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在完成我们的梦想上。
那些曾是你的梦想, 所以后来也变成了我的梦想。
姐姐你不是说,要拿遍所有的竞赛冠军吗?我替你做到了。
我学了你的专业,考上了最好的学校, 成为了最优秀的学生。
我去过你最想去的国际研讨会,也去了你最想工作的地方, 代替你抓了不少坏人。
我还见到了你从小就喜欢的程教授, 成为了他的团队伙伴。
你一定很开心吧。
我没有按照约定去上A大。
妈妈说国外的教育条件更好,于是我和她走了。我用了两年完成了高中的学业,然后听了她的, 出了国。
她说的没错,外面的世界很宽广,我学到了许多东西。
我成功了。
带着你那份。
十年没有回来, 你不会怪我吧?
幸好江行沚他每年都会来看你,我知道,有他在, 你不会孤单。
他回了江家,还总想让我回去。
可我以什么身份回去呢?
我不想去。
那里不是我的家。
我没有家人了。
……
哐当──
满桌的啤酒瓶被人碰倒在地。
女孩喝得醉醺醺,脸蛋红扑扑的, 手里握着笔,像小学生学写字那样, 在纸上一笔一划, 认认真真地写信。
她的脚边,有一个小箱子。
里面承载了她这十年给姐姐黎愉的信。
没有一封可以发出去。
嗡嗡──
手机震动了一声过后,归于平静。
黎悦没有理会。
她继续半眯着眼睛, 写信。
嗡嗡嗡──
是来电。
“谁呀!”
“黎悦?”
隔壁的房间里,男人眉头轻蹙。
“干嘛啊!”
女孩的声音拖着长音,显然已经醉得不轻。
林宴淮声音微沉,“你在哪。”
“在──家──啊──”
嘭!
一声巨响从话筒那头传来,林宴淮的心弦瞬间绷紧。
他蓦地站起身,抬步往外走。
电话没有挂,他静静听着那边的动静。
咚咚!
“咦?谁呀怎么会有人敲门呢……嗝……”
门外的男人脸色已经可以用难看来形容。
“开门。”
“噢──”
女孩虽然喝多了酒,但好在还是听话的。
她从桌子上爬起来,白嫩的脚踩在地板上,不觉得凉。
踉踉跄跄地走到玄关。
玄关这里没开灯,黎悦因为酒精的刺激,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
看不清。
她顺着墙壁摸索,寻找开门的把手。
一直摸着,就是摸不到正确的地方,慢慢变的烦躁。
对着电话发起了脾气:
“为什么找不到!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 ”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门外的男人顿时头疼不已。
他无奈地叹口气,温声安慰:“ 你在哪个位置,敲一下门,好吗?”
黎悦趴在门板上,脸蛋紧贴着门,大概是贴上去的温度凉凉的,正好降了她通红的脸颊的温度,舒服地轻哼了声。
她闭着眼睛,又嘿嘿笑了笑,泪水蹭到了冰凉的门板上。
“悦悦,听话,敲一敲。”
男人极其有耐心。
或许对着她的时候,他永远不知疲倦地纵容着,宠溺着。
黎悦十分听话地攥起了拳头,还把手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
咚咚,两声。
林宴淮听声辨位,大概知道了她的位置,于是耐着性子地指引着她。
“左面一点。”
“左边?”黎悦迷茫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小拳头,“左……嗝……哪个是,左……”
“悦悦用哪只手吃饭,哪个就是左。”男人轻声细语,语气柔了再柔。
“噢!那我知道啦!”
黎悦举着正确的那只手,在门上敲了敲。
“嗯,真棒,那么再往左边一点点……”
“……”
终于──
咔嚓──
门打开。
原先女孩的身体大部分都靠在门上,随着门被她开启,重心随着门移动,身体一歪,就要向外栽倒。
林宴淮接了个满怀。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果味。
“咦,你的味道有点熟悉。”女孩顿时缠了上来,两条柔软的手臂紧紧缠在男人的腰间,头埋在他的胸膛里──
深嗅。
“黎悦──”男人声音发紧,揽着她的手蓦地收紧,“放……”
开。
黎悦拼命地往他怀里拱,如果不是林宴淮站的稳,此刻恐怕早就被她拱到门外。
林宴淮眉头轻蹙,备受煎熬。
可在门口这样纠缠,也不行。
他用力抱着她的腰,将人提起,然后进了门。
“嘿嘿嘿……”
林宴淮把人放回地面,淡淡撩眼,“笑什么。”
女孩站稳了身子后的下一秒钟,又抱了上来,这一次抱得更紧,脸在他身上乱蹭着。
“以前也有人总是这样抱我!”
