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有何高见?”
“年轻人不都喜欢蹦迪吗?”
“也不是吧……”至少,我不喜欢~战筝在心里这样说
“是的。不会蹦的,或者蹦不动的,都不算是年轻人。”
战筝撇了撇嘴,“难道您还会蹦迪不成?”
“年轻时会的。”
战筝落下最后一根针,“我很好奇,您年轻时是怎么蹦迪的。”
她想象了一下盛慈蹦迪的画面,感觉怪怪的。
远川低笑。
“那个时候流行手提音响,谁要是能拎一个在身上,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潮风向标了。”大概是回忆起了年轻时的自己,他的话过了起来。
千禧年左右的流行,发型、服饰……
战筝对此一无所知,但却听得津津有味。
直到“嘎达”一声,里间的门开了。
沈瑢浓冒出小脑袋,非常小声地问,“战筝姐姐,我吃完第35片玉米片啦,治疗结束了吗?”
战筝抬头看了眼手,这才意识到时间过得这样快。
“结束了。”她快速将远川眼周的金针都取了下来,清洁好后收入针包之中。
小女孩开心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隔空一扔,似乎是想要扔进垃圾桶却没有扔准,落到了盛非池的脚边。
盛非池捡起来一看,见是个被叠起来的零食袋包装。
叠的方式……很熟悉啊。
“你看什么呢?”战筝走了过来,见男人盯着手里的东西看。
“还以为只有满满一个人吃完零食,喜欢把零食包装袋叠成这样。”盛非池将手中那个被叠成了“冈”形的零食包装袋递给战筝看。
战筝却是一愣。
这时,远川,“浓浓从小就喜欢这么处理零食包装袋,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熟料,听到这话,沈瑢浓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爸爸,我是跟你学的啊!”
“跟爸爸学的?”远川诧异。
战筝默默看向沈瑢浓。
“是啊!”
“爸爸怎么不记得教过你……”远川满脸意外。
“大概五岁的时候,有一天你在书房办公,我在旁边玩,那个时候你接了个电话,就把纸折成了细条,叠成这个模样扔进垃圾桶了,我觉得好玩,就翻出来拆开了研究了一下,就会叠啦!”
小女孩轻快稚嫩的嗓音,令远川进入了彻底的错愕中,防不胜防。
他把纸,叠成了那样?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爸爸,你怎么啦?是不是头又痛啦?”
女儿关切的声音似从深谷中传来,后脑某处尖锐的痛了一下,远川皱紧了眉头。
“远叔叔,您还好吗?”盛非池轻声问。
“没……没什么。”痛感一闪而过,远川摇了摇头,眉眼间有些失神。
战筝就像看不到也听不到了似的,默默握紧了手中的零食包装袋,思绪紊乱。
钞能力:【大佬在想什么?】
【他会,叠这个。】目光,怔怔地落入掌心之中。
钞能力:【可是他自己都不记得啦,肯定是下意识的动作,或者习惯吧。】
【下意识的动作,或者习惯。】
钞能力:【他不是失忆过嘛,虽然后面又回复了记忆,但多多少少肯定会有遗漏之处吧,正常。】
【不,不正常。】
钞能力:【大佬,哪里不正常啊?】
战筝抿唇,不回应。
超绿茶:【祖宗是不是又感觉,远川和祖宗的父亲战远川……】
【对!】
超绿茶:【那很好办啊,只要祖宗得到远川的一根头发,然后用不科学的方式,就可以验证了啊!】
【可你们的雷达……】
超绿茶:【我们的雷达固然准确,但也并非百分百,光是扫一扫也确定不了什么,可以通过权威检验机构,走正常的检验程序,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战筝沉默。
她不是没有能力在远川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取下他一根头发,而是之前的结果告诉她,不是她想的那样的,她才放弃了打算。
否则这段之间的治疗以来,早就验证三五百次了。
可现在……
那种感觉又来了!
当初她初见远川时的怪异感觉,又来了!
因为一个要被扔掉的零食包装袋!
或者说,是因为沈瑢浓的话,以及远川本人的诧异和茫然。
潜意识或者习惯……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潜意识或者习惯?
这种叠东西的方式,为什么,偏偏他也会?
