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畅畅听了后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有魅力?”莫兰笑着问。
“......难道不是特别的变态吗?”董畅畅翻了个白眼。眼珠子还没掉下来的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又被推开,梁嘉逸带着助理走了进来。
项目经理先简略介绍了一下广安区那块地的基本情况,接着是徐进把这几天他们梳理的一些上次考察时出的想法和对规划方案的大体框架。
两家blahblah说了半天,最后梁嘉逸总结。董畅畅就和在沧江市的那个会上一样,在梁嘉逸讲话的时候一直拿着根笔埋头记记记。上一次三方会议还没觉得怎样,而这次会结束后,她真的是深刻地明白了当初去沧江市飞机上时,莫兰对她讲的那句话——
顾问就是顾得上问一下,顾不上不问。
这年头,从乙方变甲方的不在少数。而梁嘉逸又是一个手握实权的。他早年在国外当的建筑师经历让他每每提出的各种意见时,会带有浓浓的梁氏风格。
他对这一片的规划方案已有了自己的主意,而作为提供生地规划服务的乙方,聂魏格兰需要做的就是收集和整理数据供他参考。
——至少在梁嘉逸眼里,他们是这样没错。
明白了这一点后,董畅畅突然丧失了大半的对未来在远盛这个案子上可能获得的成就感。她克服着心中的反感没有放下手中的笔,而是将梁嘉逸说的话悉数呈现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董畅畅盯着自己的字,想着方才梁嘉逸在主位上说话的模样,她的思维不知怎的,突然就跳到了吴彦祖身上。
想想她家的阿祖,同样是学建筑出身,但人家在汶川地震中当泥瓦工砌墙时的样子一定比这个时候站在会议室前方的那个讲自己意见和要求的人更帅。
带着一整天的情绪和感冒,董畅畅终于下班回到家。
她脑袋沉沉地像是被浸过什么迷|幻的死水,各条神经都被泡坏了,从包里掏钥匙却半天没找到。正巧这时候,就见着梁嘉逸的车从小路的尽头出现。
梁嘉逸没两下就将车子驶入自家小院,但他罕见地没把车停车库,直接熄火下车。董畅畅因为重感冒迟钝了一整天的大脑突然在此时敏感度up up,用后脑勺感受到了来自隔壁院子里的两道目光。
她今天并不想同自己这位邻居说哪怕一句话,因此翻找钥匙的动作变得更激烈。
就是这么奇怪,董畅畅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被一分为二,后脑勺那半仿佛成了蒲公英,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要四散逃开;而前面这一半则结成了化石——脑细胞?不存在的。
气急败坏之下,她直接将自己包拎了个底朝天,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她蹲下捡到自己的钥匙,开锁进门。
背后的两道目光被门板阻隔住,董畅畅总算是松了口气。结果没过几分钟,门铃声响了起来。董畅畅看门禁小屏幕,梁嘉逸这会儿就站在自家院门口。
这人现在是自己的甲方,虽然她很不想同他说什么话,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万一人家同自己要来说什么工作上的事呢?
反正自己在他眼里,大概就是个整理材料的小秘书吧。甚至自己目前的薪水还没他助理秘书高,简直就是廉价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董畅畅这样想着,恨恨地穿过院子给梁嘉逸开了门。
“梁先生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完全可以给我打电话。”董畅畅把门打开,对着梁嘉逸虚情假意地咧了一个笑。“万一我不在家呢。”
“我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被你拉黑名单了。”梁嘉逸看着董畅畅的双眼,语气淡淡地说。接着他又道:“我刚看到你进了家门。”
董畅畅瞧着梁嘉逸那云淡风轻没有半点埋怨的表情,突然就心虚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走一波职场部分。毕竟,这是篇披着职场皮的言情文QAQ
第十六章
“你什么时候感冒的?”梁嘉逸皱着眉,低垂着目光盯着董畅畅那因为用抽纸擦过太多回而发红的鼻头问。
董畅畅偏过头不想说话。
她感冒都快一周了。虽然在第一时间,她就把这一惨痛消息在朋友圈广而告之,梁嘉逸没能立即送上来自他的关心慰问,完全是因为她把人家全面拖黑。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作茧自缚。
“就前几天。”董畅畅含混地道。她没提自己究竟是因何感冒,不想给对方提供一个制高点来批评自己的矫情。
“怎么病的?”
