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漂亮,瞳仁如同玻璃珠,明亮干净。
他看着老板敛了一身冰冷温度,像是个不谙世事的穷小子。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老板有温度的笑,如果不是见过他真面目,的确很容易被蛊惑。
那只猫也被蛊惑了。
全然不知道,眼前无害的小奶狗其实是个小变态。
之后发生的事,快到毫无征兆。
比起群体狩猎的狼,孤狼更有耐心的等着猎物,在发起攻势时,是一招毙命。
楚贺眼前的,才是真正的陆行止,交叠着修长双腿,病态白皙的皮肤让他整个人更冷,目光停在了他身上。
指腹沿着杯口划了下,陆行止问:“那边什么动静?”
“跟您想的一样,对方防备心很重,已经换了一批人。有两位,还是公司骨干。”
“嗯。”陆行止靠着沙发,整个人冰冷又带着点慵懒,“那两位,留着有用。”
楚贺点头,“好,我让人去谈。”
陆行止不再开口。
本来冷然的气氛更像是降低到了零度,楚贺抬头正准备先退出去时,与陆行止的视线相撞。
陆行止抬手,食指指着他。
在楚贺慌张的以为是自己今天穿着是哪里不合体时,听见老板低沉的声音。
“脱衣服。”
楚贺猛的一抬头,双眸微睁,不仅难以置信而且难以接受。
张着嘴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老板……这,不合适吧。”
陆行止没理会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目光停在楚贺拿来的西装。
支着眼皮,吐词清晰,“换。”
作者有话要说: 楚贺:害,我以为,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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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新文啦!第一章 有红包鸭!
这次的鹅子是女鹅面前小奶狗,人后小变态
但披着的皮,总有掉的那天不是?
搓手手
第2章
“大小姐。”
出了酒店,施家的保镖就找到了她,或者说一直蹲守着。
为首的站出来,“大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夫人老爷让您回去。”
看来悄悄溜回山是不可能了,施语耸肩随着保镖打开车门的动作上了车。
车朝向施宅开去,施语烦闷的抓着及肩的黑色头发,看着窗外流动的街景。
到了施宅,一切好像跟她走之前没什么变化,又像是变了。
施语走进去,里面的陈设还是老样子,每一处都是她喜欢的风格。
保镖护着施语进了门,守在门外。
客厅里,施父施母背对着她,在听到门口动静时施父开口,“你怎么能偷偷跑下山呢,就算是小烟结婚,你要参加可以跟大师说的。”
“我说了。”疯了一晚上,早上什么也没吃的施语随手拿起了餐桌上的水果,咬了口。
施母问:“大师怎么说?”
“不同意啊,说我六根还未净。”不净就不净,她本来也不是去做尼姑的。
施语咬着水果走过去,目光在看到两老的脸时摊开手,“……你俩室内带个墨镜干什么?”
酷酷的两老,甚至一个眼风都没给她,统一的将头转向另一边。
“就因为我偷偷下山,你俩不至于连正眼都不给我吧?我今天就上山还不行吗?”
“你不用上山了。”
“嗯?”
