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e nights倒数第二个上场。
她们每个人都穿着粉色的小西装外套,里面是统一风格的低胸吊带上衣和镭射光短裙。那裙子也是紧身的,颜色形容不出,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高级感。馨蕊站在C位,比起在夏殊离开nine nights前不知道自信了多少。她高昂着头,终于站在了她想站的位置上。
音乐响起来的时候,夏殊就知道她们要走情怀路线了。
这首歌夏殊再熟悉不过,是一首韩国歌曲,是nine nights第一次开自己的专场时的压轴曲目,距离第一次亮相恰好三年。
那时候这首歌还是夏殊提出要求让公司买得版权,舞蹈的改编也出于夏殊之手,可以说她是最了解这首歌的人。
但不同的是,在最初的版本上,馨蕊做出了她的改动。
舞蹈跟她的信念更加贴合,删减掉了难度大的部分,增加了队形变换。随着歌曲高-潮的来临,舞台上的姑娘们齐齐脱掉了西装外套,露出了里面闪亮性感的衣服,外套被扔到一旁,引起了观众的阵阵欢呼。
新编排的动作都很讨巧,很华丽很能调动观众的情绪。馨蕊并不是只会耍阴谋,她对女团有着她自己的理解,在现场的乐队停止演奏的最后一秒,她脱下自己的一只高跟鞋,狠狠砸到了舞台上。
观众的欢呼声炸开,大屏幕上显示着馨蕊意犹未尽的表情。
播放平台上的观众也很激动。
【好像回到了nine nights称王称霸的巅峰时期】
【不愧是我的青春!】
【馨蕊虽然不是最好看的,跳的也不是最好的,但看了这次的舞我觉得她突然硬气起来了,好适合做队长啊。】
【我觉得nine nights赢定了!】
现场的观众也很激动,挥舞着灯牌大声喊着团名,恨不得现在就按下投票键。
但坐在休息室的夏殊一点都不觉得畏惧,反而更加兴奋。
遇强则强,她觉得后背上像是要冒出一对巨型翅膀,全身的血液都处于沸腾的状态。
只有魔法才能战胜魔法。
听到传呼机里一切都就绪,工作人员在喊她们。夏殊抓起扇子带着陈晓梦、黄依依和唐陌走在前面,她的嘴角越扬越高。穿过通向舞台的漆黑的长廊,终于有光芒照耀过来,她因为强光微微眯起眼睛,先看到的是千余名观众,然后是宽阔的、属于她的舞台,最后是舞台浮起的一角。
那一角是乐队所在的地方,乐队比她们先准备就绪。
穆易棱一身西装坐在最前面,手里却拿着一把三弦,显得不伦不类。他身后,手里拿着各种乐器的人夏殊更加熟悉,夏殊看到了杜三思,蔺舍之,还有各个师兄熟悉的面孔。
他们有的穿着便装,有的则穿着大褂,像是刚从剧场后台临时被拉来的。有的人拿二胡,有的人拿着扬琴,还有拿笛子的,面前都有着乐谱架,每个人表情都很严肃。
夏殊无法想象,穆易棱是怎么在短时间内,从颁奖典礼的大厅跑出来,又用了什么方法,如何说明情况,把会各种民乐的师兄弟全都聚集起来,组成了这样一只临时乐器班子的。
所有人的胳膊上都系了一条橘黄色的小丝带。
橘黄色是夏殊的应援色。
随着二胡响起长长一声,七八种乐器的声音都完美融合到了一起。虽然没有经过太长时间的排练,但多少年同门学艺也有着奇异的默契。夏殊听到了她写的曲子,比她想的,还好听。
“穆易棱!最前面那个是穆易棱!”现场观众沸腾了。
“那是杜三思啊啊啊,杜三思还穿着大褂!”
“蔺舍之也在!天啊!我次元壁破了!”
“我在女团综艺比赛上看到相声演员?!”
