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到现在,夏锦浓已经无休地工作了20个小时。
身上很疲惫,但她的精神却是从未有过的亢奋。
眼神时不时就往救援者出来的方向飘,耳畔不断回响起男人磁厚的嗓音,亲昵地叫她“锦浓”…
这还是野男人第一次这么亲密地叫她…
还有那温柔又霸道的命令“别让我的视线看不到你”…也是他第一次这么□□裸地表露出自己对她的担心…
而且那个样子,全然不像说假话的模样。
夏锦浓不由就想到,他这个样子,那一定是..喜欢她的吧…
不然哪里会担心,还生怕她不见了…
这个赌局,终究还是她赢了吧?!
无边的喜悦像喷泉一样从心底不断涌出,甜甜的泉水盈满了女人整个心房。
同时,夏锦浓还觉得十分地感动。
自从她来到风暴中心的渭城,野男人的这份关心,是她收到的第二份。
而且不同于方青岚千里之外的忧心,野男人是真真实实地在她身边,他的沉稳的心跳还有结实的怀抱,将这份关心更是切切实实地传到了她内心最深处…
像是一直空空的深湖里沉入了一块石头,她这支浮萍终于有了扎根的地方…
如果现在手里有镜子,夏锦浓一定能看到她脸上挂着不符合她风格的甜笑,仿若怀春的少女。
天色从深黑渐渐变成了浅灰,救援工作依旧继续着。
疲乏渐渐上来,夏锦浓蜷在墙角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但她睡眠并不很深,随着脑袋被轻轻拨到一边,夏锦浓被惊醒,恍然见到旁边作来了一个人。
“我弄醒你了?”旷云野挨着她坐着,声音也疲惫得紧。
“是我睡得浅。”夏锦浓才发现自己的脑袋是被拨到了他肩头,心中一暖:“你休息会?我看那边有水,我帮你拿一瓶?”
说着,夏锦浓就要过去拿。
可肩膀被人搂着,一副不放人的模样:“我不渴。”
夏锦浓眼睛转了转,陡然明白,估计是怕她要跑,才不放人的吧。于是笑道:“放心,我不会跑的。还有问题没跟你问清楚,我才不会走呢。”
男人不禁皱起眉头:“你要问什么?”
“这个嘛…当然是要问…”夏锦浓笑嘻嘻的,要不是隔着口罩看不到,旷云野定然又要说她像只狐狸:“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爱…
旷云野刹那间愣住。
这个词对他而言太过陌生。
即便是明白自己想要带夏锦浓回去,想和她有一个家,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见野男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却不肯回答,夏锦浓心里有点小小的不悦。
明明关心都说得那么直白,为什么提到“爱”就哑口了
难道是故意不说,生怕她赢了这赌局?
那可不行!
夏锦浓略一思索,假意嗔道:“你不说啊,不说…那我可走了哦!”
说罢,作势就要起身。
旷云野自然不会放手,将人死死按在自己怀里。
夏锦浓继续佯怒,顺便砸下几个拳头在男人胸口,忍着鸡皮疙瘩装小女生,嘴里不停念念有词:”野男人,你不说那就是不爱我,放开我,让我走!”
反反复复出现的“走”字,刺痛了旷云野的神经。
他不知道爱是什么,但他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封住这个女人的嘴!
“让我走——唔——”
后脑猛然被按住,男人的头压下来,隔着两层口罩,四唇仍是准确地贴在了一处。
他的唇咬住她的,辗转厮磨,唇间隔着的两片无纺布,发出轻轻的摩擦声,又沾染了两人呼吸的热度,烫得夏锦浓不禁瑟缩了一下。
男人感受到她的退缩,有些不满,手掌愈加用力的扣紧了她的后脑,让她脱不开,另一只手也寻到了她的手掌,两人手指一根根交叉,掌心对着掌心,贴得紧紧的,像血液都能流通了似的…
夏锦浓一向是不服野男人的霸道的,但今天这个吻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将她全身的力气都抽了走,只能被他按得愈来愈软,惟有一颗心,跳得雀跃,不停地要往男人怀里去似的…
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
被药迷住的那个晚上,生日的那个晚上,两人真正唇齿交接,吻了许多许多次。
但从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般,让她不禁沉沦。
像是,情动。
这才是初吻吧。
夏锦浓想着,以前那些,只能算解决了个生理需求!
