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治疗师 (文安初心忆故人)
- 都市言情
-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
- 更新入库:04.12
“你放开我。”我挣扎着,痛苦地说道,“不要用这种方式去证明,什么都证明不了。你如果愿意,花钱都可以找个女人陪你上床。”
我的话让陆曾翰怔了一下,随即如狂风暴雨一般压上了我,一边进入一边低吼道:“我没那么贱。我想要你,只想要你。”我挣脱不了,身体的疼痛、心灵的疼痛让我拼命地蜷缩成一团,却抑制不住从内心深处涌出的热望,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对他依然有着强烈的反应。陆曾翰的声音从刚才的薄怒变得缱绻,在我耳畔柔声呢喃着:“可乔,不要总被自己的专业迷惑,你是爱我的,不是套路后的心理效应。”
羞愧、自责,好复杂的情愫把我几乎击倒,我的身体似乎比我的内心更明晰地告诉我答案,可是不该是这样。大脑还没做出判断,身体又为什么能判断?我倔强地回嘴:“也许我和别人也可以这样。”
这句无脑的话刚冲出嘴我就后悔了,而陆曾翰听到这句话,仿佛全身的血性都在一瞬被激怒,他发狂般的在我身体里冲击着,几乎把我捏碎。我被颠覆到神智迷离,一次次飘上云端又狠狠摔下来,疼痛和快乐一起袭击着我,让我迷迷糊糊间,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只有陆曾翰沉沉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想都不要想和别人,你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那晚的我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直到第二天上午醒来,全身的酸疼和胸前的淤青,让我依稀能回忆起昨晚的事。陆曾翰早已醒了,靠在床头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看我醒来,声音淡淡的:“今天陪我出去一趟。”
我挣扎着想起,却是浑身疼得一哆嗦,又跌回了床上,不由冷笑道:“还没证明够吗?”
“没够!”陆曾翰被我的表情又惹怒了,“我不知道我怎么证明才行。过去是我的错,可是就算是犯人,还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你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个机会?”陆曾翰痛苦地向墙上砸了一拳,“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心在哀哀喘息。此刻我才发现学了多少心理学在爱情面前都是没用的东西。我计较的,是陆曾翰套路我的原因,但他不肯告诉我。
我还计较的,是后来他对我是不是真心,以及我对他到底是不是爱。可是昨晚身体的交融,让我清晰地知道,我可以在他的身体里燃成一团火,虽然我犟嘴,但我知道那是和别人不可能的事。韩牧之哪怕轻轻揽我的肩都会让我有躲闪的冲动,我无法想象和别人做那件事。但是只有陆曾翰,他总能轻易地让我迷失自己,燃烧自己。原来,有的事真的能看清自己的内心。可我是这样,他呢?他是吗?他对邹昱凯尚且没有一点怜悯,对我如果真的是利用,能转变成爱情吗?
我痛苦地扯着头发,半晌,对陆曾翰说道:“给我点时间,我要想想。”
“好,我给你时间。”陆曾翰干脆地说道,“随便你想什么,但不要想离开我这种事。”
我没置可否。陆曾翰催促着我一个劲地快收拾。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好按照他的吩咐。收拾好,他开车带着我到了一间律师事务所。我更疑惑了,跟着他上了电梯,到了五楼。
五楼是一处很气派的办公区,门口有很大的招牌:“天明律师事务所”,门口的前台看到陆曾翰,似乎很熟悉的样子:“陆先生,马律师在里面等着你呢。”
“好,谢谢。”陆曾翰拉着我走了进去,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律师坐在最里面的办公室正在电脑上处理着什么,看到陆曾翰进来,站起身来笑道:“还是这么准时。”
“约了你怎么敢迟到。”陆曾翰笑道,和我坐在那个马律师对面,两个人寒暄了几句,陆曾翰直奔主题,“就是之前我和你说的,我在南城的财产,转给这位辛小姐。今天我把人带来了,有什么需要她签字的,配合的,你可以办了。”
我被他说懵了,马律师一幅明了的神情,站起来从身边的书架上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陆曾翰:“我已经整理好了,你先看看,没问题我就办后面的手续。”
陆曾翰扫了一眼,笑道:“没问题。你办事我还能不放心。”说完递给我,“你看看。”
我接过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让我迷糊,北路街的房子,两艘游艇,后面还有什么我脑子一片轰轰作响我完全看不明白。我只觉得血往上涌,我站起来,向外跑了出去。
陆曾翰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急忙追到电梯口,扶着我问道:“你怎么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看着他,不知该给他个什么表情。
第五卷 故人归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再探究竟
“我不知道怎么证明对你的感情,”陆曾翰有些无措,扶着我的肩一片恳切,“我只想把我有的,都给你。”
“简直是荒谬。”我用力挣开陆曾翰的手,“是不是你习惯了用钱砸?我从来没有过钱,但我也不稀罕钱。”
恰好电梯来了,我一个箭步迈了进去按了关门键,陆曾翰眼疾手快,跟着我钻进了电梯,他无奈地看着我:“可乔,你到底要什么?”
