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熠原本并不确定时焕母亲的死,跟唐玫和时裕森有关,只是曾今有一次唐玫跟时裕森吵架,他无意中不清不楚听到些,但这个话题应该是他们间的禁忌,所以及时止住了。
这件事他一直所有怀疑,现在看时裕森的反应,秦仪的死确实跟唐玫和时裕森脱不了干系。
这么多年,时裕森能一直忍受唐玫,只怕也是因为唐玫手里有拿捏时裕森的证据。
时熠看着时裕森愤怒扭曲的脸,“是谁告诉我的重要吗?事实是,阿焕母亲的死确实跟你和我妈脱不了干系,若是阿焕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怎样?”
“秦仪可是阿焕的母亲,他跟他母亲感情有多好,不用我说吧?”时熠一顿,眉头微微拧了下,继续道:“当初他为了秦伊都能差点废了我,还为了秦伊杀了秦伊的继父,你觉得他知道他母亲的死不是意外,是你害死了他母亲,他会怎么对付你?”
“你给我闭嘴!”时裕森喝止他。
时熠依旧兀自说着,“爸,我知道这些年你其实心里很欣赏时焕,可又十分的忌惮他,所以,才培植我和时焕相抗衡!”
“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选择我!我是绝对站在爸你这边的!”
时裕森盯着时熠沉吟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松了口,说:“你让我考虑一下!”
时熠慢悠悠起身,“我倒是可以给时间让爸考虑,不过,不知道我妈有没有时间,托爸的福,爷爷的死,我妈定是脱不了关系,再好的律师,也只能尽可能减轻量刑。一旦我妈知道你把所有事情推到她头上,难保她不会供出爸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时裕森阴寒的盯着时熠,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时熠并未生气,理了理衣服,说:“那我就先下去了,爸,可要尽快考虑出个结果!”
看着时熠离开,时裕森心情依旧不能平复,看着书桌上的东西,双手一挥,将桌上的文件一把扫到了地上,又拿起电脑显示屏用力的摔在地上,憋着的怒气才稍稍发泄了出来。
他没想到,自己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竟然养出了个魔鬼,现在翅膀硬了,胆敢来威胁他。
可是他却又不得不受他威胁,他盼了这么多年,老头子终于死了,没有老头子的掣肘,没有那份遗嘱,整个时润都掌握在他手里,这种感觉他梦寐以求很久了。
……时焕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后,脑子越发昏沉,鼻子堵得厉害,喉咙酥痒隐痛,身上汗津津的,整个人愈发的不舒服。
揉了揉额头,习惯性拿起手机看了眼,有几通未接电话,翻看了下,才知道昨晚慕欢欢打过电话来。
他晃了晃头,闭眼又在床头靠了片刻,起身进了浴室,片刻后传来哗哗的水声。
洗完澡出去,陆景郁和衣躺在沙发上,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叠着搭在沙发扶手上,手臂曲起挡着眼睛,笔电正开着放在一边的茶几上。
时焕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脚,鼻音沉重,“陆景郁,起来了,咳咳……”
陆景郁挪开手臂掀开眼帘看了他一眼,困倦道:“老子天亮才睡,你别吵吵,让我再睡会儿!”
时焕又踢了他一下,忍着咳意:“先去给我买点药回来再睡!”
听见这话,陆景郁顿了下,然后翻身坐了起来,瞧着他脸色不对,起身摸了下他额头,顿时大惊,“卧槽,你这是要升天了啊,烫的能煎鸡蛋了!”
“少叨叨个没完!咳咳!”时焕说话的语气虚弱的没半点气势,“出去给我买点药,待会我要给欢欢回电话!”
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只怕她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陆景郁打着呵欠,“你这烧的,确定吃点药就能好?要不,我们还是上医院吧?”
时焕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电脑一边看着,一边吐出两个字:“不去。”
他现在根本没时间去医院,他答应过欢欢两个月之内要接她回来,可没想到老爷子会在这个节骨眼出事,眼下得先解决时裕森唐玫,其他的事情只能先放放。
他不想再让慕欢欢失望,所以得抓紧时间。
而且有些事也没办法拖,现在必须得趁着老爷子过世的热度,尽快将时裕森的势力连根拔起,否则,这件事的热度一过,等时裕森有时间处理好时润的内忧外患,到时候解决起来就麻烦得多。
好说歹说,陆景郁都拿他没辙,只能顶着困意去附近的药店买了退烧药感冒药,时焕吃了药,头脑非但没清醒,反而愈发昏沉想睡。
“咳咳……陆景郁,你这买的什么药?”时焕甩了甩头,又摁了摁眉心。
陆景郁白了他一眼,“感冒药啊,不识字啊,包装盒上写得明明白白!”
