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自己人手上。
师兄何尝不是死于“自己人”,他的妻子?
……
黎梨从噩梦中惊醒,然后很不争气的啜泣。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以后和他重逢,不管什么场面,首先跟他说对不起。
她当时太小了,不知道爱是什么,挥霍他对她的好,却没有体谅过他。
不记他生日,不记他喜好,不记他吃海鲜会过敏的事……
觉得理所当然。
女孩子的高傲告诉她,周非凉先喜欢的你,那你就理所当然让他捧着啊,因为你是被动接受他的。
可长大才明白,青春年少,深爱不自知,所以后来每每回望身后,总觉得美好中遗憾,不重逢倒是算了,继续往前走。
一见面,多半鲜血淋漓。
……
一天,两天,三天……一天天过去。
副作用开始减退。
或者已经习惯了。
她思绪清明的时间占多数,这天开始跟周非凉提去安保部上班的事。
他只问了一句:“确定去?”
“确定。”怕过于明目张胆,她添了一句解释:“反正闲着。”
他挂断。
那态度让人摸不透。
但黎梨不对他抱有期望,之前甚至怀疑他对她念念不忘,才一而再“拯救”她,现在却觉得白日发梦,特别不切实际。
他只不过发达了给落魄的前女友一碗饭吃,她却太把自己当颗葱了。
虽然不听他指令,私自接近周子健,她还是获得一点关于老师的那个人的线索,但代价太大了。
周非凉已然不高兴,这段时间都没有再来别墅,好像在让她自生自灭。
黎梨只好重新调整方针。
第一次长线卧底,都是摸着石头来。
她心态也就放平了。
这通电话过去后,第三天,他那边才有了动静,是灵光打来,让她收拾行李,准备跟周非凉上山,吃斋念佛半个月。
黎梨惊笑,但也不点破。
这些所谓有身份的人,烧香念佛一个不落,初一十五,场场到位,结果害人害己都不手软,狠起来自己亲兄弟都会赶尽杀绝的人。
没错,就说的周非凉。
黎梨这次没带初恋滤镜去见他。发现收获颇丰。
首先气派。
之前只觉得那些人是保镖,现在仔细看,这些青年人个个有棱有角,他们训练有素,簇拥着中间那个高不可攀的当权者,一举一动,严防死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他身边。
周非凉就是这个当权者。
脸孔英俊,皮肤白皙,平淡的宛如看破红尘的眼神,就这么一个人,带着情妇躲到山上吃斋念佛,怎么看怎么讽刺。
“那些是谁?”视线从周非凉身上挪回,黎梨问灵光。
自从被周子健咬一口后,灵光被下命,就是黎梨上厕所也要跟她,所以这趟上山,灵光理所当然陪伴。
灵光扫了一眼法华寺台阶下的广场,白鸽飞起,那些人身影显得浩浩荡荡,在朝东方的地方拜谒。
“都是董事。”
“董事?”黎梨心下自嘲,觉得这一趟被咬不错,至少周非凉肯破罐破摔,干脆带着她见人了啊,瞧瞧这满广场的恒基核心层们。
够她研究的了。
她唇角不由勾起,拢了拢身上的披肩。
山上冷。
这是灵光拿给她的。
黎梨特意穿了一条婀娜的长裙,让自己更专业一些,毕竟情妇么,风情最要紧。
等了一会儿,那些人拜谒完毕,在保镖的簇拥下,一齐往寺庙移动。
主持开了山门等候。
听灵光说法华寺的山门一年只开一次,就是恒基大佬们来的这一次。
黎梨早先在台阶前等,周非凉他们上来时,她就安静陪在他身侧,随着他与他人交谈的节奏,缓步上台阶。
她知道这位与他交谈的老头叫曾董,好多人都这么叫他,黎梨也就随大流,在曾董和周非凉聊天cue到她时,她就保持迷人微笑,落落大方接话。
曾董一时满意,赞她情商高,呆在阿凉身边合适。不像之前那些。
黎梨也晓得情妇上不了台面,别人不用考虑她感受,就笑着说:“他眼光好,以前那些应该比我漂亮。”
总不能说周非凉一无是处。
情商不行那就是长得美。
反正捧就对了。
“没谁比得上你。”周非凉突然发声说着无异于情话的句子,眼神肆无忌惮的睨着她,似乎怪她话多忽略了他。
黎梨微楞,觉着这男人也是一名影帝,这大阵仗她当然配合他,伸手一挽他胳膊,亲密的揉在怀里,眼睛滴出水来,下颚搁在他肱二头肌上戳了戳,“怎么了嘛。”
曾董变了笑意,别有深意,“小黎啊,他这是怪你不吃醋,生气了。”
“是我错。”黎梨耳听着旁人话,眼神却只给这凉三少,情深似海,“我爱你,以后只有你一个,同时不准你有其他人,霸不霸道,凉三?”