“我想要你对我坦白,对我诚恳,对我是真的有感情而不是套路。这些你能给吗?”我直直看着陆曾翰的眸子,想看进他心里去。
陆曾翰躲开了我的目光。电梯在沉默中到了一楼,陆曾翰带着我向停车场走去,途中他给那个马律师去了电话,告诉他我们先走。
坐在车上,陆曾翰和我依然沉默。车开回了北路街,但陆曾翰没有把车开进小区,反而继续向前绕了两圈,到了以前我们曾去过的那个平台,可以看到辽远的大海。
南城的海,总是随处可见的。仿佛一个不留神,就能触碰到礁石。那拂面的海风,有时可以清心,有时却撩拨的人心乱。陆曾翰的车停在了平台上,还记得我和他第一次来这里,我跳进了海里,把他吓了一跳。现在想想,那个疯魔了一般的自己,竟然也几分不真实。
“可乔,”陆曾翰看着翻滚的大海,声音很平静,“我记得你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过可以不在乎我做什么,可以豁出去,甚至可以陪着我一起死,现在怎么反悔了呢?”说着几分自嘲般,“当初你在这里跳了下去,那一幕我怎么都忘不了,我告诉我自己,要对你好,要不辜负你,可最后,竟然是你辜负了我。”
陆曾翰的语调,是我从没听过的低落和失望,还有丝心酸。我的心也跟着震颤,可是,这不是我造成的。我抿唇摇了摇头:“你在偷换概念。我是说过不在乎你做什么,可是如果你连对我的感情都是用了手段,叫我怎么相信你?”
“难道我对你的种种,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陆曾翰勾唇无奈地苦笑,“如果你到现在仍然感觉不到我的感情是真的还是套路,那我们也确实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他最后一句话让我的心骤然疼痛,痛得几乎要窒息,虽然我在嘴上说了好几遍分手,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格外锥心刺骨。难怪有人说,女人说分手,是为了被挽留,而男人说分手,是真的要分手。
我沉默了,也胆怯了,心里的疼痛终究没能让我勇敢而坚持地说分手。我落寞地坐在了一旁的条椅上,半晌,陆曾翰也坐在了我身边,看着大海,轻轻叹了一句:“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眼神里竟然有几丝我没见过的茫然,在他的脸上,从来都是坚毅、明确,几乎没有现在这么茫然无助的表情。
那一瞬间,我也跟着有点无措,为什么会突然走到这一步?我也不明白,好像是我作的一样。可我又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作。我的逻辑解释不通了。
又过了许久,陆曾翰缓缓说道:“不论怎样,马律师那你还是要去一趟,那些东西你要收下,那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是对你的保障。”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很诚恳地说着,“但我真的不需要。你已经送我很多很贵的东西了,”我举起了手腕,他送我的那块香奈儿山茶花手表,我都戴得胆战心惊,我没那个富贵命。
“那不算。”陆曾翰的脸上有丝尴尬的神色,“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不管你怎么想,我总要给你些我该给的。”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什么叫该给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必须要给点贵重的东西吗?否则就对不起跟着他的女人了?这是什么直男癌?我忍不住勾唇笑笑:“不要有这个心理负担,在美国,还有夫妻都AA的,何况男女朋友,本就是你情我愿,不要掺杂太多金钱。”
“少用你那些洋鬼子理论。”陆曾翰闷声哼道,“这里是南城,除非是真的穷,否则男人的钱不给自己的女人,叫抠。”顿了顿道,“你是不是怕我的钱不干净?”
“没有,不是那个意思。”我急忙说道。
陆曾翰说道:“我给你的东西,每一分都是干净的。你尽可以放心地收,不是我用黑钱买的,也不是远航给的。”
“真的不是。”我看陆曾翰执拗于此,只好解释着,“我承认,从我小学以后,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受了不少穷。但是我从没觉得穷有什么不好,大概因为有姐姐,我知道了穷有穷的过法,也有穷的快乐。姐姐可以用简单的食材给我做出一顿美味可口的饭菜,也可以用偶尔得来的零钱给我一个惊喜。所以穷的日子对我来说,反而很快乐,因为太容易满足了,一点点改善,都能让我快乐好久。吃顿好的能快乐,学费交上能快乐,生日有个鸡蛋能快乐。现在我又自己工作有收入,我已经很满足,我不知道要钱来做什么。你要是给我钱,不但不能给我安全感,反而是对我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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