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浩初率先开口,打趣似的问他:“你不是都请了私家侦探么?怎么还特地来找我?”
“这个中原因你能不知道?”景清让睨他一眼,语气淡淡。
“我不过是没想到他们真能惹上这号人物。”温浩初笑:“知道北城曲家么?”
北城曲家?
景清让当真是想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勉强对上号。
“算是记得。”
“言家破产就是因为曲家。”提起这个,温浩初不无遗憾地摇头唏嘘:“谁会想到一向与人交好的言学裕居然会得罪曲家。虽说曲家现在不太行,不过当时应该算是他们那个圈儿咖位比较大的吧?言家想要与他们硬碰硬,怎么可能?”
景清让不关心除了言家以外的信息,他吸了口烟,雾白色的烟圈徐徐钻出再袅袅飞散,将他的脸给遮在迷雾之中。
“曲家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言家抢了单比较重要的生意,就开始变着法子耍那些下三滥手段。”他们这个圈子向来就不耻的这种行为,温浩初眼中当即闪过几分厌恶。
“不过曲家那个女儿看起来倒跟父辈母辈不太一样,叫什么……曲瑶吧好像?现在是个拉大提琴的,最近圈子里不少人提起过。”
听见“曲瑶”的名字,景清让眼瞳闪了闪。
很耳熟,总觉得在哪里听见过。
“剩下就没什么了……哦对,你让我查的,关于言家是不是有个女儿,这个答案应该就不需要我告诉你了吧?”
不需要。
太显而易见了。
景清让吸完最后一口烟,捏着烟头随手一抛,正中烟灰缸里。
他慢条斯理地从烟盒里敲出第二支,咬在唇边,用打火机点燃,不疾不徐地抽着。
“你打算就这么晾着人家?”
温浩初瞥向宴会厅里被几个女人围住的言柚,后者一袭红裙,光是隔着这么远看,那细腰长腿都让人心生荡漾。
景清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当然是看见了她清丽的背影。
那腰和腿,乌藻般长发披在身后,挡住了裸/露的后肩。
像极了勾人心魂的妖精。
他面无表情地咬死了嘴里那根烟。
早知道应该让人知会工作室,绝不能让人穿性感挂的衣服。
“想过去去过去。”温浩初一副后来人的模样劝诫他:“别跟我说头一次能让你这么认真的女人只是个用来走肾的。”
“有空在这里教训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解决自己的烂摊子。”
景清让冷哼一声,抬起下巴朝里头示意:“那个女人,我没记错的话,是你上次带来的女伴?”
温浩初不以为意:“她能闹出什么水花来?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也算是沾了点边,总归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
景清让向来对他的感情生活不以苟同,将手中最后一点烟草抽完,往回走去。
-
言柚被扔在宴会厅里不过两分钟,就有名媛前来搭讪套话。
话题不外乎就那一个:景清让。
大家都对她脑袋上那个“景清让第一次带出来的女伴”的头衔感兴趣,费尽心思来同她打听消息,有些得不到想要消息的,还要明里暗里嘲讽她一通。
最后把她从女人堆里解围出来的,居然是樊音音。
两人都没料想到会在这里撞见。
樊音音身上一袭清绿色的裙子,同样将人衬得腰细腿长,只不过与言柚的明艳张扬相比,她更像是一只误入人间的小精灵。
“又又,你居然也在这里呀!”她见到言柚后眼睛一亮,一蹦一跳过来熊抱:“看来我今晚不会无聊了!”
“看来我今晚也会很有意思。”言柚笑着回应她。
“你是自己来的吗?”樊音音靠在她身旁,从身后拿了块小蛋糕,小口小口往嘴里送。
言柚听见她提起这个,猛然间想起那天拍摄广告时的交谈。
樊音音的另一个身份。
景清让的小迷妹。
这好像就有点难办了。
言柚望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的男人,轻轻呼出一口气,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是跟我们公司老板一起来的。”
主要还是景清让这人自带人群热搜体质,要不是跟着他来,言柚现在早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清净了,哪里还有机会在中间应付那些来者不善的名媛贵妇。
“你们公司的老板……景清让吗?”小迷妹眼睛里又开始亮:“那他人哪里去了?我一个晚上都没看见他。”
“他跟朋友谈事情去了。”言柚示意她看窗外,男人正好又点上了一根烟。
“好吧。”樊音音抓着她的胳膊,眼巴巴往外看:“诶又又,他旁边那个男人是不是温浩初?也好帅啊……果然帅哥都是跟帅哥一起玩的吗?”
