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啡极易成瘾,会使长期使用者对其产生严重的依赖性,造成严重的毒物癖,对患者身心造成伤害,所以一般只用于癌症晚期。
但愈伤组织培养菌丝出菌,却很难形成菇蕾。公司的任务,就是要我们实验研究中心,把这一难题攻克了。
担了这个任务,我倍感压力山大,好在近段时间来,在老谭所长的实验室里,对菌落和菌丝研究有了初步突破。
领命回来,吩咐何洋制作菌丝培养基。
发了信息给杨柳玲,提及这一难题。
柳玲很快回了信息,说尽量帮我找资料。并说她们最近主要研究人体细胞的克隆方面的项目,极少涉及植物这一块。
我只好死了依赖这条心,专心做自己的研究了——慢,肯定是慢的了,但没有法子了。
组织标样总公司会在这两天送到。为稳妥起见,我亲自看过叶小童配制培养基。
配制的过程中,有个男生打电话给叶小童。
因为实验室跟外界隔离,静音极佳,我从小又敏感,因而听力异常好。
她电话里的男音像极了去年我在公司小公园里的,小水潭畔听到的那个声音,之所以我对这个声音记得这么牢实,是因为他的这个声线,像极了楚楠的声线——楚楠的是浑圆而低沉的,这个带了点嘶哑。
然而,我还是牢牢记住了。
叶小童说我领导就在旁边看我做培养基,下班我给电话你,尔后就盖了电话。
我很想打听这究竟是谁,但作为她的上司,牟然问她显然很不符合情理,我想了想,也没想到可行的办法,也就作罢了。
牛淼从外面带了空气检测培养基回来,如今天天见面,他不再害怕我了。
我出去,他进来,互相打了照面,我回了办公室。
日复一日的作业,日头呼哧溜西边,一天又完结。
依旧去医院。
路上,伍爸爸叫我先去伍海彦的公司,说他也过去。
“那伍海彦谁看?”我忧心。
“我让鲁叔加加班,我们快去快回。”他在电话里安慰我,“没事的,鲁叔很细心。”
我自己很不喜欢加班,所以一般我不会让任何人加班。
“好吧。”我应答他,将行程改变,车头往伍海彦公司调转。
昨天一回听雨轩,我就仔细地究竟了伍爸爸交给我的资料,然后打电话咨询了马思梁。
他一向热心兼好脾气,一一跟我仔细又认真地分析资料上的种种问题和可能,将一切隐匿在暗处的不利之处找出来,并标上正确的方案。
这一对就对了整整一个晚上,我心下感激他,对他千恩百谢。
他不以为然,“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日后有需要,尽管找我好了。”
与他挂断电话,我又细细思虑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方沉沉睡去。
眨巴眼间,伍海彦公司到了。
张欣依然在,看见我,她会心一笑,她对每个人都笑容可掬。
我想起那天我躲在她脚下的情形,也冲她眨巴了一眼。
尔后,我让她先行回去。
与伍爸爸去总经理办公室,我这才发现,伍海彦的公司里没有什么CEO办公室。
总经理四十来岁,留着十寸长发,齐刷刷梳往后脑勺,油光可鉴。
他的两撇威严的目光射过来,我不由得有了些许的胆怯,原本我对这一方面就一无所知,如果这不是伍海彦公司的事情,我不可能去趟这一遭浑水。
对着他的极度不信任的目光,我如履薄冰,生怕一个疏忽,将事情弄砸了去。
他自有不信任我的理由——年纪、擅长、他对我的陌生,这一些,足够。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月子中心
鉴于伍海彦公司的总经理对我的怀疑,严重地说是不信任和警惕,我将文件的内容跟伍爸爸详细地说了一遍。
跟总经理交代问题,还是由伍爸爸来说,我只做补充。
伍爸爸的“我们快去快回”是整整的五个小时。
而且,事情并未完全解决。
“哎呀,周末还要拉你下水,这没彻底解决。“伍爸爸清了清喉咙,“积压得太多了,总盼着海彦能醒来,结果拖了这么长时间。“
“这有什么办法呢。“我摊手,做无奈状,“最重要的是能解决好事情。“
打烊,收队。
伍爸爸让我明天带伍妈妈去月子中心看林佳林,“她这几天没少唠叨,想小人儿想得不行。”
我答应了,与伍爸爸说再见。
回医院。
好在伍海彦家里有钱,住得起单人病房,于是我有了私人空间,也可以在里面洗漱。