“感冒药?那我怎么吃了头更晕沉沉想睡觉了?”
陆景郁无奈的又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不知道多数感冒药吃了会想睡觉?”
时焕靠在椅子上休息,半响没说话,等缓过劲儿,睁眼拿起水杯喝了点水润不适的嗓子,问:“警局那边什么情况?”
陆景郁讽刺笑道:“跟你料想的差不多,时裕森那老东西为了自爆,确实把一切都推到了唐玫头上,只怕这两天唐玫就会被警方向检察院提请批准逮捕。”
他停下,沉吟了片刻,继续道:“唐玫现在还不知道时裕森把一切都推到了她头上,昨晚时熠去警局看过唐玫,依时熠的个性,现在肯定不会把事实告诉唐玫。若是我们在中间做点什么,让唐玫知道,到时候在散播点消息给媒体,时裕森想撇清也不容易了。”
时焕摁着额头,轻轻应了声,过了会儿,说:“先让唐玫在警局熬两天,总要抱着希望,等发现真相的时候,失望才来的更迅猛。另外,这两天别让时熠再和唐玫见面,如果时熠给唐玫说点什么,难保唐玫不会把一切都扛下来。”
陆景郁说:“放心吧,警局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他视线移到笔电上,说:“加上昨晚上从市面上买进的散股,现在我们手上已经掌握了时润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若是时裕森再闹出点什么事,时润的股票会跌的更厉害,人心不稳,董事会那帮股东也会坐不住,要绝对把控时润轻而易举。”
时焕却并没有这么乐观,“哪这么容易,你以为董事会那帮股东都是傻逼么?还得费一番周折,你先把董事会那帮人得背景仔细过滤一下,有突破口的先帮我约见。”
“什么时候?”
时焕看他一眼,“越快越好!”
陆景郁冷嗤,“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在发烧重感冒?欢欢可让我好好照顾你,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死在酒桌上,我还不知道怎么跟欢欢交代!”
时焕黑眸凝了凝,问:“她什么时候要你好好照顾我了?”
“昨天晚上,她给你打电话了,你睡得跟头猪一样,我担心她找你有什么事,所以就给她回了个电话。”陆景郁一边观察着时焕的表情,一边继续道:“我跟她说你生病了,她麻烦我好好照顾你!”
时焕面色一沉,横了他一眼,“八婆!”
说完,时焕拿起手机就进了休息室,单手叉腰站在落地窗前,拨给了慕欢欢。
另一边,慕欢欢刚和箫蕴通完电话,时焕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好几天没有听见时焕的声音,慕欢欢心跳倏然快了几分,按了接听键,隔了两秒,男人喑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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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宝贝儿,在干嘛呢?”
帝都上午十点过,前几天一直雨夹雪阴沉沉的,今天好不容易放晴,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慕欢欢懒懒的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手轻轻的点着腹部,那儿的皮肤时不时会轻轻的动一下。
“刚和箫姨通完电话。”
回答后,她停下动作,眉头微微拧着,声音顿时柔和不少:“我听陆先生说你感冒了,吃药没有,好点儿了吗?”他嘴角漫开浅浅的笑,黑眸湛亮,“吃了,现在已经好……”话还没说完,喉咙便刺痒的不行,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憋住,咳的胸腔直震。
听着时焕剧烈的咳嗽声,慕欢欢心跟着揪紧,等他渐渐平复下来,沉了声音道:“你又想骗我!”
时焕喉咙滚动了两下,“……就是小感冒,不用担心,才吃了药,可能是药效没这么快!”
慕欢欢心里有气,但想着时老爷子刚去世,他没有给时间让自己慢慢恢复,反而带着病,要对付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股气就没办法发出来,最后心寸寸软了下去。
不管他与时裕森的父子关系如何,在某个时期,他对时裕森总是有过期待的。
她轻轻叹了声,说不出任何苛责的话来,最后只是温声细语的嘱咐他,让他好好休息,把病养好,询问了几句关于时裕森的事情。
时焕没详说,从他的字里行间能感觉得到,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对时裕森全无任何的父子之情。
……
夜,帝豪。
包厢里男男女女十来号人玩的很嗨,推杯换盏,烟酒不断,稍有些忍不住的,已经兽性毕露,形容猥琐的把手伸向了身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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