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场球你来我往打了近二十分钟,中间都不带休息。
下课才结束。
米松这才领悟了姜忻口中那句“还行”是什么意思。
许清让看着轻轻瘦瘦的,倒是有两把刷子。
十个人里,就属他进球最多,而且还进了两个三分。
好像,还挺厉害。
米松再度刷新了对这位新同学兼新邻居的认识。
又会画画,又会打球,这算不算是能文能武?
她自顾自的想着,一道人影倏地从眼前晃过。
她呆愣了下,来不及多想,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请等一下。”
那人闻声竟也停了下来。
常敬转过身来:“有什么事。”
米松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门见山,说:“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意思?”
“你少装。”
常敬看了看她,忽而冷笑:“是我又怎样,不是又怎么,你能拿出证据?”
米松顿了半天没说话。
大概是平时接触时,他大多装的谦和有礼,少有露出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
不知怎么,就突然被这句话恶心到。
“请你不要再针对我了。”
她淡声说,语调始终平和。
常敬盯着她的脸:“不针对你也行,你当我女朋友怎么样?”
“不可能。”
常敬“呵”了声:“那你可别怪我。”
话罢,便要走。
米松向侧挪了半步,挡住他的去路:“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给我的信,”她看着他,不亢不卑:“如果你还要报复我,我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看到里面的内容。”
贴着水泥柱而立的姜忻不由的挑了挑眉。
原本她只当米松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没想到还是带刺的。
这是专挑人痛脚扎啊。
果不其然,常敬一听就跳脚。
脸色也变了。
他连表面客气都没能维持,伸手来推她。
姜忻怕这瞧着弱不禁风的姑奶磕着碰着,忙不迭上来拦着,一副护犊子的架势。
语气透着点烦厌:“有话就他么好好说,你动手......”
你动手试试?
她话未说完,就有个不明物体横飞而来。
米松也没想到常敬会不要脸到对一个女人动手。
她被姜忻身后,来不及开口,某球状物体忽而擦过她耳畔,带起一阵劲风,扬起她耳后的碎发。
下一秒,“嘭”的一下砸中常敬的脸。正中靶心。
原本好好架在他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和篮球应声掉落在地上。
眼镜片裂成两瓣。
篮球则像是长了脚一般,咕噜噜滚回它的主人脚下。
许清让站在不远处,弯腰将脚下的篮球捡起来。
他穿着运动背心,沐浴在阳光下,光影将他的五官裁剪成愈发立体分明,脸上来不及擦掉的汗珠顺着下颚线,划过脖颈,没入衣领。
他食指顶着旋转的篮球,嗓音有些沙哑懒散,拖腔拖调的“啊”了声:“抱歉,手滑。”
作者有话要说: 许清让:“敢欺负我老婆,鼻梁都给你砸断。”
护妻许上线
-
今天更了四千!算不算肥章!夸我!
第7章 七份
米松觉着许清让这人还挺坏的。
明明是一脸“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着”的嚣张表情,偏偏嘴上装模作样的说着抱歉,可他从头发丝儿到脚尖都没能透出点儿道歉的诚意来。
许清让垂眸看了看一旁发愣的米松。
她穿着偏大码的运动上衣,粉白相间,像是小孩儿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小v领歪在一边,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下半身是粉边的超短裤,白赤赤双腿笔挺而纤细。
她脸颊边柔柔软软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肌肤上。
表情有点茫然,甚至称得上是错愕,还透着点呆。
许清让这才侧目去查看“受害者”的具体情况。
常敬被这突如其来的“飞来横祸”砸的有点懵,他捂着发热的鼻子,温热的液体无孔不入的顺着指缝滴落。
姜忻双手环于胸前,哂笑一声。
许清让指尖旋转球体逐渐缓下来,被他抱在腰侧,并且虚伪又做作的以示一下关心:“需要不需要送你去医务室?”
常敬半晌反应过来,强烈的刺痛感让表情变得略有些狰狞:“你他妈是故意!”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不是废话么?
