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宜努力平复心绪,下意识的双手抬起手来拒绝这样的靠近。
眉毛不安的抖动,睨了他一眼,闪烁着懊恼和责怪。他表面上还一幅正人君子模样,显得他多站理,手上的动作是什么意思,道貌岸然!
许怀稍一用力,郑宜又被带回了怀里,下巴嗑到了他的胸膛,撞得生疼,硬生生挤出两滴泪。
“混蛋!”
郑宜气结,握起紧绷的拳头语锤打着他的胸脯,本想重重的一锤,触到衣服边心又软了。
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么一拳头下去她也会疼。
气死了!
这三个字开始在郑宜的脑子里刷屏,最后拳头还是不甘心的落下了,但基本没用多大力道。拳头打在许怀身上,仿佛挠痒痒一样轻轻的划过一下,留不下半点波动。
许怀忍俊不禁,又问:“朋友,能不能跟我好好说句话?”
朋友和小朋友虽然只有一字只差,但是难听程度高了不是一点二点。
相比之下,郑宜觉得小朋友三个字是多么美妙的语言。
“说什么?”郑宜恶狠狠的问,半点好脸色都不给他。
许怀熟稔的将她掉落下来的一绺头发捏起,微凉的手指有一瞬间擦过她的脸颊,眼神专注温柔,对待一件易碎的工艺品,他小心翼翼的把它别在耳后。
漆黑深邃的眼睛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瞳孔映着郑宜一张微红的脸,她想许怀当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腻死在这温柔香里。
许怀的视线在她的额头微顿,曲起手指轻弹了一下,温声细语的说:“休息时间快到了,准备拍戏。”
耳畔萦绕着他的声音,郑宜如梦初醒,按住额头气鼓鼓的说:“你干什么?”
“看你可爱。”
“无聊。”
郑宜一把推开他,这次许怀并没有做任何动作,一只胳膊懒懒的靠在墙壁上,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嘴角上扬。
郑宜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瞥了他好几眼,面带犹豫。
想了想还是说:“刚才,谢谢了。”
要不是他跟在后面,现在她可能缺胳膊少腿住医院了。
“嗯。”许怀点了点头,表情淡然。
郑宜眨眨眼睛,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低落,觉得他这反应莫名的太平淡了些,真想按着他的头让他多给点回应!
嗨!大哥,她在跟他道谢呢!是你女神!你喜欢的人啊!
许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还不走?要迟了。”
哼。
郑宜抿抿嘴巴,他不当人的时候,冷漠的会让人想捶死他。
回到位置上,郑宜还觉得有些恍恍惚惚,刚刚发生的一切好不真实,如梦似幻轻轻一戳可能就会破坏。腰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上·瘾的毒·素一点点蔓延,忍不住沉迷。
可他最后的态度又令人捉摸不透,要赶她走一样果断。
喜欢一个人,太容易患得患失,一个简单的动作引来无数浮想联翩。
虽然他是好心的提醒她别忘了一会的拍摄,但同时也希望他能表达出挽留的信号,显得她很重要。
对啊!拍摄!
郑宜拿起剧本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脑门,压抑住躁动的大脑。这次拍不好不只丢她的脸,重拍的机会是许怀争取给她的,两个人现在是栓在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简单的补妆之后,郑宜找了一下机位,这场戏正式开始拍摄。
明眼人都能看出,郑宜这次表现好极了,眼神十分具有威慑力,冷着一张脸,带着不加掩饰的不耐烦。
与人说话时,眼神像风平浪静的湖水下涌动的暗流,高傲深沉。脊背自然的挺立,脖颈白皙修长,处处流露着高贵与不可攀。
白馨文震惊于她的变化,念台词都慢了好几秒,好奇十分钟的时间郑宜怎么像脱胎换骨一样,一下子开窍了。
常言说演员的一身之戏在于脸,一脸之下在于眼,郑宜的眼睛藏了太多东西,让皇贵妃这个人物更加立体了。
导演没有喊卡,这场戏顺利的一条过。温度很低的摄影棚,演员们拍得大汗淋漓。大家齐心协力完成同一件事,目的只有一个让这场戏看起来更流畅自然,虽然很累但是拍得非常过瘾。
拍摄结束之后,郑宜长长的舒了口气,后背沁出的汗液打湿了内衬。
白馨文轻飘飘的说:“演员还是把心思放在提高自己的演技上,可千万别以为一个人仗着年轻漂亮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哈!郑宜拿着张纸巾擦拭着头上的汗,闻言莞尔一笑:“白姐说得很对,我会认真记下来的。”
听不出是对你的讽刺吗?
