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
谁在叫我?我恍然地回头,并没瞧见有人驻留,或许是听错了,回过头,我接着站在路边等我叫的网约车,已经等了快八分钟。
“滴——!”
“滴滴——!”
我忍不住给网约车打了个电话:“张师傅吗?你快到了吗?”“喂?”“你能说大点吗?我实在听不清?”
网约车这位张师傅和我说了三分钟后果断挂断电话,没一会,约车软件上提醒我司机已退单,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通知略有些无语。
“滴滴滴——!”“滴滴——!”
这阵乱糟糟的喇叭声再次响起,我抬头一看,是辆我从未见过的迈巴赫,应该不是我认识的人,况且,我的朋友就那么几个,也没几个认识的人开得起这等豪车。
若非要说,认识的人里边,除开叶雅,也就只剩宋朝辉和顾兮繁、顾兮乐了。
正想着,那辆迈巴赫居然真停在我不远处。
“滴——!”
车窗摇下,宋朝辉手肘抵在车窗上朝我打招呼:“予安啊,你想没想我啊?”
我被他这轻佻的语气逗笑了,往右边退开两步,想离他远些。
“诶,周予安!你走哪去?!”
“啊?”我疑惑地看向他。
宋朝辉回身和驾驶位开车的司机说了两句话,打开车门,站到我身旁冲我傻兮兮发笑。
“和宋爷爷和好了?”我问他。
他伸手帮我把围巾绕紧了些:“你冷不冷啊?”
“不冷,你别动手动脚的,我可不是你那些小花小草的。”我把他的手推远了些:“下回和老人家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又是家法又是被赶出门的。”
“这能怪我吗?!”他忿忿不平:“合着我当回好人最后还都怪我是吧!”
“你这是发什么脾气?好啦好啦,都过去多久了,真是······”他那小孩子般的脾气再次上来。
宋朝辉穿了一套西服,外面只套了件薄尼黑色大衣,整个人看起来商务感十足,他看我穿的暖呼呼的,三言两语又惹他不快,抓过我的围巾绕出几圈迅速围到自己脖子上,还打了个喷嚏,这举动,着实幼稚。
“你可真好意思!”我讽刺他,带上羽绒服的帽子,把拉链也拉紧了些。
“早知道我就不该帮顾兮乐,闹到最后,里外不是人···你说我何必呢?唉!她就是个祸害!本来我在公司好好上班···算了算了,我说这些做什么,都是老头······”
“行了行了,你怎么会在这?”
宋朝辉只知中景豪庭里边:“拜访叔伯。”说完又问我:“怎么,你也住这?”
“嗯。”我告诉他:“离婚那会,我什么也没要,净身出户,后来去民政局那天,最后走的时候,他还是把房子留给了我。”
“哦,这样,中景豪庭可不便宜。”他说。
我点点头:“所以我这一年多的婚姻也不算吃亏是吧,你说,不然光靠我自己,怕是我连在中景豪庭买房的资格都没,更别提还真在里边买房,算起来,我倒不吃亏。”
宋朝辉被我这样一通解释闹笑了,伸手把我头发揉乱:“叶雅要听见你这番话,指不定得气成什么样!”
“怎么会呢,怕是旁人都这样想的,毕竟我们在一起一年多,而结婚还不到半年。”
“行吧,你冷不冷?”他又问了我一遍。
我朝空中吐出白蒙蒙的水雾:“你说冷不冷呢?”
宋朝辉捏捏我的脸,我伸手拍开他作乱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他松开捏我的手,又把围巾松了几圈,一半围到我脖子上,我被他这稍显亲密地动作闹了个大红脸:“你干嘛,我带了帽子···你,别,宋朝辉,你真该改改你这爱调戏人的毛病,不然就你这样······”
“就我这样怎么?还不是怕你着凉?周予安,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不识好人心!狼心狗肺!真是十足的农夫与蛇的故事!”
我好笑道:“什么农夫与蛇,宋先生,你是指自己是那只忘恩负义的蛇吗?”
“行行行,我是那蛇,你就是一脸皱纹,黑乎乎的老农夫,你回家吗?我送你回家?嗯?周予安?”
“啊?”他话题转得太快我居然反应不及。
“我说这位周小姐,请问我能送你回家吗?”宋朝辉眼睛都笑弯了。
我看着他的笑容,忍不住点点头。
宋朝辉牵起我的手,把我手往他外套口袋里塞:“这样就不冷了吧?”
