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摆了摆手,说:“不上了不上了。”
接下来的酒局,黄总安静如鸡,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顾新橙食不甘味,思来想去,决定拿出手机搜索一下。
她想知道黄总到底跟她开了个什么玩笑。
原来这是一个有名的荤段子。
有一个公司组织员工去青岛旅游,老总带了自己的老婆和秘书。导游说,青岛不光有青岛啤酒,还有崂山啤酒。
下车时,老总把导游叫来,嘱咐说:“晚上吃饭时,你要问我,喝青啤还是崂啤。我说青啤,你晚上就把秘书和我分一间房;喝崂啤,就把我老婆跟我分一间房。”
连着几晚,老总都和秘书睡一块儿。
老婆很纳闷,就把导游叫来质问,导游没辙,只好跟她交了底。
晚上吃饭时,导游又问:“老总,您今晚喝青啤还是崂啤?”
老总说:“还是青啤。”
他老婆上来就是一巴掌,指着他骂:“你他妈今晚再敢喝青啤,我就让所有人都尝尝崂啤的滋味!”
顾新橙看完这个段子,浑身恶寒。
她嫌恶地把椅子挪开,一点儿都不想和黄总靠在一起。
这种老荤,不会动手动脚,却爱过嘴瘾。
对着女孩儿说一个荤段子,就像占到了天大的便宜。
说白了,这种人只是想在酒桌上显一把威风,暗示吹嘘自己有资源、有权力,随时可以睡酒桌上的姑娘。
顾新橙不是酒桌上的一盘菜,她不想被揩油——即使是开个玩笑也不行。
她如坐针毡,只想快点逃离这个饭局。
时间走得很慢,好不容易熬到了八点,傅棠舟放下酒杯,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旁人假模假样地劝他两句,不再多言。
谁都能感觉到,傅棠舟周身气场逼人,八成是真被惹恼了。
走到顾新橙身边时,他对她说:“你跟我的车。”
顾新橙忙不迭拿了包就撤,她一刻都不想待在这儿了。
包厢门一关,隔离烟酒气。
顾新橙绯红的脸色稍有缓和,胸口却像堵着块石头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上车之后,顾新橙一言不发地靠在椅背上,头隐隐作痛。
刚刚那个荤段子伤害到她了,各种意义上的。
可她不想在傅棠舟面前表现出脆弱来,所以她闭上眼睛,揉捏太阳穴。
迈巴赫在路上飞驰,车内异常平稳,一点儿晃动都无。
她这一天很累,这会儿有了些许困意,索性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
司机提醒说:“傅总,到了。”
顾新橙睁开眼睛,茫然地望向这周,这里不是学校,而是银泰中心的停车场。
她看向傅棠舟,义正辞严道:“我要回学校。”
这时,司机识相地说:“傅总,我出去抽根烟。”
他开门下车,只留下傅棠舟和顾新橙两个人。
傅棠舟:“天晚了,别回去了。”
顾新橙:“这才不到九点!”
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甭管多晚,她现在都没有理由留在他家里过夜。
“新橙,”傅棠舟叫她一声,喉结滚了滚,“跟我上去。”
“我不去。”顾新橙想开车门,却发现车已被落了锁。
傅棠舟忽然说了一句:“你的衣服,我找到了。”
顾新橙一愣。
“跟我上去拿衣服,我再送你回学校。”傅棠舟淡道。
顾新橙瞥了一眼窗外,司机站在不远处往这里张望,她不想和他在外人面前闹得难堪。
“你不准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傅棠舟说得很淡定,淡定到连顾新橙都有点儿信了——可惜,他就是个大骗子。
顾新橙跟他上楼,电梯一路上到高层。
走进熟悉的楼道,傅棠舟刷指纹解锁。
她小心翼翼地踏入房间,门“咔哒”一声被关上了。
玄关的感应灯似乎不太好使,这里一片黑寂。
顾新橙想开灯,却被一把握住手腕。
“新橙……”傅棠舟的嗓音压得非常低,说话间有些许淡淡的酒气,可她闻到更多的是他身上的冷松香气。
他将她抵上墙,一个滚烫的吻落了下来。
顾新橙来不及说一句话,唇便被他封缄。他吮着她软糯的唇瓣,不知疲倦地描摹她唇瓣的轮廓。
仿佛溺水之人寻到一块浮木似的,他紧紧搂抱着她。
顾新橙推搡着他的胸膛,暗道自己又上了他的当。
可他却不理会,这个吻愈演愈烈。
他温热的手掌游移至她颈部,手指娴熟地去解她的衣扣。
一颗,两颗……
挣扎之间,衬衫的领口越来越大,从肩头向下滑落。
半边肩膀暴露在空气中,细细的肩带挂在洁白的肩胛上,楚楚可人。
“傅棠舟,你放开我!”顾新橙又羞又恼地拍打着他,手却被他钳制,动弹不得。
