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答应你给你添礼,但你好像接收不到我给你发的微信。”
他毅然决然同我离婚后,我在那通电话后心如死灰后早已斩断我们全部联系,他都不在我好友列表,又如何能和我聊天?
“平时不怎么上微信。”我再次委婉拒绝,他这么聪明,一定能听出我那言外之意。
“无妨,今后若有要事可以找我。”
我冲他摆摆手:“在外面待得久了些,这会手机怕是没电······”
话未说完,一阵来店铃声打断我那句谎话,我只好尴尬地掏出手机接电话。
“嗯。”
“到家了。”
“没事,打的过来的,没淋雨,放心。”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感冒?”
“知道了,一会上去就煮姜汤······”
“嗯,没事那我挂了?嗯···好,这会就去洗澡了。”
“嗯,拜拜。”
挂完电话我尴尬地看了他一眼,他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给我扫,我只好点开微信将他加回好友,手机画面跳转到二人聊天框,首行就是他发的‘你好,叶雅。186********’。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伸出食指在我手机屏幕上轻点,拨通那串号码,静待数秒,他的手机也响起一串音乐。
我们两明明已经离婚五年,我实在不懂他究竟想做什么。
加微信、存电话这着实没有意义不是吗?
“那···没什么事。”我已不知该如何说话,分离五年,我发现自己对他还是有怨。
在我们有过那样的美好,他又让我经历那些苦痛后,居然还能同我如旧友般聊天,我实在无力继续,这一刻,我只想回家。
“予安,你还和从前一样。”他突然伸手欲揉我发端,我被他忽然的动作一吓,急忙退后两步,他带笑意的唇角不知为何笑的更深,眼神也愈加温柔。
“叶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他终于收手,依旧笑着问我:“方才是你男朋友打电话来?”
我从不存我爸电话,是以,每当他来电手机屏幕总会显示陌生电话加一长串数字,一想到他如今幸福美满,终于娶到心中白月光,我压下解释的话点点头。
“是,就是喜欢啰嗦我。”
“下次带出来见见,帮你掌掌眼。”
他怎么好意思以一种我长兄的语气说帮我掌眼,我终忍不下怒气,冷言冷语道。
“好呀,你知道的,我眼光一向不好。”
“予安。”他柔声唤我。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冲他轻笑:“时间实在不早,叶先生再不归家······”
在我提醒下,他看了眼腕表,冲我礼貌点头:“你好好休息,若有要事可来寻我,我尽力帮你。”
我也点点头,摁下电梯按钮,目送他出门后走进电梯迅速摁紧电梯关门键。
虽不知他究竟以何种心情来此见我,但却不会是来求我原谅并希望挽回这段感情。我虽然不太聪明,但我也绝非太过愚笨。
☆、004
上班后,我再次换回中性装扮,整个人继续放飞自我。上星期周末归家,我不得不打扮回从前那副温婉淑女的模样,我爸是绝接受不了我如此打扮,我也不想被他多说,可一旦不用面对他,我自是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午休时,我避开同事,寻了个角落默默抽烟,一连抽了三根,心中那股莫名焦躁总算压下,想了想,我打开微信,点进叶雅的朋友圈,映入眼前的便是他和许佳良一块的合照,两人姿势亲密,许佳良坐在他怀中举起一只手笑容灿烂,她身后的叶雅一脸温柔,眼中只有许佳良。
再往下滑,皆是两人生活点点滴滴,有郊游,登山,坐缆车,或在某家极有格调的餐厅,接着往下看还有两人穿着浴衣手牵手抬头看烟火······
还未看完,我直觉喘不过气来,连忙放下手机,颤着手从拿包爱喜中摸出一根烟,点火猛吸。情绪平复下来后,我再一次打开微信点进他的资料,将他设置为屏蔽,为避免再看见他给他改了个字母排最末的备注称呼。
犹豫了会,又点开他的手机号,拉近黑名单。
知道他过得这样好,我既开心又难受,想起二十岁我们一块去日本旅游,我本想去看烟火大会,不想他临时加班,待我们终于能去,天气早已转凉。
可笑我从前一直觉得他待我总是不一样的。
从前他哪会花这般多时间花费在我身上?
为避免和他再次遇见,我坐回座位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在某居客和某8上发布租房信息,折腾了会在下方评论中回复晚上回家上传实照。
“予安,你要租房呀?”