我脸颊瞬间微红:“你干什么呢?这···这,咱们······”
“诶,我说,你可别喜欢上你英俊多金又特有爱心的宋哥哥啊。”
“ 你!”我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叶雅却把自己的手也塞进口袋,把我的手用力握住。
“你怎么能这么耍流氓?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救你!宋朝辉,你快放手!”
比我走前一步的宋朝辉笑得贼兮兮的,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伸手抱住来不及停下脚步的我,我撞到他的胸膛,差点往后倒,急忙环住他的腰,宋朝辉笑得更过分了。
“哎呀!予安啊!你怎么能对宋哥哥下手呢?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居然把我抱得这么紧!你让前边车里我家司机哥哥回家后怎么和我爷爷告状?你让我怎么和我爷爷解释?”
我立马就要松手,没想到宋朝辉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把我抱得特别紧,我挣扎不开,气得使劲捶他胸膛。
“怎么样?”一阵暖暖的气流呼到我耳侧,我抖了一下,宋朝辉继续在我耳边说:“好不好摸?”
我的脸瞬间红透。
怎么比得过宋朝辉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
“宋朝辉,放开我,再闹下去,我真生气了。”我尽量把声音压得很冷。
宋朝辉把我抱得更紧了些。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你,你在这么闹下去,往后别连朋友都做不了。”
他似乎很意外我真会生气,愣了几秒后,迅速松手,还把围巾从自己脖子上取下,翻下我的帽子,替我一圈圈围好围巾,动作十分温柔。
“我送你回家,还住那儿?”
我点点头。
“那你今天怎么回这了?”
“来办退租,等阿姨来打扫干净,过两天我就能搬回来了。”我老实回答。
他说:“小区里这么远的路,你平日上下班怎么办?”
“唔。”这个问题的确有待解决,实在不行,那我接着蹭小区的车。
宋朝辉见我没回答,也没接着问我了,正好我两走到刚我两说话时,停到远处的宾利车前,他绅士的替我开门,我弯腰坐进去,他跟在我身后做进车里。
宋朝辉说了个地址,让司机开到那去。
☆、029
这阵子,趁年底要忙的工作都忙完了,我终于搬回中景豪庭,在浴室泡了个澡后,我全身心很是放松。
今晚是小年夜,付子岚一早就通知我晚上回家吃团圆饭,周煜宁凑在电话旁姐姐、姐姐的叫,我和付子岚通完电话后又和他说了会话,这才挂断电话。
周煜宁知道今晚我会过去高兴极了,从进门到吃饭都要坐在我身边,我爸对我们姐弟关系如此要好十分高兴,想起周煜宁刚出生那两年我和他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更别提我能对周煜宁有什么血缘亲情,没想到不过四年,我居然也能慢慢接受我爸和付子岚的重组家庭和周煜宁,我不能说心里对他们毫无想法,但成年人的理智和思想告诉我,这些都和懵懂的周煜宁无关。
周煜宁不过四岁,四岁的孩子哪有什么深度想法,在他的世界里,他有疼他的爸爸、妈妈,有不太能见到的姐姐,这就是他幸福的家庭。
我们一家四口坐在沙发里看芒果跨年演唱会时,我接到宋朝辉的电话。
“予安,是谁啊?”我爸端着放了枸杞的保温杯问我,付子岚把刚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你呀,问孩子这么多干什么,过小年嘛,哪个朋友打来的祝福电话吧。”
我随她的理由点头:“同事打来的,我去阳台接个电话。”
走到阳台,我摸了摸裤袋的烟和打火机,顺势把客厅通向阳台处的床帘和玻璃门关紧,确认暂时无人过来后,我接通电话,把手机夹在肩膀和侧脸处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燃。
寒夜孤月,头顶那残缺不全的明黄月亮挂在天际,一阵冷风刮来,我打了个哆嗦,把衣服拉紧几分。
“小年好。”
宋朝辉的声音不似平时那么高昂,有几分周煜宁受委屈时的语调。
“予安,在干嘛呢?”
“看跨年演唱会,这会在阳台接你电话。”
“哦。”
“?”
“那,好看吗?”
“每年都这样,还行吧?”我呼出一口烟。
他很警觉:“你在抽烟?”
“唔。”
“少抽点。”
我忍俊不禁,笑他:“我记得,宋少爷抽得比我更厉害吧?哦,还有喝酒玩女人。”
“我和你,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重男轻女啊?”
宋朝辉被我这句‘重男轻女’也气笑了:“什么鬼?反正你给我少抽点,这跟‘重男轻女’又有什么关系?你宋哥哥抽烟那叫游戏人间,你抽烟,还不是为了治愈情伤,这么个男的,也就你居然这么些年还忘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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