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欢欢听着男人的清冽低沉的声音时轻时重的传入耳朵里,渐渐所有的思绪都被男人的声音所吸引,其他的都被抛到了脑后,不知不觉眼皮发沉,发现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时焕察觉到慕欢欢呼吸轻缓平稳后,又慢慢的放轻了声音,直到确定她睡着,才轻手放下手机,用视线细细的勾勒她的脸。
整夜,时焕都没睡,目不转睛的看着慕欢欢,天际泛白的时候,他才从床上下来走出房间。
走到阳台,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衬衣,领口的扣子没了,露出大片胸膛,清晨只有几度的气温,一阵寒风吹来,面不改色。
点了支烟,拨了个电话出去。
陆景郁正在睡梦中,被吵醒,语气很冲:“时焕你大爷的,你特么打电话也看看时间,现在才六点,操!”
时焕没理会他的怒火,只道:“那个垃圾在哪儿?”
昨晚他带着慕欢欢离开酒店,那个差点侵犯慕欢欢的人渣是陆景郁处理的。
慕欢欢那一脚兴许废了他的命根子,但还是太便宜他了。
陆景郁在电话那边默了下,声音清醒了几分:“焕儿,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那个渣渣这些年犯了不少事,随便拿几条出来都足够让他牢底坐穿。”
时焕叼着烟抽了口,眯眼道:“老陆,你只需要把人交给我就行,我有分寸。”
陆景郁嘟哝了一句,“行吧,待会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挂了!以后别特么大早上扰人清梦,缺德!”
……
慕欢欢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想必时焕离开许久了。
洗漱完出来,徐姐已经做好了早餐,她吃了小半碗就没什么胃口,徐姐又给她切了个果盘,天气冷,她也不想碰。
想到什么,她目光在门口搜索了一圈,然后在鞋柜上看到了她的包。
想起昨晚在门口发生的事,她面色为赧,捋了把头发,走过去从包里拿出手机开机,未接电话的短信提示一条条的进来。
看了下,今早周竞城给她拨了三个电话。
看着顿了几秒,慕欢欢给他拨了过去,响了几声后,电话接通。
“欢欢?”
慕欢欢应道:“嗯,是我,师兄。”
“……”
周竞城认真道:“昨晚的事情是我的疏忽,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包厢里。”
慕欢欢垂眸看着鞋架上的拖鞋,灰色的,最开始是为程又嘉准备的,但程又嘉来的次数极少,穿的并不多。
之前和昨晚,时焕都是穿的这双。
慕欢欢回道:“这只是意外,谁都想不到在蜀楼这种地方还会发生绑架。”
“师兄,你不需要自责。况且……”她掀唇道:“我也没发生什么事。”
周竞城静默半响,问:“我能上来吗?”
“……什么?”慕欢欢愣住。
“我在你家楼下。”
慕欢欢更懵了,“我没在慕家。”
“我知道。”周竞城声音清冷:“我在南苑。”
……
五分钟后,慕欢欢开门,见周竞城站在门外,身上还是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面色和以往的干净利落比起来显得颓靡,神情倦怠。
慕欢欢下意识开口问道:“师兄,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周竞城盯着她看了几秒,“两个小时前。”
慕欢欢咬了下唇,请周竞城进来,看了眼他脚上的鞋,顿了下,还是将那双灰色的拖鞋给了他。
引着周竞城进到室内,慕欢欢又问:“师兄,你早餐吃了吗?”
周竞城瞥了她一眼,淡声道:“还没。”
慕欢欢手指绞了绞,“我让徐姐给你做点。”
周竞城拧眉:“不用麻烦。”
正在拖地的徐姐偷偷的观察了周竞城一眼,然后溜进厨房从兜里掏出手机给时焕发了条短信过去,等了好一阵,没等到回复,她又拿着拖把回了客厅。
慕欢欢听他这么说,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周竞城给她表白前,她面对他就觉得比较有压力,现在这种压力更甚。
她扯着嘴角:“师兄,你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慕欢欢穿着棉质起居连衣裙,外面披了件厚的毛衣,领子比较低,露出了锁骨和下面的部分肌肤,她的皮肤本就白嫩,所以上面青紫的痕迹也特别的扎眼。
周竞城目光落在她的颈部,慕欢欢迈脚要去给他倒水的时候,他倏然拉着她的手,将她拽了过去,慕欢欢不备,撞入他的怀里。
“师兄?”慕欢欢紧张又迷茫的看着他。周竞城抬起她的下颌,深沉的眸子盯着她颈部上的痕迹,声音削冷:“昨晚弄的?”