言柚老老实实道:“我不认识温家人,我纯粹是过来给景先生凑数的。”
“凑什么数?”
“就是凑个女伴啊。”言柚下意识接话:“他可能就觉得自己都一把年纪了,不带个女伴太丢人了,就只好来找我。”
景·刚走到身后1一把年纪·清让:“?”
“我一把年纪?”他气笑了,冷不防出声,直将言柚给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能偷听!”言柚话到一半蓦地顿住,讪讪改口:“景先生,您不是有事要谈么,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不行?”他挑眉。
“没有。”言柚绷着脸:“您想做什么都行。”
言柚一想到那天晚上这人在她家楼下做的狗屁事说的狗屁话就一肚子火,半句话都不想跟他说,打算拉着樊音音去找个安静的角落吃东西聊天。
结果刚一回头,就看见樊音音藏不住情绪的脸涨得通红:“清、清让哥哥……”
言柚:“……”
差点忘了,这小姑娘来找她追星呢。
这么想着,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想借两人攀谈的时候溜走,给他们留点二人世界。
景清让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因为樊音音是言柚的朋友,所以还算是敷衍地给了她一个眼神,随即眉心又拧了拧——这女人喊他什么来着?
待他听见这小女孩结结巴巴地给他自我介绍,这才堪堪想起来。
樊家的小女儿,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没想到被人给记下了。
樊音音大概是久没见着景清让,一时之间紧张,话都不太说得清楚。
景清让向来没什么耐心,正巧瞥见某个准备逃跑的人,眼神一凛,几步上前将人给拎了回来。
“你跑什么?”景清让声音里明显透着不悦。
就言柚这点小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我没跑呀。”这抓包的小姑娘声音立马软了许多,没有方才的咄咄逼人,就是被人给掐着腰不自在,挣扎了许久才把他的手挣脱:“我、我就是想去找点喝的……”
他瞟了眼他们三人靠着的长桌:“你想喝什么这里都有。”
“哦。”
她不大情愿地绕回去,随便拿了杯颜色很漂亮的东西,咕噜噜往里灌了一大口。
没想到这杯她盲选的饮料味道居然很不错,甜甜的,但又不腻,很清爽的味道,还有气泡儿。
只不过她刚想接着往下喝,便听见好一会儿没开口的樊音音问:“又又,你跟清让哥哥是不是关系很好呀?”
不等言柚回答,这小妹妹的话听着跟憋出来似的:“又又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最后那句话尾音都染上了幽怨,疯狂谴责抱怨她怎么可以欺骗自己。
言柚被她的话惊得心窝狠狠一颤,不顾另一个当事人还在场,哂笑着说:“怎么会,音音你想太多了……”
“可是我觉得你俩刚才的举动看着挺……”樊音音懵了一下:“挺像……”
“像兄妹!”
言柚不敢再让她讲下去,毫不犹豫打断她:“我一向来都很敬重景先生,景先生在我心里的地位就跟我亲哥一样!”
“真的吗?”樊音音看着更懵了,自言自语:“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啊……”
为什么景清让看起来脸更黑了啊?
而且,看着又又的表情跟要将人直接吃掉似的……?
场面一度尴尬地令言柚想要刨个洞就往地底钻,她不敢再说多错多,只能又拿了杯跟刚才喝的一样的饮料一口又一口猛灌。
好在很快就有人来解围。
“阿让,爷爷让你留下来住一晚,你怎么说?”
温浩初从温老爷子那头回来,笑着搂住景清让肩膀,意料之中地被景清让甩下去后,他看见了一红一绿靠在一起的两个小美人儿,眼睛亮了亮:“阿让,不介绍一下?”
“言柚。”他下巴扬了扬,言简意赅地给温浩初接受。
到樊音音时,景清让顿了顿,道:“樊先生的小女儿。”
樊音音的父亲樊老先生今年已经同温浩初爷爷一样的年纪,而樊音音本人就是老来得女中的那个“女”,自小被一整个樊家宠着长大,是蒸拿房里的花朵。
湖湾上流圈子几乎没人不认识她,更何况樊音音现在是家喻户晓的人物,温浩初也不过是出于打开话题的需要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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