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买的,肖可心知肚明。
“可可,生日快乐。”
高惠心笑着说,眸子闪闪发亮。
这样式与平时的她不符,肖可心底没有开心,反倒恐惧。
她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跟高惠心摊牌,如果她的戳穿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害怕……
这种虚假的繁荣到底能支撑多久,她不知道……她该不该,主动找郭自明聊一聊呢……为了她的母亲……
如果爱她,请好好对待她,不要再三心二意了;如果不爱,请利落走开,这世界没有谁离了谁会活不下去。
肖可小心翼翼地,不愿打破此刻的宁静:“谢谢妈妈。”
妈妈虽然在跳舞上偏心善皙,陪伴她的时间也很少,可是每一次生日,妈妈都会记得给她买蛋糕。
她喜欢天鹅,妈妈记住了,她喜欢公主皇冠,妈妈也记住了。
这些年,她有妈妈就可以,没有爸爸也无所谓,从小被同学取绰号叫“小(肖)可怜”也无所谓……
“黑池的比赛比准备地怎么样了?”
与女儿的日常交流离不开跳舞,比赛,练舞。
高惠心也想不到与女儿的共同话题,聊这个只是为了多跟女儿聊聊天,知道她的近况,她也放心。
“也就那样吧……”
肖可不想撒谎,接下来高惠心会继续问细节,打破沙锅问到底,为了中断高惠心对她的“拷问”,她只有祸水东移。
“最近都没见到善皙,也没看到她练舞,她恐怕没多少心思比赛了……”
很久没见善皙去舞蹈房,倒是看见她去见了家长……就是没心思了,她忙着嫁人的事,已经把跳舞和比赛抛在了脑后。
高惠心皱眉,严师神态尽显:“怎么没心思了?”
“这得去问她,我怎么知道?”
肖可吃着手里的蛋糕,异常淡定。这种事她做过不少次,每次被高惠心问得不耐烦了,她都会搬出善皙,她的妈妈就会去“烦”她。
果然,高惠心又打电话了,打了几次她放下,没人接。
她不放心,又拨了个电话,这回电话通了。
电话那头事善皙的妈妈,高惠心跟她有些交情,这么些年你来我往已经成了闺蜜。
高惠心放下电话,拎着包准备出门。
“妈妈,这是?”
天已经黑了,高惠心身体不好,得早早睡觉。
“我跟善皙妈妈见一面,她哭了,哭的很伤心,我去安慰安慰她。”
高惠心一五一十地跟肖可说了实情。
肖可当头一棒,善皙妈妈哭了?还哭得很伤心,这怎么可能?
谁哭了也不可能事她妈妈哭了……
她跟在母亲身后,她得知道原因!
第32章 chapter 32
善歆和高惠心约的地方很近, 就在高惠心楼下的一个茶馆里。
女人五官精致,戴着一个墨镜,头发尽数梳在脑后, 在茶馆靠窗的位置上向外张望, 来了有一段时间。
如果不是高惠心给她打电话, 估计她也会打过去。
见高惠心到了, 她又用手帕纸掩住口鼻,忍不住啜泣。
两人岁数相近, 美得各有特色,善歆是典雅型,高惠心则比较知性。
善歆哭得已经说不出话来,摘下墨镜,用手帕纸拭泪。
如此相比, 高惠心要冷静淡定许多。
她放下包,给善歆倒了一杯茶。
“怎么了?说出来了就好了。”
善歆一听这话, 哭得越是伤心,眼泪都止不住。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人,可能在生善皙后,月子里哭了太多回, 把眼睛给哭坏了, 以至于稍有些委屈就想哭。
“好像……不知道怎么说……”
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那些事情单拎出来本就无足轻重,只是堆叠在一起,让她有些烦恼。
“我女儿, 她想结婚了。”
善皙去B市前, 跟善歆深聊了一场。
女儿想结婚,而且还让她帮忙劝胡迎烈, 态度坚决。
善歆本来还以为郭仲韦住得离家里那么近,不会那么着急才对,他们俩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长,也才几个月而已,大多数情侣都是认识了两年后才结婚,她和胡迎烈也不例外。
她不想女儿草率下决定,毕竟是人生大事,女儿得考虑好,别像她……
“那应该是好事才对啊,有个人替你照顾她了。我还想呢,我家可可怎么办,也没见她谈恋爱,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小伙子。”
高惠心望着善歆笑了笑,语言平静,丝毫没有受到善歆悲伤情绪的感染。
她把那盏茶水往善歆那轻轻推了推。
“先喝口。”
喝完茶的善歆好了一些,她擦了擦眼睛,杏仁眼微微泛红,小巧的鼻头也有些红。
“好像……也不是因为这件事。”
女儿就算出嫁了,离她也近。
郭仲韦胆敢对她不好,她这个做妈妈的就去教训他。
可女儿出嫁了,善歆就想到了自己出嫁的时候,没有顾虑太多,一心只想嫁给胡迎烈,即使他二婚有孩子,她还是义无反顾。
现在细想,当时她真的有些天真。
“我好像从来没跟你聊过胡迎烈的前妻……”
高惠心抿了一口茶水:“没有,她好像没怎么出现过。”
“有的!”
