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都是家里的佣人去收拾,有一次时裕森发火拿东西把佣人砸进了医院,其他佣人不敢再步入书房,不得已她便自己亲自进去整理,然后就发现了些不对劲的文件资料。
她跟时裕森之前,也在小公司干过基础的财务,虽然很多年不碰,早就忘得差不多,但仔细一看,多少还是能看出些问题。
后来她拍了部分的内容,找专业人士帮她分析过,并不是她想太多,时裕森那些事确实见不得光。
从那以后,时裕森的书房她不再让佣人踏入,全都是她亲自打理,时不时,她就能在书房发现些时裕森的秘密,这些秘密她悄无声息的,像那些视频一样,全部都保存了下来。
……
茶室,安静的日式包厢里,两个长相气度俱佳的男人相对而桌,茶几上放着烹茶的器具,茶壶里青白的烟雾袅袅升起。
贺君庭执起茶壶给对方的沏茶,而后才给自己的杯子倒上。
对面的男人沉着眼,眼神阴鸷的看着他。
贺君庭不甚在意,端起茶杯动作优雅的呷了一口,淡淡的开口道:“时大少,我记得上次来,你说这里的茶不错的,今儿怎么连碰都不碰一下?”
时熠端起茶杯,完全没有品茶的心思,直接一口饮尽,说:“贺总,今天我约你出来,可不是为了跟你喝茶。”
他父亲时裕森被捕,如今想要再翻身,几乎也是不可能的事,时润股票也在一夕间暴跌,时润岌岌可危。
董事会内部已经在积极商讨重新选择合适的人来接管时润总裁的位置,他很清楚,时焕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坐以待毙,这些年,他可是想方设法想要搞垮他和时裕森。
但他手里所持的股份不多,老头子留下的股份又全捏在时裕森的手里,以时焕的心计,绝对不会打没把握的仗,显然,他想坐在时润总裁的位置并没有什么胜算。
贺君庭眉梢挑了下,噙着笑,问:“那时大少约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时熠冷冷勾了下薄唇,“贺总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是为何而来,贺总难道还不清楚么?”
贺君庭盘着腿端坐着,他又端起茶壶给时熠的茶杯满上,片刻后,说:“时大少是想我帮你拿下时润总裁的位置?”
时熠面色稍稍好了些,盯着贺君庭那张看不出波澜的脸看了几秒,“贺总,我知道你最近对时润的事情颇为上心,若是有贺总的支持,我想这不是难事。”
贺君庭嘴角的笑弧慢慢延伸,他拿起茶杯,在指间转了转,说:“时大少想要我支持你坐上时润总裁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之前与时大少合作还是颇为愉快的。”
“所以,我也有件事,想请时大少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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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所以,我也有件事,想请时大少帮个忙。”
时熠高挺的鼻梁上驾着眼镜,过于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病态,他眉眼上扬,透着不屑和鄙夷,嘴角弧度却极尽明显。
他启唇说:“贺总,我家阿焕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你这般锲而不舍?”
之前,得知时焕跟慕欢欢在一起,他千方百计想要破坏时焕和慕欢欢的关系,偏偏时焕把慕欢欢看得特别的紧,他想在慕欢欢身上做点文章也无从下手。
直到某天,贺君庭突然找上他,说可以帮他。
当时他将信将疑,并没有立马答应,第二天,贺君庭就给他寄了个东西给他,里面正是高中时的慕欢欢,从照片到视频,他没想到,慕欢欢还有那么精彩的过去。
也对,若不是跟时焕“棋逢对手”,估计也走不到一块儿去。
那时候,他以为贺君庭针对时焕和慕欢欢,是因为对慕欢欢因爱生恨,想要报复他们。
毕竟贺君庭和慕欢欢在一起过的事情,在A市整个上流圈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没想到最后不仅没弄得慕欢欢和时焕分开,反而把慕欢欢洗的干干净净,时焕更当着媒体记者面,当众向慕欢欢求了婚,还宣布很快就会结婚。
时焕不知道怎么查到他头上,老爷子也知道他从中动的手脚,从他被时焕打残后,老爷子第一次把他给教训了一顿,并警告他不许再有第二次。
这警告后面的意思很明显,若是再有第二次,他什么都捞不到。
他父亲时裕森在时焕和慕欢欢的事情上,态度也极为模糊,看似反对时焕和慕欢欢在一起,却也从来没做过什么。
或许说,从小到大,时裕森看似都对时焕极为不满不闻不问,不如说,他在刻意的回避与时焕有关的一切。
