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棉点点头,问:“您有胡教授的联系方式吗?”
助教老师给了她一个座机号码:“这是他办公室的电话,你打打看看,不过他最近有案子在忙,可能不在。”
两人离开办公楼,姚明薇和米雪已经闻讯赶来:“怎么样,助教怎么说?”
沈棉摇摇头:“得找胡教授。”
“气死我了,夏唯真够阴的。”赵晓晨怒火中烧,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老子现在就要撕了她,别拦我!”
“夏唯已经回家了。”米雪提醒她。
赵晓晨愤愤:“别让我看到她!”
“先不用管她了,当务之急是先联系上胡教授。”姚明薇说。
“但是就算联系上胡教授,包包也没法自己证明吧。”米雪担心,“夏唯在背后搞这种小动作,估计也不会帮忙作证。”
这门课挂科,来年下学期才有重修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一旦有挂科现象,无论外校本校,都保研无望。
这对沈棉有非常大的影响,但成绩已经公布,除非是改卷或统计分数上存在纰漏,否则改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件事必须向胡教授本人解释清楚,并且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当时的报告遗漏了她的名字,才有一线希望。但胡教授信或不信,会怎样处理,谁都说不准。
自证清白,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
下午忽然开始降雨,淅淅沥沥的小雨,四个人都没带伞,在校园里来回奔波,沾上了湿气。
辅导员陈老师得知这件事后出面找夏唯询问,她在电话里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的报告里明明有沈棉的名字,我有发给他们确认过。”
报告提交之前,夏唯确实有发给她们确认过,沈棉知道当时有自己的名字。
至于为何出现在胡教授那里的版本遗漏了她,夏唯说不清,她们也没有任何证据。
赵晓晨在旁边疯狂翻白眼,但陈老师一转身,她马上低头。
夏唯作为班长以及组织部部长,平时和陈老师关系就不错,这件事陈老师对她难免袒护。
“估计是中间有什么误会,你们先别急,我这边也会再联络胡教授看看,争取帮你恢复成绩。”
从陈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已是傍晚,雨下得更大了一些。
胡教授贵人事忙,一天联系不上,这件事就一天无法解决。而拖得越久,解决的机会也越小。
沈棉难免有点垂头丧气。
姚明薇刚想安慰她一下,她刚才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江一行,她最近在关注江一行的消息,知道他和胡教授接了同一个案子,想看看他能不能帮忙。
有些事对她们来说难于登天,但他也许有能力。
姚明薇的话刚到嘴边,赵晓晨突然撞了沈棉一下,朝一个方向抬抬下巴:“孟星河来了。”
沈棉转头,看到孟星河和左耳一起走了过来。
孟星河撑了把伞,遮到她头顶,开门见山地问:“联系上胡教授了吗?”
沈棉一愣:“你怎么知道?”
孟星河没回答:“别担心,这件事我会找胡教授帮你解释清楚。”
左耳在旁边脸色有点不自然,接口道:“我们都可以给你作证,胡教授肯定会帮你恢复成绩的。”
赵晓晨说话太耿直:“你转性了?怎么突然改邪归正了这么好心?”
左耳脸上有点挂不住,臭着脸给沈棉道歉:“上次的事是我误会了,不是有意针对你。?”
沈棉没明白:“什么误会?”
左耳看了孟星河一眼,没说话。
他当真以为沈棉插足了孟星河跟夏唯之间,作为好朋友忍不住想帮夏唯出出气。
那次喝酒喝得胃疼了一周不说,隔天孟星河单独来找他,质问他为什么针对沈棉。误会倒是解开了,但搞得他跟个多管闲事的八婆似的。
几人说话间,一辆车从路口转弯行驶过来,缓缓停下。
小雨给整个世界蒙上一层浪漫的滤镜,纤尘不染的宝马被雨点打湿,墨绿色的车身在雨中显出一种无声而奇异的美感。
车门打开,一柄黑伞撑起,江一行下车,关上车门,抬眸,那张脸在雨中也惊心动魄的好看。
四周花丛树木颜色都偏青,他穿着优雅的灰色格纹西装,迈腿向她们走来,画面美得像在拍画报。
眼镜的金属质感在青色调的背景下更显冷色,他的气质斯文清淡,周身透着高阶感。
虽然已经见识过他的颜值,四个人还是整齐地被惊艳住。
沈棉天天看也看不烦,这张脸真是长在了她心坎上,每一根头发丝都对她的胃口。
连一旁的孟星河跟左耳都一同陷入静止画面,看着那个用好看和帅气已经不足以形容的男人一步一步走来。
江一行撑着伞走到几人面前,没有温度的视线扫过孟星河。
他不笑的样子看着比平时高冷很多,眼神落到沈棉脸上时,却又有了暖色。
他隔着两步站着,黑伞与孟星河的格子伞对立。
“过来。”他对沈棉说。
沈棉马上就朝他走过去。
左耳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孟星河,总觉得这个男人在哪里见过。
“你怎么来了?”沈棉看到鸭鸭是惊喜的,但莫名其妙挂了科,心情低落扬不起来,垂眉耷眼的,像个丧气的小狗。
江一行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一遭,她之前淋过一点雨,头发和头发都是潮湿的,搭配垂头丧气的脸色,显得尤为可怜。
他抬手,哄小孩似的揉了揉沈棉的后脑,磁性的嗓音不紧不慢道:
“来看看是谁欺负我家小孩了。”
第27章 二十七行
无论是摸头,还是“我家小孩”的昵称,都亲昵过头了。
一般来说只有两种可能:至亲,或男女关系。
左耳觉得这人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低声问孟星河:“沈棉她哥不是在美国吗??玄幻文学?”
