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下顾小七一个人,看着手里的药,身边的拐,受伤的脚,哀叹: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回到家,夏含清先给水色拿出零食,然后发现,这家伙居然真的吃零食。当然,她能看见水色,所以觉得这场景不算太奇怪。
但要是换个人过来,看到薯片袋子悬浮在空中,薯片一片接一片飞出来,飞到某个地方就慢慢消失不见……
魂都能吓飞!
赵红袖中午特意回家,因为他知道,家里的小九会做好香喷喷的饭菜。可是,和想象的场景不一样,她回到家,餐桌空空的,甚至还有一些奇怪的红色印子——这里原本是洛九天吐出的血,被水色清理过一次,但还有残余。再进厨房看看,锅碗瓢盆都是空的,垃圾桶里还有一堆碗破碎留下的碎片和残渣——这是水色帮忙扫起来倒进去的。
“这不是含清的碗吗?”赵红袖觉得心疼。而后,检查了一下锅碗,终于确定,今天真的没有饭菜可以吃。
“奇怪。”赵红袖拿出抹布沾水,把餐桌擦干净,然后准备自己做饭。说起来,天天有洛九天做饭,弄得她都不乐意做饭了。
这个时候,夏含清从屋里走出来。
“含清?”
“妈妈?”
赵红袖看到夏含清,很惊讶。她还以为女儿跟洛九天出去玩了呢。
夏含清则是发现自家妈妈的动作,才反应过来,自己傻了,都没有告诉赵女士,今天中午洛九天不能做饭,让她自己去学校食堂吃。
赵女士做饭,那她就得一起吃,可是,赵女士和洛九天做饭的差距……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美味,再去吃妈妈做的饭……
好吧好吧,吃的下吃的下!
想想赵女士的拳头,就会发现,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克服的呢!
等赵红袖把饭做好,夏含清和她一起吃,吃完饭赵红袖把锅碗留给夏含清刷,顺带问一句:“小九是不是回去了啊?”
“没有……妈妈你先歇歇吧。”夏含清没有说洛九天就在家里,昏迷不醒。
今天做饭耽误了一点儿时间,赵红袖没多呆,坐沙发上歇了一会儿就去学校。
第四百八十四章 恰似刚刚好
赵红袖离开后,夏含清强撑起来的小脸立刻垮掉,她搬个凳子坐在洛九天的床边,看着他。
“你这个家伙,真是太过分了!”
怎么可以这样呢?
怎么可以为了她,不顾自己的身体情况?
这些天,他什么都没有说……
夏含清甚至开始怀疑,在这段时间里,洛九天是不是绷紧了心神,就算身体在承受痛苦,也忍耐着不说。
否则,为何偏偏那么巧,在她视力恢复之后,他吐血昏迷。
是因为放松心神,原本死死控制住的伤痛,忽然爆发了吧!
“洛九天!”
夏含清喜欢看小说,从来就希望,像小说书里那样,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可真要问她最美的爱情是什么模样,她第一个想起来的却是赵红袖与夏含清,而后便是毕艾华与赵不亮,再往后数,还有陈萍与夏无意……
每一对,都过得平平淡淡,简简单单,没有那么多惊天动地的波澜。只是,下雨时有人撑伞,惊雷时有人相伴;一边抱怨米价上涨,一边给对方添饭;一边教训对方走得太慢,一边把行进的步子放缓。
遇见洛九天之前,夏含清对爱情有过许多幻想,而洛九天,和她所有的幻想都不一样。
却原来,没有什么不妥。
偶然惊觉,恰似刚刚好。
在爱情里,从没有定论说谁该要什么,谁该付出什么。也不像学习要写报告,工作要写总结。直到此刻,夏含清仔细回想,才意识到,洛九天为自己付出的,太多太多。
“值得吗?”夏含清轻轻地问。
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在爱情里,难道有谁能拿出一个量具,告诉你,什么叫等价,什么叫值得?
下午三点,顾小七过来敲门,夏含清过去把门打开。
洛云舟、胖小碟、钟离紫鸢几个人都在,看到夏含清,大家异口同声地问:“洛九天怎么样了?”