许清让挑了挑眉,没搭话。
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
许清让也是个大少爷的脾性,起初还能嘴上客套两句,但对于常敬这样的,连表面功夫都懒得维持。
回了教室,米松还坐在位置上发愣。
她从小被保护得太好,都没见过这等场景。
姜忻嫌热,头顶旋转的吊扇也无法解暑。
她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找了张湿纸,撕开包装,又对着叠了两道,小心翼翼的抹掉颈部的汗。
“怎么?你心软了。”
她边说着,又不紧不慢的摸出个气垫,揭开盖子,旁若无人般兀自补了个妆。
米松狐疑的看她一眼。
“就楼下让许清让砸的那个。”
“没有,”她顿了两秒,小声替自己辩解:“我没遇见过这种事。”
米松从小到大,除了在电视里,流血这种情况她还真没遇见过。
姜忻啧了两声,到底还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
又庆幸这丫头还摸不清她的本性,不然也不会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闲聊。
米松双手托着下巴:“不过还是谢谢你们。”
“客气。”
-
周六。
学校放了一天的休假。
米松终于得以有一天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挺难得。
可惜事与愿违,大清早的亲爱的关妈妈开始“作妖”。
先是进了两姐妹的房间拉开窗帘,刺眼的天光径直照射进来,刺得人双眼生疼,一会拿着吸尘器到处晃悠,一会又咚咚锵锵的在厨房忙活。
进进出出,还偏不关门。
即使在睡梦中都觉着魔音贯耳。
在第三次试图摘掉自己的耳朵,以求清净时,米松认命的爬下床。
她一脸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的换了身行头,又心不在焉的洗漱完,接着心不在焉的下楼吃早饭。
米松细嚼慢咽的咽下最后一段油条,起身收拾桌上残局的功夫,关梦筠已经搬着小板凳坐在庭院了和前来串门的许老太太聊天。
米松将碗具放进消毒柜里,顺手抓了把瓜子,坐在边上听着两人唠嗑。
这聊着聊着,话题不知怎么就扯到小一辈人的身上。
关梦筠先起了个头:“我听说您孙子也来了江南冬青,算算年纪,也跟咱家米松一般大了吧?”
许老太太忙摆了摆手:“阿让上学晚,初春就满了十八了,”她伸出枯瘦,皮肤皱皱巴巴如树皮的手,比了个“2”:“比米姑娘大了两岁。”
“都这么大了?”
“可不是,人都比我高了一大截。”
“你们家阿让呢?”
“早早出门了,听说是去画室里报到。”
关梦筠从米松手里捻起几颗瓜子仁,给她递了个类似“你看看别人,再看看你”的嫌弃眼神:“还会画画呢?嗳,你看我们家大姑娘就什么都不会,老太太你真是好福气啊。”
许老太太长吁一声:“什么福气不福气的,我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咯。”
“这是哪里的话,您看您儿孙满堂,家里人又孝顺,就咱们这一片,多的是人羡慕您呢。”
关梦筠笑得眯了眼,小嘴滴滴叭叭说个不停。
米松吐了嘴里的瓜子壳,悬空的双腿荡了两荡。
说起来,许老太太说让人羡慕,也确实如此。
许家家世显赫,将年过古稀的老人安排在一称得上奢华的精装小洋楼里,并且请了家政帮忙照顾,平时逗逗猫儿,遛遛狗,养老生活过得好不惬意。
只是这美中不足的,就属许家人一年到头都不回来一次。
老人家难免感觉寂寞。
她正想的出神,院门忽而被人从外而内推开。
因老旧而生锈的铁门,发出“吱呀——”一声悠长且略微刺耳的响动,
米松下意识循着声音看过去。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来人正是许清让。
少年今天穿了件灰色卫衣,深色铅笔裤,薄且淡的双唇不自觉抿成一个“一”字。
他应该是一路疾行,呼吸稍有些凌乱,胸前小幅度起伏。
或许是来的匆忙,连画板都没来得及放下,斜斜背在身后。
见老人家完好无损的坐在院落里,原本的焦急渐渐淡了。
许清让信步进来,不见半点怒意,也没有要责怪的意思,声音始终淡淡的:“出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许老太太瞬间开启无理取闹模式:“我一个老人家,总不能被人一直监视着。”
他试图解释:“琴姨怕你出事,到处找你。”
琴姨——就是许家请的家政阿姨。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人把我拐了不成。”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