“不是她哥。”孟星河盯着江一行和沈棉,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左耳惊讶,目光顿时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米雪死死抓着姚明薇的手臂才没有嘤嘤嘤出声。
这是什么绝世苏男!谁能扛得住啊!有人撑腰的感觉也太好了吧!
沈棉没有“不告状”的高尚节操,小时候爸爸还在的时候,哥哥偶尔对她不耐烦,她就马上找爸爸告状,把哥哥训斥一顿。后来没了爸爸,依靠的对象换成哥哥,舅妈偏心,把哥哥寄回来的钱都给表姐花,她每次都会在电话里一桩一桩地告给沈沣听。
所以沈沣每次回国,都会单独给她留一笔钱,还亲手教她怎样私藏钱不会被发现。不过为了瞒住舅妈,沈棉不敢乱花,一攒一攒,从小就身价不菲。后来一考上大学,沈沣就不顾舅舅的再三挽留,拜谢过他之后带沈棉离开,在学校附近购置房产给她住。
每次告状,必有回响。
江一行一问是谁欺负她,沈棉惯性使然,马上就叭叭叭把挂科的事告诉他。
来之前,江一行已经在电话里把细节了解得很清楚了,但沈棉讲的时候,他一直注视着她,静静聆听,目光耐心又温柔。
等沈棉告完状,他才笑了一下,说:“挂不了。”
小孩子的把戏,手段阴毒,却没什么技术含量。
姚明薇几人一听这三个字都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赵晓晨一直对江一行暗暗抱有意见,不得不承认,这时确实也有种孩子找到妈一样的感觉。
江一行看向她们:“先上车。”
三个人麻溜地跑过去钻进后座。
沈棉跟着走到车边,江一行打开车门,她正要上车,忽然听到孟星河叫了她一声:“等等。”
沈棉回头,孟星河大步走过来,看了眼江一行,问她:“我有话问你。”
嗯?问什么?
沈棉张口还没发出声音,江一行按着她的脑袋,温柔但不失强硬地把她按进了车里。末了在她头顶轻轻一拍,关上车门。
孟星河皱眉。
沈棉趴在玻璃上往外看,后座三个人也立刻八卦地把脑袋聚在一起围观。
“矮油,这个修罗场我喜欢。”姚明薇搓搓手。
江一行气定神闲地转身,挑眉:“这位同学,有什么事?”
在大学校园里称呼一个学生为“同学”再合适不过,但这两个字让孟星河听出几分嘲讽。
他想知道这个人跟沈棉到底是什么关系,绝对不是“生意关系”那么简单。
但车里隐隐约约四张好奇的脸,后面还有一个左耳,孟星河最终没问,只是带着说不清是质疑还是挑衅的意味问:“这件事你能解决?”
江一行的表情似笑非笑,眼底却像浸了雨的凉意,与惯常对待沈棉的温柔截然不同。
“制造麻烦的人,在我这里没资格提问。”
孟星河目光闪了闪。
车里,赵晓晨撞了撞姚明薇:“卧槽,你连这个也说了?”
姚明薇咳嗽一下,小声说:“我想瞒也瞒不住啊……”
江一行比她们四个加起来都厉害,夏唯陷害沈棉,背后的原因怎么可能藏住不说。
沈棉奇怪地问:“说什么?瞒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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