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找颜栀问清楚,为什么背叛她,背叛她们的友谊!
苏眠一路到了地下车库,上了车才发现自己居然穿着拖鞋跑出来了。可她也管不了这么多,干脆将拖鞋往副驾一甩,直接光着脚开车。
一路行至颜栀家里,她冲上楼敲门,颜栀不在,打电话也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苏眠在颜栀家门口来回转了一圈,心中的愤怒夹杂着伤心,让她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就在这时,电梯叮的一响,宋婉仪风风火火地从电梯出来。
“苏眠,你怎么也在这儿?”宋婉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也听那个录音了?”
看到宋婉仪,苏眠才像是找到了方向。
她抓住宋婉仪的手,掌心湿热:“婉仪,我找不到颜栀,她没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些。”
宋婉仪也是来找颜栀要说法的,她的气一点都不比苏眠小。
仔细算起来,颜栀比她认识苏眠的时间长多了。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感情不能用时间去衡量。
以前宋婉仪不懂,现在颜栀倒是好好教了她一课。
宋婉仪牵着苏眠手:“走,我们去她店里找她。”
说完,见苏眠光着脚,啊呀一声:“你怎么这样跑出来了。等会儿你就坐我车,别开车了,你这状态,我都替路上其他司机担心。”
苏眠没应,机械地跟着她走。
然而到了店里,两人却只看到门口贴了暂停营业的标识。
宋婉仪下车去拍门,却见大门上了锁,里头一点灯光都没有。
回到车上,宋婉仪又给颜栀打电话,依然占线。
“她搞什么啊!就这样来一出,到底为什么啊!”宋婉仪气得发抖,想来想去,转头给吴元也电话。
吴元也也懵逼了,网上的事儿他没怎么关注,所以刚刚陆斯晚转了他一条微博,还问他“能不能帮忙约时间跟颜栀谈谈”时,他还有点不在状态。
这会儿宋婉仪电话找上门,他张嘴就是:“姑奶奶,我也不知道颜栀怎么回事!真的,我都好久没联系到颜栀了。要说起来,你不还跟颜栀是闺蜜吗……”
他话没说完,宋婉仪就跟吃了炸药一样:“闺蜜个屁!以后我没有姓颜的闺蜜了!”
她吼完之后便挂断电话。
苏眠也满脸急躁,可想来想去实在想不通颜栀为什么背叛她。
她给颜栀找了个理由:“会不会是颜栀被挟持了?或者颜星被挟持了?”
宋婉仪见她事到临头还在给颜栀开脱,恨恨地看她两眼:“你要是再给颜栀说话,我就不认你这个姐妹了!”
苏眠赶紧跟宋婉仪道歉,并保证自己永远把她放在“最好最好的闺蜜”的位置上,这才把宋婉仪哄好。
另一边,陆斯晚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陆斯晚看向来人,哼笑一声:“二叔。”
他语气平淡,人也始终坐在桌后,没有丝毫起身迎接的样子。
陆和义倒是笑得意味深长:“这声二叔我可不敢当,”顿了顿,“你的‘二叔’是谁,我都不知道。”
陆斯晚神情未动,只是眸光一点点冷下来。
他看着陆和义,开口:“我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拿女人开刀。”
他语气平淡,只是到最后时,尾音勾出微微上扬的弧度,满是讽刺。
陆和义冷笑一声:“你有资格跟我说这些吗?”
陆斯晚摊摊手:“谈条件吧,怎么样才肯收手。”
“条件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陆和义双手撑着桌面,微微俯身看着对面的陆斯晚。不一会儿,他又轻笑,“还真不一样,眉眼和轮廓,完全不一样,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听完这句话,陆斯晚舌尖顶了顶上颚,最后发出一声哂笑,点点头:“好,我同意你们的条件。”
第五十八章
陆斯晚一边往电梯走, 一边脱了西装挂在臂弯,又扯松了领带。
到了楼下, 正遇上陈嘉树往电梯走来。
陆斯晚懒得思考为什么保安没有拦他, 只是想到刚才陆和义那得意洋洋的模样,便已经猜到了大概。
他不想在这时与陈嘉树正面交锋, 然而陈嘉树却挡在他跟前,轻笑:“陆斯晚。”
陆斯晚抬抬眉。
陈嘉树看着他的双眼, 心中骤然闪过一丝快意:“哦不, 应该叫你陈斯晚。”
陆斯晚没说话,即使身份从这一刻开始变化, 但多年来的教养依然让他保持了面不改色。
陈嘉树看了他两眼, 脸上笑容逐渐隐去。有那么一瞬间, 愤怒与屈辱交织着盘旋在他心头。
接受良好教育、被人尊重、高高在上的人应该是他, 处变不惊的人也该是他。可是,命运却将他与陆斯晚的人生对调,让他替陆斯晚承受了二十多年的屈辱, 这些都是陆斯晚欠他的。
好在,现在一切都回归了正途,从今往后,他将名正言顺地接受陆家的一切。
可是这就够了吗?
