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查夏一将贴身的健身服往下一拉,隐隐露出胸前沟壑。她走到陆斯晚跟前,笑着打招呼:“陆斯晚,好巧。”
陆斯晚刚提了一罐可乐,单手抓着易拉罐,食指勾住易拉环,一个用力,便听到易拉罐“嗤”的一声,倒像是对查夏一的回应。
陆斯晚瞥了她一眼,目光毫无波动,甚至隐隐露出些许不耐:“有事?”
他说完,仰脖喝了一口可乐。
查夏一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冷淡受挫,想了想,一脸诚恳地对他说:“陆斯晚,我觉得你对我有误会,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
陆斯晚奇怪地看她一眼:“查夏一,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即使有误会,也不必刻意解释。毕竟误不误会、解不解释,对你我没有任何影响,不是吗?”
查夏一:………………
她一时竟分不清他是过于直男听不懂她的暗示,还是真的不想听她的解释。
就在她怔楞的几秒钟,陆斯晚已经毫不留情地转身。
查夏一心里一急,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去,一把拽住陆斯晚的手腕:“陆斯晚,你听我说好不好?”
她虽然急,可这话却仍说得轻轻柔柔,还带着几分楚楚可怜。若是其他男人,早就因为她这可怜巴巴讨好的模样,对她极尽温柔。
可偏偏,陆斯晚却在她拉住他手腕那一秒,眉头蓦地拧紧。他回头,带着几分警告:“放手。”
这不按常理发展的剧情让查夏一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不是,她从小因为一身牛奶般白皙的好皮肤,在同龄女生中占尽优势,上学时更是蝉联十几年校花称号。之后辗转于各路男人,又有哪个男人逃得过她的温柔乡?
陆斯晚他真的审美异常吗??
不等查夏一反应过来,陆斯晚余光扫到门口进来的一个身影,眼睛一亮,顿时扭头朝门口看去。
苏眠没想到来健身房居然也能遇到熟人,她在入口处停住脚步,看了看两人,最后又把目光落在陆斯晚和查夏一牵住的手上。
她眸光转向陆斯晚,嘲讽一笑,留给陆斯晚一个“你死了”的眼神,提着手中的健身包,转身就走。
陆斯晚见苏眠离开,心脏一提,正要追上去,却想到查夏一还拽着他。
他用力一挣,将她的双手甩开。想了想,觉得提着半罐可乐追人不方便,飞速将另只手的易拉罐往她手里一怼:“拿着。”
说完,他便大步往外追去。
查夏一看看空空如也,哦不,留下一罐可乐的双手,差点背过气去。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她一转身,蹬蹬蹬蹬往更衣室走。进了更衣室,又意识到手里居然还拿着陆斯晚喝了一半的可乐,气得用力往门口垃圾桶一扔。
易拉罐与垃圾桶的碰撞声让她微微解气,查夏一从柜子中找出衣物。也不知想到些什么,又拿出手机打给陈嘉树。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她语气不好,可陈嘉树对她却一贯耐心,这也是陈嘉树最让查夏一满意的一点——像条舔|狗一样,一切以她为中心。
两人刚在一起时,查夏一也曾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对不起陈嘉树。可仔细想想,陈嘉树的一切都是她妈妈和她给的,他对她的付出难道不应该吗?况且陈嘉树自己都甘之若饴。
更何况,她肤白貌美,少了陈嘉树一个,还有数不清的男人等着上位,只不过她都看不上罢了。再加上陈嘉树的出身,别人不知道,她可是一清二楚。
劳改犯的儿子嘛……
她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算都是她向下兼容了吧。
电话那头,陈嘉树语气轻柔:“一一,再给我点时间。”
查夏一想起刚才陆斯晚追着林灼跑出去,一时之间,苏眠还是林灼,这个问题搅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查夏一语气更差:“这么点事你都干不好,你还能干成点什么呀?!”
电话那头传来一瞬间的沉默。
查夏一反应过来,又忍着气安抚:“你别多想,我只是太急了。”
陈嘉树憋了半晌,说道:“一一,我真的想不明白,苏眠大概早就死在伯明翰了,你怎么又突然想起来打听她的消息?”
查夏一脑中闪过林灼的脸,又想起陆斯晚对林灼的态度,不由一个激灵。
“让你打听你就打听,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让你打听了。”
挂断电话后,查夏一坐在凳子上出了会儿神。
那个林灼会是苏眠吗?
