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走了吗?”荣岩的声音在后门外响起。
闻言,还在闭目养神的某人微微皱了下眉头。
年阳转头看向后门,说道:“今天我值日,你先回去吧。”
荣岩瞥见角落里的那道身影,目光微闪:“我等你。”
“不用了。”年阳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完事。”
荣岩动了动嘴唇,终究没再说什么:“那我先回了,你路上小心点。”
“好。”
荣岩离开后,年阳简单收拾一下书桌,就走到讲台旁边的角落里提起一只水桶,往卫生间走去。
仲姮本来想跟去帮忙提水,脚刚迈出一步,就见角落里的某人站了起来,晃出了后门,她识趣地把脚默默收了回来,拿起扫把扫地。
年阳在洗手台接了小半桶水,关掉水龙头,双手刚握住提手准备提下来,却感觉手上一轻。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大手,她微微一怔,转过头,看到一张没睡醒的俊脸,神色间带着点起床气的烦躁,一双黑眸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活像一只没睡醒的暴躁又可爱的大猫。
年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水桶就被他夺走了。
他二话不说地阔步往回走,走了一段距离后才发现她没跟上来,不由蹙眉回头:“想让我连你一起扛回去?”
“……”年阳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回到教室,年阳搬了自己的椅子走到窗边,在椅子上垫了张报纸,接着浸湿一块抹布,爬到椅子上开始擦玻璃窗。
陆峋嫌弃地看一眼水桶里的几块抹布,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拿起一块蹭到年阳身边。
“那里我擦过了,你去那边。”
年阳指了指旁边那扇窗,接着继续仰起头,努力踮起脚尖擦较高位置的玻璃窗。
陆峋没动,站在旁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就在她准备抓住防盗窗钢管爬到窗户上时,突然感觉脚下一空,身子也陡然升高,她吓得一把抓紧钢管,往下一瞧。
这家伙居然直接从后面将她抱起来了!
“快擦。”他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连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抱住她双腿的力量却没有半点松懈。
“……”
被他这么抱着,实在太过亲密太不自在,年阳不觉脸上发烫,心怦怦狂跳。
她清了清嗓子:“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
陆峋不耐烦地打断:“再不快点擦,我就抱你回家了。”
这家伙是威胁人长大的吗?不然这本事怎么练得如此炉火纯青?!
知道他说得出就干得出来,年阳也不敢再废话,捏着小抹布迅速而认真地擦拭。
被陆峋这么一抱起来,确实够高了,她只需稍稍伸手就能轻轻松松地擦到最上方的玻璃。
猴子从外面走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道了声:“操……这也能撒狗粮!”
不愧是令他膜拜的峋哥啊!
仲姮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扫把,摇头感慨道:“这狗粮我都快吃到吐了!值个日都被喂一嘴狗粮,我真是日了狗了!”
“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猴子笑嘿嘿地凑到她身边,“你要不要帮班长分担点?我抱你上去。”
“滚!”
……
扫完地,仲姮和猴子也加入了擦玻璃的队伍中。
年阳擦里面那面墙的玻璃,他们则很自觉地擦靠近走廊这面墙的,不然被喂狗粮事小,打扰了他们撒狗粮被陆峋暴揍事大。
猴子有些纳闷地回头望一眼,低声道:“他们不是闹矛盾吗?”
这已经是全校皆知的秘密了。
“谁知道呢?”仲姮耸耸肩,“连我都搞不懂他们现在到底是啥情况。”
“班长怎么说?”
“她死活不承认,只说是朋友。”
“朋友……”猴子砸了砸嘴.巴,“她和荣岩青梅竹马,我都没见他们这么亲密。”
仲姮摊手道:“他们现在到底啥关系,都快成我们学校最大的悬案了。”
“我看他们就算没成,也只差临门一脚了。”猴子啧了一声,“班长挺能耐啊,不仅把峋哥拿下了,还吃得死死的。”
仲姮沉吟片刻:“你不觉得他们发展得太快了吗?”
“是有点……”猴子耸肩道,“不过学霸的世界谁懂呢,也许他们早就惺惺相惜了。”
闻言,仲姮想起明天的考试,蓦地眸色一亮:“期中考试高手过招,想想都鸡冻,你说他俩谁会跪下叫爸爸?”