善歆有些激动,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
“善皙一岁之前我还没来口里,他前妻找过我两次。”
一次是善歆才怀孕的时候,韩向芮可能还不知道她怀孕的事。
那时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母亲在晾房里晾葡萄,她在摊位前守着葡萄摊子。
地上垫着厚毯子,熟透的葡萄一串串地搁在上面,因为她长的好看些,所以葡萄卖得比其他摊位快很多。
善歆几乎是伏在地上整理葡萄,卖到最后几串的时候,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她从脚打量到那个女人的头。
女人穿着细带凉鞋,长长的鞋带从小腿呈网状绑到了大腿上。
她的裙子很短,短到可以看到内|裤的蕾丝边。
细细的吊带裙让她的锁骨的线条尽显。
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站在那里,目光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指着剩下的几串葡萄:“这些我都要了!”
买完后还不断在那里挑三拣四,说葡萄坏了,怎么能卖坏葡萄,斤两不足称……
善歆在课外时间从小就帮母亲摆摊生活,再难应付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这次,她觉得羞辱,莫名羞辱。
待她生下善皙,那个女人再次过来的时候,她才知道,那种感觉不是空穴来风。
女人就是刻意的,因为她是胡迎烈前妻。
“她找过你,胡迎烈知道吗?”高惠心问。
善歆摇头:“她每次过来的时候,他都不在。”
而且,她也不能说。
胡迎烈从来没说过他前妻的不是,她要是说了,担心胡迎烈会认为她小气。
高惠心想了想,将茶水饮尽:“你应该跟他讲,他的前妻应该他来处理,不应该是你。你也不用有什么愧疚的心理,你不是第三者,也没做过亏心事,不用怕她。”
“她现在悄悄回来了……我怕她……对善皙不利……”善歆终于说出了她真正担忧的事。
“为什么这么说?”
“她第二次找我的时候,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带着善皙离开胡迎烈,我没收。她生气了,还威胁我……说……让我等着瞧……”
二十多年过去,无风无浪。
那个女人再度出现了,那句“等着瞧”成了魔咒,让善歆心绪不宁。
高惠心勾唇,淡淡一笑:“你知道人一半在什么时候会说这样的话吗?在她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你放心,她不能拿你怎么样,更何况是善皙。我相信善皙,她有法子应对。”
即使应对不了,也是命。
这句话,她不能敞开说,不然她的劝解只会火上浇油。
女人面对自己的事多半没那么理智,善歆叹了一口气,哭也哭了,说也说了,她好像好了很多:“惠心,你是我在口里的唯一一个朋友,谢谢你!”
“你也听过我不少的心事,我也谢谢你。”
高惠心性格孤僻,不会主动结交朋友。
她们有这样的关系,她也有些意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好像因为善皙这个桥梁,也不尽然。
“你最近怎么样了?”善歆吐完槽后,恢复常态。
高惠心端着茶,指尖颤了颤:“他……回来了。我和他好像什么都没变,细看还是有些区别,他有白头发了……善歆,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也有?”
善歆瞧了一圈,勾唇笑了:“没有,你还很年轻,头发好着呢。胡迎烈也有白头发了,自己总是悄悄去染,他还以为我不知道。”
她捂着唇笑,笑完后又有些伤感。
“我们都不小咯,一晃眼都过了这么多年,剩下的时间,真的是掰着指头都可以数清的。”
“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高惠心顿了顿,提到时间这个话题,她总会比别人伤感几倍。
她的病让她学会看淡许多东西。
名和利,世间烦恼俗事。
可唯独没办法看淡感情,她想活着看到女儿结婚,活着跟那个人在一起,多一秒的时间她都会万分感谢这一切。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明确,她时日不多了。
“善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善歆经常听见高惠心说她“时间不多”,也总会纳闷。
高惠心看着很健康,状态又好,经常练舞体态保养得很不错,怎么总是说那样的话,可能是有些悲观?
那男人回来了,高惠心的精神比原来好了一些,善歆也没深究:“我们之间还用得着拜托吗?你直接跟我讲就行。别总是说什么时间不够什么的,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找个时间我们带着孩子一起去度假,活着去我们新疆,有很多好吃的,之前你就说过想去,一直都没有空出时间。我们这次好好合计合计,还可以看一看线路,你不是想去布达拉宫看看吗?再不去那里就不会对外|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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