当然不够!
陈嘉树回头, 看着与他擦身而过的陆斯晚, 下颔紧了紧。
直到坐到车上,陆斯晚挺直的脊背才微微松懈。事到如今,简单的后悔或者不后悔都无法表达他内心的情绪。他知道他自私, 但若是让他重新回到八岁那年,他大概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如今,陈嘉树用自己的方式夺回了原本该属于他的东西,陆斯晚觉得,他似乎也无话可说。
只是,想起远在洛杉矶的爷爷,陆斯晚心中难免一阵绞痛。血缘可以是假的,但二十多年的亲情却真的不能再真。
他不是没想过一切真相大白的那天,那日刘秉康告诉他陈嘉树与陆和义私下见面,他便已经大致猜到陈嘉树的身份,出去找到陈卫民逼问一番,一切就已经明了。只不过,他从未想过,世事竟如此巧合,他一直害怕遇见的那个人竟然就在他身边。
像是出于逃避,从陈卫民出狱重新找到他的那天起,他从未问过陈卫民那位真正的“陆斯晚”在哪里,而陈卫民也是只字不提。陈卫民只管要钱,他只管给钱。
现在一切回归原位,陈卫民那边,陆斯晚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
至于爷爷,陆斯晚不相信他现在还不知道国内的事。可是,现在陆和义直接发起人事变动,爷爷那边却始终没有反应,陆斯晚不知道爷爷是选择了血缘还是选择了亲情,又或者,从生意人的角度出发,选择了利益最大化。
可不管爷爷怎么选,陆斯晚都无话可说。
陆家长房陆和烁夫妇当年在出差视察途中出了车祸,陆太太在高速上等来了医护人员,却来不及去医院,在高速上用性命生下陆斯晚便咽了气。
陆斯晚一出生便父母双亡,自然得到陆老爷子加倍的宠爱。八岁之前,陆斯晚觉得这是天经地义;八岁之后,陆斯晚选择用优秀回报和弥补。虽说高中走了两年歪路,可好在最终一切回归正途。
如今爷爷既然选择沉默,陆斯晚也不去主动打扰。
陆斯晚发动车子,忽见刘秉康从L&M大厦跑出来。
陆斯晚降下车窗,刘秉康站在车边看着他,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微微鞠躬。
陆斯晚扯扯嘴角,跟他说了声再见,便踩下油门。
一脚油门下去,却又不知该去哪里。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出半天,圈子里那些人都会知道,陆斯晚原来不是真正的陆斯晚,陆家真正的继承人已经回归原位。
他暂时不想满足别人的好奇心和探究欲。
至于回艾肯金座……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跟苏眠解释他是个冒牌货这件事。
午后阳光浓烈,陆斯晚将车内空调开到最大,这才驱散了心中的燥热。就在这时,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陆斯晚垂眸一看,是陈卫民的来电。
陆斯晚沉沉地舒出一口气,哼笑一声,戴上耳机接通。
不等他开口,陈卫民急躁的声音传来:“儿子,你被搞了?”
“儿子”两个字成功激起陆斯晚的呕意,他平复了一下心绪,这才平静开口:“不是如你所愿?”
陈卫民一噎。
他的确拿身世威胁陆斯晚没错,可那只是威胁。于他而言,一切保持现状才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两个儿子的钱比一个儿子多得多。更何况,如果真的鱼死网破,陈嘉树那边他再也讨不到便宜,陆斯晚这边更是捞不到好处。
事到临头,陈卫民也怂了。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陆斯晚眉梢一挑,嘲讽一笑:“陈卫民,不是‘我们’该怎么办,而是你,只有你。”
陈卫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滞,随即又要挟:“你什么意思?你是我儿子,你还想不养我?你……”
“陈卫民,”陆斯晚眯了眯眼,目视前方,“别再挑战我的耐心,如果不服,你可以去起诉。”
陈卫民乱了方寸:“怎么,你还想威胁我?你……”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又笑起来,“儿子,你爸我还有一个宝贝。这样,你晚上过来,我……”
陆斯晚懒得理他的疯话,径直挂断了电话。
后面陈卫民又打来几次,全部被他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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