猴子不假思索:“我还是押峋哥会赢。”
“我押小绵羊,赌不赌?”仲姮挑了下眉头。
“赌什么?”
“甜甜家走一波。”
“那你要提前准备好赌金,别赖账。”
仲姮像是看穿了一切,嘿嘿笑两声:“你猜陆校霸会不会故意放水?”
猴子:……
期中考试连考两天。
第一天年阳满怀信心地上考场,语文和数学都发挥得不错。
第二天上午考英语,这是她的强项,更是不在话下。
下午的理综让她有了点小紧张,功败垂成就看这一科了。
就在她全力以赴备战时,老天却跟她开了个大玩笑。
刚进入考场坐下来,她就感觉腹部一阵坠痛。
这熟悉的感觉……
她算了算日子,才想起大姨妈快来了,没想到这回提前了两天。
趁着考试时间没到,她连忙去厕所垫了片姨妈巾。
当她回到教室,陆峋不经意瞥见她的苍白脸色,不由蹙了下眉头:“怎么了?”
年阳摇摇头:“没事儿。”
陆峋不放心地端详她,发现她坐下来后就用手捂着肚子,他的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了:“肚子疼?”
“没事……”年阳连忙把手拿开。
就在这时,考试的预备铃响了起来,监考老师走进教室,边拆密封袋边说:“准备考试了,请大家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全都收起来,安静考试,不能交头接耳。”
试卷发下来后,同学们写好名字和班级,迅速地浏览一遍试题,就开始争分夺秒地答题。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偶尔翻试卷及写字的沙沙声。
现在已是十一月初,正是秋高气爽之际,早已不用开电风扇了,早晚有点凉还得穿长袖校服外套,可年阳的额头竟冒出一层细汗。
“你……”陆峋担忧地盯着她。
刚说一个字,就见她将一根手指放在嘴.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陆峋抿了下嘴唇,埋头迅速刷题,只花了一个半小时就做完了所有题目,剩下的时间都在时刻观察年阳的状态。
年阳的腹部就像被人用什么狠狠地揉成一团,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手指发抖连笔都快握不住,呼吸有些困难,连视线都开始有些模糊了。
她满头虚汗脸色煞白地甩了甩脑袋,双眼用力地盯着题目,努力集中精神解题。
距离考试结束时间约莫还有半个小时,她艰难地写完最后一道题目,终于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她身子往旁边倒的一刹那,陆峋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快速地将她打横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门口走去。
监考老师正坐在讲台上偷偷玩手机,听到后面的动静抬起头来,赫然看到这样不成体统的一幕,立刻出声喊道:“那两位同学,你们干嘛去?”
陆峋头也不回地回答:“交卷,试卷在桌子上。”
说完,就消失在后门门口。
这位监考老师是刚调来二中的高一化学老师,还不认识陆峋和年阳这两号人物,自然也没有修炼成为佛系科任老师。
没想到二中居然有这种嚣张跋扈不遵守考场纪律的学生,监考老师的脸色顿时一黑,气冲冲地下去收试卷,随意扫了一眼,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这两份试卷的化学部分答案几乎都是标准答案!
他下意识地往后门口望一眼,虽然那里早已没有他们的身影。
陆峋用最快的速度下楼,将她抱进了校医室,一向漠然的脸上第一回 露出焦灼之色,急促道:“老师,她突然晕倒了。”
校医是个高冷美女,面无表情地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陆峋快速描述道,“她好像肚子疼,考试的时候一直流汗和发抖。”
校医点了点头:“你先将她放在里间的床上。”
陆峋转身走进里间。
校医跟了进来,对他说:“你先出去。”
陆峋恍若未闻,杵在原地不动。
“你在这儿也无济于事。”校医不容置喙地命令,“出去等,我先为她检查一下。”
陆峋只好退出房间,走出校医室,靠在门口那颗大榕树上,焦躁地点燃一支烟猛地抽了一口。
半晌后,从窗户看到校医从里间走出来,他连忙掐灭烟头,快步走进去,心急如焚地问:“她怎么样?”
“痛经。”校医简短答道,“已经给她打了针,等会儿就会醒过来。”
痛,痛经……
陆峋被这个隐私性极强的结论砸得有点懵逼。
“有这么痛吗?”居然会痛到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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