我转头冲同事涵易点头:“最近要省钱······”
“你自己还房款,就咱们这点工资的确不够你折腾的。”她表示理解。
刚好我也不想对此多做解释。
“诶,这周末去不去喝酒?”张依秋凑过来小声问我两。
怎么看他也不像那种会逛酒吧的人,刚好这周没约,我表示赞同,张依秋快手在我们四人微信群发了约酒消息,除去安寒约了男朋友,其他两人都应约了。
下班后回家拍完照,我取出纸箱收拾衣物,一直忙碌到十一点,手机发出一声消息通知提醒,我点开某居客,有人私聊我要看房,我自然满口答应。
没过几日,租客终于定下附近学院三名考研女同学,和她们一一约好卫生情况和保持屋内墙体等总要定了下月初搬进来。而我也要在余下半个多月内寻到合适房源搬出去。
完成这件紧急要事,时间很快就到周末,这回没想到张依秋居然提前带了衣物来我家,迫于无奈,我只好穿上她带给我的吊带裙和细高跟,一头毛躁的羊毛卷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竟较之前柔顺服帖不少。
在张依秋折腾下,我右侧鬓发被她卡上一拍金色一字卡,戴上两只长流苏耳坠和四叶草手镯我整个人又变回稍有几分女人味的周予安。
一路到酒吧一条街,我们三人默契进店,选得还是上回那家人气爆棚的酒吧,方进店,我们三个还处于不清楚状态下,被人群掩盖的舞台传来拨动的吉他声和鼓点声,在一阵音乐节拍混响前奏后,主唱终于开始唱歌。
她的声音极为包含穿透力,同时,嗓音里又带些不属于她这年纪的沧桑感,看她打扮大约刚成年模样,画了个明媚的妆,一头栗色长卷发,一身白裙,唱歌的时候习惯微张开手,五指似有用力悬在空中以便她吸气吐气。
“今晚最后一首歌,送给······”
舞台下众人一阵起哄、尖叫,她话未说完,朝身后贝司手、吉他手、鼓手、键盘手看了一圈,随后,一阵轻缓婉约的前奏慢慢响起。
“If you haven^t changed your mind”如果你的心意未曾改变
“そばにいてほしいよ Tonight”希望你能在我身边今晚
“强(つよ)がることに疲(つ)れたの”我已疲惫于逞强
“幼(おさな)すぎたの”以前不够成熟
“Every time I think about you baby”每当我想起亲爱的你
“今(いま)なら言(い)える I miss you”直到现在才能说出口我想你
“It's so hard to say I'm sorry”却无法说出一句对不起
“······”
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昏暗灯光下,舞台上方那名白衣女子迷离眼神似在仿徨,在这多色华灯纵横的舞台下,幽暗与徇烂光线交织分离、分离交织往返不止,柜台前调酒小哥摆弄出帅气姿势引来一阵欢呼。
张依秋、涵易和秦芷梦早已涌进人群随音乐晃动,我一人坐在卡座喝啤酒,今晚并不想像之前喝得那样醉。
“这儿有人吗?”
我回头看过去,一位穿着休闲西装、看来一丝不苟的男人冲我问道。我摇摇头,他道了声谢,没一会酒吧小哥送来一打啤酒和威士忌、冰块。
他夹起三块冰块,自顾自倒了杯威士忌,抬头发现我带着考究眼神看他,他笑了笑,一副随意轻松姿态。
“你的头发,挺好看的。”
我竟然下意识追问他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这首歌挺好听的,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他点头又摇头,眼神追往舞台上那位女主唱。
“不知道。”
我随着他的眼神看向舞台,同那位女主唱的眼神不期而遇,对视三秒,隔着人群朝她举起酒杯露出善意的笑,而她仅回过头,握着话筒架闭眼深情高歌。
真是尴尬。
“她唱歌挺好听的,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我···”
我以为他又要回我‘不知道’。
“她叫顾兮乐,取自‘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
可这句中的‘乐康安乐’分明才适合取名,君欣欣兮/乐康,难道不是这样断句的吗?
“看着好看,听来好听,就这么取了。”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说这些话时他分明目光温柔似水,满含情绪。
我和他碰杯,笑道:“繁华锦年,之子予安。这是我的名字,免贵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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