“冷的。”
“我给你买的衣服没穿?”梁嘉逸几乎是立即明白了董畅畅是怎么感冒的。他离开沧江市的那天大降温,就按照前一天董畅畅穿得那么单薄,她不生病就鬼了。
“......我感冒又不是因为那个。”董畅畅低声嘟囔。她本想要自己的声音显得有威严一点,然而塞气的鼻子却让她自带鼻音,声音变得蔫蔫细细,特别的没有气势。
就像是电视台乡土剧里饱受欺负的小媳妇。
“那是因为什么?”
董畅畅偏过头,一眼看到自家小院里玻璃温室中舒展着开放的两株蓝色矢车菊。“......被小狗气的了。”
“豆豆怎么气你了?”梁嘉逸被气笑,直接绕过董畅畅进了她家小院,往房间里走。
“你你你,你这是私闯民宅!”董畅畅追在他身后,像个炸了毛的小猫咪,大声喵喵叫着,想要守护自己的地盘。
“是你给我开的大门。”
董畅畅觉得自己要气死了。豆豆怎么气她了,豆豆才可爱呢!气她的明明另有其人。
“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梁嘉逸进了董畅畅的家门,半点犹豫没有,直奔厨房冰箱。不出他所料,冰箱里除了一颗蔫蔫的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包菜,再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我晚上点外卖的。”她扭捏地说。
“外卖。”梁嘉逸扯了扯嘴角。
董畅畅莫名觉得,此时的自己特别像是期中考试不及格,但被老师勒令带着卷子回家找家长签字的可怜小学生。
“所以你这次又准备点什么外卖?”梁嘉逸合上冰箱门,一张冷脸摆在冰箱跟前简直就是相得益彰。
“所以你到底来我家干嘛的啊!”董畅畅受不了这状似小学生和家长的气氛,先摔了手里的抱枕。
梁嘉逸没说话,直接抓着董畅畅的胳膊,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家。
又一次来到梁嘉逸的家,按理来说她现在比从前和梁嘉逸熟多了,应该比前几次放松。可董畅畅却觉得这一次最是局促。
梁嘉逸把她带进家门就进了厨房不再理她,换豆豆来接待她。
董畅畅和梁嘉逸不对气,但和他的狗这会儿却相处地蛮好。豆豆有些日子没见她,这会儿看到她又开始了扑人大法。但好在背后是沙发,扑也就扑了。
梁嘉逸在厨房就听到了从客厅出来的声音。小姑娘笑着求饶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更显得娇柔可怜。
“......哎,哈哈哈哈,别玩了!豆豆!哎呀不要舔啦!”
莫名的上火。
关掉洗菜的水龙头,用干布巾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来。他拍了拍手,把豆豆叫过来。
“豆豆!过来吃饭!”
听到有饭,豆豆也不再管它的小姐姐,摇着尾巴欢快地跑到梁嘉逸身边。梁嘉逸弯腰拍了拍豆豆的脑袋,带着他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然后......然后动作极快地闪身从里面出来,并用钥匙将门反锁住。
“......”董畅畅目睹了这全程,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毫无愧意欺骗狗子的梁嘉逸。梁嘉逸朝董畅畅斜了一眼,轻哼了一声,把钥匙装进裤子口袋,又重新回到厨房。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你把门打开啊。”董畅畅跟到厨房为了豆豆求情。“你听它多可怜啊!”
隔壁房间应景地传来几声凄惨的嚎叫。
“呵。”梁嘉逸不理,手上切菜的动作越发的利落。手起刀落,冬瓜被他切成等厚的薄片。
“你怎么这样啊,把豆豆关房间里它会得抑郁症的!”
刀背将冬瓜片铲起,整齐地码在一旁的盘子里。“放它出来干什么,拆房子吗?”
正说着,隔壁房间又传来了爪子挠门的声响。
“就是因为你把它关起来,它才会这样。没有压迫就没有反抗,LA Resistance LIVES ON!”*1
“哦,那让它下地狱吧。”*2梁嘉逸放下手中的刀,去炉灶上看了一眼正在锅里的排骨汤。
董畅畅被这轻慢的态度惹怒。
“你怎么这样啊!”
“要放你自己放去。”他舀了一勺汤品了品,觉得味道不错,便将大火调至小火继续在炉子上煨着。
她怎么放?她能怎么放!刚刚她可是眼睁睁地瞧见梁嘉逸把那间房间的钥匙装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她钥匙自己能把豆豆放出来,至于在厨房里叽叽叨叨耗时间?!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已经构成职场性|骚|扰了!”董畅畅暴跳如雷。
梁嘉逸放下手中的汤勺,转过身正对董畅畅。
女孩因为感冒,鼻尖红红的,这会儿因为生气,一双翦瞳湿润润地蕴满了水气,就像是刚哭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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