看来,顾小七这家伙已经替自己宣传过。
让开身给大家进来,夏含清走在前面,同时回答大家的问题:“洛九天还没醒,不过他不要紧的。”
大家全部进屋,看看洛九天,发现他真的还在昏迷。
“含清,为什么不送去医院啊?”走出房间,关上门,洛云舟问夏含清。与此同时,钟离紫鸢扶着顾小七到沙发上坐下。
“哎!”夏含清挠挠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这家伙现在确实是中毒的状态,不过问题不严重,他能自愈。”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什么时候中毒的?”洛云舟有些紧张。早前他们为了夏含清中毒的事,催着洛九天想办法,反正他医术高明嘛!现在发现洛九天自己也中毒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含清中的毒。
如果是他们催得紧,才害得洛九天中毒,那他们会非常愧疚的——尽管他们并不后悔。
结果,夏含清给出的答案比他们想的还要叫人惊讶:“他本来就中毒了,是为了过来救我,才……才耽误了解毒的事,不然的话,他早好了,也不会吐血!”
第四百八十五章 爱我所爱
“好,洗澡澡。”
幼婷牵着澹台君言去水房。
天寒地冻,澹台君言又总是不听话,她替澹台君言洗脸洗脚换衣裳还算勤快,却很少带她去洗澡。但澹台君言提出来,她当然不会拒绝——她自己要洗澡,洗的时候便会乖一点。
踏进水房,将澹台君言带到浴池边上,递给她一个木质的小玩偶。冬日的时候,水房里的火永不熄灭,幼婷提了水来烧,用上好的炭,连一丝烟尘都看不见。
“好慢啊。”
澹台君言不停地变换手里小木偶的模样,不时伸头看看幼婷,急着要洗澡。
“还真是不讲理啊。”
幼婷忙着烧水,又要往浴池里提水,累的发了一身汗,听见澹台君言这话,都要气笑了。将庄里仆人尽皆散去,还不是她这位姐姐做的好事,现在她辛辛苦苦像个小侍伺候她,却还要被她嫌弃。
庄里人洗澡多是用浴桶,可澹台君言却嫌弃浴桶太小,非要在浴池里洗,幼婷在池子里放了大半的凉水,又将锅里烧的滚烫的热水放进去,兑出澹台君言喜欢的温度。
天寒地冻,热水上头便蒸腾着热气,澹台君言喜欢的不得了,不用幼婷帮忙,自己将身上脱个精光,爬进浴池里头。暖暖的水包裹着她,她乐呵呵的自顾自玩耍。
白皙的身体仿佛泛着光华,幼婷看着浴池里的“大孩子”,心里一阵一阵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嘻嘻,洗澡,洗澡澡,好舒服……嗯……”
澹台君言发出孩子一样的声音,脸上的笑容也带着天真无邪,仿佛能够洗澡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幼婷看着她的样子,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她往常的什么模样。
锅里又添了水,幼婷将水烧的滚烫,预备着往浴池里加。自从失去记忆,澹台君言变得贪玩,就连洗澡也要磨蹭许多功夫,天太冷,要是水凉怕是要生病。
可洗澡洗到一半,原本正在玩水的澹台君言忽然摸着脑袋大叫好疼,“好疼。”
幼婷见状,急忙问澹台君言:“怎么了,是头又疼了吗?”
澹台君言点点头,声音都带着一点委屈:“头……头头疼……”
“乖,忍忍,忍一下,过一会儿就不疼了。”幼婷心疼姐姐,可她压根没有办法。
当日月神自作主张,用封魂针封印澹台君言记忆,却不知为何伤了澹台君言的脑中,亓婉容替她看过,只说这疼没法治,唯有生生受着。
幼婷心疼姐姐,还擅自去庄外请了几个大夫回来看,可他们的医术压根比不过亓婉容,又怎么能将澹台君言治好。那几个大夫倒是开了方子,能够压制疼痛,只用了一回,就被亓婉容发现,亓婉容只闻着浓稠药汁,就一样不差地说出所用药材,还告诉幼婷,这药越用越伤澹台君言。
无奈之下,幼婷只能眼看着澹台君言受苦,心里想着,若是月神能够带着钟离雪颜归来,凭借钟离雪颜的医术,必然能解澹台君言之苦。
实则,若是月神带着钟离雪颜归来,那便是万事已定,他要与澹台君言执手一生,自然是要解开这封魂针的封印。
澹台君言的头疼过了一刻钟才缓解过来,幼婷知道,疼了这一回,又能安心两天。等澹台君言洗完澡,刚好公孙兰汀进入水房,幼婷便请她看着澹台君言,自己也匆匆忙忙洗了澡,两姐妹一道回房睡觉。
自从月神走后,澹台君言时常梦中惊醒,早先几个夜里,居然走出邀月楼,亏得值守的羽翎卫发现,才将她送回来。后来,幼婷便想要陪她一块儿睡觉,可澹台君言像是知道那床是她和月神睡觉的地方,无论如何不让幼婷靠近,幼婷替她铺床她都是生气,可满脸怒容却又说不出个道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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