啊眨地睁开。
眼里含了泪水,水汪汪的,像受惊的小兔子。
“嗯?”许盛希低头,“你说什么?”
时想又想哭了,“把……把灯关掉。”
许盛希又笑,笑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抽出手按了旁边的开关。
啪……
房间里陷入了黑暗。
其实都只是心里作用,但时想就觉得自己的勇气慢慢回来了点,拱啊拱地想往下退出去。
“别动。”她不过挪动了一点点的距离,又被许盛希轻而易举地搬回去了。
“你好烦啊。”时想恼羞成怒,出声却像撒娇。
“嗯?”
时想气短,“我……我想回去了。”
“为什么?”许盛希明知故问,“是我这里睡着不舒服吗?啊,我知道了,你还穿着外套呢,我帮你脱掉呀。”
他把她当成个大娃娃,要动手帮忙,时想害羞又生气,“不要不要。”
她晚上在室内换了件毛茸茸的厚外套,这会儿捏着衣领不许许盛希动。
“想想别害羞,你刚刚都帮我了。来嘛,穿着外套睡觉不好哦。”
“不要……”
两人拉锯了一番,最终许盛希以体力的优势把她衣服拉下一半,困在两臂上,时想动弹不得,只好气喘吁吁地瞪他。
许盛希故意使坏,把人就着这个姿势困着。两人对视,他左手摸上她脸颊,“想想,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这个梦,他梦了无数次,又无数次醒来发现是一场空。
他又使这招,故意往她的软肋里戳,时想眼睛眨啊眨,偏偏她又吃,不动了。
“姐姐,你帮我确定一下,好不好?嗯?”
怎么确定?
他低头,时想觉得自己额头温热,下意识的闭眼。
许盛希从她额头往下,吻落到她鼻尖,再往下,呼吸交缠。许盛希骚话说了很多,但实际行动时,也会露怯,只敢小心翼翼地贴在一起。
好软,好暖。
时想一直没有降下去的温度,这次直接直线上升,整个人像被煮熟的虾。
眼前这个人,他们从幼时相识,中间几年分离,但却从来没有因此疏离。他所有的情绪所有的趣事所有别人不知道的细节,时想都熟知。
时想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平淡无奇,按部就班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有一对疼爱她的父母,唯一的异色是许盛希。
他在大人面前的沉稳,在她面前的生动,一帧帧,她都记得清楚。
但是她从前一直自持姐姐的身份,跟许盛希最为亲密,从未想过有什么不同的变化。也从未想过,假如他对她做的这些事,换了别人,那时她要怎么办。
怎么办呢?
时想眉头紧皱,脑子里唯一的清明就是顺从本心。
时想的本心是——缓慢坚定地抽出自己的胳膊,有些颤抖地攀上他肩膀。
许盛希感到了回应,他抬头,撑起自己看她。时想眼睛很亮,浸着水,他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心意相通。这大概是最美妙不过。
许盛希心里咕嘟嘟的,一整缸蜂蜜被打翻,甜到四肢,甜到不能自拔。
他虽然说着早晚的事,但没有回应他也会失落。
在爱情里,他不过也是稚嫩的孩童。
许盛希把头埋在她肩膀,蹭了蹭,把眼睛的湿意蹭掉。而后松开她手臂,三两下把她的外套扯出来丢到床角。
“想想。”
“嗯。”时想尾音微颤,眼睛转啊转,就是不敢看他。
应了他,有些事就是要尘埃落定。
“姐姐。”
“……嗯。”这回看他了,但是带着不好意思。
许盛希又笑,他今天一个晚上的笑容,大概是半年的量了。
“你想不想知道晚上的果酒是什么味道?”
时想茫然。
许盛希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
这次不是浅尝辄止,他来势汹汹,落下时却温柔的让人想哭,百般缱绻,耐心十足。
唇齿相抵,纠缠不清。时想还真的分神想了下那果酒的味道,甜甜的,像刚采摘的新鲜蜂蜜,尝一下,就能甜到心底。
不过一个吻,怎么能这么温柔呢。
两人像是交换了千言万语,又像什么都没说。
许盛希离开她时,时想还有些茫然,睁开眼睛看他。
模样呆萌。
许盛希没忍住,又低头轻吻几下。
喟叹!
