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还人情?”他问。
她答:“是。”
季凌说:“成,这人情我要了。”
*
九号是J·L品牌注册的日子。也是池书跟季凌去民政局领证的时间。
晚上他折腾得特别凶,差点要了她的小命。一直搂着她不放,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季凌总觉得,池书人是回家了,但心还在外面。心里惦记着事,动作没轻没重。
池书推他:“新婚之夜,你能不能温柔点?”
“要怎么温柔?”季凌把她抱起来放在身上,“这样?”
池书拿衣服挡着身子,“不害臊。”
*
池书和季凌领证后,池德忠的装病计划也圆满结束。也从山庄里搬出来后,开始给新婚小夫妻挑黄道吉日办婚礼。比当事人还着急。
可惜一对八字,发觉好日子得推到大后年才行。
于是,婚礼就这么被耽搁下来。
人都说男人婚前婚后变化大,婚前善于伪装,婚后全部卸下之后该渣男渣男,该混蛋混蛋。可池书发现,季凌在婚后反而对她更好了。
模范丈夫路线走得不错。
她怀疑,是因为她两个姐姐回来了,挣了大钱,把欠他的全都还上了,他得了利息,心里高兴。
不欠人钱,最近池书说话也硬气:“今晚不回家吃饭,不用等我。”
季凌帮她化好妆,挑了一套旗袍帮她穿上。他很喜欢帮她穿旗袍,然后再脱掉。
池书下午要去拍摄封面,担心他穿上又给她扒了,“我自己穿。”
“都是夫妻了,这么客气做什么?”季凌搂过她,继续帮她扣旗袍的暗扣。手臂下滑,在她腰间测量了一下:“这件小了,我给你做件新的。”
这话池书没往心里去,只觉得他财大气粗,不识泰山。这件旗袍是诗人做的,不是花钱就能买到。但看他这么殷勤,没想打击他,点头应了。
季凌挑起她的下巴,低头想吻她。池书扭头避开,说:“我最近胖了,你说的接吻减肥,好像不顶用。”
季凌略一思忖,说:“可能是你不够投入。”
池书盯着他,休想骗她。
季凌抬手,掌心覆在她脑后,低头深吻下来,“别躲,躲了就不管用了。”
池书将信将疑,配合地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软在他怀里。
*
没羞没躁的两个月后。
池书怀孕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老天爷会这么跟她开玩笑。她是个模特,还没穿上婚纱参加婚礼,就被搞大了肚子!
“完了,我完蛋了。”池书给江语打电话,说:“我怀孕了,这孩子,不能要。”她谁也不敢告诉,只敢告诉闺蜜。告诉闺蜜的目的就是去医院的时候有人陪床。
江语对池书的这一举动感到非常困惑,说:“你们都已经领证了,从法律上来说你是他老婆,怀孕了为什么不能要?”
“他不爱我。”池书说得斩钉截铁,“他一早就说过是为了打击报复我,我绝对不能让我的孩子生在一个没有□□里。你看我妈,她那么爱我爸爸,还不是不爱我,缺爱的小孩很可怜的!”
“不是,池书,你冷静一点,不要动了胎气。”
池书摸了摸肚子,“应该,没有胎气吧?它还是个小胎胚,我想着,趁早干掉它。”
“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这孩子不能要。”池书把孕检单藏起来,压低声音:“他一定会觉得我想母凭子贵,我才不要这么卑微。”
“我说句跟你不同仇敌忾的话,你不要生气啊。”江语说:“我感觉,你老公是爱你的。”
怎么可能!
“他不可能爱我,他要是喜欢我,就不会把我按在地上摩擦,皮都摩掉了,起都起不来,腰酸背痛腿抽筋。”因为她的色令智昏,导致了这场意外怀孕,池书心乱如麻,慌得一批:“我活不了。他的温和都是假象是迷惑你们的假象。这次的事情是我开的头,他说不要我撩的他。我死定了,他会觉得我想讹他钱!”
池书已经动手收拾行李,想着出去躲几天。她已经咨询过医生了,只是一个小手术,当天就能下地。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池书掐断电话,背过身去。
对上男人的眸光,莫名心虚。
“讹多少?”季凌问,“多少我都给你,行不行?”
