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赵弘谨冷笑:“学习野外生存?你在搞笑?”
顾临把车门关上,撇撇嘴,反驳:“学习野外生存怎么了?我一个真男人难道不能做这种事?万一哪天飞机失事,我们同时掉进原始森林,我的生存几率比你大。”
裴歆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位顾临顾少爷竟然独自一人跑到雾灵山学习野外生存。
裴歆一时感慨万千。原来,有钱人真的可以闲得蛋疼,甚至发展成变态。
第十章
赵弘谨打量顾临,顾临的头发是自然卷,多处于炸毛状态,此时他的头发紧紧贴着头皮,只有发梢翘起。他的裤脚上有污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泥水里捞出来似的,赵弘谨一头黑线:“你没带任何装备工具?”
“当然,我整了那些玩意儿就叫露营,而不是野外生存!野外生存当然得赤膊上阵!”
虽然这次野外生存以失败告终,但顾临体验了一把在山野林间游荡的乐趣,这种神奇的感觉是钢筋水泥浇筑的大都市无法带给他的,他至今回味起来都异常兴奋。
赵弘谨却被顾临给气笑了:“所以你准备要徒手建房子?钻木取火?或者挖陷阱捕野兽充饥?你以为你是贝尔·格里尔斯?”
顾临:“不行吗?我今天在河里抓到了一条鱼!正准备给它开膛破肚,如果不是被俩兵哥哥给发现,那条鱼已经进我的肚子里了!”
裴歆:“......”
赵弘谨毫不留情地讽刺:“顾临,我今天才发现你真逗,简直蠢到家了。我们人类住的地方确实不适合你,你赶紧去森林里找只野猴子繁衍下一代。”
赵弘谨说完,抱着手臂坐正,目视前方。
顾临双脚一蹬,从背后勒住赵弘谨的脖子,大骂:“弘谨哥,你再嘲笑我,我就把你勒死。”
赵弘谨拍开顾临的手,“别动手动脚的,滚开。”
顾临哼了一声,重新坐回座位上。他这才发现司机是个漂亮姐姐,他咧嘴笑:“这位姐姐,赶紧去医院,我需要送医急救,我的腿被树枝划破了,我去打针破伤风,免得英年早逝。”
她今晚真的要熬通宵了啊。
裴歆叹气,无奈道:“好。”
一路上顾临嘴就没停过,讲他这一天在雾灵山的冒险经历,比如他在山上发现了从未见过的野果子,近距离观摩了两只野猴子打架,甚至遇到了一条毒蛇,九死一生。
赵弘谨时不时噎顾临两句。裴歆听得将信将疑,她总觉得顾临是在编故事,先不说遇到野猴子和毒蛇的概率有多小,就算遇到了,顾临的第一反应肯定不是去观摩,而是撒腿就跑。
不过裴歆还是得感叹,幸好顾临生活在现代,而不是古代。要是在古代,他肯定是无人拘管的乱世暴徒,恣意妄为。
裴歆直接把车开到了最近的一家三甲医院。
赵弘谨拿顾临的身份证去急诊挂号,顾临和裴歆站在大厅里。
已是深夜,看病的人极少,急诊室除了几个窗口,其余地方都黑漆漆的。
顾临偷偷摸摸凑到裴歆身边,眼睛滴溜溜地转,“嗨,美女姐姐,你是哪个频道的主持人我去给你的节目投广告。”
裴歆眼角抽了抽,郑宜冬前几天就说她穿着打扮像县电视台主持人,“我叫裴歆,你觉得我像什么主持人?”
顾临摸着下巴,从头到脚打量裴歆,“新闻?综艺?诶诶,像社会教育节目主持人吧。”
社教裴歆追根究底:“像法治,经济,科学技术,还是少年儿童的主持人呢?”
她得弄清楚她到底是哪方面的气质像县电视台主持人。
“这些我都不懂啊。”顾临看了看走过来的赵弘谨,“裴歆姐,你跟弘谨哥是什么关系啊?”
