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和走私集团建立渠道,掌握了运输路线后,海关部门将 此一举查获。
“你答应过我,不会骗我。可你还是骗了我,让我白白痛苦这么久。”
“没有办法,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我。你不是没经历过走私集团的凶险,我得保护你,不能让你卷进来。”
“这桩大案破了,得保护了多少只野生动物……”她无法想象。
也许她承受的仅仅是感情上的折磨,而他,却独自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以前,顶多算是个有点情怀和正义感的商人,谈不上高尚,更不关注什么保护野生动物,是你改变了我……当我看到那些被非法捕杀的野生动物,那一张张剥下来的皮,我会想,我能做点什么,哪怕我是个商人,因为这是我爱的人,她想要保护的,我也要保护。”
这番话,是她第一听他说。
“太危险了,我如果知道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我绝对不答应!”她想怪他,又舍不得。
“其他都还好,最难过的是看到你受伤在医院,我却无法陪着你......心如刀绞。”
她仰起头,忽地吻住他。
不要他再说下去了。
一点都不会再怪他,只是怪自己,还是不够信任他。
她的吻,让他如获大赦般。
他以更猛烈的吻和比她成倍的思念回应她。
——“岳仲桉,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你离开那个人之后,日子先是一秒一秒地过,然后再是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半晌半晌地过,最后才是一天天过,你是这 么熬过来的,我都知道。“他低喃说,停顿几秒,眼眶湿润,说:”因为,我也是这么熬的。”
第十章 你在,我便贪生怕死
想他看到我四十岁的样子,哪怕那时我发福了,成为一个胖胖的老少女。我也想他看到。
像过去那样相亲相爱。
不,是比过去更甚。
经历过分开,愈加懂得在一起的珍贵。只是她为多陪伴在母亲身旁,没有搬回他公寓。
他送她一个亲手做的微观模型,是一只考拉抱住桉树,香甜地睡着。她若是这考拉,他是她的桉树。只为她守护。
还是她的记忆库。
她不认识的人,他帮她认识和记住,她要找的人他帮她找。
“谁叫我看不清任何人的脸呢,那就……不过话说在前面,哪天我要是脸盲好了,可以看见很多很多男子的脸,那我可能还是要反悔的。” 她俏皮的神情,明明欢喜得要命还表现出勉强接受的样子。
“就算你能看清世上所有男子,你的眼里,也只有我。”他才不上当吃醋。
不想再担惊受怕了。
“你懂那种看不清人脸的滋味吗?就好像很多只小猫在脑子里挠啊挠,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看来你和我在一起时,小脑袋里一只猫也没有。”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无限柔情。
“对噢,你肯定忘不掉你每个一见钟情的女人。”
“我一见钟情过的女人,从来都没有忘掉,也只有她一个。”他说完,掌心贴着她的后脑。
“想到你受过的伤,我就好心痛,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记住我说的,我不愿你受半点伤害,哪怕是因我而起,
都不可以。“他爱怜地说。
“你怎么会伤害我呢?”她不以为然地笑。
是啊,仲桉怎么会伤害嘤其。就像桉树不会伤害考拉。
“可是你知道吗,考拉没有天敌,多数考拉都是老了抱不动树了,从树上掉下来摔死的……”她一本正经的说。
他将她抱起来,举高高。
“那就换我抱你。”
她笑着轻捶他,要他放自己下来。
将她抱回房间,两个人一同躺在温软的床上。他俯身凑过来,啄吻她的脸庞。
她感受到他的克制。
他迟疑着没有解开她的衣扣,只是温柔的吻。
“等我,等我娶你。”
在这个年代里,他的克制,令她意外。
“如果结婚,你想在哪里办婚礼?”她躺在他怀里,抓着他的手,端详着看。这一双修长洁净的手,将来,她就是要牵着这双手到老。
“你想的是哪儿?”他问。
她吃惊地睁大眼睛,说:“不会吧,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白首乡。”
他们成为堪称史上最违和却又默契的一对情侣。