刚坐在休息区,本来脸上挂着无比满意的笑容的馨蕊笑容瞬间僵住了。
“怎么会...”她瞪大眼睛看着台上。
其他已经结束了表演的姑娘们也都发出了惊呼。
夏殊已然站在舞台的正中央,所有的灯光都聚集了过来。随着背景音乐响起,四个人手中的扇子上下翻飞,就像一团有自我意识的火焰。
她们每个人的衣服都是不同的,但风格一致,全都以赤红色为主色调。衣服不短也不漏,不刻意凸显性感,但就是带着魅惑的感觉,每一处绣花和设计都极其精致用心,领口袖口绣着金色的锦鲤。
大屏幕上打出歌曲的名字。这曲子的名字就叫《锦鲤》,作曲和编舞后面都标着夏殊两个大字。
歌词通过耳麦传达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字字清晰。唱跳同步,但呼吸声几乎不可闻。
走位无时无刻都在变换着,明明只有四个人,却不会让人觉得单薄,反而觉得这编舞多一个人都显得累赘,现在就是刚刚好。
站在中心位的夏殊的台风一如既往的稳,镜头感极强,舞台功底扎实,她十年如一日对待舞台的态度让她能轻松驾驭所有困难的动作,在舞台上就如同一只在烈火之中的凤凰。
是一切美好的化身。
国风竟然也可以快节奏如此演绎。
观众的热情燃烧到了极致,心都随着那大屏幕里的人手腕翻飞而起伏着,沉浸在从来没听过的旋律中,被感染被征服。舞蹈能升华音乐,音乐也能成就舞蹈,但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取悦台下和屏幕前的观众,为了让观众感觉到热情、绚烂、在平淡的生活中无限接近美好。
不是哗众取宠,也不是忽略内核而只讨好观众、留下表面的浮华。
舞台上和舞台下的人的心本就是相连在一起的,只不过是用唱跳的方式,来做到更好的沟通。歌曲和舞蹈就是舞台上下能够接连的语言。
“这四个人中间真的有两个人是第一次上舞台吗?”
“四个人也能跳出这种气势...”
音乐结束,最后一个动作停止,大屏幕上舞台中间的四个人都喘着,但目光中全都是坚毅。
掌声和呼喊声雷动。
夏殊还保持着最后的动作,久久收不回来,久违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到酣畅淋漓的快意。这是她的梦想,她的执念,所有的目光都凝聚成了星光,给她加冕,给她身上的红衣镀上一层无形的金边。
让人最上瘾的感觉,是觉得自己是全世界的焦点。
她还停在原地,久久无法平静下来,终于在巨大的欢呼声中,缓缓鞠下一躬。
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上台。
“这真的是我们节目组都没想到的惊喜。”
夏殊回头看着穆易棱,二人不说话,却胜过了万语千言。
主持人赞扬了几句表演,然后走到穆易棱的身边,大屏幕的画面也转向了舞台的这一角。
“据我所知,易棱现在不是应该出现在韶光奖的颁奖典礼的现场吗?怎么来到我们现场了?”
穆易棱放下手中的三弦,站起身接过话筒:“她需要我,我就来了。”
主持听到耳麦中传来导演的声音,单手捂着耳麦听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道:“那你还真是错过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韶光奖最佳男主角奖的奖杯你没能亲手接到。”
台下的观众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在我心里阿殊才是最重要的。”穆易棱笑了笑。
主持人心道,这下收视率怕是要爆了。他得了导演组的授意,试探说道:“易棱既然来了,对着现场和屏幕前的观众,也给我们唱两句歌或者给我们观众说两句祝福的话怎么样?”
穆易棱拿着麦,看着他的姑娘,他觉得她就该拥有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那我就唱一段京剧吧。”穆易棱拿着麦上前两步,找到了馨蕊所坐的方向:“给大家唱一段骂罗成,这一段讲的,是单雄信骂罗成不念昔日兄弟之情,背信、弃义。”
他一字一顿,身子站得笔直,眼神如两道利刃。
夏殊愣了一秒,明白他这是要给自己出气。虽然上次在她家中,他也给她爹唱过追韩信,但那毕竟是家宴。这对着千余名观众,还有网络上不知道多少在看节目的人,穆易棱放下了心里最后一个包袱,却又是为了她。
她心里五味杂陈。
坐在舞台角落里的杜三思正看着穆易棱,小声自语:“骂罗成?怎么唱这个?”
就听到他旁边坐着的蔺舍之笑了一声,重新握起二胡,马尾弓拉动,给了穆易棱一个合适的节奏。二胡声一响,穆易棱回过头看了蔺舍之一眼,蔺舍之对他点了点头,这两个黑肚皮的人倒也临时有了默契。
“见罗成把我牙咬坏,大骂无耻小奴才。可记得踏坏瓦岗寨,可记得一家大小洛阳来...”穆易棱忘了自己多久没站在舞台之上唱过京剧,他以为自己会很难开口,但真开口比他想象中要容易得多。嗓子虽然不在了,但韵调还在。
坐在对面的馨蕊脸色苍白,身子不留痕迹晃动了一下,被穆易棱的目光刺到不敢对视。
“我为你造下了三贤府,我为你花费了许多财,你忘恩负义投唐寨,花言巧语哄谁来?雄信一死英名在,奴才呀——”
他拖了个长音,上前一步,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处,直指向坐在舞台下的馨蕊所坐的方向:“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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