他的回应是长久凝视着她眼睛,接着大拇指食指捏住她调皮的下巴,众目睽睽,神佛门前,低首轻缓又热烈覆上她唇。
黎梨是懵的……
眼底演出的笑意甚至来不及收场,他用唇舌触她,鼻前黎梨闻到寺庙中的香火味还有他近在咫尺的黑发间的香味,是什么香?
……梨香。
同时恍如在梦境中不真实,但心里一个声音已经提前叫起来,他怎么就敢?!
她在窗口期!怎么敢吻!!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至死不渝。
身心一对一。
第13章 情书
“下次,别跟我逞凶斗狠。”周非凉有力的手指穿插进她发中,缠住往他眼下拉。
她唇瓣呈玫瑰色,水光潋滟,眸似春露,意外迷人。
他笑着,意犹未尽再次覆上去。
第二次来的时候黎梨回吻他,比第一次熟稔,内心却感万劫不复。
那些看客,他们大笑,他们指点,不知好坏心,但生而为人总得有一些敬畏,否则为什么来拜佛?
拜了却不敬,公然荒唐,绝非凡人。
当然最不凡的是这些人的头。
晚上在斋堂吃饭。
周非凉牵着她手,直弄地她手心冒汗,不肯放。
走哪儿带哪儿,一群男人,偶尔几个和尚,黎梨坐在中间,格格不入。
但那些人又似看不见她,谈笑风生,不受影响。
饭后,周非凉又毒瘾犯了一般,拉着她抵命勾缠。
“你够了。”黎梨怒火滔天,压低声量,“戏做一次,再而三,当我死人?”
他转身过来抱住她,不准她滑腻的如泥鳅一样的身子逃开,夜色下眸色暗涌像诡异深邃的海,“这就受不了?嗯?美梨?”
“你死了周非凉。”她听不得他唤“美梨”这二字,“在我窗口期吻这么火热小心中招。”
“血液传播,母婴传播,还有一个性传播,等睡了你,再死不迟。”他调笑。
“我今晚不跟你一房。”黎梨忍无可忍。
“都是找人,我就当一回老实人,跟了我算?”
“佛门清净之地,麻烦你脑子清醒一点。”她水光泛滥的眸直视前方庙宇飞檐,仿佛上头被绣花。
周非凉伸手转过来她脸,与她额前相抵,她越挣扎,他越兴奋,带着讽刺,“美梨,你要听话。”
他已被艾滋侵入大脑,语无伦次,莫名其妙。
“是你不听话。”他声音潺潺,又吻她。
黎梨尝到了酒香。
可笑不可笑?吃斋念佛,每个人却带了女人,庙宇之中酒肉穿肠。
周非凉已死。
死在她心中。
重逢真他妈鲜血淋漓。
“你不听话……”他非救世主,也非道貌岸然,本质是真真切切的坏人,品尝她口腔内每一寸味道,威胁她,“一早就不该粘上来……”
“偷偷跟在我身后不好吗?闯祸……”
“你坏了,美梨……”
“坏了你还啃?”黎梨愁眉不展,牺牲太大,还卧不卧了?
“扶我回去……”他便宜占够,醉意熏熏的说。
黎梨扶他上车。
从法华寺到山麓下的山庄得三十分钟。
开到半路。
突然吱一声长啸,车头在前路打弯,险些飞入山崖。
那个司机是周非凉的贴身保镖,叫阿华。
黎梨对对方印象深刻,是气势,彪悍的神色,精壮的身体,得体礼貌用语,旁人都叫他华哥。
地位不算低。
今晚阿华亲自开车,出事时,周非凉惊醒,但镇定自若,只除了将摔在他身上的黎梨轻轻一抱,仿佛下一秒是地狱亦无所畏惧神色
黎梨气息不定,胸前两团抵在他大腿上变形,哪里有心情计较得失,破口大骂:“怎么回事!”
一整天件件事都让她发火。
她活得本就肆意,干警察图的就是一个生猛,现在倒好,被束手束脚,还不知道哪天是个头。
怪不得卧底的前辈多数有严重心理疾病,黎梨感觉自己离这一天不远了。
发完火,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前头。
阿华无端被周非凉以外的人吼,面色发沉,解了安全带下车前,对后头男人一颔首:“撞到一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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