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还是叫救护车吧。”
小可清楚地记着平安夜当晚的细节。
当时听到倪布恬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那句话时, 她本能地不敢相信, 觉得倪布恬肯定是在逗她。
直到刚刚撞见两人在换衣间里激/吻的一幕,才发现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她以前觉得自己在两个当事人互动寡淡的情况下硬磕CP已经很敢想了,现在才发现,她想得还是太单纯了。
就凭影帝那个又撩又欲的姿势,就凭倪布恬从他身上跳下来时那个娴熟的动作, 她都不敢相信这两人是刚刚恋爱。
一看就是身经百战,根本不是一夜两夜能练出来的。
她家偶像在床/上一定又凶又欲,又猛又久,又……啊,打住打住——
总而言之,她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在隐婚。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小可觉得自己这个猜想也并不过分。
以前她就是太不敢想了,才生生被这两个影帝影后级的演技派瞒得严严实实的,错过了许多实实在在的糖。
从今天起,她名侦探·可就是年年有甜超话的战地记者,狗粮收藏家,细节放大镜,甜糖录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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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可捂着脑补过度几欲喷血的鼻子持续想入非非猥琐傻笑时,倪布恬接了一通陌生来电。
是被她拉黑了的倪天易换了个号码打来的。
听到他的声音,倪布恬不耐地闭了下眼睛,下意识就想挂断。
“别挂,我就说两句话。”倪天易说。
倪布恬没有出声。
倪天易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难言,顿了两秒才找回情绪:“祝杏儿找过你了?”
消息还挺灵通。
倪布恬扯了扯唇:“怎么?要为了她再揍我一顿吗?”
“……甜甜,对不起。”倪天易声音干涩,前一刻的游刃有余霎然间消散,“爸爸那几年压力很大,情绪不稳定,很多事情做的不对。”
倪布恬没兴趣听他忏悔过去。
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了,事后再找出无数个理由牵强解释,都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了。
从她决定和倪天易断绝父女关系那天起,她就不再渴求亲缘了,此刻,即使倪天易处处表现出想要弥补过去、修复伤痕、粉饰出父慈子孝的太平模样,倪布恬也没心情去配合。
“倪先生,您到底想说什么?”倪布恬打断他。
倪天易笑了笑,又找回了成功艺术家该有的儒雅与平和,“甜甜,你放心,祝杏儿的事情我来解决,我不会让她打扰到你和不逾的生活。”
倪布恬觉得好笑。
嘴上说的冠冕堂皇,或许他根本不知道祝杏儿到底在做什么事情,也并不知晓他当年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事已经被祝杏儿“艺术加工”为“文艺作品”了。
倪布恬捏了捏眉心,拍戏时流泪太多此时又吹了会风,太阳穴一阵阵地疼。
“无论她做出什么事情你都愿意出面解决?”
“当然。”
倪布恬:“包括向公众承认你和她的关系?”
倪天易话音一哽,沉默了。
倪布恬笑了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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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最后一个镜头补拍完毕,《暗夜》剧组宣告杀青。
林以平拒绝了多家媒体杀青探班的请求,只组织剧组工作人员切了个蛋糕,小范围地庆祝了下。
可各家主演的粉丝团还是早早地送来了庆祝花篮和各式礼物,花花绿绿地摆了满地。
近五个月的合作相处到此画上了一个段落,大家都很不舍,彼此拥抱,说着祝福和感谢的话。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带头抹起了蛋糕,一时间全部人都陷入了抹蛋糕大战。
倪布恬站在林以平身边,无辜成了活靶子,稍一晃神的功夫只觉得好像有无数块奶油朝着自己飞过来。
最后又都莫名其妙地拐了个弯消失了。
倪布恬捂着脑袋战战兢兢地探查四周,一眼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盛临颀,以及盛临颀那满头满脸的奶油。
“啊,到底是谁?谁在拉我?”连眼睛都被奶油糊住了,盛临颀哇哇大叫。
顾·暗中伸出魔爪的始作俑者·辞年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从他背后绕出来,淡然自若地抬脚离开混乱的人群。
盛临颀眯着眼睛,控诉被他挡得干干净净,正幸灾乐祸大笑的倪布恬:“甜甜,你有没有良心?竟然拉我挡枪,你忘了无聊时是谁陪你打扑克牌,痛哭时是谁给你递纸巾帮你擦眼泪了——”
话音未落,已经走出三步远的顾辞年又面无表情地折返回来,从容地将手上那块蛋糕盖在了盛临颀脸上。
突然被蛋糕糊住了嘴巴的盛临颀蓦然打了个嗝:“——吗?”
