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宝昀反问:“怎么样?”
“就是女秘书啊。喜欢找玲珑有致的美女?”
喻宝昀脑子里浮现出裴琳达的模样,随后点点头:“算是吧。”
有人发问:“女秘书会发展成为女朋友吗?”
喻宝昀答不准,就道:“这个不好说。”
立马有不少人雀跃。
“那我得赶快通知我表妹来应征。”
“我也要通知我闺蜜。”
“那个……”喻宝昀稍显尴尬,“BOSS已经有未婚妻了。”
此话引起哗然:“未婚妻?”
喻宝昀点点头,说:“身份地位跟他很般配。”
众人静默了片刻,随后又七嘴八舌地谈论。
“未婚妻不一定是真爱啊。”
“就是就是,身份地位很般配的这种通常是利益的结合。”
“只要没结婚,一切都说不准,就算结了婚,也可能离婚啊。”
喻宝昀又说:“他们是大学同学。自由恋爱。”
立马有人不解:“既然有志同道合、情意绵绵的未婚妻了,那为什么还要找胸大无脑的女秘书?”
这个问题,喻宝昀不敢轻易回答。若说阮绍祁好色,她觉得每个男人都喜欢美女,可若说阮绍祁想瞒着孙文蓁隔着太平洋找个女人暖床,那以他的聪明,没必要大张旗鼓到让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只有可能是他想找个脑袋不灵光又对自己花痴的人摆着当花瓶,免得自己的动向被人摸得一清二楚,再顺便造成一副声色犬马的假象迷惑人。
阮绍祁摆出的也是一副将这事认真对待的态度。他告之喻宝昀:“面试的最后一关由你去。你挑的人,我放心。”
这可真像是已经得到阮绍祁完全信任的样子。
临下班,喻宝昀接到喻小超的电话。他怕喻宝昀不参加今晚的生日宴,于是假装肚子疼逃了课来找她。
喻小超比喻宝昀小十五岁,今年初二,学习成绩一般,但运动细胞十分发达,是校篮球队的主力选手,又因为生得帅气,无论走到哪里都容易引起旁人侧目。他穿了套十分扎眼的橙色运动服站在大厦一楼的大厅等喻宝昀。他肩上背着最新款的黑色帆布包,脖子上挂着玫红色耳机,浑身散发出一种很潮也很稚嫩的青春气息。他与喻宝昀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但关系好得出奇。喻宝昀出国时,十岁的他与喻旭良一起去送机,他在安检口哭得稀里哗啦,惹得她分外心疼。回国后与张英怡几人一起吃的那顿饭,也是应了喻小超的强烈要求。
喻小超见到喻宝昀走来,立马高兴地唤她:“大姐。”
喻宝昀心里也高兴,但仍要先批评他的逃课行为。
喻小超说:“那个英语老师的口音太重了,又爱拖长音,听得我头皮发麻。”
喻宝昀可不信他的话:“英语成绩不好跟老师有口音没有必然的联系。”
喻小超嘿嘿笑了笑,然后伸手搂住喻宝昀的肩膀往外走,大方说:“我承认我不爱学习。”
喻宝昀睨他:“听你这口气,好像不爱学习还很骄傲的样子啊。”
喻小超说:“我智商有限嘛。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像你一样厉害啊,所以我就更应该发展发展别的,也许将来能被哪所好学校招为特长生呢。”
喻宝昀不同意:“你才初二,离考大学还有好几年,千万不能把学业丢一边。现在就不打算好好学习了,那以后粤诚谁来管理?”
喻小超理所当然的认为:“公司有姐夫呀。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能干。”
乍然听到喻小超提到旬言,喻宝昀稍稍怔了一怔。
喻小超接着说:“昨晚二姐说,姐夫入选了本市的十大杰出青年,得奖的机率很高。”
两人已走出大厦,天空飘着蒙蒙细雨,清风将它们吹拂到喻宝昀脸上,感觉湿润微凉。
她终于回过神,说:“他再怎么能干也是他的事。难道你以后打算靠他吃饭吗?”
喻小超不愿说这些了,指着室外的广告牌强行改话题:“我想吃冰淇淋了。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吃冰淇淋吧。”
饭店就在这附近,喻旭良前两日给喻宝昀打电话说的是七点,时间确实还很早。
喻小超不止点了巧克力香草冰淇淋,还要了巧克力千层和热可可。
喻宝昀见他吃的津津有味,不禁感叹他到底是年轻在长身体,吃多少都不会觉得腻。
喻小超吃完冰淇淋才想起来问:“你给老爸准备了什么礼物?”
喻宝昀答:“领夹。”
喻小超眉头拧在了一起:“为什么你每年都送一样的礼物?”
喻宝昀反问:“谁说一样?明明款式不一样。”
喻小超投了个嫌弃的表情给她,又问:“一直送领夹是因为这样能省心吗?”
