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之悍妻有点闲 (列无暇)

　　此时，何季成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相互看着，倒是警察过来开了口：“我说，怎么回事？同志，那我们继续问吧？实在很晚了……”
　　郑金娥识相的抱走了孩子。
　　警察和叶静贞、何季成在灶间坐下了。
　　林霜霜靠在灶间门边听着。
　　李婶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叶家堂屋里，便搬了个小板凳，也靠在灶间门边听着。
　　差不多问了一个小时，警察站起来要走了。
　　叶静贞想站起来送，身子却晃了晃。
　　何季成正好站在一边，赶紧扶住她：“你没事吧？”
　　叶静贞嘴角抽了抽：“没，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你快坐着吧，我来我来。”
　　何季成扶叶静贞坐下了，送了警察出去，连连的说着：
　　“真的，我都不知道这些人这么坏，不单卖孩子，还把孩子娘绑起来，差点烧死人，真是太坏了，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把坏人抓了啊……”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了。
　　两个警察刚从叶静贞家这边出去，西边的巷子里，便传来了哭声。
　　原来，是另一批警察去二癞子家通知他老娘，二癞子被人杀死的消息，另外也询问一些信息。
　　可怜二癞子老娘，直到警察来了才知道，那个常常打她的不孝子，自己做了坏事，还已经被人杀了，还得她这个老娘去收尸，便从西村头一路哭过来。
　　黑黑的夜里，尽是二癞子老娘那悲凄的嚎哭。
　　养子如此，真的很凄惨了。
　　林霜霜摇摇头，和站在门口看着的何季成说：
　　“何经理，要是没有什么事，也请你回去吧，你也看见了，我姐姐真的吃了很多苦，孩子，是绝不可能给你带走的。要是你真心疼小美，便让她安安稳稳的在母亲身边长大吧，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和母爱交换的。”
　　何季成颓然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和你姐姐说几句话，我就走。”
　　何季成低着头，回到灶间，和叶静贞说：
　　“玥玥……啊，不，小美她妈妈，我，我知道没有孩子的心痛，我，确实做不出来和你抢孩子。但，我也真的喜欢小美，以后，要是你不嫌弃，能不能让我来看看孩子？”
　　“我，我保证，我只会对她好，我绝不会做伤害她的事，另外，等小美大一点，要是想到魔都读书，你，尽管找我。对了，这个，是我给小美的，啊，算赔偿吧，让你们担惊受怕了这几天……”
　　何季成从口袋里掏出两叠钱，很厚，放在饭桌上，期待的看叶静贞。
　　叶静贞赶紧站起来，奈何身体吃不消，站起来又坐了下去：
　　“不不，钱不能要你的，我……你刚才帮着我说话，我很谢谢你，你又把小美送回来，我真是再感激没有了，只要你对我们小美好，你来看看她，我，我不会赶你走的。钱，不要，不要。”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那我放心了，天实在晚了，我先回去，我改天来看小美，哎哎，你坐着你坐着，李婶，走吧，不能再叨扰人家了。”
　　何季成喊了李婶，走得挺干脆的。
　　叶静贞扶着桌子站起来，他们已经出去了。
　　叶静贞喊着林霜霜：“霜霜，你看这，这个钱，你快帮我去还给人家，我不卖女儿，说什么赔偿啊……”
　　林霜霜看她着急，便帮她拿了钱，往外追去。
　　何季成和李婶走的挺快，林霜霜追过去，两人已经到村口了。
　　林霜霜追过去：“何经理，我姐姐说了，不卖女儿，钱不能拿你的。”
　　“不不，小美她舅妈，我……我来了才知道，小美妈妈怪不容易的，我只顾着我自己，却差点酿了大错，我心不安……唉，我给孩子的，当……见面礼！拿着，拿着，我……我一个人，我只有钱，我只有钱啊！”
　　何季成忽然哭了，一边抹泪一边坐进了汽车。
　　剩下林霜霜拿着钱站在黑夜里，一时倒不好再说。
　　李婶在车边叹气：“拿着吧，我家少爷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对孩子，你不拿，他心里难过。唉，我们走了，改天来看孩子。”


