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是江甜,还是倪布恬,亦或是这个世界上的某某某,都是他珍藏在心底,缱绻珍惜着的甜甜啊。
倪布恬双手捂着脸,笑了又笑,温柔暖意像从心底汩汩流出的蜂蜜水,拉她无尽沉溺。
许久之后,她拿起手机,重新微博,为顾辞年小号里的每一条微博,每一天的早安晚安,一一点赞。
那样直白而汹涌的喜欢,她一点一滴都不愿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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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顾辞年光风霁月气度不凡地出现在威尼斯电影节开幕式的红毯上。
他最终没能如CP粉之愿,携手倪布恬共走红毯,却以一种更加深刻令人难忘的方式,携自己的热搜,走了一场令国内网友久久不能忘怀的红毯。
红毯之上,男人轮廓深刻,眉目深邃,从头发丝都脚底板都充斥着高贵冷艳的精致,在众星云集的国际红毯上依然闪耀夺目,令人移不开目光。
红毯之外,微博上,属于他的热搜红红火火地在榜首沸腾着——#顾辞年舔狗石锤#。
……
五个小时后,开幕式结束,始终沸腾在话题中心的顾辞年终于更新了一条微博。
确切来说,是转发。
他直接转发了某营销号数日前嘲讽倪布恬倒贴他的一条微博,云淡风轻地评论:是我倒贴。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再次掀起了如潮般汹涌的讨论。
没多久,另一个相关热搜就被顶了上来——#哪个女生不想做顾辞年的女朋友#。
热搜首页里,顾辞年威尼斯之行的各种绝美路透照、以及帅到人神共愤的精修照漫天飞扬,网友们都在真情实感地讨论着:天才演员、年少有为、英俊贵气,有颜有钱眼光独到、聪明睿智、对全世界高冷骄傲却愿意俯首称臣做你一个人的舔狗,试问哪个女生不想拥有这样的男人?哪个女生不想拥有一个顾辞年这样的男朋友?
热评第一:【我不想,我想做他老婆。】
热评第二:【我也想,可我是个男生。】
倪布恬在笑到打滚,截图发给顾辞年看。
顾辞年很快回复:【我也不想。】
倪布恬:【嗯?】
男主角:【我只想做甜甜的老公。】
倪布恬唇角翘着,眼角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她郑重其事地回复他——
【你已经是啦。】
我的老公。
我的男人。
用爱意和我建立起深深羁绊的无可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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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暗夜》如期公映,重新剪辑制作后的电影弥补了点映时几处细节上小小的欠缺,整个作品更加浑然天成,在八仙过海的国庆档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取得了票房和口碑的双丰收。
《暗夜》的热度持续了整整两个月,在热度未消之时,先后被几个大大小小的电影节提名,其中含金量最高的便是有国内三大奖项之一之称的金麒奖。
年底,金麒奖颁奖典礼如期举行,顾辞年凭借宁王景行的角色成功拿下从影之路上的第四座影帝奖杯,倪布恬则凭着清荷一角拿下了最佳新人奖。
大荧幕处女秀大获全胜,倪布恬成功跻身一线小花行列,在林以平和梅瑶的引路下成功打入电影圈,身价大涨,自此邀约不断。
倪布恬不再像过去那样任人拿捏,毫无选择余地地只能去拿别人挑剩下的角色,她有了更多的选择权和话语权,也因此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的一言一行,更加谨慎地对待每一个剧本。
冬至过后下了一场雪,和癌症苦苦斗争了一年多的唐敏终究没能挺过去,在这场大雪中悄无声息地过世了。
得到这个消息时,倪布恬正在棚内拍摄广告。
她努力调整着呼吸,紧紧捏着拳头,捏到关节咯咯作响,手指都在发痛,才暂时平息了情绪。
最后一句台词说完,导演说了“过”,镜头移开,倪布恬慢慢眨了下眼睛,忽而泪如雨下。
倪布恬和顾辞年一起去参加了唐敏的葬礼。
两人均是一袭黑衣,安静而沉默地上了车。顾辞年开车,倪布恬坐在副驾驶。
等她坐定后,顾辞年俯身过来帮她系上安全带,起身时,他忽而揉了揉倪布恬的发顶。
动作小心又温柔。
两人无声对视,谁都没有说话,眼神却在空气中无声交汇、缠/绵、互相拥抱慰藉。
去墓园的路上发现被狗仔追拍,顾辞年一言不发地将车靠路边停下。
他沉着脸,下颌线条冰冷锐利,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倪布恬紧张地按住了他的手。
“别怕。”顾辞年偏头看她,前一刻还冰霜冷厉的一张脸刹那间浸染温柔,“我只是去和他们讲讲道理。”
倪布恬紧紧抿着唇,放开了他的手。
顾辞年下了车,在车后十米处截停了那辆跟拍的黑色商务车。
倪布恬紧紧地盯着他,看他走到驾驶座窗前,敲了敲车窗,朝里面的人说了句什么,很快,他退开,那辆车调了个头,朝原路返回。
顾辞年回到车上,重新发动了车子。
道路两旁光秃秃的树枝在快速后退,倪布恬轻声问他:“你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怎么会这么配合地离开?”