不,不可能……林灼是美丽高贵的豪门千金,苏眠不过是个穷酸货车司机的女儿,还是个丑八怪。
可是,想起与林灼的几次交集,她都能感觉到林灼对她有敌意,这又是怎么回事?
查夏一握着手机,用力压抑住身体的颤抖,默默在心里祈祷
——希望苏眠已经死透了。
第16章
苏眠一路走到车库。
之前张建国在地库挟持她的事,让她意识到光靠控制饮食保持身材似乎不太好,减肥这事还是得内外兼修,所以她才在这个健身房办了卡。
谁知道今天第一天过来就看到那碍眼的一幕。
倒也不是真觉得陆斯晚跟查夏一有个什么,毕竟当年陆斯晚看查夏一就像看瘟疫的样子,她还记在心里。
只是,她一想到陆斯晚跟查夏一牵了手,她就想把陆斯晚那只被玷污的脏手拿到八四消毒液里泡一泡。
苏眠越想越生气。
她一路踩着运动鞋蹭蹭蹭蹭往前走,一双气垫底的运动鞋,生生被她踩出了“千斤坠”“梅花碾”的气势,就差在地上留下一串深刻的脚印。
“苏眠!”
身后传来陆斯晚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苏眠在车前被他拦住。
她今天自己开车,是一辆低调的黑色卡宴。陆斯晚将她堵在驾驶门边,看着她:“苏眠,你听我解释。”
苏眠哼笑一声,也不知是不是意识到成年以前的自己太软弱可欺,现在的她完全走向了与未成年时的自己截然相反的方向。
每次一生气,她就没办法好好沟通,还特别喜欢在对方面前装高冷,摆出一副“我不听”的架势。
偏偏她还聪明得要死,总能找出对方的逻辑漏洞,不把对方辩驳得落花流水,让她出了心里的恶气,她就不会罢手。然后等对方被她伤到,黯然转身,她才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暗自神伤。
颜栀曾说她这得理不饶人的臭脾气,总有一天要自讨苦吃。
可苏眠当时反问她:“得理为什么要饶人?”
颜栀竟无语凝噎。
这会儿苏眠就抱起了双臂,下巴高高抬起:“陆先生,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必要解释吗?解不解释,对你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不是吗?”
陆斯晚从高中那会儿就知道她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一看就通,就连看人也是如此。
她总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弱点,只要她有心,必定能一发击中,就像那天在酒吧捉弄张建国。
陆斯晚承认,苏眠这番话,成功地戳中了他的肺管子。
他甚至怀疑这是他的报应,就在几分钟前,他才对查夏一说过类似的话,这不,这会儿苏眠又把这些话送给了他。
陆斯晚深吸了一口气,见苏眠说完之后,转身就要打开车门,陆斯晚却一把将门重新推上,随即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一转。
苏眠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她回过神来,眼前居然又是陆斯晚的脸。
看来她真的需要积极锻炼,增强体质了。
“陆斯晚!”
苏眠也不装腔作势喊他“陆先生”了,她一边直呼其名地警告一边抬腿踢他。可她这几个小动作对于陆斯晚而言,不过是小猫挠痒痒。不过几下,她就被陆斯晚压住手脚。
他屈膝抵着她的两条小腿,双手抓住她的手腕。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苏眠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笼罩,鼻尖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专属的荷尔蒙的味道。
苏眠脸一红,刻意屏住呼吸,这突如其来的暧昧让她不敢再乱动。
陆斯晚开口:“苏眠,你就不能……”
说着,他忽然觉得右手下的触感有些异样,还未说出口的“好好跟我说话”也随之消失在了嘴边。
为了进一步确认,他径直翻过她的手腕,低头去看。
一道与周边肤色格格不入的淡粉色疤痕,横亘在她的左手腕间。
陆斯晚只觉得瞳孔经历了一场地震,视线有一瞬间晕眩。
像是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他拇指微抬,细细摩挲过那道微突的伤疤。
自从与她重逢以来,印象中她总是戴着腕饰,或是手表或是手镯。今天大约是为了健身,她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戴,只穿着低调朴素的黑色运动装,腕间这条伤痕便也失去了屏障。
“这是怎么回事?”陆斯晚问道,声音低沉。
苏眠却在他开口的一瞬间,猛地缩回手,另一手握着被他摩挲过的手腕,警惕地瞪着他。
“什么怎么回事,陆斯晚,你再动手动脚我就告你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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