第205章 老婆还有跟人跑的呢
　　车走了。
　　山村又是安静的山村了。
　　林霜霜拿着钱回头走，正在想，这个钱该怎么办，忽然，眼角里感觉前面有什么东西。
　　她猛的一抬头，便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她前面不远，静静的看着她。
　　林霜霜没害怕。
　　四周气息宁静，识海没有提示危险，前面的黑影再是影影憧憧的看不清，她也知道，那个是阿丑。
　　一早走的时候，阿丑送到车站，她说过，很快回的，回了就一定去山洞报个平安。
　　然而，一下子给拖到了这会儿。
　　林霜霜有点歉意，慢慢走了过去。
　　阿丑也慢慢走了过来。
　　直到和林霜霜咫尺。
　　深浓夜色里，两人面对面站着。
　　林霜霜心思百转。
　　既然她对阿丑，只能是一句谢谢，不能再更进一步，那今天的事，不说也罢。
　　做朋友，便要有做朋友的样子。
　　说那么多风险变故之事，徒让人担心做什么呢？
　　阿丑自然是无话的。
　　但他的气息，胜过千言万语。
　　他站着，深深的吸气，有些恼怒，有些心烦，有些怜惜，但更多的是自责。
　　咦？他倒是自责什么呢？
　　林霜霜感受着他的周身气息，若无其事的开口：
　　“我回来一会儿了，孩子也接回来了，但是家里来了人，便没来和你说。你，还没歇下？”
　　阿丑肩膀动了动，顿了好久，他抬手，想摸上林霜霜的发。
　　林霜霜让开了：“阿丑，谢谢你关心我，我累了，要回去睡了。晚安。”
　　她走了，没回头。
　　阿丑站着，不知道站到多久。
　　叶家西梢间里。
　　叶静贞轻轻摸着孩子的脸，怎么看也不够。
　　郑金娥坐在床尾，低声的感叹：“多亏了霜霜，要不然，只怕这辈子我们也见不着孩子了。”
　　“可不是啊，要不是她，你也见不着我了。我自己都想不到，莫运发那边看见了我和小美，竟然就下了这种狠心，真是太坏了。以前我眼睛看不见，倒跟他过了几年，现在我眼睛看得见了，我在供销社看见了他，我真的是要吐了，当年，你怎么能把我嫁给他呢？”
　　叶静贞的语气，不免带上了伤感和恼怒。
　　郑金娥叹气：“我……唉，都是我的错……”
　　叶静贞吸了口气，认真的说：
　　“娘，算了。现在讲错不错，也没有什么意思，反正我现在跟着霜霜，想了很多，霜霜有见识，有决断，以后不管怎么样，我跟着她过。”
　　“经历了这次的事，我对铭阳也有意见了，不管他在做什么，这三天两头不着家，也是不应该的，咱们一家子女人，还都是霜霜护着的，他一个男人，竟然指望不上。唉！以后……要是霜霜和铭阳有个什么，咱们不能不讲理，一味的帮着铭阳说话。”
　　郑金娥低下头，不说话。
　　好半天，她才憋出一句来：“那，那，霜霜怎么也是铭阳老婆！这不也是铭阳的份儿嘛！”
　　叶静贞抿紧嘴，也憋了半天，憋出低低的一句牢骚来：“老婆又怎么样，男人让女人寒了心，老婆……还有跟别人跑的呢！”
　　西梢间就静了下来。
　　郑金娥默默的流眼泪起来。
　　唉，儿子不在，女儿跟着儿媳妇那头了，她……没着没落了！
　　林霜霜回来了，把外头的门闩了，把堂屋的东西拎到叶静贞房里。
　　郑金娥听着动静，可不敢当着儿媳妇面帮儿子说话，赶紧的抹了眼泪去帮忙。
　　何家拿来的东西真是多。
　　光衣服，就是十几件，每一件都是乡下地方从未见过的细巧华美，还有好多大人都新奇的玩具，更有好多好吃的，有的包装盒子上都是外国人外国字。
　　林霜霜让郑金娥帮着叶静贞收了，就把刚才何季成不要的钱扬了扬，说：
　　“姐，这里有两千。我想了想，这些钱，先当和何家那儿借的吧。他现在心里歉疚，不拿钱，肯定也是变着法的买衣服买东西。这么些衣服，小孩子长得快，根本来不及穿，不如我们先收下钱，安他的心。”
　　“我有个打算，这些钱和昨天陶厂长那儿赔偿的，我以你和小美的名义，跟人入股一个工厂，等工厂赚了钱，我们就找个借口，把何家的钱退上，到时候他看小美过的好了，他应该会收的，你看可以吗？”
　　叶静贞搂着小美轻轻拍着，一脸的温柔和信任：“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听你的。我和小美都听你的。”
　　日子终于平稳下来。
　　林霜霜在家休息了一天，陪着小美玩，观察她的情绪变化。
　　发现这孩子的心里承受能力还不错，基本没有特别大的影响，又有何季成送的玩具，这孩子还挺高兴的，和母亲玩得不亦乐乎。
　　这，或许和她自小就被莫家打骂长大有关。
　　经历过风雨磨难的孩子，大概抗击打能力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