新闻上写着,有着超强记忆力的RARE总经理岳仲桉和一名脸盲症女兽医,公然恋爱了。
除了爱情上的圆满,岳仲桉宣布RARE公司启动转型,在乔谦设计的新系列里,结合传统刺绣花纹等手工艺,融合动植物图像和色彩,打造自然与中国的主题,推出一系列新款包包。
引起轰动,有望成为畅销经典。
久宁受邀来拍摄保
护野生动物的宣传片和公益广告,而林嘤其在里面客串了一个野生动物医生的角色,算是本色演出。
秋昙也在杂志中为RARE做出大量宣传推广,适合的设计在适合的时机里推出,符合主流价值观和审美,RARE的风生水起是必然。
澳洲警方最终查明开枪打死另一名枪手的嫌犯,是向笃。
向笃在国内被逮捕,等待他的,将是法院的宣判。
岳仲桉和林嘤其作为枪击事件的当事人,为向笃请律师,并向法院提交求情书。
虽然向笃经不住诱惑,和澳洲走私集团卷在一起,导致被要挟,惹祸害得岳仲桉被报复差点丧命,但救了岳仲桉的也是向笃。
向笃从另一名枪手里夺下枪,对正在实施犯罪已朝岳仲桉击中一枪的枪手,开枪,致其死亡。
“你别担心,我们会一直帮向笃。不管他做错什么,他也救了岳仲桉。”她安慰六神无主的纪幻幻。
“以后,是不是得叫你岳太太啊。那就谢谢岳先生和岳太太。”纪幻幻拂开她的手。
“我没有骗过你,那时他瞒着我,我真以为他那么做了,和他分开都是真的。”她拉住纪幻幻,解释。
“说什么都没用了,我爱的人,是因为你们入狱的!不过我也不隐瞒你,后来我确实每次约你,就是为了从里这儿套些信息,给向笃,我们俩,彼此彼此吧。”纪幻幻冷笑着说,摘下头上那朵花,扔在地上。
“
终于这辈子不用再戴这朵愚蠢的花,和你这个愚蠢的人做朋友,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不必再认识了!”
望着地上那朵花,她缓缓松开了手。
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说,她和纪幻幻都无法回到当年躺在一张床上,吃东西谈心的友情了。
失去这份友情,是对她而言,是重创。
曾经说好,谁先结婚,另一个要当伴娘。
再也没有一个人,头上戴花来见她了。
七月。
她试完婚纱,也想找一件母亲穿的礼服。不知道母亲会喜欢哪件,她挑出几套,一一拍下来,发过去。
正在院子里剥豆米的母亲,听到手机提示音,将一把豆米放盘子里,忙在围裙上擦擦手心里的豆壳毛,划开手机,看到是女儿发来试婚纱的照片。
放大看,还是看不清。于是跑回卧室,取了老花镜,仔细端详着看。
女儿穿着圣洁的婚纱,羞涩美丽的样子。女儿都这么大了,都…..要嫁人了。
仿佛昨天还一点点大,跟在身后一起挖虫草。
有年她爸爸从北京出差回来,给她买了条白纱裙,她也是这样羞涩地穿上,在太阳底下转圈圈,问她:“妈,你瞧我好看吗?”
眨眼,穿纱裙的小女孩,变成穿婚纱的美丽女人了。
想起她三岁时。
“嘤儿,你长大嫁人吗?”她爸爸问。
“我不嫁人,我要永远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嫁、给、爸、爸!”嘤
儿奶声奶气地说。
要是她爸爸在世,看到这一幕,肯定得哭。
天底下哪个父亲,不是在嫁女儿那天,最难过又最开心。
“好看,好看。”付喜柔看着女儿的照片,喃喃自语,眼泪流出。能够看到女儿有个好归宿,她放心了。
腰部袭来剧痛。
她强忍着,想要站起来叫小远,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刚要起身,便痛得晕倒在地上。
手机摔落,屏幕还定格在女儿的婚纱照上。
闻声跑来的小远,抱起躺在地上的付喜柔。
小远浑身发抖地拨通120,说清楚地址后,他失声痛哭着喊:“来救我妈,救我妈……”
付喜柔脸色苍白如纸,她知道自己走到哪一步了。想起周医生说过的,腰部动脉破裂,血液迅速充满腹腔,人会在几分钟内死亡。
那根早就过期的人工血管,让她多活了这么久,她感激。
“姐……妈不行了,你快回来……回来……”小远在电话里,哭着嘶吼,肝肠寸断。
付喜柔轻轻地摇头,已哑了口,想叫小远别哭,可他哭着喊妈的样子,那么得像一个人。
“友声……友声……”她心里喊着,张着嘴,什么也发不出。
“妈,你想说什么,儿子听着……儿子在,妈,儿子在……”小远将耳朵凑到付喜柔嘴边。
“啊……啊……”微弱的两声,无法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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