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之悍妻有点闲 (列无暇)

第557章 生死未卜
　　河神？！
　　“我，我，我……”
　　阚水根的声音都不受控制起来。
　　明明还在夏天，他只觉得冷，抖抖索索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河神，你，你要什么？”
　　坐在河面上的人说“我要你的命。或者，你告诉我一下，二十年前，那个孩子，到底怎么来的，怎么去的，现在怎么样了？事无巨细，你说清楚。”
　　阚水根一听这话，反而没一开始那么害怕了。
　　他眯着眼，看了面前的人很久，忽然笑起来“哈，你，你是今天跟阿贵来找孩子的吧？你，你想吓我？”
　　坐着的人没出声，但是水里忽然跳上来好多好多的鱼，在坐着的人面前激起无数水花。
　　水花里，忽然站起来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一头长发，再不是刚才的男人模样了，而且，她竟然可以在水面上行走，慢慢的走到了阚水根面前。
　　夜色苍茫，月亮是弯弯的一个勾，在这个女人头顶，像是一个带着冷光的皇冠。
　　只听她说“阚水根，我不过是给你一个活命机会，自己交待出你作下的孽，你却不想要，那好，孩儿们，把他带走吧。”
　　阚水根还在想着，奇怪，刚才是个男人，怎么一下子又变女人了呢，便感觉身体被一群鱼大力撞击，撞击得他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往下沉。
　　阚水根大力挣扎，然而，鱼群像是训练有素的兵士，会拼命的压制他，甚至跳到他头上盖住他脸。
　　阚水根害怕了。
　　比刚才更加害怕。
　　他彻底相信，眼前的人是河神。
　　只有河神才能命令鱼群吧？
　　他大喊起来“不不，河神爷爷，啊，不，河神奶奶，我说，我全说！我说啊……”
　　他这么喊了好几声，终于，感觉鱼群不再攻击他了，他能自由呼吸了。
　　“河神”的声音淡淡的响在耳际“说吧，但有谎言，万劫不复，说得清楚，放你回家。”
　　阚水根连连应着
　　“是是，是是，那个孩子啊，真的啊，真的八成是死了的！当时我……我年轻，我也是犯傻，一个老太婆抱了个孩子到船上，说随便谁要，抱走就行，家里孩子多不要了的，就是给个五块十块产妇营养费的钱就行。”
　　“我记起来我有个亲戚家没孩子，我就想我带回来卖给他们，那我一转手，十块二十块钱总有的。我就花了五块钱，买了下来。可谁知道，这小孩子太麻烦了，饿了要吃，我们船上只有粥，随便给了她一点，但是她一直哭啊。”
　　“一会儿又是屎，一会儿又是尿的，我摇船怎么抱她呢？我带了有……两天吧，我就嫌烦了。船上的其他人也是说我找了个麻烦。那我本来还有天到家呢，这弄了个孩子，不知道得耽误多少事，我就在半路上，把她扔下了！”
　　河面上的风，簌簌的响，河神一下子从河里站起来，无数的鱼也跟着跃出水面
　　“你说什么？你扔了？你给我交代仔细咯，扔哪儿了！”
　　带着腥味的水花，劈头盖脸的撞击着阚水根，竟然有身在大江大浪里的感觉。
　　阚水根吓掉一半魂，忙说
　　“我我，河神奶奶您听我说，我也想带回家的，带回家我就能捞回本啊，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孩子好像病了，脸烧得通红，我想着病的孩子谁要啊？要是找医生看病不是更花钱，这是怎么也亏本的了啊！”
　　“船上的人又觉得这样太耽搁事，叫我自己想办法解决，那时我们船过一个地方，好像是江省边了，叫平望的一个地方，那儿有个拱起来的石桥，拱得挺高的，两边都是人家，我半夜的时候把孩子放在石桥上，我们就摇着船走了。”
　　“河神奶奶，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瞧着哭都哭不出来了，又是冬天，我估摸着冻个一夜，那孩子肯定死的。这个不能怪我啊，我觉得我还是好心呢，本来那个卖孩子的老太婆说要直接丢河里的呢，我还给她多活了两天……啊！”
　　阚水根说了一半，眼前那个站在水里的影子忽然落入水中不见了。
　　阚水根正东张西望的看，就感觉脑袋后头被什么东西猛的一戳，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而林霜霜，浮出水面，和也潜伏在水里的叶铭阳，一左一右把阚水根拖到岸边，便离开了。
　　“老公，走吧，让他也尝尝被人丢在河边的滋味。”