慕欢欢有些不自在这种过于亲昵的接触,本能的躲开了他的手,又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淡笑道:“已经没事了。”
周竞城冰冷的寒眸盯着她,没说话。
一旁的徐姐见周竞城把慕欢欢拉近了怀里,趁着两人不备,赶紧拿起手机故作看信息的姿态按下了拍摄键,然后又暗搓搓的给时焕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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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发完后,徐姐才松了口气,刚把手机重新放回棉衣兜里,然后就震动了起来,她刚做了亏心事,吓得手一抖,然后回到厨房后才拿出看了下。
还好是她儿媳妇打来的电话。
她接听后,脸色顿时就变了,急急忙忙的解开身上的围裙走到外面,神色慌张的跟慕欢欢道:“慕小姐,我乖孙发高烧了,我儿媳让我赶紧回去一趟。”
她老公死的早,儿子最近又出差在外,孙子不到四岁,现在儿媳怀孕没工作在家带孩子,她才能出来给人做保姆。
平时大孙子调皮归调皮,但差不多能自理,所以儿媳怀孕带孩子还是比较轻松,可现在大孙子生病了,儿媳大着肚子肯定是不行。
慕欢欢之前听徐姐闲话家常的时候说过,知道是什么情况,也没多问,就同意了,让徐姐赶紧回去。
徐姐拿着东西离开后,想起来不对劲,时先生又没给他回信息,想了想,还是给时焕拨了个电话过去。
徐姐一走,慕欢欢才惊觉只剩下她和周竞城,总觉得空气更压抑了起来。
她给周竞城倒了杯水,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周竞城拿起杯子喝了口,问:“有急救箱吗?”
慕欢欢有些跟不上周竞城的节奏,一边起身去拿,一边问:“有的,师兄,你哪里不舒服吗?”
她找来急救箱放在周竞城面前,仔细的观察了两眼,见他出了有些疲倦,看不出有什么不舒服。
周竞城寡言,他打开医药箱看了看,然后拿起几个药膏看了下说明,选了两种出来,对慕欢欢道:“坐身边来。”
慕欢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药膏,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是要给她抹药。
昨晚她被时焕送回来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时焕就给她抹过,否则今天看起来只怕更严重。
她下意识的拒绝道:“不用了,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坐过来。”周竞城一双洞穿人心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又复述了一遍。
和周竞城认识这么多年,慕欢欢还是有些了解他的,其实从他进门,她就发现了,周竞城今天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她咬了下唇,伸手道:“师兄,你把药给我,我自己去浴室涂一下就好。”
周竞城忽地勾唇笑了,声音少了惯有的清冷,多了丝轻浮的味道:“怕我吃了你?”
慕欢欢突然觉得脸有些热,“没有。”
“没有就坐过来。”
她看着周竞城不容辩驳的神情,起身坐到周竞城的旁边,周竞城又看了眼她颈部的伤痕,然后拧开药膏的盖子,挤了一些在右手的食指上。
他左右捏着慕欢欢的下颌偏了下,让她的颈部露出来,又把她起居裙的领口往下拉了拉,下面青紫的痕迹更重,甚至还有齿痕和破皮的地方。
周竞城黑眸幽深,盯着看了会儿,才将指尖上的药膏抹在她的锁骨部位,然后又往下,缓缓的抹匀在伤口的部位。
药膏冰凉的感觉和周竞城温热粗粝的之间对比鲜明,他的气息离她太近,慕欢欢偏着头,目光落在他的耳朵上,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时间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格外的慢,慕欢欢觉得自己快缺氧窒息的时候,周竞城终于从她面前挪开了。
慕欢欢猛地深吸了两口气,想着离周竞城远点,然后就发现下颌再次被周竞城攫住,他清冷的目光锁着她的视线,好一会儿后,才声音微沉的开口道:“欢欢,我可以吻你吗?”
刚才给她抹药的时候,年轻女人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如同蛊惑人的春药,蠢蠢欲动。
昨晚看着她被时焕抱在怀里,连看他一眼都不愿的时候,他心底再次被失去的恐惧揪住,这种感觉在慕欢欢和顾析寒结婚的那天也有过。
那天他在国外,隔着时差,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繁华的夜景,整夜未睡。
他成全过她一次,却不敢想象成全她第二次,看着她为其他男人披上婚纱时的模样。
听完他的话,慕欢欢顿时瞳孔收缩了两下,手反射性的攥紧,有些呆怔的看着周竞城,周竞城看她这般模样,敛眸,微微偏过头就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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