顾辞年专注盯着眼前的路况,沉默两秒,才低声说:“我告诉他们,我有个重要的亲人过世了,我今天是去参加她的葬礼。”
倪布恬嗓子一紧,再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其实唐敏去世前那一阵子,她和顾辞年得了空就会去探望她,每次也都尽可能地希望能多陪她一会。
可那又如何,到分别时,还是会遗憾相处的时间太少。
大概和重要的人相处都是如此,即使一秒不落地待在一起,也总怕在某个未知的某时某刻,会突然失去。
从墓园回来,到家,天色已擦黑。
倪布恬没胃口吃东西,顾辞年也没勉强她,两人对坐着喝了杯温牛奶,洗漱上床。
卧室里窗帘紧闭,夜里气温降低,室外格外地冷,天是一块冰冷厚重的黑冰块,沉沉重重地压下来。
倪布恬缩在顾辞年怀里,眼角还潮着,闭着眼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阿忍,你知道吗?”她忽然温声说:“其实我以前很不情愿叫唐院长妈妈的。”
最初叫她妈妈不过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性使然,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更懂得怎样讨好别人,怎样委屈求全。
可后来,她也是真心拿唐敏当妈妈的。
比之于从她出生起就将她丢掉的生母和带走她,又试图丢掉她的养母,唐敏才是真心爱她的那一个。
她以前倔强执拗,一心想要寻回血缘,可随着她渐渐长大才终于明白,比之于血缘,更可贵的是真心。
唐敏、顾辞年、倪不逾,都是和她毫无血缘的人,却也成为她重要的亲人。
“我知道。”
顾辞年抱紧了她,轻轻吻着她的额头:“我都知道的。”
倪布恬嗅着他身上熟悉清冽的气息,在黑暗里轻轻笑了笑:“我以前觉得自己很倒霉,现在又觉得自己其实很幸运。”
——我童年不幸,亲缘淡薄,这一生所有的好运气,都用来遇见你。
顾辞年喉结滚了滚,拥在被中的声音低哑又磁沉,倪布恬从中听出一丝悲悯的宿命意味。
他低声叫她的名字:“甜甜。”
“其实这些年我过得并不快乐,常常会觉得孤独。可你来了,我的世界就满了。”
安静的雪夜里,有什么在无声落下,又有什么在温柔流淌。
温热的被子里,他们紧紧相拥,寻找着、贪恋着彼此的气息。
细细密密的亲吻声在空气中轻轻响动,像两条渴水、彼此慰藉的鱼。
亲吻不够,拥抱不够,抵/死/缠/绵也不够。
他们四肢紧紧纠缠在一起,像彼此依偎攀附的藤蔓,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又恨不得把骨血融为一体。
夜,寂静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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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的时间过得飞快,略一晃神,就又到了除夕。
倪家姐弟和顾辞年在一起度过了第二个新年。年初七刚过,倪布恬就进了新的剧组,而顾辞年,则和林以平去法国考察新的拍摄场地,为下一部电影做前期准备。
等倪布恬好不容易出了剧组,《失语六分钟》就无缝链接地开始了路演,紧接着,电影上映,两人始终都繁忙着,领证的事情就这么被搁置下了。
这期间,顾辞年倒是没闲着,一直在着手准备他们的新家。
新家买在城北的盛景花园,距离言落家不远的独栋别墅。别墅里有前后两个花园,后花园临水,蜿蜒潺潺如玉带般温柔地绕出去。
顾辞年工作之余一直在亲力亲为地盯装修。
前庭花园里种上倪布恬最喜欢的花花草草,修出亭台楼阁,后花园僻出一块空地,为倪不逾修建一个篮球场。
从庭院到车库再到房间,前前后后装了大半年都没能竣工,每到两人独处的深夜,顾辞年就蹭着倪布恬的颈窝低喃,抱怨时间过得太慢。
“迫不及待想让你变成我老婆。”
怕他等得太心急,某次云消雨散后,倪布恬主动提出随便抽个时间和他去把证领了,顾辞年却又不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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