“想想,我真开心。”许盛希侧躺下,还抱着人不放,“我真开心!”
时想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把头藏在他胸口,胡乱地嗯。
许盛希胸膛震动,他又笑了。
真开心!
时想大概也是这种心情,不过她又觉得害羞。从她先前一直吵着要让许盛希叫她姐姐,到如今他终于叫了,明明是同一个词,但好像又是不同的意思。
他们的关系,前进了一大步,也亲密了一大步。
但想想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想象一下,下一次许盛希回时家,时想要重新介绍他——许盛希,我男朋友。
啊啊啊啊……时想不敢想时父时母的表情,也不敢想落在自己身上的时的目光。
许盛希一条胳膊给她枕着,两人交颈而卧,亲密不可分割。
满室寂静。
“想想,我只能在这里只能待两天,就要赶回去。”
时想耳朵动了动,“哦。”
许盛希左手抚上她的头发,顺了顺,“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过年的时候吧。”
今年春节在二月中旬,现在才二月初。
没多久,但好像还有很久。
“不能早点回去吗?”许盛希捏捏她的耳垂,“我们才刚在一起,就要分开了。”
他进入角色好快!
时想蜷在身前的手指动了动,小声道,“可以视频啊。”
“那又……不能亲亲。”许盛希也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犹豫了一下才出口。
啊……又勾起时想的那份尴尬了。
她哼了声,动啊动,要背对着他。
许盛希这次没有阻止,还顺手帮她一把,两人成汤勺式抱着。
许盛希问,“你来这里是想从折一学校的舞蹈室选几个孩子吗?”
时想也顾不上尴尬了,蹭地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这事?”
“啊,很奇怪吗?你这些公益项目是挂在如歌姐公司下面吧?上次多乐姐跟那边联系的时候说到了这个事情。而且你做公益的事,又没有瞒着时叔叔,我也听他们提起过。”
“哦。”时想又躺回去,“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这个。但来了之后确实有考虑这个事情,不过还没跟折一说。这个事不算小事,还要跟小朋友的家里商量呢,他们也不一定同意。”
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自己。但来了之后又发现能做的事情很多。
“嗯,我们想想真是……人美心善。”许盛希用脸颊蹭了蹭时想的脸颊。
时想噗嗤笑出声,“阿希你都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词。”
“嗯?不对吗?那是秀外慧中?蕙质兰心?心地善良?”许盛希一口气说了几个,末了轻声道,“我觉得都是你,所有美好的词都是你。”
啊……小屁孩夸起人来真是骚操作太多!
时想愣了半天,还没想好怎么回复他呢,一个喷嚏先打出来了。
“你晚上没有吃药?”
还敢问,她被他拉着一个晚上,哪里有空隙吃药呢。
时想委屈地摇头,“你这么凶干嘛?”
“不是。”许盛希慌忙道,“我是紧张,你的药在哪儿?你房间吗?我去给你拿,你先别动。”
他身手矫捷地下了床,又把被子给她围好,“我马上回来,你别动哦。”
时想本来想说,自己可以回去睡,顺便吃药。但对着手忙脚乱的许盛希,就怎么也说不出来。
算了,又不是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
啊!时想缩进被窝里,捂脸。
许盛希回来的很快,像一阵风,喂时想吃过药后,又去卫生间接了热水拿了毛巾。
“想想,你还生病,就不洗澡了,我给你擦擦脸。”说着,非常享受地给她擦了脸,擦了手,像伺候一个小朋友。
真可爱。
末了,变魔术似的把她的睡衣放在一旁,“我刚刚顺手拿的,你先换,我去洗澡。”
时想:……他是不是没有看准自己的定位啊!
他是男朋友啊,又不是个老父亲!
许盛希冲了个澡,也不过十来分钟,出来时,时想已经睡着了。她侧着蜷缩在里面,睡的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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