她记得分明,每一次调皮捣蛋,那人都是先这样把她拎回家,然后故意凶她,威胁说要打屁股。
可惜姐姐不会允许他打人的。
就算是小舅舅又怎样,还不是个纸老虎,家里还是姐姐说了算。
“谁。”林宴淮无奈地看着她乱拱,手投降似的举在空中,不知道该不该落下。
“江行沚呀!”
四个字让林宴淮犹豫的手僵停在空中。
“江……”林宴淮不愿意重复那个名字,压低声音,循循善诱,“他是你的什么人?”
他承认自己趁人之危。
他不可能大度到一而再地听着她念别的男人的名字,听着她开开心心地说着和另一个男人的过往。
他曾经错过她一次,就绝不能有第二次。
林宴淮落下了手,放在她的肩膀,将人缓缓扣紧怀中,手臂收拢,拥得更紧。
然后唇贴在她耳边,轻声地求:“悦悦告诉我,江行沚是谁?”
“是……嗝……小舅舅呀……”女孩嘤咛一声,被他喷在耳廓上的热息烫得颤了颤。
林宴淮微怔。
很快,无奈苦笑。
原来他一直都在吃莫名其妙的醋。
他正出神地想着,锁骨突然一凉。
女孩的小手摸索了上来。
林宴淮倏得将她攥在手心,声音微哑,“别动。”
“你的味道,好熟悉。”黎悦的脑袋四处乱蹭,头发乱糟糟的,略带疑惑地问,“好熟悉哦,像他。”
“他是谁。”男人再次问道,心又一次提起。
可惜黎悦好像听不到他问话似的,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身上也是这个味道,冷冷的,可是我……”
她突然顿住,沉默了。
手从他的腰上挪开,后退了半步。
带了点哭腔,“我不敢。”
“不敢什么?”
“我想要,又不敢要,他也会离开的,都会离开我的。”
女孩的语速越发的快,眼泪毫无防备就掉落了下来。
林宴淮的心脏狠狠收缩,痛得他手指颤了颤。
上前一步,将人又抱回怀里。
“江行沚他就离开了,他把我还给了妈妈,可我不想和妈妈在一起,但我又知道,他不可能一直带着我,他身上担着责任,而我是累赘,所以我走的时候,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也没有再联系他。”
“他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我是那个多余的……”
姐姐……
只有姐姐说过会一直陪着她。
可是姐姐也走了。
林宴淮胸前的衣服迅速被泪水打湿。
他的心被她委屈的话语折磨得撕裂开了一道口子。
灼热的泪顺着缝隙流了进去。
苦涩,酸楚,痛。
他的手轻轻拍着她后背,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你还有我。”他哑声承诺。
无论到什么时候,只要她愿意回头看一看,他一直都会站在她的身后。
就像当初那样。
他从来未曾远离,一直站在原地等她回来。
她现在哭得那么伤心,哭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或许在她的记忆里,他早已找寻不见踪迹。
林宴淮曾经怨过她。
但更多的是后悔。
如果他当初勇敢一点,光明正大地走到她身边,也不会无端错过了十年。
所以再次重逢以后,他变得非常强势。
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排斥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希望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女孩哽咽的抽搭声一顿,抬起朦胧的泪眼,问道:“你是哥哥吗……”
林宴淮微怔:“哥哥?”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我最喜欢的味道,哥哥的味道……”
男人正打算继续追问,哥哥到底是谁。
下一秒,她直接给出了回答,也瞬间击溃了他的理智。
“林宴淮,就是哥哥呀,”女孩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
“他……”林宴淮艰难地开口,“为什么他是哥哥……”
“大家都是这样叫的。”
她在念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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