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心看了一眼那支土不拉几的康乃馨,表示嫌弃的皱起了眉头,应斐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寻到她的目光:
“你不答应我,是不是因为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和顾先生发展感情了?”
姜唯心马上把那支花接下,解释:
“都说了我和顾献舟是朋友,我比他几岁你知道吗?我不想找个祖宗在家里供着。”
“我想,”应斐接过她的话茬:
“我缺个小祖宗,你来当我的小祖宗吗?”
第23章
“不, 我拒绝。”
姜唯心一脸冷漠的拒绝,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应斐早已料到如此, 淡淡回了一句:
“你是个没有感情的魔鬼。”
姜唯心:“……”
她盯着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的某个人, 纳闷的皱起了眉头。到底谁才是那个没有感情的魔鬼啊?
晚上九点,姜唯心的最后一项体检报告终于出来了, 各项检查都没有异常问题, 一切都只是应斐的虚惊一场罢了。
她一刻也不想呆在医院,准备连夜回去。
应斐拗不过她,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办理了出院手续。
从住院部出来, 姜唯心听见应斐在电话里交待助理把她的病历拿给家庭医生做记录,她觉得他实在太过紧张, 便停下来, 当着她的面掐了掐自己的脸:
“你别大惊小怪了, 你看我现在真的有知觉了。”
应斐挂断电话,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望了一眼。
这个习惯, 应斐其实已经保持了很久, 那还是在和他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 那天是个黄昏, 他一如既往的晚到,看到姜唯心一个人坐在画室里,他终于主动开口问了一句话:
“你怎么每次都留那么晚,前次的教训忘记了?”
他说的是前次那两个浪荡公子哥的事情,虽然后面他们两个看到她就跟躲瘟疫似的,再也不敢造次, 但还是给姜唯心留下不小阴影,吃一蟹长一智的姜唯心便在自己的包包里准备了两瓶防狼喷雾。
至于为什么等到那么晚?
大概也只有应斐看不出来,她来这个画室里,不过是为了等一个人。
姜唯心目送他走到靠窗边的位置坐下,大着胆子的往前挪了一些,问他:
“你今天画不画人像?”
她是后来才发现的,应斐留在这画室里的大多数时间都在画图形和瓶瓶罐罐,很少随着老师的脚步去画人像。
她每次端正坐在那里,看到他画图形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这个男人竟然不为她的美色所动?
这些瓶瓶罐罐和几何图形竟然比她还好看?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奇葩的生物?
大抵禁欲系的人都不会为美色所动吧。
“画你吗?”
要不是这人长着一张斯文矜贵的脸,姜唯心差点就把这句话听成了一句脏话。
这人的行为姜唯心莫不清楚,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她是这个画室的模特,不画她画什么?
她摊摊手,皱眉:
“这教室里还有其它人?”
那人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着头把素描纸订到画架上,当他修长的指尖轻轻从画板上拂过时,她听到他悠悠的说了一句:
“诺,窗子边不是有一个吗?”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那时候她也不晓得应斐是吓唬她的,转过脑袋往窗户边看了一眼后,她顿时觉得背后涌上一阵寒意,不动声色的把凳子挪到了他的身侧:
“你可别动不动就说阿飘存在的话,阿飘要真的听到了来找我,你负责啊?”
“阿飘是谁?”
应斐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女孩子把脚蹬在椅子上,缩着肩膀往窗口看的姿态俨然就是一副胆小鬼的模样。他打量了一眼她的侧脸,在素描纸上落下一个大概的轮廓:
“阿飘就是鬼的美称啊。”
“你看过学院怪谈吗?”姜唯心在和他熟络后,话也就变得比平常多了一些,她断断续续的把那个小故事讲给他听,说的很投入,直到后来,她的下巴忽然被这人捏住。
男人的指节干燥,带着一点点铅笔灰的粗糙触感,手一碰到她的下巴时,姜唯心便察觉到自己内心翻涌而上的沸腾血液,她红着脸把视线落到他那边,瞧见他轻轻歪着脑袋,自上而下的审视了一遍她的五官轮廓。
“你,你看我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画你吗?”
