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也不在意,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一个女孩子。”宫梵玥的声音,淡漠得很冷峻,“但是宫倾琛,作为宫家后嗣,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尊严都不护不顾,被爷爷知道的话,你是要被打死的。当然有句劝告,我也应该跟你说清楚,为了苏媚好,近期,你还是不要过多插手。”
“……”宫倾琛难受得全身都在发抖,他抬头看向宫梵玥的时候,额角青筋暴起,双眸一片血红,那模样很骇人,“哥,我真的忍受不了,只要你帮我把苏媚捞出来,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宫倾琛,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宫梵玥眼底也渐渐染了怒意,“苏媚公然开车撞击第二帝宫大门,这是赤裸裸挑衅霍家的政权,我若贸然出手,霍寒景在里面大做文章的话,宫家可是要被降罪的。其次,如果挑衅皇族权威都能轻轻松松被捞出来,那么……人人效仿,s帝国,还不天下大乱。”
“那,苏媚呢?!”宫倾琛问,“就让她一直被关着么?!她可是时念卿最好的朋友,她为什么会冲撞霍家权威,到底是为了谁?!”
宫倾琛情绪失控,吼得歇斯底里。
宫梵玥眸底黯然冷沉:“就暂时委屈下她,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捞她出来,倾琛,相信我……”
说着,宫梵玥上前想要把宫倾琛扶起来。
可是宫倾琛却摇头,他用那种很陌生,很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宫梵玥,他慢慢从地上站起,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因为苏媚不是你喜欢的女孩子,所以……你根本就没有真正费心思想要救她。宫梵玥,人人都知道,我宫倾琛在宫家,是个不学无术,没权没地位,只是混吃混喝、把脑袋当摆设的陪衬。可是,我为什么没有权,是因为我不想跟你争。我把你当亲哥,所以连我父亲世袭下来的军权,全部都给了你,只是想你在跟霍家对抗的时候,不那么受委屈。我把什么都给了你,你却让我这么委屈。”
宫倾琛不知道是难受,还是真的被伤到了,所以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竟然缩成小小的一团。
这些时日,帝城很不太平,所以宫梵玥很久没有认真去关注过宫倾琛。他这时才恍然发现:宫倾琛爆瘦得都脱相了。
“倾琛,你冷静点!”宫梵玥想要上前安抚,“我会尽快想办法,给霍寒景施压,让他开口,亲自赦免了苏媚,好吗?!”
宫倾琛却大力甩开宫梵玥的手:“不要企图哄骗我。哥,我只想知道,尽快是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一年?!你这么多日子都按兵不动,分明就是想等风波过了,再捞人。哥,我等不了那么久,等不了那风波顺其自然地平息。我最后说一遍,苏媚捞不出来,我会让帝城的风波,永远都没有平息之日!!”
咬牙切齿说完这番话,宫倾琛大力推开宫梵玥,头也不回地离开宫府。
总统府。
时念卿跪在昂贵的黑色地毯上,把被鲜血浸透的纱布和消毒棉,清理得干干净净,可是,她还是觉得宽阔的三楼主卧,空气里,弥漫着很浓郁的血腥味儿。
她抬起头,看向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发烧所致,还是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气息奄奄的男人,她问:“霍寒景,真的不需要请医生吗?!你伤口几乎都裂开了!!”
霍寒景头昏脑涨,晕眩得厉害。
听见询问,他睁开眼睛,眼帘立刻映入时念卿那张惊吓到血色都褪尽的小脸,他扯了扯唇:“害怕我死掉?!”
“……”时念卿咬着嘴唇没说话。刚刚她打来热水,帮他擦拭身上的血渍时,这才发现:不止胳臂,霍寒景身上有很多疤痕。虽然经过特殊的美容,但那么伤口,仍然很触目惊心。
霍寒景瞄到她整张脸几乎都皱成一团,嘴角的笑意加深:“我若死掉,不是正好让你称心如意么?!要么你儿子是总统,要么你未婚夫是总统,你瞬间走上人生巅峰。”
而时念卿听了霍寒景这番故意戏谑她的话,差点没忍住自己的行为,张嘴狠狠咬住他。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拿她开涮?!