“还走么?”旷云野恋恋地结束了这个吻,戏笑着又补了句:“还有力气走么?”
切,德性!
一吻过后,夏锦浓再不是刚刚被吻得无力的夏锦浓,反问道:“那你喜欢我么?”
其实,男人的喜欢,刚刚那个吻就足以说明。只是…哪个女人不想亲耳听到一声“我爱你”呢。
旷云野没想到她还在坚持。
两人隔着护目镜,无言地对峙着。
最后,旷云野无奈道:“我不知道什么叫爱,我从来没拥有过。但是…你送我的徽章,我真的…很喜欢。上次,不是不想给你看…”
上次,指的是,夏锦浓走前要野男人把徽章别在大衣上给她看看,却被拒绝的那次。
旷云野实在不好意思让她发现自己把徽章藏在了枕头下,所以拒绝了她…
这样的话语,对一个钢铁直男来说,已经是最露骨的表白了吧…
夏锦浓头靠在他肩头,心情很好。
“哎,三个月的期限还没到呢。这一局,是我赢了啊!”
旷云野怔了怔,手再次将她的收紧:“是你赢了。不过…我不会放你走的。我答应帮你做一件事,但放你走这件事,绝对不行!”
呵,野男人倒是怪了解她!
夏锦浓心里哼哼一声,嗔道:“不守信用。”
“我就不守信用。”男人耍起了无奈:“怎么样,还想跑么?”
蒙蒙的晨雾从四周渐渐腾起,笼过水泥灰面的墙,静静坐立的两人,还有远处,断壁、钢筋、玻璃破乱一地的废墟。
还跑么?
跑去哪呢?
渭城被封了,仿佛一座孤岛。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人也不想进来。
她的世界被缩得很小,或者,她的世界从来都很小。
小到仿佛只有这一隅,什么都没有,除了身后的一堵墙。
但幸运地是,他也是如此。
而后,他们带着仅有的,在这堵墙下遇见,进入了彼此的世界。
带着的——
也是仅有的真心。
墙角下,两人被护目镜、口罩和头盔,包裹成看不到表情的未来战士。
但两人的手紧紧牵着,像是在末日的墙角里,开出了一朵绚丽的花…
“还跑吗?”男人再一次问道。
女人想了想:“跑啊!”
闻言,男人声音渐沉:“你...还要去哪?”
这份不悦逗乐了女人,一串银铃般的娇笑透过口罩传出,让男人身上的气压愈发地低。
直到男人再忍不住要做什么,女人才收了笑,点了点他坚实的胸口:“当然是——去——你心里呀~”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很粗长,跟野男人一样粗长
第62章 六十二朵玫瑰
62
“最近刘经理一直没有行动?”书房里, 夏伯樾听完夏锦时的汇报, 有些奇怪。
“嗯。刘经理一切照常, 没有和其他股东联系,也没有去见任何资本。”夏锦时回道。
自从上次告知父亲夏锦浓要转移股权给刘礼杰后,夏锦时便一直派人盯着刘礼杰的一举一动。
“照理, 刘经理拿了这么多股权, 就该在一周内召开股东大会, 宣布公司掌权人易主。”夏锦时又道:“可是他一直按兵不动,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夏伯樾背着手, 看着窗外,半晌道:“也许是觉得还不够十拿九稳。这段时间,你多和你秦伯伯走动走动, 只要秦家一如既往地支持你, 也许刘礼杰就不敢轻举妄动!”
“我明白了,爸。”夏锦时应下来,“要没别的事, 我先去忙了。”
“嗯。”
夏锦时刚准备出去,门突然被敲了两声,进来的是家里的阿姨。
“先生, 小姐。家里来客了。夫人派我来问问,要他上来么?来人,是刘经理。”
刘礼杰?
夏伯樾和夏锦时不由地对望了一眼。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告诉他,我这就下去。”
“不用了, 我来了!”
刘礼杰怒气冲冲地出现在门口,周身还带着屋外的冷冽气。
屋里的气氛因这不期然的到访,而变得剑拔弩张。
夏伯樾心里暗哼一声,但面上仍是笑:“老刘,今天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夏伯樾,咱们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们派人天天盯着我,还会不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
夏伯樾面上的平和,被刘礼杰这一番直白,扯得粉碎。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刘礼杰三两步上前,将手中的文件甩在了他面前:“我本也不想来这一趟,但你们这父女,对锦浓侄女做的事情,实在太叫人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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