喻宝昀点头承认:“对。”
喻宝昀是从自己十六岁那年开始挑选领夹当做生日礼物给喻旭良的。在她的记忆中,喻旭良有过一套天蓝色的西装,大概是他与荔枝结婚的时候买的,因为结婚照上他穿的就是那套蓝西装,而结婚之前,家境特别贫寒的他不可能买得起。蓝色西装里配的是红色的花纹领带,领夹被只有几岁的她拿着玩的时候弄丢了,荔枝为此将她狠狠打了一顿。后来荔枝病逝,在清理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这枚领夹,它掉在了大衣柜最里面的脚跟旁边,因为时间久远,金色的领夹已经锈得很厉害。喻宝昀不晓得喻旭良会不会猜到她一直送领夹的原因,反正每年他接过礼物的时候都会对她说谢谢。
喻宝昀和喻小超六点半到饭店。经理告知已有一位客人到了,进门看到是旬言。
旬言现在是粤诚的副总,也是张英怡的女婿、王心洁的丈夫。他是个第一眼看上去书生气很重的儒士,大约一米七五,身材不健壮但也谈不上单薄,给人的感觉很干净,不像是满身沾染了金钱气味的商人,但实际上他很会做生意,手段雷霆。
喻小超嘴甜,上来就喊:“姐夫,你来的这么早啊。”
旬言看了喻宝昀几眼,才回喻小超的话:“你也很早。”
喻小超有点心虚,忙解释:“我们今天最后两节课是文体活动,所以我就跟老师请假了。”
旬言不太在意地点点头,又将目光重新投到喻宝昀身上。
按理说,旬言应该跟着王心洁叫喻宝昀一声姐姐,但他年龄比她大三岁,这一声“姐姐”从来就没叫出过口,偶尔唤她一声“喻小姐”,大多数时候能省则省。
喻宝昀晓得,这次他又是像上次一样不会叫她了,她便主动开口:“旬总。”
旬言点点头,招呼两人落座喝茶。
其实旬言不是本省人,但泡功夫茶的动作很娴熟,又因为会讲白话和潮汕话,时常被人误会是潮汕帮的子弟。他并不算是特别健谈,喻宝昀也不爱讲话,因此活跃气氛的任务就落在了喻小超肩上。
喻小超能说的,不过就是学校里鸡毛蒜皮的一些趣事。他亲近喻宝昀,说完一件事总要问一问她是否也曾遇到过一样的,或者干脆就断定:“一定有很多男生给你送情书。你有没有把那些情书收藏起来?我真想看看以前的男生追女生都写些什么内容。”
旬言于是反问喻小超:“你对这个好奇,莫非已经有了想追求的女生了?”
喻小超连连摇头,偷偷瞄了喻宝昀一眼,故作正经地说:“我现在要以学业为重,儿女情长的事暂时不考虑。”
喻宝昀闻言笑了一笑,说:“十四岁的少年当然不应该考虑感情的事。”
胡乱聊了不久,喻旭良、张英怡和王心洁就到了。
喻旭良今天是过五十三岁生日。他身材颀长,穿着一套宝蓝色西装,与身着墨绿色金线旗袍的张英怡显得很般配。
喻宝昀站起身迎接,并礼貌地向二人问好:“爸爸,阿姨。”
喻旭良对喻宝昀向来是讨好的姿态,他看到她如约而至,高兴都写在了脸上。
张英怡一直不太爱笑,面部表情也不多。不晓得是没休息好还是什么原因,她的脸色并不红润,带着些不自然的潮白。她对喻宝昀的问好淡淡点了头。
而穿着鹅蛋黄色套裙、蜿蜒的长发披散在肩后的王心洁亲切地唤她:“宝昀姐。”
喻宝昀笑起来应了声。
张英怡不是个温和的人,口气亦比较严肃。她很快将目光落到了喻小超身上,厉声问:“刚才司机打电话给我,说去你学校没接到你人。你是自己过来的吗?”
喻小超立马紧张起来。
旬言主动帮喻小超解围:“我顺路接他来的。忘了提前跟小郭打招呼。”
王心洁也急忙跳出来故意数落喻小超:“你呀你,手机是不是没电关机了?”
张英怡批评他:“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
喻小超不高兴,但又不敢公然顶撞张英怡,低头嘀咕了句:“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会走丢。”
张英怡听到他的牢骚,正要再说他,被喻旭良拦住:“好啦好啦,你不是也猜到他来这里了吗?他已经十四岁,是半个大人了。别的小孩子早就自己上下学了,哪还用家里接送。”随后,他又教育喻小超:“你跟你姐夫过来没问题,但要记得告诉小郭,而且要保持手机通讯无阻,不要让我和你妈妈担心。下次可不能这样随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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