第199章 皇权贵族,你死我活
“霍寒景,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从来都不稀罕。”时念卿跪坐在地毯上,沉默半晌,忽然语气淡漠地说道。
记得上次在宫梵玥的北岛隐秘地宫里,掉以轻心,遭遇暗算,自己的腹部狠狠钻入了一枚子弹,当时情况那般危急凶险,几乎直到宁阳帮他把子弹取出,伤口的血才蓦然止住。
长达三个小时的飞机,那天流了那么多血,霍寒景都没觉得有此时此刻困倦疲乏。
也不知道是不是宁阳配制的药里,有安神助眠的药物,这会儿,他觉得自己立马就能陷入昏睡。
听见时念卿的声音,霍寒景强撑着意识,掀开又沉又重的眼皮朝她看去,转眸的那一瞬,他竟然发现她黑漉漉的眼睛,正直勾勾地锁着他。
房间里,只缀着几盏壁灯,本就黯淡昏黄,加之纯黑色的装潢映衬,光线更是幽暗。
可,就是在这样暗然不清的环境下,霍寒景却发现时念卿的眼睛,熠熠生辉,异常明亮。
他盯着她,好半许,这才声音黯哑地问:“那你稀罕什么?!”
时念卿听了他的询问,晶莹剔透的眸光,立即闪了闪,她快速别开,动作有些慌乱。
霍寒景瞅着她心虚又反常的模样,却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
霍寒景入睡的速度,极快。
时念卿从来没有见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陷入熟睡。
霍寒景临睡前,嘱咐她下楼去儿子的房间休息,让桐姨派遣女仆来守着就好。
原本,时念卿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站起来迈步之前,她的眼睛不由自主落在他受伤的胳臂上,最终,她又默默跪坐回地毯上。
就算是桐姨亲自来房里守着,可是她并不知道霍寒景伤口崩开了,万一没有及时发现,霍寒景的伤口再次出血,怎么办。
霍寒景的脸色,极差,苍白得近乎没有什么色泽,哪怕此刻高热还未退下。
再像刚才那样血流不止,真的会出人命的。
所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时念卿都趴在大床的边沿,枕着自己的胳臂,一会儿摸摸霍寒景掌心的冷热,一会儿又掀起他的衣袖,看看缠绕的纱布有没有沁血。
退烧的时候,霍寒景出了很多的汗。
时念卿赶忙去浴室打了一盆干净的温水,将黑色的毛巾浸湿拧干,然后动作轻柔小心帮他擦汗。
在擦拭的时候,时念卿这才注意到:他右手的掌心,竟然有好几条纤细的割痕。
疤痕的颜色,深浅不一。
很显然,这是几次受伤的结果。
时念卿跪在地毯上,垂眸盯着他掌心的疤痕出神。她在猜测:霍寒景的这些疤痕,究竟哪来的。
正想得出神……
“时、念、卿!!!!”
霍寒景突然情绪激动地呼喊她的名字,时念卿狠狠吓了跳,全身都抖了下,她惊恐抬起眼眸看向霍寒景的时候,发现他双眸紧闭,压根儿就没有醒来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做噩梦了,他睡得特别不踏实,浓密的剑眉,一直都深深地拧着。
而,那原本被她握着的大手,猛然反手把她的手,死死地拽在掌心。
力道,极大。
时念卿觉得自己的手,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她涨红着脸,一边挣扎着欲取回自己的手,一边低声喊道:
“霍寒景,你放手。”
“霍寒景,你右手不要用力,小心伤口又裂开了。”
“霍寒景……”
可是她越是用力挣扎,霍寒景的手指,越是拽得更死更紧。
不知道霍寒景究竟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反应能如此巨大强烈,时念卿有些无语,取不回自己的手,她打算就这样任由霍寒景拽着,等他情绪平静之后,再慢慢取下来。
谁知,霍寒景忽然又吼道:“时念卿,快跑!时念卿——!!!!”
那声音,声嘶力竭,透着无休无尽的恐惧与害怕。
时念卿趴在大床的边沿,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胸口安抚他,一边回应道:“霍寒景,你怎么了?!我在这里,霍寒景……”
2010年,6月。
帝城正值盛夏。
繁华的国际大都市,角角落落都被明晃晃的太阳,炙烤得都要融化。
这注定是个酷热难耐的夏季。
霍寒景站在第二帝宫顶楼的总统办公室里,明明开着最舒适宜人的冷气,他却恍然坠入无边无际的寒冷冰渊,寒冻刺骨的冷,汹涌澎湃朝着他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霍渠译冷漠得没有丝毫情绪的声音,在他的耳畔,一字一句,缓慢清晰地响起。
他说:“你以为秘密筹划着把时念卿送出国,再改名换姓,便能神不知鬼不觉?!霍寒景,你终究还是太嫩了点儿。人心,在你的眼里,还未能黑暗到最极致。月海战役的幸存者,目前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是被居心不良的人秘密藏匿保护。虽然我无法确定那名幸存者手里到底捏有多少的详细资料,但是,我只知道:只要资料曝光,我们霍家就得完蛋,一旦我被革职查办,不仅你和我,立马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连时念卿,也不能幸免。霍寒景,这就是皇权贵族最真实最血腥的面孔,弱肉强食,刀俎鱼肉,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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