“……”
笑闹之后,摄影师组织大家合影留念。
本着谦虚本分远离C位的原则,倪布恬主动站在了最边上。
她拿出手机,用屏幕当镜子整理着头发,蓦然一抬眼,在屏幕上看到一双深邃藏笑的眼。
熟悉的冷杉味道从背后浅浅淡淡地拥着她,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顾辞年此时正站在她身后。
趁着人群混乱,倪布恬回头小声说:“要拍照了,你别站我那么近。”
顾辞年垂眼:“不要。”
倪布恬更小声:“合影是要被发到官博上的,你稍微注意一下。”
顾辞年义正言辞:“我已经很克制了。”
倪布恬:“?”
顾辞年:“没有抱你。”
倪布恬:“……”
她仿佛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隐忍的委屈?
好像自己是个哄骗无知少女,拔那啥无情的渣男。
倪布恬拿顾辞年没办法,只好趁着他被统筹老师拉着说话的空当悄悄溜到另外一边。
心里微微舒了口气。
下一秒,后背被一个宽阔的胸膛有意无意地撞了下,她下意识晃了下,继而被一双修长的手扶住了肩膀。
手的主人微微俯身,双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廓,“小心。”
热气带着电流直往耳膜里钻,激起身上一层条件反射的麻意。
倪布恬:“……”
她回头,顾辞年已经若无其事地放下了双手,表情淡漠地望着前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好像刚刚那一扶不过是顺手。
“咱们的男主角去哪了?”
林以平这一声疑问将倪布恬解救于水深火热之中,顾辞年被几个人拱着拉走了。
“杀青合影,男主角站在边上像什么话?”
顾辞年最终站在了林以平身边,林以平搂着年纪最小的辛格,左侧站着顾辞年,右侧站着花脸的盛临颀,满意地叹了句:“这才好看。”
“有什么好看的?”顾辞年嗤了声,难得吐槽:“一群大老爷们。”
林以平这才反应过来:“啊,对,我们的清荷去哪了?”
刚偷偷舒了口气的倪布恬:“啊?”
“甜甜,快过来,挨着你的宁王站。”林以平冲她招了招手,辛格极有眼力劲地跑过来,把她拉了过去。
剧组人多,大家站得很挤。
倪布恬和顾辞年站在第二排,前面还弯着腰站着几个化妆组的女孩子,将他们腰部以下挡得严严实实。
镜头的盲区里,顾辞年直接牵住了她的手。
倪布恬心头一跳,瞪圆了眼睛抽手,抽不动。
顾辞年身上还穿着戏服,宽大的袖子紧贴着她的衣袖,暗暗地将她细若无骨的指尖搓了一遍又一遍。
摄影师指挥大家集体向右移。
趁着这阵混乱,顾辞年若无其事地半侧着身子,在她耳边低问:“他刚刚牵了你哪根手指?”
倪布恬:“谁?”
顾辞年目光沉沉,直截了当地落在辛格头上。
倪布恬:“……提醒你一下,格格今年才16。”
您确定连一个未成年孩子的醋都要吃?
顾辞年默不作声地将手指从她指间插/进去,和她十指相扣,连掌心都严丝合缝地贴着。
“晚上回去,”他一字一顿地,低声坚定:“我要一根一根地亲回来。”
倪布恬:“……”
“各位老师,请看镜头。”摄影师调好机器,画面定格。
连拍三张后。
摄影师:“刚刚有老师没看镜头,我们再来两张,大家多换几个动作。”
又三张之后。
摄影师:“顾老师——”
顾辞年抬眼,淡声:“怎么?”
摄影师:“啊,没没没什么,我们再来最后一张。”
……
合影之后就是杀青宴。
这一闹,等杀青宴结束已经是十二点半。
几个年轻演员拉着导演去续摊,倪布恬今晚硬着头皮逼自己喝了两口红酒,没心情再去,借口头晕和几个老戏骨一起离开了。
到了家,倪布恬快速洗了个澡,正打算吹头发,大门被人打开,顾辞年摘下口罩从外面走进来。
倪布恬对他的频繁出入已经从紧张变成了习惯。
她现在甚至怀疑顾辞年在A市根本没有住处。
顾辞年随手丢下一只装满自己衣物的黑色旅行袋,轻车熟路地换上拖鞋,从她手中拿过吹风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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