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反派女配整个片段中的所有台词,其余的都是女主的,她追忆姐妹俩曾经有过的和睦,未嫁时她们也曾经一起谈天说笑,没想到好姐姐居然会背后捅刀,险些害了他们一家。
这部剧李意溪记得好像是看过的,但印象不深,只记得女主应该是甜美可人又聪慧善良的人设,比较丰满,反而是反派姐姐这个人设被塑造得有些单一,一味的坏,一开始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后来阴谋暴露,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干坏事的那种坏。
她觉得陈梦一定会选女主角,不管用明抢的还是什么办法,总之她一定会挑女主角的角色。那不如她大方点,主动让给她好了。
后来果然如此,陈梦得了好处,没那么生气了,对着她又左一句姐右一句姐的叫了起来。
轮到她们这组上场,录制已经过半,但现场的观众还是很兴奋,尤其是听到主持人介绍道:“下面登场的这组,有一位影后,大家知道是谁吗?”
场面顿时就热闹了起来,莫济嵊听见现场的掌声,勾着嘴唇无奈的笑了笑,他当然知道是李意溪,却不免有些遗憾。
那是个很好的苗子,可惜时运不济。
灯光变得幽暗了下来,现场安静了,大家慢慢看清台上隔着栅栏对峙的两个女人,一个环佩叮咚锦衣华服,一个披头散发面容脏污,锦衣女人在咬牙切齿的质问:“姐姐,我敬你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穿着囚衣的女人目光闪烁,嘴唇蠕动着好久没说话,扮演女主角的陈梦以为她忘词了,正要提醒,就见她缓缓勾起唇角,露出讥诮的笑意来,“你一出生……”
语气从回忆到哽咽,从平静到愤恨,再到最后猖狂大笑,最后还张着手臂转了个圈,扑倒在一堆稻草上,眯着眼诡异的说了句:“我等着你。”
陈梦被她带走了节奏,顿时就有些反应不过来,心里又恨她简直是心机婊,最后居然加了台词!她最后有些慌乱,全场的观众顿时就从剧情里回过了神,这时再怎么暗恨也无用了,因为表演已经结束。
到了打分和点评环节,主持人采访她,问了问她对这个角色的理解,又问:“我们知道你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在大屏幕了,但刚才的表演还是特别棒,引人入胜,平时是自己有练习吗?”
李意溪脸上还化着妆,伸手擦了擦脏污,腼腆的笑道:“我平时要练基本功的,戏曲里也会有各种动作和眼神的训练。”
“难怪刚才看你扑倒的姿势就很美。”女导演邬红玉插话到。
到了评分的时候,三位导演倒没让陈梦很难看,给了8.9的高分,但李意溪更高,9.6,是目前为止全场最高的,不出意外也会是本场最高的了。
顺利晋级下一周的比赛,本场胜出的六个人将和新加入的六个人进行比拼,李意溪松了口气,既然来了,就是想要越走越远的。
尽管她也知道,越到后面,其他影响比赛结果的因素就越多,她没经纪人没公司没人捧,想走到最后几乎不可能,但能多待一场,就多一分希望——她的目的,从来就不是那个决赛的舞台。
打分的时候,坐中间的莫济嵊是最后一个打分的,亮出分数后,他颇感慨的说了句:“意溪,你很棒,阿梨还在。”
这一句胜过千言万语,叫李意溪忽然泪盈于睫,她知道,莫济嵊说的是,她曾经的灵气还在,她的眼神还有戏,没有因为荒废了这么久就退步了。
她抹着眼睛回到后台,大家都恭喜她晋级,尤其是张晗语,她蹦跳着过来拍了拍李意溪的肩膀,“意溪姐好样的,我就知道你行。”
说着还挑衅的看了眼陈梦,陈梦抿着唇,更生气了,瞪了她们一眼就走开,李意溪不想掺和到她们的事里,抿抿唇道了句谢。
录制完以后已经是下午,中午也没时间吃饭,她饿得前胸贴后背,回去的路上还要应付俞丽和陈宁锦的询问和尖叫,等见到傅登云,才觉得疲惫汹涌而来。
但内心无比的喜悦,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他跟前,眨着湿漉漉的眼睛,雀跃的跟他分享喜讯:“十……傅先生,我晋级了,而且……莫导演夸我了,我觉得……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去演戏的……”
她沉浸在喜悦里,没看到傅登云变得复杂的眼神。
他就知道结果会这样,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他阻止不了了,就如同阻止不了自己喜欢她一样。
许多话想说,都堵在喉咙里,最终只有一声轻轻的:“是么?恭喜啊。”
第四十一章
自从李意溪去参加《演员》,傅登云就说了好多次“恭喜”,偏偏每次都用一种有些复杂的语气说出来的。
这让李意溪觉得有些奇怪,也有些别扭,他的神色并不高兴,似乎这只是件与他无关的事——事实上,也的确跟他没什么关系。
然而她明明是很开心的、很真心的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悦,他的态度就难免让她觉得有些受伤。
她脸上的笑容顿了顿,有些勉强的挂在脸上,“不、不用这么客气……”
“你这样,让我觉得怪见外的。”她微微噘了噘嘴,垂着眼,脚轻轻踢了一下地面。
傅登云愣了愣,马上就局促起来,“没有,不是……”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手抬了起来,李意溪以为他要拍拍自己,却没有,他的手悬在她头顶,顿了顿,又缩了回去。
她心里叹了口气,有些失望,“那……你为什么直说这两个字,没别的想和我说么?”
