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玄的思路很飘,她在想很多事情,一遍又一遍地用对现实的思考,压制即将脱土而出的剧烈渴望。
他们年龄相差七岁。
他们相识还未满半年。
阮知行还没到法定年龄。
二十岁正是价值观剧变的时期……
现在,不代表未来。
阮知行的心境,则是难得的纯粹,就是那种纯然的、满怀希望与信心的愉悦。
他不禁回忆起昨晚,和曲玄聊完工作后的情形。
曲玄洗完澡,往床上一扑,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又翻了回来,开始烦恼:“怎么把曲诺赶走?”
“客房空着也是空着,”阮知行已经躺下了,正起身想帮曲玄盖上被子,闻言不禁莞尔:“可以让他住几天吧?”
“可是这样……”曲玄向阮知行身上扑去,在颈窝处蹭了蹭,用充满磁性的声线低喃:“就不方便吃你了。”
阮知行心下一震,立时回望曲玄,正对上她笑意盈盈的目光:“视频都学完了?”
见阮知行移开了视线,曲玄玩味一笑,她蹭到阮知行身前,低笑:“不如讲一讲,视频学习的心得体会?嗯?”
阮知行沉默了下来。
在黑暗中,当视觉被弱化,人的听觉和嗅觉往往会变得更为敏感。
由于曲玄出房租,平时的日用品,都是阮知行采购……此时曲玄身上的沐浴乳的清香,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令人安心,又充满诱惑。
良久,阮知行开了口。
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
“房间的隔音,还好吧?”
曲玄闻言,不禁一愣,目光立时向阮知行看去。
阮知行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的,说完就闭上了眼。
还有些心虚地拉了拉被子。
曲玄的眸色微凝,她深呼吸了两下。
这是邀请。
可是……
心中天人作战,曲玄沉吟许久,还是向后退了退,轻笑了起来:“只是卧室就够了么?”
阮知行怔愣了一下,睁开眼,低哑着声音道:“不够么?”
“你觉得呢?我们两个的体力……”曲玄的声音颇有深意:“而且摆钟挪不到卧室……我还蛮喜欢那里的。”
提到体力……阮知行的呼吸一紧。
曲玄身着运动套装的样子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曲玄非常注重健康,无论平日再怎么忙,一周三次运动都是必不可少的。她当初选择租在这里,就是看中周边的生活配套,去购物中心、健身游泳射箭、公园慢跑、骑行登山,都不超过五分钟。
和阮知行同居后,曲玄便要拉他一起健身。
阮知行自然也欣然前往。他的养父曾在特种部队服役,指导阮知行身手颇为用心,在不发病的时候,锻炼本就是阮知行的习惯。
两个人做的都不是初级项目,两个小时的运动会让人汗流浃背,曲玄上身只会穿运动背心,露出漂亮的马甲线,迷人而富有力量。
阮知行闭了闭眼。
确实,以他们两人的体力,只有卧室的话,地方不太够呢……
还有摆钟……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和那个,有什么联系……但阮知行不敢深想。
说不上是期待还是失望,阮知行翻了个身,打算睡觉。
只是……无论阮知行怎么闭目凝神,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内心的狂跳,依旧无法停止。
阮知行又翻了一个身,曲玄忽然开口,她的声音带着讶异:“这就要睡了?”
“你不是说……”阮知行低低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曲玄被他可爱得心里尖叫,手背在唇上待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你睡得着?”
