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起娇来,无赖劲儿都使上了。
沈弋快速啄了下她的唇,又去吻她鬓角细小的绒毛,散漫地问道:“那不是你让我欺负的?嗯?”
说到行不行,她得感受后才能给乔颂后回话吧。
姜予漾脸红到爆炸,捞过垫着的抱枕砸他。
绵绵软软的,根本没什么力道。
沈弋躲过她的抱枕攻击,轻松地将人抱到沙发上。
双腿被分开,身体向后仰去,姜予漾一下子慌了神,眼睛睁大着质问他:“沈弋,你懂不懂节制?”
沈弋被她的反应逗笑,指腹擦过她粉软的唇,京腔味儿显得懒散:“不懂,你得教我,要不然下回让你在上面试试?”
她才不要。
其实,沈弋也没往那方面想,只是单纯地想给她消个肿。
他伸手拉开茶几下面的小柜子,里面放着一盒去肿消炎的药。
棉签沾上药膏后,便冰冰凉凉地袭来。
姜予漾身体一抖,倒抽了一口凉气。
越往后才感觉好受了许多,灼疼感不再,
他单膝落地,神情分外专注,仿佛跟昨晚的衣冠禽兽判若两人。
看着是禁欲系的男人果真不好惹......
裙摆放下,姜予漾才意识到,这不是她昨晚洗澡后穿的那一条,她神经一紧:“沈弋,你把我衣服扔哪儿了?”
沈弋没撒谎,眼珠子都不带转的,直愣愣地说:“没忍住,撕了。”
撕了!!!她只记得最后的衣服皱皱巴巴,没想到还经历了这么一遭。
“如果你喜欢那一件,我再买件一样款式和颜色的回来。”沈弋很坦诚,顿时让她没生出来的气化作烟雾飘散了。
说实话,那件红色睡裙很搭她,肤白唇红,妖而不艳,大抵如此。
姜予漾去洗漱的时间里,沈弋缓缓点了根烟,没吸几口,就给灭了。
烟草过肺的感觉,不会让他像以前那么沉溺。
等姜予漾洗完脸出来,看到的就是沈弋在中岛台开火的场景。
沈弋一看就是不常下厨的那类人,上回煮个饺子已经是头一回了,这回算是为了她,十指又沾了回阳春水。
之前在沈家,他身边保姆、司机、管家就没一个落下的,是真正天之骄子的待遇。
现在能有做饭的主动性,倒是件不可思议到惊悚的事情。
沈弋穿了件宽松的居家卫衣,袖口往下挽了一截,小臂线条流畅。
中岛台光线很好,倾洒在他身上,黑发晕染上薄薄一层金光。
姜予漾有刹那间的沉迷,被他身上淡淡的烟火气所感染的,仿佛能看见很远的未来。
年少时,不是没有想过跟一个人相伴到老是什么场景。
只不过那时候太虚无缥缈,现在踏实下来,却觉得相伴到老固然美好,更重要是她身边并肩的人一直是沈弋。
两个都是那么傲气且眼高于顶的人,分开后,应该也会念念不忘,遇不到所谓的更好的。
沈弋是按照教程做的糖醋排骨,他厨艺不娴熟,但好在目前锅里的成色瞧着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来尝尝。”他拿了双筷子和碗,等着她的反馈。
沈弋头一回下厨做的菜,成败在此一举了。
姜予漾明显愣了下,夹着那块排骨咬了口,味蕾绽放,就是火候还稍欠,总体来说,对沈弋这种厨房小白已经算上的很好了。
他又在中岛台忙活了会儿,才将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装盘。
姜予漾一连吃了好几块排骨,格外下饭,想着沈弋之前说的“养胖计划”诚不欺她。
当然做一道菜满足一下沈弋的好奇心就可以了,后面几道家常菜都是她严格把关,味道自然是一流。
吃完饭,暮色已至,就有家政阿姨过来帮忙洗碗。
阿姨是新来的,不太懂家里的要求,便向她询问:“卧室也要打扫的吧?”
“不用,不用麻烦了......”姜予漾心虚地溜进去,头疼地看了会儿垃圾桶里的套子,都用空了快一盒,要是阿姨收拾的时候看到那才是尴尬。
她做贼似的把袋子打了个死结,又给套了层黑色垃圾桶,才下楼给扔了。
上楼,客厅里的电视开着,沈弋戴着银边眼镜,正在财经频道的要闻,主题是有关AI方向的投资。
男人下颌线锋利,眼镜下那一双桃花眼里印着揉碎的灯光。
不苟言笑时,身上就如同覆了层皑皑白雪,阴恻恻且不易接近。
姜予漾一上来,他就把眼镜摘了,把人抱到腿上坐着:“怎么自己下楼了?不是腿还疼?”