傅登云的脸憋红了起来,呼吸变得有些急,情绪似乎波动起来,李意溪仰起头,看见他眼底复杂的光芒在汹涌。
她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总觉得他不那么高兴。
这样的傅登云其实更接近于她印象里的傅十三,总是寡言,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是只要他想,就能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如沐春风。
傅登云望着她,半晌忽然笑了,“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这两个字就够了。”
你看,他一恢复之前的态度,她就立刻又觉得轻松了起来,甚至还有些没心没肺,拍拍他的肩膀,“也是哈,咱们谁跟谁啊,不用这么客气,请你吃饭啊?”
傅登云不防备,被她拍得肩膀往一边塌下去,身子歪着晃了晃,半晌才回过神来,应了声:“……好。”
上次他给的那罐鱼子酱还没吃,她舍不得,那样金贵的东西,总觉得自己吃有点亏了。
屋子里炖着海蛎鸡汤,是早上出门去电视台之前就放进炖锅里的食材,估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她抬头看看钟,傍晚六点。
鱼子酱颗粒饱满圆滑,色泽透明清亮,她用小银匙送入口中,牙齿轻轻一磕就咬破了,发出“啵啵”的声音,她一边咀嚼一边想怎么吃才好。
没想出来,索性要去问傅登云。
走出厨房就看见他站在她家阳台上,背对着屋里,不知道在看什么,天边是日暮的彤云翻滚,努力的散发出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丝光芒。
有风灌进阳台,把他的西服裤腿吹得鼓鼓的,摆来摆去,他把手抄进口袋里,微微仰着头,背影莫名的忧郁和消沉。
突然就又和很多年前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蓝天的青年重叠在了一起,李意溪顿在原地,有片刻的失神。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低落,也不知道怎么劝解,如果他是傅十三,她大可以扑过去,晃晃他的胳膊,撒娇卖痴的逗他笑起来,可是……
他不肯说啊,不说,他就只能是傅登云,李意溪和傅登云可没亲密到能拉拉扯扯动手动脚的地步,哼哼。
李意溪回过神来,撇了下嘴角,叫了他一声:“傅先生。”
傅登云忙回过身来,他早知她出来了,也知道她在看自己,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看着自己做什么,那目光一直在他背后没有离开过,他心里有些纠结,不知道要不要自己先转身。
所以她一叫,他马上就做出一副猛然回过神来的样子,“啊……有事么?”
“没……不是大事。”李意溪食指的指间摸了摸鼻子,有些关切的问道,“就是鱼子酱,你想怎么吃?”
傅登云歪了歪头,“你煮了汤,那就……配白面包?”
要烘烤过的白面包,涂一层黄油,再把鱼子酱沾在黄油上,是极为大众的一种吃法。
李意溪点点头,转身就要回厨房去,刚转身,就又转了回来,“那个……你、你别站外面了,冷风那么大。”
傅登云眨了眨眼,“……哦。”
他没好意思告诉她,是因为觉得屋子里的汤味有点腥,被地暖的热气一烘更加浓郁,他有些受不了。
但李意溪已经提醒过他了,他便也转身回了屋,推拉门关上后,热气很快就席卷全身,在四肢百骸游走,他陷进沙发里,大锤跳上来,把头靠在他腿上,趴在了他的身边。
茶几上的果盘里有糖果,他剥了一颗含进嘴里,不知怎么的,整个人忽然就放松了下来。
厨房里的汤终于完全煮好,烘烤过的白面包也新鲜出炉,被拣进小笸箩里,鱼子酱被她精心的装在透明的玻璃碗里连碗一起放进装有冰块的小木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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