“大师说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山上,也是时候让你回来了,自己修行了。”
施父施母一言一语。
施语倒是挺意外,“成啊。”再也用不着吃斋念佛了。
“所以我跟你.妈决定,暂时跟你断绝关系。”施父那双带着墨镜也掩饰不了的胖脸,转向了她。
有一股强行严肃的反差萌点。
施语乐的想去摘他眼镜,“行了,别装了,不适合你。”
施父继续道:“我们这次是认真的,我们,我们更希望看着你健康的。”活着。
哦。
又是来真的。
以前施语总是对两老的迷信嗤之以鼻,在被带上山的第一天听到两老跟大师谈话。
在她久病不愈性命垂危时,所有医生都下了最后通牒时,他们如同将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的微光。
就因为她被大师说要清贫度日,他们俩每个月上山见她一次就跟平常老头老太太一样。
施母那些名贵的首饰珠宝全都在慈善晚宴捐了出去。
到现在施语仍然不信。
但两老深信不疑,她只好随着他们,只要他们能少一点担心。
施语起身,抽了张纸,擦拭掉手上水渍,“行,明白了。”
“这串檀木手链你带上,大师开过光,保佑你的。”施母走过来,塞进她手里。
紫檀木做的细小珠子,戴在纤细的手臂上,可以绕上几圈。
施语看了眼点头,懒懒道:“还挺好看的。”
“这是房子钥匙,你需要的东西都置办好了,以后再缺什么,可能都要靠你自己了。”施母的手抓着她的手腕。
大概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手上力道挺大的。
“知道了。”
“万一过不去了,就跟……”
施语嗤了声,“我十岁起就会搞投资了,饿不死,你们应该担心我会不会暴富。”
“……你要照顾好自己。”施母咬住唇。
“嗯。”施语随手揣进了口袋里,“行了,你们也照顾好你们自己。”
施语出了门,抬手往后潇洒的摆了下。
不用回头也知道,两老墨镜下,两双红肿的眼睛,又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
她施语没什么用,总是给他们找罪受,这次走了,反倒省心了。
……
施语顺着地址找到了房子的位置。
在江城四环的位置,老旧的小区,四五层的楼高,楼栋之间相隔近,绿化率更不达标。
住过了山里,施语对住的条件已经没什么要求了。
开了门,外面虽然破了点,但里面打点的用心,小是小了点,但风格依旧是她喜欢的简练。
施语将窗户打开,倒头睡下,再醒来已经是黄昏。
冰箱里塞满了食材,但施语不会做,想到了口袋里的陆行止非要塞给自己十块钱,捏着纸币去买盒泡面。
回去的路上,天下起毛毛细雨。
“可以再便宜点吗?我手里,暂时只有这么多。”
“押金你拿不出来也就算了,房租我给你开八百你还嫌贵?”
“……”
施语听声音耳熟,转过弯过去时,看到了两个男人。
一个身材魁梧如熊,另一个她的确熟,她早上刚从人床上爬起来。
陆行止清瘦高挑,被男人遮挡掉大半身子,但能看见那张好看漂亮的脸,因为局促,病态白皙的脸上泛着淡红。
他低着头,眼睑落着淡淡的青灰色,“以后您再加房租可以吗?”
“你觉得呢?你现在都拿不出钱,你觉得你以后可以?”男人不耐烦的摆手,“你也别耽误我时间了。”
“我……”
陆行止抬头时同样看到了她,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愣。
但随即眼睛温柔起来,弯唇,冲着她笑。
这到底是什么惊世傻白甜,都落魄到了这个样子,是怎么笑出来的。
雨越来越大,施语快走两步。
“你住这里吗?”陆行止眼里有光,声音很轻,问的再自然不过。
就好像,他没被白睡过一样。
施语点头,“找房子?”
“嗯。”陆行止也丝毫不见忧愁,“好像不太好找。”
那语气,如同感叹今天天气不好。
拿着八百块钱,在江城怎么找?
但施语没有想出言打击他的天真,也无意继续跟他有什么交集,“那祝你早点找到。”
“好。”
雨迟迟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雨点越发的大,淅淅沥沥的砸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溅起更细小的水花。
施语注意到,他没有拿伞。
但陆行止抬手感受了雨滴滴落在手心里的感觉,唇愉悦的弯了弯,抬腿往雨中走。
这个人……
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啊?
“陆行止。”施语叫住他。
刚走进雨中陆行止转过身,依旧是那张干净过分的脸,凝望着她。
在等,等着她开口。
黑色的头发被沾湿,贴在了光洁的额头上,看起来就像是刚出生没几天的小奶狗,被遗弃了。
施语没办法熟视无睹,“这么大的雨,你有地方去吗?”
“没有。”陆行止摇摇头,“但我会找到的。”
施语:“……”
……
“这里是没用过的浴巾,你先擦一擦。”施语去了浴室,将浴巾蒙头丢给了陆行止。
陆行止顿了下,随即动作迟缓的拉下预见,单手擦着头发。
不止头发,白衬衫沾湿后,是透的。
虽然湿掉的地方不多,但正是一块一块的,更引人遐想。
施语移开视线。
但陆行止没有意识到,将擦过的浴巾折叠好递给施语,短发凌乱,有好几搓头发有自己的意识,更添了几分傻气。
她也不清楚自己怎么脑子一抽将人带了回阿里,就当自己在下雨天捡了被淋湿的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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