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做什么呢?别以为我不说你自己就可以继续放纵自己,我给你放的假是两天,不是两个月,马上就要期中考了你不知道吗?就你这个状态,你觉得你能考多少?”
又是一如既往的老生常谈。
迟穗翻了一个白眼,心想她就不该对沈燃抱有什么期待,每天就是学习学习,睁眼做卷,闭眼听听力,人生没点儿乐趣,简直比她妈方覃还不如。
最起码,方覃还会跳个广场舞。
迟穗扁着嘴,翻了一页,捏着笔想该怎么回复沈燃比较好,就见他在后面还有一句。
“你刚才喊得儿子,是个什么情况?”
“?……!”
所以,他这是也好奇?
那——这可就好说多了,讲儿子,她可是能说个几天几夜呢。
拆了笔盖,她也不顾讲台上还有没有老师,激情澎湃的就开始夸儿子,瞧那劲头,大有要写两千字小作文的架势,中间写的不舒服,扯着凳子还往前挪了挪。
迟穗这下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教室里,却显得有些刺耳。
英语老师刚从台上走下来,正在分析例句,一顿,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她刚刚发下来的那张学案被压在桌边晃来晃去,马上就要飘下桌子,而那张学案的主人迟穗,正低着头,勤奋而专注的创作。
她收了学案,几步走到迟穗的面前,扯了扯她手里的本子,没扯动,反而得到一句:“别动过,最后一句了,写完给你看。”
“好,我等你写完。”
“?……!”
迟穗眨巴眨巴眼就,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些不对劲。
她说呢刚刚那下方向不对,原来不是沈燃。
手撑在额头,迟穗悄悄的转头去瞪沈燃,可她那位却是冲她一笑,一副“这能怎么办呢,还不是你活该吗。”的表情看着她。
“无情无义。”迟穗低低咒骂。
“你说什么?”英语老师敲了敲桌子,继续问,“你这下子写完了吗?”
迟穗深呼一口气,硬着头皮说:“没有。”
“哦,那就算了。”
迟穗眨巴眨巴眼。“……”那就不用写了?
英语老师动作快准狠:“那你就别写了。”
眼瞅着压在胳膊下的本子被人抽走,迟穗苦不堪言。尤其是听着英语老师严肃而正经的把她写的东西读出来,她此刻只想挖个地洞钻走。
“他身高一米九,腿长一米八,虽然毒舌,不好说话,看起来很难相处,但是实际上内心柔软又可爱,学习成绩还特别好,简直就是一个小天使。”
最后是她的点睛之笔。“啊!我可太喜欢他了。”
迟穗羞耻的捂着耳朵,得,这点睛之笔算是戳眼睛里了。
迟穗的这段话写的每个主语,每个前因后果,但人格性格完整,情感表达充沛,是个正常人就能反映过来这写的是个人,而且写的,好像是某位姓沈名燃的人。
坐在前排的所有人转回头来,把视线从迟穗的身上,不约而同的转到了沈燃的身上。
全班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尤其是坐在门口,刚刚围观了沈燃那句话的小怂货们,脸上依次浮现出一种“我可太难了。”、“所以你们这是双向表白了?”、“妈呀,磕到了磕到了。”、“这个婚事我们赞成!”的复杂表情。
——
下了课,迟穗跟着那个笔记本,一路从教室辗转到廖婧的办公桌前。
数学老师张浩也正好回来,路过的时候看到廖婧在翻迟穗的那个笔记本,高声问:“怎么,沈燃上课给你讲题又被抓住了?要我说你们两个正大光明一点儿也没什么,反正是在正经学习,怕什么。”
廖婧闻言,抬手向前翻了两页。
迟穗最近在数学课上表现好,张浩看她顺眼多了,临走前对着廖婧又多夸了她两句。
张浩的本意是为迟穗争取一个宽大处理,可迟穗看着廖婧完全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觉得这个宽大大概率是一点儿都没有争取到。
“你最近……这是又多了一个喜好?”
廖婧比英语老师看的全,拿着本子,将小作文前的好几页基本都扫了一遍,没有多严重,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沈燃和迟穗两人课上到底在做什么。
放下手里的本子,廖婧抬头看她。“我知道最近运动会刚结束,大家的心思都收不回来,这我可以理解,有沈燃管着你,我也比较放心。但是期中考试马上就要来了,你自己本身也应该注意起来,而且,什么事情在课上该做,什么事情在课上不该做,你也应该清楚才对。”
“这个本子我先替你收着,下午班会之后再给你,好了,回去上课吧。”
迟穗受过的批评教育次数很多,但这么轻松就能通过的这还是第一次,站在原地,一时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廖婧侧眼看她:“怎么,还有事?”