第1016章 好不甘心
见战筝神色怔忡,远川想起她曾经对秦浅说过的话。
一一这个是我爸爸教我叠的。
一一原来是战叔叔教你的啊,战叔叔为什么教你学习这个啊?
一一这种零食包装在塑料中偏硬一些,如果直接扔进垃圾桶里,很占空间,叠起来的话就不会了。
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吗?
远川知道战筝父亲早亡,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比如逝者已矣,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说出口。
很多人都很难走出至亲之人离世的痛苦,那种伤是不可逆的,也不可治愈的。
远川很难想象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要怎么面对没有了父亲的生活,若是换成浓浓……
他根本无法想象,因为光是想想,都觉得心被拉扯着,很疼。
一旁,战筝很快回过神来。
“今天的治疗到此为止,明天见。”
说罢,战筝也不等远川回应,拉着盛非池就往外走。
“战筝姐姐再见~”
战筝怔了一下,冲巧笑嫣兮的小女孩点点头,然后拉着男人火速离开,像逃似的。
的确是逃。
她想逃开心里再度燃起的希望,毕竟让人毫无察觉的取得头发或是随身物品这种事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可是结果呢?
她能否承受再一次的失望?
也许她能承受住失望,但她能承受住其他的东西吗?
万一,万一与她相谈甚欢的远叔叔其实不是叔叔,而是……她该怎么办?
质问他为什么成为一个渣男,丢下她们母女和弟弟多年不闻不问,重新娶妻生女?
那还不如……不如就当他已经死了呢。
可是,好不甘心啊!
不清不楚的好不甘心啊!
与远川熟识以来相处中的所有令战筝感到熟悉,也感到不可思议的感觉和细节,像巨大的海浪般,汹涌而至。
牙根,渐渐咬紧……
盛非池意识到战筝离心决绝,也感受到她的气息不太对劲儿,正想问,电梯“叮”地一声开了。
里面还有人,是个男人,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年龄和面貌战筝也无暇顾及,只迫不及待地拉着盛非池走了进去。
只要离开这个地方!
“满满,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不知道。”小姑娘垂着头,声音闷闷不乐的。
盛非池也知道战筝叠零食包装袋的习惯是跟战远川学的,以为她是睹物思人,思父心切,干脆说,“等下去看看咱爸?”
战筝正欲抬头,突感后腰被一个又冷又硬的物件狠狠一顶。
“别动!”是原来就在电梯里的那个人。
战筝微怔。
声音和体型都能判断对方是个男性,三十岁上下,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枪口正顶在她腰侧的位置,斜上20度左右的角度。
若是扣动扳机,子弹会击穿肾脏,可能贯穿,也可能卡带最后两条肋骨之间,造成大量内出血。
救治时间,粗浅估计只有30分钟。
勉强算是个行家……盛非池不悦蹙眉。
一来,厌烦他和小姑娘的谈话被打断。
二来,憎恶有人妄想伤害他的小姑娘。
如今的盛非池,弹指间便可让持枪者灰飞烟灭,然而战筝却对他眨了下眼睛,示意他不要动。
“别动也别叫,否则我就打死她!”持枪者又拿出了一把枪,直指盛非池。
盛非池没动。
“满满就由着他?”他双唇未动,气息平定,用不科学的方式与战筝沟通。
“正好不开心,开心一下。”战筝直勾勾地看着电梯镜面中的持枪者,突然愉快的决定皮一下。
“好吧,那就陪满满找个乐子。”
持枪者警惕的目光在盛非池和战筝之间穿梭,总觉得二人虽然足够安静一一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也足够乖巧一一眼神也没有相视过,但却总觉得他们彼此已经做过了非常到位的沟通。
奇了怪了!
这种感觉令劫持者感到背脊发麻,不由的越发谨慎起来。
这两个人怎么一点都没有惊慌失措?
就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大人物,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居然可以夸张到连呼吸都不错乱一下?
这未免叫人太没有成就感了吧!持枪者皱着眉头心想。
战筝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一个合格的被劫持者,不动不叫,也不准备动和叫。
目光通过电梯里的镜面,淡淡落到持枪者的脸上,她心平气和地问,“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持枪者愣了一下,没想到战筝竟然如此平静,精致绝美的脸上一点惧色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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