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旦做出这样的事情,面临的就是上在场所有人宾客黑名单的结局,很有可能从此再无缘这一层的社交名利场,因而也没人会蠢到为了一点流量而开罪于所有人的地步。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放到今天就更特殊,严峋眼下的热度正高,又是名媛圈金字塔尖的科世千金的男人,只要被传出两人同框疑似交往这样的照片,到时候在微博上的反响不用想也知道会非常恐怖。
所以温楚在遇到这种情况的第一反应,就是收拢自己手上的折扇,“啪”一声打在那只不安分的手背上。
折扇的扇骨是竹制的,打在皮肉上又疼又响,光听声音都火辣辣。
但对方明显是受到的惊吓多过疼痛,下意识收回手臂,边扯出讪讪的笑容边抬眼看她。
严峋往后侧了侧身,没露出太多惊讶的神情,只是低头去看身侧那位目中无人的小公主。
温楚收回折扇的同时又“哒”一声轻响,把绣满金丝纹样的扇面展开,那双上挑的狐狸眼隔着金色描边带出柔和的笑意,把刚刚那一记训斥衬得理所当然极了。
挽着严峋的手臂收紧了一些,她的嗓音也圆润得膈应人:“抱歉,这位小姐不如先把面具摘下来,跟我认识过了……再来认识我的男朋友不妨?”
那几枚塑料花闻言,求之不得地把这句话当做台阶下了,摘下面具后跟她亲昵得既往不咎:“Dorren,我今天这个面具是找Vita定制的呢,搭配我这件旗袍很合适吧?”
“嗯,Vita的设计向来都很有想法,你这件旗袍的剪裁也很贴身,最近瘦了不少吧?”温楚弯了弯眼睛,不仅没给人挑刺,还反手给塞了一嘴的甜枣。
“Dorren啊,你这件裙子真的太适合你了,很有维多利亚时期的设计特点……”另一位小花穿着中规中矩的红色抹胸纱裙,也赶着来拍马屁。
“Rachel,这是根据玛丽皇后的一副肖像画设计的裙子,在一七七零年左右,而维多利亚女王要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才开始统治英国,两者间差了六十多年和四百多公里。”温楚笑容不改地给人科普完欧洲历史,又顺口帮她把话圆回来了:
“不过维多利亚时期的服饰见证了当时英国复古风潮的盛行,女性特征非常明显,除了把腰束得更细之外,基本继承了洛可可时装的风格……到了现代,两者在复刻当中也常常拿来相互借鉴,其实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对吧?”
那支叫Rachel的塑料花听到最后连连点头,化感激为彩虹屁,开始疯狂吹她:“我就说呢……Dorren这件裙子的剪裁对身材的要求太严格了,腰围大于六十估计就塞也塞不下,而且要身高和气质才能撑得起来,Dorren穿起来就像欧洲中世纪的公主……”
温楚这回懒得再挑剔她的零分历史,不痛不痒地应了句“是啊”,转而又是暴击:“但其实腰围六十想要穿进去还比较困难,我这几天加强了一下腰腹的锻炼,现在的腰围是五十八。”
对方听到这种话也只能“呵呵”勉强应付了两句,下一秒总算能把话题移向一旁的严峋:“Dorren,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男朋友呢,上次Katherine的珠宝晚宴我来不了,听Coco说那次你带男朋友去了……”
“对啊,而且我要是没认错的话,Dorren的男朋友就是演了《策山河》里那个将军的演员吧,真人真的比剧照还要好看,是叫严峋吗?”另一个人趁热打铁,追问道。
严峋到这会儿也不能再装假人杵那儿干看戏,但碍于一只手上拿着面具,一只手又让温楚挽着,只能稍一点头,对她们说了句“幸会”,就再没下文。
温楚也是到这会儿才感觉出自己有个话少的男朋友有多爽,尤其在这种场合,他这么一两个字凉凉地往外蹦,听起来就欠揍极了。
对方刚递到一半的手在触及这句“幸会”时也只能尴尬地收回去,一边在心里骂温家这个婊气冲天的小孔雀的手怎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地黏着人不放,一边还得笑眯眯着跟人做自我介绍:
“你好啊严峋,我叫程初晓,英文名Rachel,你可以叫我晓晓。”
“我叫陆瑶,你叫我瑶瑶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妹:敢来搞我的男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严狗:……
严狗:?