“我是他的助理。”
裴歆反思自己,顾临肯定不看社会教育节目,她白问什么啊。
赵弘谨看到顾临和裴歆相谈甚欢的情形,他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他打断两人的谈话:“顾临,赶紧去,二诊室。”
赵弘谨刚挂上号,显示屏上已经显示了顾临的名字。
顾临边走边笑着说:“弘谨哥,原来裴歆姐是你的助理啊,要是我家老爷子给我安排这么漂亮的姐姐做助理,我肯定天天去上班。”
裴歆客气地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顾临的父亲顾森以前只是建筑工人,后来约了几十个人合资贷款买地,但合伙人们不看好那块地纷纷退出,顾森咬牙坚持,本来极不被人看好的一块地因被政府划入新兴产业科技区域而房价大涨,顾森就此发迹。
也许是过了太多苦日子,发迹了的顾森夫妻依然节俭,甚至是抠门。
顾临的哥哥顾柯完全继承了父母的抠门,据说约女伴出席活动,都让女伴自己打车去。
全家中唯有顾临是个例外,顾森顾柯两父子负责挣钱养家,顾临负责败家。整个新市顾临风头最盛,因为他有钱有趣又接地气又能闹出奇葩事。
顾临又说:“裴歆姐,我说真的,你的颜值是我至今见过最高的,唉,早知道我就把替薛青桐赎身的钱拿来捧你了,投资你肯定一本万利。”
这顾临真自来熟,裴歆全当他没话找话乱扯。她笑了笑,“是么。”
赵弘谨淡淡瞥了裴歆一眼,“再好的产品,你也要做好风险控制。再说了,她演技不好,顶多演演抗战雷剧。”
裴歆:“......”
顾临:“唱歌靠修音,演戏靠扣图,好看就是王道!有脸就够!”
赵弘谨走在顾临和裴歆中间,顾临不得不把头伸长,再歪着,这样才能看到裴歆的反应。“裴歆姐,你想不想当明星?我朋友是华灿传媒老板的女儿,亲生的,我把她介绍给你认识。”
裴歆拒绝:“谢谢,不用了。”
她低头打了哈欠,顺便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平时这个时候她已是睡眠状态,所以此时她觉得有些困倦。
赵弘谨也觉察到了裴歆昏昏欲睡的状态,他侧头对顾临道:“别贫,走快点,再晚天都要亮了。”
“那正好吃了早饭回家睡觉。”顾临腆着脸笑。
赵弘谨朝顾临脑袋拍了一巴掌,“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闲?本公子新官上任,忙着呢。”
赵弘谨直接将顾临推进诊室,顾临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回头嘟囔:“弘谨哥,你轻点推啊,差点被你弄成二次伤害。”
裴歆在进门时觑见门口的牌子上医生的名字:肖唯南。
裴歆看到这个名字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不会那么巧吧?
诊室里,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正低头看一个病例报告,电脑将他头遮挡得只剩一个后脑勺。
“医生,你好。”顾临打了个招呼,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肖唯南抬头看向进来的三人,当目光落到裴歆身上,他恬静的表情瞬间变成了震惊。
裴歆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这突如其来的见面让她的睡意全消。
赵弘谨敏锐地发觉了两人的异常,他打量肖唯南。肖唯南的五官端正,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显得沉稳严谨,只是他的眼睛内有血丝,应该是长期熬夜所致,这为他英俊的脸庞增添了一丝疲态。
顾临自顾自的挽起裤腿,“医生,我的小腿被划破了,你给我看看呗。”
肖唯南这才将视线收回。
赵弘谨瞥向裴歆,她正微微低头,专心地看着地面的某一处。
“我看看。”肖唯南戴上口罩和手套,略微弯腰去看顾临的伤口,顾临的伤口约有八厘米长,看着像被树枝划破的,肖唯南抬头:“你这伤口有点深,得缝针才行。”
“缝针?”顾临听到缝针就怕,他摇头:“不行,不行。医生你给我消消毒,打针破伤风吧,我回家自己养养就行。”
肖唯南重新坐直身体,劝道:“伤口有些大,缝针好得更快,也能减少感染风险,我建议你最好缝针。”
“别,别。我属于疤痕体质,缝针了会留疤的,我不要缝针。”顾临果断拒绝。
赵弘谨现在又气得想给顾临一巴掌,但顾忌有肖唯南在场,赵弘谨控制自己的情绪,耐着性子说:“你的伤是在腿上,又不是在脸上,你怕什么留疤?”
顾临脖子一梗:“我夏天不穿短裤啊?会露出来的。反正我不缝针。”
赵弘谨气得咬牙,他觉得自己迟早会被顾临气死。
肖唯南看顾临坚持,也不再劝阻,只是叮嘱:“那你平时注意点,别碰水,如果有溃烂记得赶紧来医院。”
说完这句话,肖唯南握住鼠标开始在电脑上写着流程。
等肖唯南写完流程,把单子递给顾临,才发现裴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诊室,赵弘谨把肖唯南的反应看在眼里。
等顾临处理好伤口,已是凌晨四点半。
三人从医院走出来,空气中弥漫着薄雾,冷清的街道只有车子飞速驶过的声音。
“我靠,九月不该是秋高气爽,牛肥羊壮的季节嘛,怎么冷嗖嗖的。”顾临被清晨的冷空气刺激得鼻头发痒,他挠了挠鼻头,说:“弘谨哥,你送我回家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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