池书没想到被他听见了,咽下几滴唾沫,想跑,大门被他堵着,跑不掉。她心乱如麻,只好装可怜,扁嘴说:“那晚,我不是故意的。排卵期,我比较牲口。”
“我是。”季凌说,“为了把你留在身边,我用尽一切手段。是我卑鄙下流,一切都是我的错。”
池书愣住。甩锅专业户突然主动背锅,她还有点不习惯。
“我那个……”季凌盯着她,憋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那三个字。
“哪个?”池书问。
季凌牵起她的手,说:“就是,那个。”欲言又止。
“你是想挽留我吗?”
“是。”
“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池书略略惊讶:“你想要这个孩子?”
“跟孩子无关!”季凌俊面微红,脱口而出:“我只想要你。”
*
所谓的黄道吉日,一直推迟到池书的儿子三岁。
巧的是,家里挑选的黄道吉日,和J·L品牌周年庆撞在同一天。
从来不做婚纱的诗人,突然出了一款婚纱。这套婚纱手稿曝光,实物还未面世,就已经引起了时尚界的轰动。
定制成品曝光后,被时尚杂志评为“此生最浪漫的爱意”。
池书心想这能不浪漫么,那么多钻石堆出来一件婚纱,以后绝对是收藏界炙手可热的宝贝。她还听说,诗人肯动手,目的是为了庆贺品牌八周年。
蝉联五年的品牌代言人,池书不胜荣幸。哪怕周年庆和自己的婚礼日子起了冲突,她也丝毫不觉得委屈。
她打算先去品牌周年庆红毯亮个相,再赶回去参加婚礼。
令她意外的是,这套婚纱没有头巾!
也没有手套?
外面乌压压一片的媒体,池书为诗人捏了把汗。她是代言人,公司给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没提供头纱和手套,出了问题也怪不到她头上。
可她就是好紧张。
“池小姐,可以出去啦。”
池书指了指发顶:“可是我没有头纱。”
“没关系的!快,直播呢,不能耽搁。”
池书只好硬着头皮出去。
她一出现,红毯两旁的记者朋友蜂拥而上,保镖拦都拦不住。闪光灯和嫁衣上的钻石交相辉映,汇成绚烂夺目的光影。
池书按照之前彩排过的小碎步,掐着秒,慢慢往前走。忐忑不安的时候,突然看到红毯尽头的男人。
季凌手上挂着她的头纱和手套。那是她锁在保险柜里的。
——这狗裁缝又破译她的密码!
池书在心里骂,努力管理着面部表情,缓步走向季凌所在的位置。
主持人说:“华人设计师诗人曾经说过,此生只做一件婚纱!各位,这套嫁衣,是诗人献给他的妻子,此生最浪漫的爱意!”
池书觉得这话怪怪的。诗人为妻子定制的嫁衣,她穿着也太合身了点吧?
诗太太真幸福。
羡慕,太羡慕了。
也不知道主持人说了什么,现场所有人都在欢呼,只有池书满头问号。
但她还是很敬业地走到了红毯尽头。在一身正装的男人跟前停下脚。
彩排的时候没有他,池书完全懵了:他站在这干嘛!!
内心兵荒马乱,面色从容依旧。
季凌看着她,目光深情款款。
池书:……
他上前,将头纱盖在她头顶,动作娴熟地将其别在她高高盘起的发鬓上。
头纱倾泻而下,与白色婚纱融为一体,缥缈绝美。
在她茫然的注视下,他为她戴上手套。倾身在她耳边说:“儿子都这么大了,别不要我。”
池书:他在说什么?
“给我点面子,好不好?非非。”
池书从刚才一直懵到现在。回想起主持人刚才的话,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他居然!是诗人?!!
——她的老公!她儿子的亲爸!居然就是她喜欢了好多年的设计师!?
那么她现在到底应该以何种心情,以什么样的面貌来面对?!
他这是在逼她接受,还是想给她惊喜?
她到底应该生气翻脸走人,还是含笑接受他制造的惊喜?
脑子里闪过无数问号,池书心跳很快,已经分不清是惊喜还是惊吓。
季凌捉住她的手,低头吻她的额,低声央求:“这是我第一次在媒体面前公开亮相,你别是想搞个大新闻吧?”
“季凌,你——”池书正要发作,“非非,我爱你。”平时傲慢得跟孔雀似的男人,突然给她跪下了。
池书:“???”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下跪认错,连违心的那三个字都说了,孩子也这么大了,还能让亲老公丢脸不成。
池书伸手去扶季凌,打算在外面给他留点面子,回家再跟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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