白馨文冷笑一声,觉得郑宜脸皮真厚,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过,白姐啊!”郑宜嘴角高高翘起:“我也劝有些人能认清一下自己,鸡毛能不能变凤凰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郑宜故意停顿了一下。
白馨文眼睛闪了闪,想起郑宜也是一个“但是”回顶她的话,不知道她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知道不是好话,可还是很想听。
“有些男人看不上比他大四岁的老女人。”郑宜也不跟她客气,直接把想说的话说完整。
无疑年龄是每个女人身上的禁区,尤其是老了年纪之后。娱乐圈吃青春这碗饭,年龄相当于饭碗的质量限制戏路。让一个四五十岁的人演校园剧里青春靓丽的学生,简直是愚弄观众,包养的再好跟二十多岁的姑娘一比差距还是非常明显。
很多艺人公开的年龄,其实比实际年纪年龄小二三岁。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白馨文有没有改年龄郑宜不清楚,但她公开的年纪快奔三这是件事实,总不至于她还专门把年龄弄大好几岁。
所以年龄,对白馨文来时杀伤力杠杠的!不是说她年轻漂亮吗,至少现在她还有这两项东西存在,而这两样白馨文和她一比一点优势都没有。
白馨文一张脸拉下来,愤恨的剜了郑宜一眼,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她不是傻子,郑宜说得这么明显,就差连名带姓。
指桑骂槐这一招还学得还挺快,白馨文在心里骂骂咧咧了好几句。后辈就要有后辈的样子,牙尖嘴利有她好果子吃!
白馨文面上还是冷静的说:“万事皆有可能。”
瞧瞧双标的多么直白,说别人的时候用得是“千万别以为”,到了自己身上就成了“万事皆有可能”。
郑宜懒得再搭理她,露齿一笑:“那我就等着看看有没有人飞上枝头变凤凰。 ”
傍晚郑宜回到酒店,先进卫生间洗了个澡,一天的戏拍下来,全身像水冲过似的,黏得难受。
郑宜干毛巾包着湿哒哒的头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眼睛立刻被桌子上的一大束花吸引了注意。
粉色的玫瑰里夹杂着天蓝色的满天星,二种花相得映彰,都好看的过分。蓝色的小花点星星点点地缀满葱郁的粉色,衬托出玫瑰的娇艳。满天星不喧宾夺主,却独有自己的一番风华。
“谁送的花?”郑宜问道,心头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我不知道,把送花过来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朱静摇摇头,把收花过程粗略的讲了一次。花订到了酒店,前台安排服务生送上来,而服务生只管送,送花人的信息他一无所知。
朱静很笃定的说:“不过,一一啊!这花是给你的!”
她也是这么想的。郑宜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强大的自信,反正她就是无比自信。
朱静神秘兮兮的说:“一一,花里面还有张卡片啊!”
郑宜翻开卡片,首先看到自己的名字,然后是一段话。
【
To:郑宜
我今天很高兴
喜欢的人和我说话了
欢愉总是很短暂
你懂我意思吗
】
黑笔的手写字,一手漂亮的小篆体,笔力酒劲,一笔一划彰显了写字人的气度不凡,观感十分美好。
就是这段话吧,写得这叫什么鬼,45度角仰望天空的忧郁少年感慨吗?
细看了二次,郑宜终于发现了特别,这他么竟然是首藏头诗!
整得花里胡哨的!
一滴水垂到了郑宜的手指上,她才想起头发没有擦干净。
翁嗡嗡的机器运作,头发半干的时候,郑宜听到外面有很大的动静。
她好奇的出来看看。
这次,服务生推着一辆餐车进来,一车丰盛的食物。客气的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朱静指挥他们向餐桌方向走。碟子与桌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一个个精致的碟子落桌,房间里弥漫着垂涎欲滴的香味。
餐车的上面一层放着一个纸袋子,装着某个牌子的鸭货。
还知道郑宜喜欢吃鸭货,一看就是熟人作案!
朱静虽然粗神经,但是看了几百本小说直觉上不对劲:“一一,谁订的这些啊?是不是要追你?”
郑宜呆若木鸡:“我也不知道,我们先吃吧!”小伙子有前途,她看好他。
朱静狐疑的看着郑宜,郑宜的心可真大啊,不搞清楚是谁送的就敢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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