即便时焕打残了他一条腿,时裕森也仅仅是把他送去了国外,对他这个瘸了条腿儿的儿子,也并不见得有多关心。
以为时焕和慕欢欢的婚事,他做再多都只是徒劳,没想到这时贺君庭又联系了他。
贺君庭说,他有办法阻止时焕跟慕欢欢结婚,不过需要他配合,他想着老爷子的警告原本想要拒绝,可转念一想,他可没办法看着时焕家庭美满,事业丰收。
于是便答应了贺君庭,把秦伊送到了他手上。
婚礼那天,时焕得知秦伊被绑架,抛下慕欢欢离去,两人的婚礼再次在众多的宾客面前成了车祸现场,慕欢欢宣布婚礼取消。
而后,便是时焕再次牵扯进了杀人命案,进了监狱。
那几天,大概是他这辈子最感愉悦的,比起当年时焕因秦伊杀人进监狱,都要高兴的多。
经过这件事,他对贺君庭这个人有了别的看法。
贺君庭在商场上叱诧风云,但为人在业界却也备受好评,他起初以为贺君庭仅仅只是想要报复,但牵涉进两条人命,他便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暗中,他让人调查了一番贺君庭,知道他有些特殊癖好,也知道贺君庭和时焕有过交集,前后联系起来,所有的事情都浮出了水面。
不过,贺君庭有本事在背后做了那么多,还能毫发无损的抽身,说明这人也是深藏不露,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像贺君庭这般不显山露水,出手却狠辣无比的男人,他也不蠢,不能靠的太近,否则会引火烧身。
于是这件事之后,他和贺君庭也没再来往过,但最近时润内外的动静,他还是知道的。
眼下,也是没办法,才不得不与虎谋皮。
贺君庭视线在时熠脸上停留了片刻,淡淡勾唇道:“时大少,我以为求人的时候,你应该清楚该用什么样的态度,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
他这话看似风平浪静,但时熠却感觉从脚底窜起一股寒意,头皮发紧。
时熠知道,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让贺君庭不高兴了。
看着贺君庭冷寒的眼神,他连忙提起茶壶给贺君庭斟茶,放低了姿态开口道:“贺总,是我不会说话,还望海涵!”
贺君庭盯着面前的茶杯,倾了下嘴角,“时大少,做人呢,还是不要自作聪明的好!”
说罢,贺君庭端起茶喝下。
见他喝了,时熠骤然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虽然这种屈居人下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但现在毕竟有求于他,何况,不得不承认,贺君庭,他招惹不起。
他问:“贺总想要我做什么?”
贺君庭手搁在茶几上,曲起的手指在茶杯边,有节奏的慢慢敲着,敲击的声音蓦然停下,他说:“我听说慕欢欢回A市了。”
……
清晨,慕欢欢睡得正香,忽然感觉嘴唇被堵住,呼吸困难,一睁开眼,便看见一张放的极大的脸,只有一双黝黑的眼睛噙着恶作剧的笑盯着她。
她皱着眉,唔了两声,抵在男人的胸口推了推。
片刻后,男人才放开了她。
慕欢欢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打了个呵欠,声音哑哑的问:“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外边天已经大亮,往日这个时候,时焕早就起床收拾好去了公司。
时焕一手撑在她的耳边,一手摸着她的脸,笑意款款说:“嗯,今天放假。”
她轻轻的哦了一声,又闭上眼睛,过了会儿,猛地睁开盯着时焕,“我记得今天是周二,你放什么假?”
再说,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就连上个周末,也去了公司,晚上她睡着了才回来。
时焕轻轻的捏了下她的鼻子,“宝贝儿,难得你还记得今天是周二啊,那你记不记得,今天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慕欢欢懵了下,想了会儿,没想明白,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开机,打开日历看了眼,今天是二月十九,农历正月十五,也就是……
“元宵节?”
时焕嗯了声,沉默了片刻,说:“宝贝儿,待会我带你去看看爷爷吧!他一直盼着我把你追回来,看到我们一起去看他,就算在地底下,他也一定会很开心!”
慕欢欢看着他黯淡了下来的眼眸,支起头啄了他的唇瓣一下,轻声应道:“好!”
两人起床洗漱换衣服,楼下,徐姐准备好了早餐,吃完,便一早出了门,阮星一道随同。
墓园在郊区,A市今早雾气较大,一路过去可见度并不高,车行驶的很慢,抵达墓园后,裁剪雾气慢慢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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