阮知行的呼吸,瞬间慢了一拍。
“啊……”他的反应也有些慢,平日的敏捷机巧都在此时此刻消失殆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
“不如,”曲玄轻轻笑了:“我们做点别的吧。”
阮知行的心猛的一跳,睁开了眼睛。
曲玄正支起身,她撩人的长发从侧脸垂了下来,在阮知行的耳畔一滑而过,带起微痒而热辣的电流,激得四周的肌肤,一起烧灼了起来。
阮知行的呼吸更为困难,却被诱惑了一般,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曲玄妩媚一笑:“吃不了正餐的话,”她低下头望着阮知行,在近乎黑暗的卧室中,阮知行依旧觉得,自己能看到她眸中的光辉,如月光般美妙:“尝尝餐前甜点也挺不错的。”
阮知行没有说话,他直接撑起左臂,仰头吻上了曲玄的唇。
……
两人相拥在一起。
“明天打算睡个懒觉,”曲玄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微热的呼吸打在阮知行耳侧:“曲诺我不管了哦。”
“嗯,”阮知行垂下了眸子,他享受着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的闲适感,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交给我吧。之后也……”他顿了顿,脸上发热:“让我来赶他。”
“好,”曲玄点了点头,忽然起身,在阮知行唇上亲了一下:“我不想等太久哦。”
曲玄的声音颇有些意味深长,听得阮知行烧本就未曾褪下的耳朵,再次火辣了起来。
他闭上了眼睛,声音低了下来:“那我尽快。”
第24章 相处与求婚7
阮知行最近难得地有些懊恼。
阮知行很少承诺, 他一旦承诺,都是对于自己有把握做得到的事情, 几乎不曾违背过他们。
他在曲玄面前立下的Flag, 却没能及时完成。
虽然阮知行没有和曲玄说具体时间,但过了这么多时日还没处理好曲诺的事情, 显然不能用“尽快”这两个字形容。
原因主要是阮知行太忙了。
樊导团队效率非常高,周一一上班便找了上来。当天敲定合同, 开启项目流程。
蒋哥是樊导的铁粉, 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喜出望外,一米八的大汉秒变迷妹。他无时无刻地在阮知行耳边唠唠叨叨, 说这个项目有多么重要, 让向来沉静的阮知行, 偶尔暴躁得想打他。
不过阮知行本身对此事便颇为看重, 又感激蒋哥之前,在养父重病时借钱之恩,对项目还是尽职尽责的, 忙了一个昏天暗地。
好在经历过之前与Alpha科技的合作,阮知行的能力,很快被同事们所认可,团队成员又都很清楚, 樊导的项目对于自己的履历有很大帮助, 在项目进展的过程中,都齐心协力,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再加上每日的考研复习计划……近来的阮知行, 上厕所是跑着去的,吃饭时也在一心两用:开会、复习或者背单词。
曲诺这一阵也难得地没有多刷存在感,每日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客房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和阮知行碰面的时候不多。
曲玄看不惯曲诺赖在她家,又心疼阮知行忙碌,把家里一堆家务活转接给曲诺,让阮知行有更多学习工作的时间,自己也有余闲开车接送阮知行上下班。
直让曲诺叫苦不迭。
“你那也算忙?”对此,曲玄回以嘲讽:“开窗通风,调整被别住的扫地机器人,把锅碗瓢盆放到洗碗机里,把衣服放到洗衣机和烘干机里,倒垃圾……除了做饭,哪一个算是正经耗时家务?不想干就回宿舍,别在这里赖着。”
这个时候,阮知行便在一旁忍住笑意,拉着曲玄亲亲,把曲诺气回屋去。
其实……和曲诺沟通的机会也不是没有,但是她在家的时候,阮知行总不想离开她身边哪怕一秒,在忙碌中,两人相处的时间尤为珍贵。
好不容易等到曲玄出差,阮知行却见不到曲诺。
此时阮知行对接的项目,正处于关键时期。
后期这个活,赶项目加班本就是家常便饭,阮知行身为项目经理以身作则,回家得更晚。
而曲诺这一段回家很早,像是刻意避开阮知行一般,早早就休息了。
这一日,阮知行半夜后回家,正吃饭时,忽然觉得足关节火辣辣地疼。
阮知行神色一紧,起身去拿手机,却在脚着地的瞬间,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直接就从座位上跪了下去。
密集针刺般的疼痛瞬间席卷而来,阮知行痛得有些窒息,但觉眼前一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碗筷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炸裂声。
……
再睁眼时,阮知行看到的,是曲诺的臭脸。
“幸好我在家,你知道陶瓷碎片离你眼睛有多近么?”曲诺没好气道:“你要是被扎成盲人,可别指望我姐伺候你。”
阮知行缓了一缓,身上还是疼,却没那么难以接受:“我以后注意,”他想了想:“可以换成不锈钢的碗筷。”
“你还想以后?”曲诺瞪大了眼睛:“你趁早和我姐分手吧。”
阮知行的目光沉了下来:“不可能。”
曲诺皱眉:“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照顾我姐?”
阮知行抿了抿唇。
沉默半晌,阮知行轻叹了一口气:“我是有点急,”他反思:“最近太忙,没顾得上控制饮食,以后不会了。”
阮知行最近点外卖的频率有点高,又都是安排给下属点的,他们不知道阮知行的身体情况,自然不会注意……应该是吃了太多高嘌呤的东西,以至于痛风急性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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