还好意思问?!
她转而嗔他:“不是你干的好事?让我下楼去扔了一趟。”
“漾漾,搬过来吧,你住在那儿,也不安全。”沈弋用双臂圈住她,枕在肩头,吐纳着气息。
池显的事情确实是个意外,但像洲星这样把沈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绝不是少数。
所以他没有理由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也不可能再失去她一次。
受伤的一段时间里,姜予漾没办法自行活动,所以暂住在泛海。
现在伤势好转,去留都是她的选择。
姜予漾足尖点地,故意问他:“那我要是不搬过来,你是不是也不能怎么样?”
“是。”沈弋无条件向她臣服,眉梢眼角写满委屈,“就当你睡完我走人了。”
怎么?!这个男人还能把锅推给她的?
尤其是那句睡完就走了,弄得她像个走肾不走心的渣女。
这种滋味......也不是不可以。
“好像也不赖。”姜予漾有种反客为主的快意,模样安静,说的话挺狠。
沈弋默了一瞬,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听啤酒。
拉开易拉罐拉环,啤酒的白沫随之涌出。
她最是舍不得看他消沉的,又想到他胃疼的事儿,冷淡地把易拉罐抢过来,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了几口。
喝的太快,姜予漾最后还呛了几下,艰难地把喝到的酒悉数下肚。
她怕苦,之前给母亲熬中药就总被那些药材苦到要吃好几颗蜜饯缓过来,所以一喝完,那张清纯的小脸就皱了起来。
“姜予漾,你成心的是吧?”沈弋知道她还没消肿,他忍着没去碰,反倒被她撩出一身火。
况且她酒量差,还学着喝的那么猛。
瞧着是个乖顺的,骨子挺反叛。
沈弋看着她喝完酒的唇色嫣红,凑近过去,能闻到轻微的酒意,像个偷吃糖果的小朋友。
顿时什么气都没有了。
他扣着她的肩膀,很认真地做出挽留:“别走了,嗯?”
能让沈弋这种傲娇性子说出这种话已实属不易。
漆黑的眼珠转了转,姜予漾淡淡一笑,伸手去揉他后颈:“那你要乖啊。”
手法挺像摸狗,沈弋胸腔微颤,也就这么受着。
酒劲儿一上头,姜予漾晕晕乎乎的,脸颊涌上微醺的绯红,可跟个小酒鬼一样,就着易拉罐又喝了一口。
关键也没多上瘾,姜予漾吐着舌头,像谁欺负她非要她喝似的,软糯地控诉说:“不好喝。”
“那别喝了。”沈弋勾起她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过来。
一阵厮|磨,呼吸间全是酒意,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潮汐。
难舍难分之际,姜予漾真的像是漂浮在大片的蘑菇云上,在碧空如洗的世界里随着每一次唇|齿的交战而起起落落。
“沈弋......”她视线蒙了层雾,嗓音软的像春水。
典型的喝多了,现在半梦半醒,说什么胡话都不知道。
沈弋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没忍住,上手捏了会儿她的脸。
可手臂的青筋已起,看样子快被折磨死了。
姜予漾耍着无赖,醉醺醺地拍开他的手,翻转出怀抱,抱着她的被子,昏沉地睡去。
像小孩儿觉得新玩具不好玩了,直接撒手。
有那么一瞬间,沈弋觉得姜予漾是自己的克星。
他束手无策,又去淋了遭冷水。
自那之后,家里就颁布了“禁酒令”,当然,专门针对姜予漾的。
泛海的家里又装了她的不少东西,将原本看着空落落的房子装的满满当当。
家搬好了,纪随之也乐呵呵地打电话过来:“哥,出来浪啊。”
沈弋提醒他说:“纪随之,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
跟他们这种没老婆管,在外面瞎浪的人不能一并而论。
纪随之因他这种优越感啧了声,死皮赖脸地往上凑:“那我过来蹭饭总行吧?”
纪随之说来蹭饭,也贯彻的很彻底。
一来,带了不少礼物的同时,热络劲儿就上来了。
“予漾妹妹......”纪随之很快感受到一道凌厉的视线,立马机灵道:“不对不对.......该叫嫂子了。”
姜予漾被这声“嫂子”喊的面红耳赤,又见沈弋自然牵过她的手,到餐桌边落座,他神色淡淡:“吃饭。”
一顿饭有纪随之这么个调节气氛的,吃的倒还算其乐融融。
就是饭桌上,纪随之刚给自己满上啤酒,就眼尖地想给姜予漾也来上一杯:“嫂子来来来,喝一个。”
大院里长大的男孩子,出去玩儿大家一起喝酒似乎是件很正常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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