　　“便宜他了！现在可是夏天，你妹妹那时候可是冬天。”
　　“唉！别说了，我心里好难受……”
　　夫妻两个浑身是水回到汽车上，擦洗干净换好衣服，把车开出两里地，停在路边商量。
　　暗漆漆夜里，汽车关了灯，开了窗，只听见四周一片蛙声和虫鸣。
　　林霜霜的声音和夜色一样沉郁“老公，你说我妹妹……真的会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叶铭阳拿毛巾擦擦她的发
　　“我是觉得，我们都找到这儿了，也不能半途而废。他不是说放在桥上了吗？我们就去那个地方找找。万一她活着呢？你不去找，只怕心里会不安。”
　　林霜霜在叶铭阳身上轻轻的躺下“你真是了解我，这世上，你最了解我……”
　　“睡吧，睡一会儿，天亮了，我们继续找。”
　　林霜霜闭着眼，声音含糊
　　“嗯，我有个感觉，我妹妹似乎在喊我，姐姐啊姐姐的喊我……老公，你看，我也没个亲姐妹，我心里，多么想找着她……”
　　叶铭阳手一摸，摸到满手的泪。
　　他叹息，把林霜霜抱紧一些“别哭，不是有我么，我陪你找。”
　　风餐露宿，大概就是林霜霜叶铭阳这样了。
　　第二天，夫妻两个五点多就起来了。
　　叶铭阳慢慢开着车，林霜霜坐在后面打坐。
　　摇摇晃晃的开回到阿贵叔家，阿贵叔已经起床了，坐在门口发呆。
　　叶铭阳走过去招呼
　　“阿贵叔，早，我又回来了，昨天我们回家想了想，既然那个阚水根家里没有孩子，他村里的人也说他没有带回孩子，那想必是把孩子丢半路了，所以我们想顺着河道，在沿路再找找，麻烦您老把当年走的河道，经过哪些镇子，大概有什么特别的桥，你给我们说说。”


第558章 见风长
　　阿贵叔抬头，看看眼前高大的影子，半天才反应过来。
　　老人家正为昨天没帮上忙，心里过意不去呢，这会儿一听，连连点头“是你啊，年轻人，好好，哎，好好，进来坐，我给你说。”
　　花了两个小时，阿贵叔讲清楚了当年从苏城到周省要走的水道。
　　叶铭阳特特的问了平望那边的桥，阿贵叔也记起来了好几座桥，但具体的桥名，毕竟时间长了，他也说不清楚。
　　这已经很好了。
　　叶铭阳再次谢过他，便上车，带着林霜霜开始往平望去。
　　这是个水乡小镇，有很多的石拱桥。
　　林霜霜夫妻两个在平望呆了四天，行了很多路，走了很多桥，一点点的打听。
　　终究因为相隔的时间太久，打听的人都说不知道。
　　这种打探消息的结果，是极打击人信心的。
　　林霜霜在第四天的下午，坐在一座桥边，无奈的和叶铭阳说
　　“唉，没法子了，先回家一趟，把地里的棉花收一收吧。总不能让咱娘辛苦的照顾我娘，又让姐姐一个人在家里忙。等收了棉花，你就去帝都，我陪明拂晓去粤州，然后我们大家都回来了，要是没有任务，我们再出来找，这个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
　　叶铭阳点头“也行吧，确实，得当长期的事儿来做。不过也好，最起码能知道，最终的地方是在这一带，这儿离咱家也不算远，以后我们有空就来。回家吧。”
　　就这样，又是无功而返。
　　林霜霜开始深切的明白，后世那种寻亲电影里头放的情节，真不是假的。
　　实际上寻亲要比电影里的情节还辛苦。
　　心灵和体力的双重打磨啊！
　　要不是他们夫妻有汽车、有异能，只怕花了这么多时间，连现在的消息都还没找着呢！
　　林霜霜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回到家，她还得装作兴奋的安慰康彩珍
　　“娘，我们打听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个人说，还真看见过一个船工抱走了一个孩子。就是那条船是哪儿的，他们还没想起来，等他们想起来了，会写信给我的，所以，娘，你好好的锻炼，等你身体好了以后，说不定也有好消息了，啊？”
　　康彩珍很高兴，眼里有了神采“好，好！我锻炼！我等着！”
　　而初生的两个小婴孩，因为徐小春奶水足，不过一个星期，竟然白白胖胖的了。
　　叶铭阳惊奇的不得了，抱着康而婷惊叹“啊？小孩子是这样长的吗？我不过几天不见，我们女儿已经这么漂亮了吗？”
　　林霜霜也很惊讶的看着。
　　婴儿吃饱了，就知道睡觉，谁抱着都是安睡。
　　这个一星期前还只是红红皱皱一团的小东西，现在已经粉嫩嫩的惹人爱了。
　　睡梦里，孩子还在嘬着嘴吸奶。
　　闻一下，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