将灯光调至昏暗,但能看得见路面。
凭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翻动伍海彦,甚是吃力。只好将病床摇高,借重力之便帮伍海彦翻身和揉背。
与他聊过往的事,聊我第一次去北京,他带我去颐和园的一草一木。
“你记得吗,那天我们从颐和园回市区,何洋打电话来,你说他没得救了,公司领导是不会原谅为一己私欲而不择手段的人,还让我不用操心了,你说他没有活路了,哈哈,你可知道,人家活的可滋润了,都升职了。你说说,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掌帮他推背,根本没期望他回应,然后将他板正,安顿好了。
将床摇回原来的位置。
坐在床头,托腮凝视伍海彦,昏暗的灯光下,他长睫毛的影子盖着下眼睑,像一尊浮雕。
“晚安。”我轻轻在他脸颊上一吻,这一吻,吻得我心安理得。
如果他醒着,我会吻他吗?扪心自问——应该不会,我会很紧张,紧张到战栗。
会心一笑,我徙步沙发上,躺下。
累了一天,疲惫将我按进睡梦里,很快入睡。不知多久以后,有梦来扰,迷迷糊糊地见到伍海彦公司的总经理,声色严厉地谴责我出的点子坏了他的财路,我急的团团转,又不能名正言顺地执权,又不能取而代之,他不肯执行任务,公司可怎么运作?正急的哇哇大叫的时候,听得有人在耳边呼唤我,“曼曼,你醒醒。”
努力撑开眼眸,一看,原来是安卡。
“哇,天亮了么?”从梦中回来,我松了一口气,抬手看表,7:30。
“嗯。”安卡拉开窗帘,一抹阳光照进病房里来,“做噩梦了?”
“嗯。梦见伍海彦公司快被坏人控制了。”
“哎呀,真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看把你担心的。”安卡嗔怪道。
回想了下梦里的情景,我哑然失笑。
与安卡一起搬动伍海彦硕大的身躯,比昨晚自己一个人省力多了。我们开始帮伍海彦推背,按摩手脚。
“今天有什么打算?”安卡看着我问。
“伍爸爸说今天带伍妈妈去月子中心,老人家想小人儿了。”
“那一会儿我也去,我也想小人儿了。”安卡一点儿也不像说笑话,“伍海彦,看看林佳林的儿子,多招人疼,你怎么就不睁眼看一看呢?”
“就是,长得大眼睛,长睫毛,跟你还真有点像呢。”我对着雕像一样的伍海彦说,拍了拍他的脸。
“曼曼,嫁给我。”他嘟哝了一句,恢复平静。
“哎呀,伍海彦,你再不醒来,曼曼就嫁别人啦,我真真替你着急啊。”
伍海彦这边毫无声息,他的一句嘟哝,就像落进水里的一个小石子,仅仅在水面上漾起一圈波纹,终归于平静。
9点钟,没见到鲁叔,倒是鲁婶到了。
我和安卡去接伍妈妈。
伍妈妈兴奋得很,特地煮了生化汤,拎了去看她的准儿媳。
“趁热喝,这个喝了帮你恢复身子。”在月子中心里,伍妈妈就差喂林佳林了。
“很大的味道。”林佳林捏着鼻子,矫情道。
她就是那样子,有人宠她的时候,都会装嗲又矫情。我和安卡都忍不住偷笑。
她刚嗲完。电话就响了,“喂......”
“哦。”她望着我们,眉头没皱一下便说道,“生了,在老公家做月子呢?啊?不用了,谢谢,不用来看望了,在福建呢......嗯,夫家在福建......嗯,好的,回广州再请大家吃饭......拜——”
我们个个张大了嘴巴,惊讶地下颌巴都快合不上了。
到底当着大伙的面说谎,她有些羞涩,“我这娃,出生便没爹爹来认,我不能在同事们面前丢人现眼,就胡乱乱掐一通。”沉默几秒钟,“反正,她们也不会来查我。”
“谁说娃儿没爹的,海彦只是去了国外而已,终归要回来同你结婚的。”伍妈妈说完,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我只认你这个儿媳了,别人休想!你打电话去跟你那些同事讲,就说我们回广州了,你就住夫家里,让他们来家里玩,没事,我给你撑着。”
伍妈妈这话来势汹汹,把我当成灭国仇人般挡在国界外。
安卡默默觑了我一眼,我们都保持xian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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