“新橙……”傅棠舟叹她的名字,透露着一丝无奈的宠溺。
他的唇碾过她伶仃的蝴蝶骨,像以前一样哄她:“别跟我生气了。”
第31章
头顶的感应灯忽然亮了, 一束幽昧的灯光自上而下,照着半圆形玄关。
这里的布置和顾新橙离开时一模一样,多色大理石拼成不规则几何图样, 立体装饰壁画呼之欲出。
樱桃木鞋柜上有一只骨瓷花瓶,几枝素色干花斜着, 影子疏疏地映上墙壁。
她被傅棠舟箍着双手,抱在怀中。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 湿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脸颊。
他不停地亲吻她的头发, 似乎想唤起两人之间某些熟悉的记忆。
曾经,顾新橙有多么眷恋这个怀抱;现在,她就有多么厌弃。
事到如今, 他竟然认为她只是在和他闹脾气。
顾新橙的身体在他的撩拨下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一点儿反应都无。
他又去吻她的唇, 想同她唇舌交缠。谁知撬开她嘴唇的那一瞬间, 她狠狠咬了下去。
钻心的疼痛后, 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
傅棠舟愣怔片刻,渐渐松开了她的手。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以前他只要一碰她,她就软得像水一样,在他怀里嘤咛哼叫。
现在她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任他百般挑逗,都是死水一潭——甚至还张口咬他。
他用大拇指蹭过下唇,指尖湿热。
低头一瞥,拇指鲜红一片。
嘴唇汩汩冒着血,“啪”地一声, 滴落在地,仿佛血莲花盛开。
傅棠舟诧异地注视着顾新橙,她发丝凌乱,唇角有一丝血迹——是他的血。
她衣衫半褪,瓷白的肌肤上落了几缕红痕,明晃晃地昭示着方才发生的暧昧行径。
淡茶色的眼眸里尽是倔强的神色,仿佛要和他玉石俱焚。
她说:“我没有跟你生气。”
傅棠舟没有要强迫她的意思,他想把她的衣衫整理好,她却狠狠拍开了他的手,“你别碰我。”
眼底的嫌恶之色,异常清晰。
这一下力道不轻,甩在他手背上,火辣辣的。
“新橙,”傅棠舟无暇顾及伤处,他放软声音哄她,“回我身边。”
顾新橙抬起眼帘看他,好似在看一个笑话。她问:“回你身边做什么?”
傅棠舟闭了闭眼,旋即睁开,说:“像以前一样。”
“像以前一样……”顾新橙喃喃重复他的话,忽而冷笑。
她带着几分自嘲几分薄凉,问他:“你想让我继续当你不清不楚的小女友,还是不三不四的小情人?”
傅棠舟冷沉着脸,眸色愈发阴翳。
“傅棠舟,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回事。”
“不是。”他摇了下头,似乎想为自己辩驳。
可顾新橙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她说:“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
傅棠舟拧眉思索几秒,问:“哪天?”
顾新橙嘴角一哂,说:“你看,你都不知道。”
傅棠舟薄唇微动,欲言又止。
“你带我去酒吧那天,你让林云飞送我。我那天回学校了,没有回这里。”
“那天晚上我真有事。”
“你答应回来陪我,一遇到生意伙伴,就让我一个人回家。”
甚至都没有关心她是不是真的安全到家了——或许是他对她很放心,或许是他根本不在意。
顾新橙问:“你觉得我不会生气吗?”
傅棠舟绷着下颌,没有做声。
“你知道我会不高兴,可你还是那么做了。因为我高不高兴,对你而言,没有一场生意重要。”她异常冷静地陈述事实。
傅棠舟垂眸,神色凝重,他说:“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顾新橙将被他剥开的衬衣领口掀上裸丨露的肩膀,她后背贴着墙,将松开的透明衣扣一粒一粒地扭上。
“你觉得我在向你抱怨吗?还是博取你的关注?或者说,索取你的关爱?”她兀自摇了摇头,继续说,“我已经不在乎了。因为我知道,我确实没有那些事重要。”
所以,聪明的她那天晚上选择识相地离开,而不是和他做无谓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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