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雨中赶过来,身上全是潮意,半边肩膀都淋湿了。
沈弋没大在意,又把手上的钥匙轻声搁在茶几上。
很轻的响动,但姜予漾还是迷迷糊糊转了醒,惺忪地看着面前的人影,不可思议道:“你提前回来了?”
“没用上一周,忙完了就过来了。”沈弋给她拨弄着耳后的碎发,温情且缱绻。
姜予漾一看他衬衫还有水渍,就知道他片刻没耽误,真的是归心似箭。
“你要不要......?”话还没问完,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乔颂喊道:“漾漾,我来啦,雨下的这么大,我还是坚持过来了!毕竟今晚要去酒吧街看头牌!可比相亲有意思多了!”
这门隔音效果不太行,加上乔颂喊的声音不小,除非沈弋装聋作哑,要不然姜予漾有种自己在劫难逃的预感。
沈弋温和的神色即将像变了天的京城,黑压压一片,昭示着不好的风向。
姜予漾露出了前所未有尴尬的表情,她昨天还以为乔颂是开玩笑,谁知道玩儿真的,还千挑万挑,选了这么个“好时机”!
真是亲姐妹,挖坑都不带提前告诉的。
沈弋扯了下领带,露出的锁骨处瓷白,还挂着莹润的雨滴。
他已经做出决定,不带犹豫地说:“我去开门。”
乔颂满心欢喜地过来,万分惊讶地看到沈弋出现在这里,她头皮一阵发麻,不容多余的思考,知道这事儿八成要翻车,脑瓜子一转,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沈弋啊,我不知道你跟漾漾在一块儿呢,打扰了打扰了。”
跟闪电一样,来的快,走的也很快。
门被合上,暴雨倾泄,室内氛围更加诡异。
他长身玉立,衬衫微乱,可身上濯濯的傲气不减。
难怪那些人愿意喊他沈公子,有的人天生就自带贵公子气质。
姜予漾心里很是不安,想了想挽救道:“乔颂她还不知道我们两的事儿,她也就开开玩笑,过下嘴瘾而已......”
沈弋确实不高兴了,在沙发一隅坐着闷闷不乐,傲娇的性子,一点没变。
任由她怎么费尽口舌,他还是不怎么搭腔。
自幼被骄纵惯了,哄起来还真不是个容易活儿。
姜予漾真的急了,扑到他怀里,搂着脖子,明晃晃撒起娇:“就是个乌龙,你别生气了,嗯?”
她居家装都很休闲,真丝吊带裙包裹着浑圆的轮廓,软玉温香,抱着很舒服。
沈弋总算被哄得脸色没那么难看,却咬牙切齿地念着那几个字:“酒吧街?头牌?”
姜予漾揉着他后颈的发梢,硬着头皮继续哄:“我这不是没去吗?”
沈弋嘚了巴瑟的,笑的痞里痞气:“姜予漾,一下飞机我就过来了,上赶着陪-睡,酒吧街头牌有我香么?”
她灵光一动,想着最好取悦的办法就是臣服。
从来没开口说过的话,似乎也没那么难启齿了。
姜予漾用那双清纯的杏眼跟他对视,嫣红的唇轻启:“那我用手帮你弄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沈狗:求之不得,正中下怀。
死傲娇就是得老婆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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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5
——
急促的雨点儿闷声降落, 这场在京城贵如油的春雨来的甚急甚躁。
雨水浇透花盆里的绿叶, 不染纤尘, 显得叶面愈发翠绿欲滴。
姜予漾人还被他抱着,明明这个姿势她是倨视的一方, 可总感觉主动权根本不在她手里。
沈弋向后仰了仰,目光灼灼。
空气中的某种氛围仿佛随着这场雨燃的更旺了,一触即燃。
说实话,她主动说出这种话,沈弋的瞳孔地震了下,更多的说是惊喜。
锦衣玉食宠溺惯了,沈弋还没求过谁为自己做什么事儿。
可是现在,他挺想求姜予漾的, 求她帮自己弄出来。
姜予漾被硌的厉害,挪了挪膝盖,根根分明的眼睫乖巧垂下。
她找补道:“不要的话, 你先去洗澡, 免得难受......”
按照姜予漾既往的性子来说, 沈弋知道她真的鼓足了勇气说这些话, 一旦被拒绝,多少会失望。
傲娇归傲娇,舍不得看她不开心也是真的。
沈弋突然捉住了她因不安握成拳的手, 温柔地揉着她的指节:“漾漾,我记得,我之前教过你。”
姜予漾一下子炸锅了:“......”
