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星则是惊呼一声,“天桥风云的赞助商。”
这就说得通了,外公没骗她,亚瑟真的在替舒雨工作。
那岂不是,也等于替许然工作?
母女俩同时想到这一层,叶安已经开始后悔,“早知道当初让叶星跟许然订婚就好了,也不知道他现在结婚了没有。”
说完,用充满希翼的目光看向父亲。
叶星咬了咬嘴唇,也没有再说自己非白人不嫁的话。比起肤色最重要的还是金钱,最优选的当然是嫁个有钱的白人。
但她努力了这么久,始终没有找到好的结婚对象。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比起嫁给一个没钱的白人,还不如嫁一个有钱的中国人。
叶爷爷淡淡道:“他刚开公司的时候,都没瞧上叶星,现在更不可能了。”
这只是他之前的一厢情愿,等真正了解了这几个年轻人,他就知道根本不可能成功。
叶星撇嘴道:“是我先看不上他的。”
叶爷爷不予置评,女儿和外孙女一向自我感觉良好。
“我看上的男人,就没有抓不住的。”叶星相当不服气的嘀咕。
叶爷爷看了外孙女一眼,懒得跟她生气,他现在有了新的人生目标,就是慈善事业,比起看着女儿和外孙女烂泥糊不上墙,去帮助真正努力的人,显然要有意义的多。
不过叶安和叶星已经决定了,他们要跟着叶爷爷去西北。反正,他们不能让叶爷爷离开他们的视线。
叶爷爷派了车送舒雨回酒店,车子从另一个门出来,坐上车后她顺势朝红房子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个老太太立在树荫下,伸长了脖子往红房子里看。
不由得抿了嘴笑,司机是叶爷爷的助理,跟舒雨也认识很久了,也跟着笑道:“是不是挺逗的,每天都有人站在门口往里看。问他们有什么事,也不肯说。还时不时还有人过来认亲戚,认邻居,结果连我们院长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叶爷爷以前经营一家小型私人医院,在来中国之前,已经整个卖掉,除了一些地产,其他的产业都变现注入慈善基金带到中国。这也是叶安慌了神,不得不来的原因。
“这些老人家倒没什么,不过你们的防范可不能放松。”九十年代的治安并不好,否则也不会有九六年的二次严打。
而且九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的治安,在老百姓的感受来说,虽然都不太好,但却是两种不同的不好。
八十年代是街头小混混多,地痞流氓多,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偷鸡摸狗的事层出不穷。然后是不知所谓的悍匪多,为了一丁点小事就杀人,甚至以杀人为乐。根本不懂什么是法律,愚昧无知的犯罪份子多。
到了九十年代,犯罪份子可以说是目标明确的冲着钱去的。各种类型的抢劫,绑架勒索,目标都是有钱人,目的也很单纯,就是为了钱。他们知道这是犯法的吗?当然知道,甚至有一些人还知道学习一点相关知识躲避警察的追捕。
所以八十年代会不会成为受害者,带有一定的随机成份。但到了九十年代,有钱人成为受害者的可能性无数倍的放大。
开车的司机,也就是叶爷爷的助理,听到舒雨的提醒笑道:“是,我去派出所,请他们给介绍了几个人,专门排班守夜。白天有我们在,一直都十分小心。”
听他这么说,舒雨才知道他们在安全上果然是专业的。
晚上待在酒店,和路晁煲电话粥,路晁说好从京城直接过去,又告诉她,“许然也想去玩玩。”
“他倒是什么热闹都爱凑。”
“这么多人都去,还要拍纪录片,他兴奋的什么似的。”路晁在电话另一头耸耸肩膀,“他要来就来吧,谁还拦得住。”
“噗,有惊喜等着他。”想到叶星,舒雨就觉得好笑。
崭新的飞机场让叶爷爷赞不绝口,舒雨笑道:“今年刚刚建好的飞机场,以后去京城或是回老家,就方便多了。”
“国内发展的很快啊。”叶爷爷是由衷的高兴。
叶安罕见的没有吭声,叶星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母女俩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加沉默。
特别是在飞机上,空姐给她们拿水果的时候,叶星竟然说了一句谢谢。
这一下,可把舒雨给惊着了,难道社会主义这么强大,把资本家大小姐的臭毛病,一下就给治好了?
