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萧以晴又抛来一句,“梁璐是不是真谈恋爱了?我觉得好久没见她了。”
“鬼知道。”三人的聚会,梁璐确实好几次没出现,给她电话,只神神秘秘地说正在发展一段关系。
一个星期后,夏至就有了答案,梁璐终于带这个神秘男子来到了她和萧以晴面前。
他们约在了万象商城顶楼的露天茶座见面,梁璐和这个叫沈益航的男人足足迟到了十分钟。
看见两人在玻璃门后现身,萧以晴就凑近了夏至:“看着年纪不是很大。”
夏至点头认可:“长得也很一表人才,很斯文的样子。”
沈益航大概三十多岁,身体略有点发福,皮肤白白净净的,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身上穿很整洁的衬衣西裤。
“梁璐跟你说了什么来路吗?”
“说是美国海归,刚回国的医学博士”
看到两人走近,夏至连忙停下了信息交流。
梁璐给三人介绍过后,特别指了指夏至说:“夏至还没结婚,可以给我们当伴娘。”
夏至又惊又喜:“你们这就要结婚了?”
沈益航温文地笑着:“是的,我们在计划结婚了。”
好你个梁璐,都要结婚了才带出来溜夏至心里说着,嘴上连忙说了恭喜,她手指在两人间晃了晃:“你们怎么认识的?”
梁璐大方地承认道:“相亲啊,大家都是老手了,对不对?”
沈益航也哈哈笑了笑说:“是的,我一回国,家里人就逼着我相亲,后来我说要到楠洲发展,他们又托了人在楠洲给我相亲。我们俩都是深受其苦了,现在总算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对方。”
夏至和萧以晴交换了下眼光,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什么言情套路,说出口不肉麻么?
梁璐似乎很受用:“就是,相亲太痛苦了,还有遇到了你。”
夏至很想吐槽一句你明明就很享受,不过还是忍住了:“喂,你俩,注意一下爱护小动物,别虐畜,我是单身狗。”
三人听夏至的前半部分都没明白她要说什么,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笑了出来,沈益航对梁璐说:“你这朋友真有意思。”
“你别管她,她就是爱贫嘴。找对象没见她那么卖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像夏至和萧以晴不在场似的。
萧以晴求了下存在感:“那么,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婚礼怎么办?呃,那个,沈先生,你家人都在美国吗?”
沈益航先点了下头:“是的,结婚的时候他们会回国参加婚礼。”
接着梁璐答道:“我们准备办个西式婚礼,简单一点,到时就双方家人和一些好朋友到场可以了,婚礼后就去欧洲度蜜月。不过要先忙过这阵子,先把各自的工作安排好。可能要到八月份了。”
梁璐要留校任教的事有了眉目,这个早就跟萧以晴和夏至通过气了。至于沈益航准备在楠洲开私人诊所,执照仍在办理,最近在找店面。
留美医学博士配重点高校文学博士,高端私人诊所老板配高校教师,这头衔和身份听得夏至不觉仰起了头颅。
这精英阶层的婚事也不一般,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也不铺张浪费,自己在里面露个脸,好像也很有面子,夏至当即答应了下来要当伴娘。
她看看萧以晴和梁璐两口子,又想到了去年春节前在老家烟城结了婚的曹丽梅。
曹丽梅结婚的时候,是给她们三人都发了请柬的。婚礼是在工作日,夏至那会儿赶着出稿,没有空去,萧以晴要跑海城和邺阳,压根跑不过来,就只有梁璐做代表带了份子钱过去。
曹丽梅婚后很快就怀上了孩子,而今,孩子都出生一两个月了。
2006年毕业时,宿舍四人只有她是有主的,2012年,六年过去了,另外三人都已结婚或者准备结婚了,就只有她一个人单着。
世事难料啊。
第146章 出车祸
临分别时,夏至和萧以晴一起走下地铁站。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夏至问起萧以晴那天回去后的后续情况。
“没怎样啊!程佑今天已经放年假了,明天我们回海城过年,我婆婆回去后估计就不再来了。”萧以晴略有点得意。
“所以你是先攻下一城了?”夏至说。
“别那么难听,我和她又不是敌人,但是大家观念不同,相见好同住难,没必要非放一锅里炖。何况我又没有叫她以后别来。”
如果是夏至,她会觉得在和长辈吵架之后,很难再若无其事地与对方单独相处,萧以晴却像没事人似的,夏至也蛮佩服她这一点,心挺大的。
“那她现在还生气吗?指不准她回去后,把你从村头骂到村尾呢。”当初潘妈妈就是这么说夏至的,莫名地把家里的一切霉运都归到她头上。
萧以晴才不在乎这个:“那关我什么事呢?我听不懂他们那家乡话,她也不会当面骂我,我在她面前还是个孝顺的媳妇。何况我不也在你面前对她说三道四嘛,人就是这样。”
夏至笑笑说:“你倒是不怕程佑夹在中间左右做人难。”
“那也是他的事。”萧以晴搭着夏至的肩膀说,“不过,我也作出了让步,我们大概真的准备要小孩了。”
“是么?今年吗?”夏至情不自禁地看了下她的腹部。
“也不一定,我叶酸都买回来了,先吃两个月,也调理一下身体再说。”
“你不是一直都在调理身体?”夏至调侃道。
萧以晴挥了下手:“那是敷衍他们的,现在是真的认真调理了。”
“那我要跟你说加油么?”