迟穗顿了一下,连忙摇头:“没有了没有了,老师再见。”
廖婧“嗯”了一声,低头看了手里的教案两秒,抬起头来冲着迟穗的背影又道:“年轻的时候喜欢一个男生很正常,但你们现在在关键的时候,感情这件事情,还需克制,谨慎。”
迟穗拧着眉,不太懂。
廖婧见状,抬手点了点手边的笔记本。
“哦。”迟穗搔搔脑袋,依旧不明白。
所以……廖婧是在说啥。
她儿子吗?
……
下午晚自习,廖婧站在讲台上,一如计划的对高二二班小怂货们进行思想教育。
迟穗回来之后沈燃就给她出了一张卷子,内容不难,就是多,重复的类型题有二三十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她的变相嘲讽。
迟穗做的头疼,趁着廖婧激情演讲的途中凑过去问沈燃:“我的奖品呢?你到底给不给我?”
她这次学乖了,以防再被训斥,扯着卷子,装作一副问问题的好学样。
沈燃不理她,她用胳膊小心的蹭了蹭沈燃的,低着声继续说:“你不给也没关系,可好歹是我赢回来的,就让我看看呗,沈老师?”
课间时分轮到沈燃值日,他为了方便,将衣袖撸到了小臂之上,此时被迟穗一下一下的蹭着,酥酥痒痒的感觉透过神经末梢,麻了他大半只手臂。
他有些不适,皱着眉头回她:“等着吧,等你期中考试考好了再说。”
“哦。”
迟穗悻悻的带着卷子挪回来,脑袋搭在桌面上,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的。
讲台上的廖婧已经说到了末尾,是鼓励同学加油的那固定句式,唯一不同的是,她说下次会给大家讲一个励志又真实的故事以示奖励。
这种故事大概率老套又无趣,小怂货们没一个人想听,哼哼唧唧的应了下来,掏出书本准备复习。
廖婧领走前扫了一眼,对自己此次演讲十分满意。
视线一扫,瞧到了最后排的那两位。
沈燃揉了揉迟穗的脑袋,低声哄她:“这次考好了,我送你一个礼物。”
廖婧:“……”看来她猜的没错。
第30章
期中考试来的很快。
快的让人觉得廖婧那番思想教育就在昨天一样。
考试前一天,沈燃特地请假没回宿舍,按着迟穗多补了一天,只期她能够多考两分回来,也不负方覃对他的期望。
迟穗最近自我感觉良好,趁着沈燃给她判卷子的时间转着笔问:“我是不是很强啊,我觉得我应该下次阶梯教室预备席了。”
星高阶梯教室有三个,分别对应着各个年级,中间互通,除了一年一次的年级大会,雷打不动的是第一考场。
“你的确也只能得个预备席。”沈燃恰好判完卷子,冷哼一声,扯着错题给她看。“看看这两道题,做几遍了还错?我看猪做三遍之后的正确率也比你高。还有这道,正确的也能让你改对,你是想干嘛,太飘了是不是?”
迟穗:“……”
过分了啊。
她侧着头,还没将自己反抗的目光对准他,便被他按着脑袋,对准了桌上的试题。
“快写!”
这两个字,简直成了迟穗头上的紧箍咒。
到了考试当天,站在台上的监考老师敲了敲桌子,提醒考生快写作文,抓紧时间作答之时,她捂着脑袋,差点儿喃喃自语的说:“师父别念了,师父别念了。”
毕哲上次抄的不错,前进了好几名,这次正好坐在迟穗的旁边,算是同桌。
上午见她痛苦不堪,下午就多抄了一份纸条来递给她。
还和上次一样,像个黄牛似的鬼鬼祟祟,手缩在长袖卫衣里,站在迟穗桌边,抖啊抖的引起她的注意。“穗姐,这是这次孝敬你的。”
毕哲住校,中午的时间很多,但以往都是连麦开黑,这次为了给迟穗准备小抄,整整花费了他一中午的时间,把自己都快感动哭了,瞬间觉得自己能去上感动中国。
迟穗捏着毕哲的袖口摇了两下,熟悉质感的纸团瞬间跌入了她的手心里。
她也不是想作弊,就是想听听看这位老弟这次能划出什么重点来。
只是一打开,密密麻麻的公式,看得她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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