她一动也不敢动,刚刚还蹬在椅子上的双脚也乖巧的放到了地上,自然的挺直了背脊给他看。
那个目光里仿佛带着灼灼烈火,他每看一次,她就觉得这人是在窥探她的内心,直到那个目光离开,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竟然冒出些紧张的汗渍。
她没想到,第一次和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原来只是为了给他当模特。
那是她和应斐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也是应斐第一次画她。
有关于过去的那些点滴回忆,想起来也会觉得很温暖,说来竟然没有遗憾,那时候她只是单纯的希望,要是他能再对自己热情一点就好了。
感情是个贪婪的怪兽,哪怕一点点的星火,也希望能燎起万寸平原。
——
抵达酒店已是晚上十一点,姜唯心中午没吃什么东西,路过楼下烧烤店时顺手买了几串烤肉,她准备在楼道口和他分道扬镳,大方的分了几串塞到应斐手上:
“吃吧,吃完好睡觉。”
她塞了两串考小瓜和藕片,临上楼时又说:
“都是素菜,你放心吃。”
应斐倒也不是非要吃素那种人,看到人往楼上走,他就站在楼梯口,皱起眉头往嘴里塞了一小片烧烤:
好像还挺好吃的?
不过他刚刚把那片小瓜吃完,就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个耳熟的声音,他立刻放轻脚步走上楼,凑在她的房门口听了听:
“唯心姐,你轻一点啊。”
姜唯心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不耐烦:
“你丫这是活该,谁让你动手动脚的。”
对谁动手动脚?
应斐皱起了眉头,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有声音,便急躁的扣响了房门,没一会儿,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姜唯心半张问询的脸:
“你还有事?”
应斐看她这样鬼鬼祟祟,更是着急了,抬手把门推开便直接挤了进去,顾献舟正光着半个膀子,裸着背坐在她的沙发上,一种莫名的醋意冒上心头,应斐刚刚准备抬手,就被姜唯心一声令下呵斥住:
“应斐,你给我住手。”
这话简直比支付宝口令还管用,顾献舟缩在沙发上,眼睁睁看着应斐落在自己脸上的拳头被姜唯心喊停,那拳头距离他的脸只有五厘米。
从应斐的拳头下掏出来,顾献舟开始了耍嘴皮子:
“就你这动不动就打人的脾气,难怪她要和你离婚了。”
姜唯心看了一眼顾献舟背脊上的伤口,拿这两个水火不容的人没辙,先和应斐解释:
“他是被人打了背,来找我上药的。”
应斐无论怎么看顾献舟都觉得这人奇怪,他瞟了一眼他背脊上那些伤口,像是这种年纪的公子哥,肯定没少出去喝酒鬼混,这不是活该被打么。
将那几串烧烤放在桌子上以后,应斐卷起衣袖坐到了顾献舟身边:
“剧组里那么多的男性成员你不找,你来找她?”
“我偶尔也想和唯心说说心事嘛,不然呢,你以为我和她什么关系?”
总之在应斐这种人眼睛里,就是他跪在地上说一百遍没关系他都不信。他今晚本来受了一肚子的委屈想和姜唯心说,眼看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硬生生把那些委屈往肚子里咽,顺手抄起桌子上的一串烧烤自己先吃上了。
应斐抬手往姜唯心那边勾了勾:“上药这种事情,男女授受不亲,我来吧。”
顾献舟看自己的心事吐槽泡了汤,郁闷的往嘴里塞东西,直到后背突然被人猛烈的拍了一巴掌,瞬间扯得他五脏六腑生疼:
“靠,应斐,你有病啊,老子血都快吐出来了?”
“哦,那你现在吐一个我看看?”
应斐对顾献舟抱着一种天生的敌意,往人肩膀上抹完药,拉起他撩起来的衣服盖住,自己也坐在那个沙发上,顾献舟一看他像个监控器一样的坐在屋子里,满腹牢骚就不敢吐出来了,一口气把那串烧烤吃完,起来以后把姜唯心拉到了一边:
“唯心,我两的事情你别和他说啊,今晚就先道这里了,不管怎么样,这事儿就拜托你了。”
“喂——”
和顾献舟这人玩熟了,姜唯心才发现他这人特别的自来熟,她刚刚都没答应呢,他就权当她答应了。
应斐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姜唯心在人家出门以后还探着脑袋去看了一眼,心里堵得慌。
重新锁上门以后,姜唯心坐在椅子上吃烧烤,看他大老爷们似的坐在沙发上,便递过去一支竹签:
“喏,快吃,吃完赶紧回去睡觉。”
应斐只轻轻抬了一下眼睛,看了看烤串,勉强凑过去咬下一块小瓜。
姜唯心忽然觉得吃醋的应斐好像一只狗狗,她挪过去蹭了蹭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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