“加个毛线。你新年有什么打算?又不回家?”
“嗯”
自从打烂夏健锋那柜子玻璃后夏至就没有回过家。
何艳给她电话的时间也不固定了,从前都是在周末,现在可能周末夏健锋在家,为了避开他,她就在工作日打。
但是工作日夏至也没空,常常在上班赶地铁或者正忙着工作的时候接到她的电话,匆匆聊两句就挂。何艳怕耽搁她就不敢多打。
有时晚上趁夏健锋睡着了,何艳会偷偷跑到夏远房间,让夏远给夏至发视频。
何艳就是问问她身体、工作之类的,也不敢叫她回来。但是何艳总觉得夏健锋很快就会消气,2010年的时候她就这么觉得,一直到现在,夏至的名字在家里还是个禁忌。
姐,那你春节怎么办?夏远问她。
去玩呗,不好吗?不回去多省心,不用面对那对假意关心她,可是连她名字也不记得的亲戚。
今年春节,她想去一趟烟城,去看看曹丽梅。
当初毕业时曹丽梅说了有空会回来看看她们,结果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六年,多少物是人非。
楠师西门外的地铁站已经建成很久,她们当时宿舍毕业聚餐的那家大排档没有熬到地铁建成之日、那堵砖墙拆除之时,就不知什么原因倒闭了。
有人说,那排大排档有卫生隐患,影响了城市景观,在高等院校周边不应该存在。
也有人说,纯粹就是因为赚不到钱,做不下去了。
楠洲的地铁线路,也由2006年的三条扩建到了如今的九条之多,第十条正待开通,像蜘蛛网一样爬满在这座城市的下方。
公共交通越来越方便,城市节奏就越来越快。
夏至本来就健忘,如今有点开始越来越记不清事了,早上吃过什么早餐,她常常不记得,有时去市场买菜,回到家发现冰箱里放着一模一样的一堆。
但是她越来越清楚地记起那些不再见的人,那些发生过的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脑细胞在不自觉地开始了杜撰,把忘记掉的通过想象填补上去。
然后,当记忆里那些事物有机会在她面前重现后,她就会发现实际上的事物与记忆确实是有偏差的。
比如说,她明明记得曹丽梅嘴角的美人痣是长在左边脸上的,可是见到她时,却发现那痣长在了右边。
“你肯定记错了,要不,就是把我的左边当成了你自己的右边,这是镜像,懂不懂?”曹丽梅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哈哈笑着说。
夏至坐在副驾上,看着宽阔的马路两边稀疏的树影,觉得有点荒凉。
她又回头看曹丽梅,产后两个多月的她,上围丰满,虽穿着薄羽绒,还是遮盖不了略显臃肿的身形。
“孩子还在吃奶吧?你跑出来接我会不会不方便?我说了自己过去酒店就好了。”夏至说。
“没事,我留了奶在家里,我婆婆会喂给他吃的。”
“这奶还能留?”夏至身边没有哺乳妈妈,熟悉的朋友里,曹丽梅是第一个当上妈妈的。
“当然可以啊,吸奶器听说过吗?过多的奶液可以吸出来放冰箱里,孩子饿了用热水温一下就可以喝。这样我可以偶然出个门,也避免奶液残留造成乳腺炎。”
夏至像在听天书似的,曹丽梅看她的眼神就像她是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你啊,要是不和潘锐分手,估计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呵,我现在一个人过得多好。”
她只能这样说,某种程度上也是事实,但在曹丽梅听来,就是在死命给自己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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