不过他们没坐在一起,不好观察,加上国内航班时间不长,睡一觉就到了地方。
“咱们先去酒店住一睡,明天路晁和许然过来,咱们再一起出发去治沙县。”舒雨安排的明明白白。
叶安和叶星住一个房间,舒雨原以为他们会抱怨,要换单人房,没想到他们竟然就这么接受了双人标间,倒叫舒雨有些意外。
倒不是舒雨不给他们安排,是因为酒店承接了一个会议,所以大半的房间都被预定出去。
叶爷爷也只能和黄会长住一个标间,他倒是不在乎这些,还乐呵呵的说正好这回黄会长不能再输了棋局,就假装要回家睡觉半路撂挑子。
舒雨替许然他们先定了房,顺便问服务员,“你们这儿常年生意都这么好吗?”
服务员很是骄傲道:“那可不是,很多单位开会,都首选我们酒店,我们是省里条件最好的。”
舒雨砸了砸嘴,□□十年代,有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公家干部虽然工资不高,一个月也就几十百来块,但消费特别高。为什么呢,因为个人虽然没钱,但单位有钱。单位的钱除了不能发到个人腰包里,别的事就睁一只睁闭一只眼。
尤其是搞集体活动的时候,特别大方,为什么,钱是大家一起花的,谁也不用担责,员工得了实惠肯定说领导干的好,心系职工。所以借着开会的名义,住到酒店里吃吃喝喝算是常规操作。
住到一个标间里的叶安和叶星相对无言,叶星终于找到这个和母亲独处的机会。咬着嘴唇,眼里含着泪水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叶安看着女儿,深吸一口气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把你的模样收一收,再这么下去,迟早露馅,到时候大家一起完蛋。”
叶星从前几日起就惊魂不定,但在老房子里,叶安不许她说话,她也不敢说话,一直等到现在母女俩才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叶安则是后悔,当日她知道要去治沙县后,准备去商场采购防晒用品。车子又被开出去送舒雨,她便准备招一辆出租车出门。
结果一出去就被一个老太太拦住了,她本来不想理,甚至还准备让保安赶人。但对方一口叫出她的出生年月,她就傻了。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当时就会闹到叶爷爷面前。但问题是她什么都知道,所以她不敢闹更不敢喊,这就叫作贼心虚。
可谁能想到,本来不打算出门的叶星,在行李箱里没有翻到防晒霜,也跟了出去。看到母亲和一个当地老太太并肩而行,还打车一起走,她也叫车跟了上去。
回想起当天发生的事,母女俩到现在都觉得头痛。
“她要求不高,一套房子而已,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听到没有。”叶安抚住额头生气。
“为什么会这样?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要瞒着我,还有,外公知不知道?”叶星有太多的疑问。
“你外公当然不知道,其他的事,你不用知道这么多。你只要知道一件事,绝对不能让外公知道这件事。否则,我们一定会被扫地出门。”
叶星喃喃道:“外公不会这么做的。”
“你外公嫌我们不争气,没有别人家的孩子有能耐,上不了名牌大学,不会开公司赚钱,当不上医生律师,我们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叶安的眼神慢慢变得残忍,“大概,这就是遗传的力量吧。”
“他不知道的时候,最多嫌弃我们,但他要是知道了,只会第一时间摆脱我们,赶快找到他的亲生儿子。”
她根本不是优秀到惊人的父亲的女儿,也不是温柔善良的母亲的女儿,她只是一个丑陋肮脏的老太婆的女儿,难怪她怎么学都学不会。
叶星痛哭起来,这一刻,她觉得母亲仿佛被魔鬼附体一般可怕。但她现在,除了母亲再也没有其他同盟者。甚至还要和母亲一起守卫这个秘密,否则真有可能像母亲所说,被外公扫地出门。
如果事情到了那一步,她该怎么办?没有钱,没有住的地方,别说买不起名牌,甚至可能买不起面包。这太可怕了,可怕到超过她想像的极限。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不能让外公知道,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叶安见女儿懂了其中厉害,满意的点点头,直视她的眼睛道:“把这件事忘掉,任何时候都不要再提起来,也不要再问我这些愚蠢的问题,懂了吗?”
叶星看到母亲眼里的疯狂,机械般的点头,表示她懂了。
想到外公离开他们,独自跑到中国,还断掉他们的生活费,放在以前,叶星只认为这是外公在敲打他们,想让他们听话一些,听从他的安排。可是现在,叶星心里升起了非常不好的念头。
“会不会外公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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