原本觉得也不是什么很不能说的事儿, 但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些诱哄与羞|耻就是能直接刺入心脏。
“我、我有点儿不太会......”这倒是实话。
上一回这么做还是在柏悦府,她生疏又青涩,时隔一年多,“学艺不精”的情况下更别提退步多少了。
沈弋微抬下颌,一副好为人师的斯文败类模样:“我有耐心,保管教会,嗯?”
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在心里无能狂怒了会儿,一抬眸,眼神却是柔情似水的,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沈弋差点被她这个眼神要了半条命,喉结滚了滚,逸出轻声的笑:“我任你宰割。”
雨声逐渐安静下来,飘摇的细丝簌簌而下。
沈弋一只胳膊搭在沙发边缘,另一只手抚弄着她如云的黑发,往耳后拨动着。
不经意间乱人心曲。
怕她膝盖跪在地板上疼,他还特意拿了个抱枕垫下。
沉寂的氛围里有金属扣相碰的声音,衣料摩挲。
姜予漾被他带着节奏,有一下没一下的,时间久了,感觉到手心有点儿疼。
他彻底撒手不管,闭气眸子,气息不稳。
沈弋一不注意,她就开始偷懒,动的跟个小乌龟似的,慢吞吞。
这样的速度无疑于凌迟般的折磨。
当然,姜予漾也不好受,鼻尖儿全是细密的汗珠,鬓边的发丝缕缕贴合着。
她不情不愿,嗔怪道:“你怎么还没好?”
“宝贝,再快点。”沈弋掀了掀唇,还是八风不动的模样,调笑着说,“否则我一晚上都要耗在你手里了。”
姜予漾:“......”行吧,敢怒不敢言。
之后,姜予漾跪坐的腰酸背痛,更别替抬不起来的手腕了,只能机械地动着,欲哭无泪。
“哭什么?”沈弋温柔地擦拭着她微红的眼睑下肌肤,“不舒服就不要了。”
那东西还杵着,可沈弋丝毫没有怜惜的意思,看样子是真的准备停了。
“不行。”姜予漾倔着性子,眼瞳睁大,率性又认真。
看样子还是娇憨的。
沈弋被她逗乐,重新躺回沙发,大喇喇坐好。
室外,雷声翻滚,随着一声闷哼,那一道雷,淹没了所有云层的暗涌。
他用手背盖在眼皮上,懒散地不太想动。
这种事儿,自己来跟她来做,还真挺不一样。
虽说姜予漾确实不大会,时快时慢,生疏时候还会产生痛疼。
但是最后一刻的释放,心底的满足感是莫大的。
......
姜予漾被他抱着来洗手,沈弋在生活上真的是特别有耐心一人,细心又推己及人。
凌厉的贵气和温润的烟火气这两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融合的极好。
水流声在浴室里响动着,沈弋站在她身后,给她的五指洗干净,连指缝都不放过。
她感受温情的时候,心中更多的是悸动。
手上的水渍被擦干,镜子里,两人还是相拥的状态。
姜予漾一看,他肩膀上的布料被雨水浸透,还残留了润意,顿时想起来了什么道:“我这儿没有你的衣服。”
沈弋今天淋到雨了,晚上要是留下来,肯定是要洗澡的。
但上回那件浴袍本身就是一次性的,再不能穿了。
他了然,无所谓道:“我等会儿下楼去买。”
沈弋头一回在小房子住着,但因为姜予漾在,这屋内没那么不入眼,反倒是瞧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布置尤其温馨。
姜予漾将汤盛出来,两人先吃了个晚饭。
许久,没有这样的场景了。
在外面吃饭,跟在家里始终是不同的。
他的胃被养刁了,可暖胃的汤一入喉,味蕾绽放之外,就会自动想起那些过往。
分开的日子,沈弋吃饭都没去过淮扬菜馆,怕心里忍不住会比较。
越比较,就越渴望得到。
会想到到巴黎的那天,她在雨里孤立无援,缩的像一只刺猬,浑身写满抗拒,又带着决绝地说是他先不要她的。
沈弋放下勺子,澄清着说:“漾漾,我从来没想过不要你。”
是从来没有。
反思过、懊恼过、彻夜未眠过,可是没想过去放弃这段感情。
即使现在重归于好,他也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因为曾经而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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