第38章 真情实感的第三十八天
温楚忍不住转过脸翻了个白眼,被这两个毫无辨识度的土味叠字给腻到,背地里搭着自家臭小孩的手往里一勾,手指隔着大衣准确地拧了一把他小臂上的肌肉。
但严峋其实在她提醒家教之前就做出反应了,对面前的二位微微颔首,道:“陆瑶和……程初晓是吧,我记住了。”
温楚于是从鼻尖很轻地哼了声,被大厅里《升c小调圆舞曲》的钢琴声盖过,仅仅暗爽而已。
那对晓晓瑶瑶姐妹花听了,也只好没事儿人似的点点头,然后热情地邀请他:“那严峋,我们俩能跟你合张影吗?刚好这次来带了摄影师……顺便也想问你要两张签名,这还是第一次在线下见到本人,我有几个朋友特别喜欢你——”
“抱歉啊,”温楚出声打断她的话,轻一抬下巴,不紧不慢地解释,“我男朋友平时工作太忙了,现在是私人行程,他的时间应该都是我的,不应该在非工作时间内接受这些不必要的要求……你们觉得呢?”
严峋闻言失笑地一低头,每次她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霸道的话,脸上的表情都尤其可爱。
幼稚又斤斤计较得像只初出茅庐的小豹子。
但温楚那句翻脸不认人的拒绝落毕,下一秒又善解人意极了:“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支持我男朋友的演艺事业的话,就请十二月二十八号准时收看《策山河》、顺便关注关注《无刃之刀》的路演,我听说到时候在申城就有两场——”
稍一停顿后,抬头向某人确认:“是吗?”
“嗯,”严峋眼皮也不眨地收敛起脸上的神色,点头应了声,顺带还贴心地替她补充了时间:“在一月二十六号和二十七号。”
温楚转回脸,接着他的话头道:“嗯,在一月二十六号和二十七号,不过到时候现场票应该挺抢手的,晓晓和瑶瑶要是真想去的话……得提早打听起来了。”
“……”那对姐妹花被那声绕梁三日“晓晓和瑶瑶”噎到快吐血,深吸了一口气后,挤出一点笑容来:“好,那我待会儿就去找Quinton问问,希望到时候能在现场看到你们……”
温楚点头,微笑,送客。
……
邀请函上的七点随着场内宾客的逐渐增多推向七点半,因为今晚的主题是舞会,男女比例比高珠晚会之类要平衡许多。
江骆骆这阵子跟他爸妈到新西兰避寒去了,要过完年才回来,耳边少了她的聒噪,还搞得温楚怪想她的,时不时会在无聊的时候让她直播代购新西兰土特产。
但现在男朋友回来了,秉着男.色优先的优良传统,温楚今天一整天都没骚扰她。
严妤在七点半整走上乐队一侧的舞台,简单欢迎各位到来后,顺便告知了众人她今年和圣诞节紧挨着的生日party的策划:
“……我今年的生日呢,和以往有所不同,我打算取消29号当天的party,将所有用于举办party的资金捐出,为滇省湖安县石云村的小学建造一幢新的教学楼……此外,我还会以我父亲名下安宜基金的名义,捐助石云村小学修路,让那里的孩子们有更好的学习条件。
“我相信在场各位见过的宴会的已经太多了,少参加一次生日party甚至算得上片刻闲暇,但对于山区的孩子们来说,这或许会是他们走向人生另一座殿堂的机会,甚至能改变他们的人生……
“同时,我也希望在场能有更多的人可以去关注这类慈善活动,在我们已经占据了足够的社会资源同时,尽我们所能去帮助更多的人,推动资源的天平向贫困地区倾斜,这是不仅是我们应当担负起的责任,更是为维护社会可持续发展所应尽到的义务……”
她的这样一番漂亮话讲完,自然响起全场的掌声,连温楚都难得没摆臭脸,老老实实收拢折扇给她鼓掌。
赞许过后,严妤脸上仍然维持着不骄不躁和深明大义,为今晚的香槟塔开启第一支香槟后,乐队演奏起拟定曲目上的圆舞曲,圣诞舞会总算正式开始。
温楚向来是喜欢做客人多过亲自举办一场舞会的,眼看女主人和她的男伴跳过开场舞,把手里的扇子和一口没喝的香槟交给侍者保管,然后转头向严峋递了递手,问:“跟我跳支舞吗?”
本来应该是男生提出的邀请被她抢白,严峋稍一歪头,有些无奈地看了她半晌。
末了也只能把她朝上的手心翻下来,握在手里,边带她走进舞池边教育她:“这种话让我来说就行了,你不用这么着急。”
温楚轻飘飘“哦”了声,显然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停下脚步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后,又问:“那你会跳慢三吗?”
“会。”严峋说着,一边伸手扶上她后背的肩胛。
温楚听到这话点点头,中途调整手势的时候忽然鼓足劲儿踮了踮脚,盯着他冒出一句:“你长这么高干什么?我都一七二了才到你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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